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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长生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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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自不觉。

    “想那莫溪,不入轮回本是痴怨,谁想九天有应,机缘自起,竟以魂应劫,当真化了魂花而去,三界飘游,只为寻夫。九天之下,但游无迹。无缘之人,根本不得见,触之亦化气而去,复无可见。。。而今思量,这花,倒更似自有灵缘感应,随己意而生,又岂是求之可得。。。”

    “竟有如此动人凄婉的出处。。。”

    “如此奇物,看杂记所言,恐怕只此一株,却再没有言及其他。”

    听陶红儿娓娓道来,李飞白半晌无语,心中沉闷。连那万钧也是久不发话,神色戚然。只觉得洞中悲伤之气渐盛,仿若成丝成缕,盘旋飞舞。心神止不住阵阵迷离,恍惚间,耳中竟传来女子哀歌,渺渺若无,却入人心脾。

    此时再看那花,似乎真合了陶红儿的言语,周遭紫光愈发惹人,花瓣之上渐渐凝起一层水雾,不多时,就有了几颗水珠。三个看在眼里,不禁惊异,这,是水是泪?望着眼前景象,一时间都没了言语。也没谁去提,该不该摘了这花,既然是九天幽游,遍寻夫婿,心底又都升起莫明的期盼,且往下看吧。

    万钧讪讪而立,时而挠挠头,时而踢踢脚下石子,浑不自在,干脆一屁股下去,盘膝假寐。片刻之后,却又坐不安稳,前后里外自顾转悠。

    李飞白回味着陶红儿口中的典故,看她脸上感怀不已的神色,也不去打扰,只是对着花儿出神。想着那奇闻轶事背后的故事,不知藏着多少曲折,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这般静默,也不知过去多久。还是那花儿突然又有动静,将此打破。只见那紫花唯余的三片叶子,也自飘散,再次往石中沉坠。只是这次,却没人惊慌去阻,只管静静看着。

    这一次,直落得枝茎全无,剩那两朵花儿,犹自不舍一般,颤动着,怎也不坠。紫光明灭挣扎,最后竟然“噗”地脱了花茎,落在了石上。洞中气息瞬间一变,再无一丝异常,只留一片天地清净。之前那番令人伤怀的感觉,也没了半点踪迹。

    “莫溪去了。。。”陶红儿怔怔地低语一声,“却将花儿留在了这里。”脚下不自觉,走到石边,将花小心取在手里。片刻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这花并没有如杂记所说,化气消散。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缘故?扭头看着一旁的李飞白,似有所悟。却忘了,取花的,分明是自己,怎会无有因缘。

    “李公子,还是将此花服下吧。”

    “姑娘取了,自然是姑娘服用,我本来也只是偶过而已。”

    “公子此言差矣。你道这花,是谁人想见就见的?此花神异,你我亲历,都看在眼里。此中必有命理机缘。幽游九天三界,今日将花留于此地,却不是应该推却的事。天既予,便取之。”

    “如此,不如我三个分了就是。”李飞白扭头去唤万钧,却不见影,“万钧!万钧。。。”不见答应,不禁摇头暗笑那猴子。

    “公子莫急,我去寻寻他来。”陶红儿接了话就往外走,才步两步,急急停了,“啊呀不妙,这猴子却是没这缘分了。”转身回来,“不必再让,想来这花就是得了也不可久留,这就变了,难道这是就要化气不成?”说着将花塞到李飞白手里,慢慢扶将起来,“小心,我来助你。”

    李飞白还道是她在推辞,一看手里紫花,果然周遭有淡淡气雾升起,缭绕迷蒙。心里暗叹一声,不再多言。随手将一朵丢还陶红儿,自己吞了一个。见陶红儿接了不再推让,旋即闭目凝神。只觉那花入口即化,瞬间入腹,顿时一阵清凉,神清气爽。

    足有一个时辰,李飞白长出一口气,自入定中醒来。也不懂什么内视之法,只是觉得神海静谧充盈,从未有过的清明,飘然物外之感。试着将神识慢慢散出,竟然能察到洞外去!不禁骇然。这就是奇花的好处吗?自己初入门径,之前好奇,也曾多次试过神识强度,也只是比常人强那几分,观得细微些而已。现在竟然翻了几倍,洞外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一般,不漏分毫。天地神异,果然不可常理度之。

    “公子觉得怎样了?”陶红儿修为远不是李飞白能比,却是早将花儿化了去。这话,分明是问的身体,“弟弟俗心难掩,耐不住,却是将那巨蟒与熊肉都拿来烤了。修行之人,本应不贪口腹之欲,不过公子有伤在身,久未进食,吃些也好。”

    李飞白这才从惊异中回过味儿来,顿时闻得香味儿扑鼻,腹饥难耐,“也好,也好,正是饿得难受了,呵呵。”这时才望见侧里,万钧支起的火堆,架上支的,焦黄流油,正是火候。

    “我说就是,姐姐何必计较这许多。”那边万钧嘿嘿着,捣鼓着架上烤肉,身手熟练,“都说修行应少有口腹之欲,我说就是随心而已,那才是真性!该怎样各凭心性就是了嘛。”也不抬头,“飞白你说是不是?执著那些干什么。来来来,这肉就好了,趁热才有滋味。”

    听了万钧的话,倒是真有些玄机道理,李飞白一愣,也是,无非就是顺个心意吧,“呵呵,说的有理。只讲心性。”

    “你那心性,恐怕是舌尖上这一会儿吧。”

    “嘿嘿,随意就好,随意就好。”随手摸出把匕首来,三两下切下几块,递于李飞白手中,“飞白小哥的伤势,有了这肉,保管速速愈全。”

    一时间,洞中一派狼吞虎咽。

    又耽搁半日,李飞白已然可以慢行无虞,毕竟是已经引气入体之人。这日缓缓度出洞外,朗日之下,不禁有些恍惚。竟有一股隔世重来之感,好生怪异。扭头往来时方向望望,宛如历久。想是在洞中暗处待得久了?恍惚之意挥之不去,摇了摇头,复往前望,几缕闲云静卧,覆雪之下,一片茫茫,层峦无际。。。

    “公子?”

    “哦,”李飞白醒了醒神,“洞中待得久了,有些迷糊了,呵呵。走吧,倒要向你们府上叨扰些时日了。”

    “本就是为我俩而来,既已至此,又有伤在身,自然要去好好将养。”

    “行走不便,只怕要耽误两个了。”

    “就你这样,还要自个儿翻山越岭,莫非要姐姐怨死我。。。”万钧冷不丁一句,插得两个无语。不由分说,扯了李飞白过来,利索背起,也不多话,大步而去。陶红儿观了,在后面盈盈一笑,紧步跟上。

    因缘一遭,就这样起了。只是这命中玄机,因何而来,往那里去,谁能言明?休管那烟云纷扰,还是只管随心去吧。

    倒是李飞白,这一路,心中来回掂量,没了主意。

    本是冲着灵剑而来,倒有些上门寻事的意味儿。不想,才出门来,中间竟然生出这样的波折。虽然在洞中那一遭,没有他人也不至死,毕竟,却是这两个接了传讯,未明就里,就大老远即刻跑了来,伸了援手。

    只是这还不说,两个来到,那陶红儿更是知晓神异之花的来历,竟然未动心思,一心救助自己在先。那万钧,半片花瓣没有分着,也是提都不提,没事儿人一般。这心性,却不是寻常可比的。换了人,恐怕自己此刻早已投胎去了吧。

    如此看来,自己先前那些担心之类,还真多余的。

    趴在妖猴背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唉,这事儿,误会里的一棒,竟然就这样,冥冥中枝节横生,将几个牵在了一处。。。

    。。。。。。

    “到了,到了。”

    转过一峰,李飞白顿时被眼下的美景憾住。两峰回旋的谷地,皑皑白雪环绕之下,竟然花红树碧,生意盎然。谷底,一潭碧水如玉,风来,微波清漾。中有桃林,密密匝匝,方自临春时节,满树芬芳吐艳,锦簇诱人。两处木屋耸立花枝之间,一拙一巧,掩映成趣。“好美!真是天眷之地。”

    “呵呵,公子谬赞了。我与万钧闲居此地,我唤它作飞红谷。”清风抚过,陶红儿轻轻一抹鬓间发丝,“公子且行,我为公子引路。”

    “都到家了,有话还不回去再说。”万钧在一边撇了撇嘴,丢下两个,撒腿疾驰而去,“走啦,走啦。可该有人陪我痛快玩玩了。”

    。。。。。。

第六章 万钧的剑() 
看着李飞白的剑,万钧挠着后脑,险些扯下几撮毛来。只是一直扭头望向陶红儿。

    “对这修行之事,我实在是懵懂,却不知这剑,能修不能?不行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使不了它。”看着猴子的窘迫摸样,李飞白不由勾下头来,话音越来越低。

    这样耿直的性子,自己才提了灵剑的事儿,这猴子竟然没有一丝猜忌,就这样认了。。。那边陶红儿也是,拿剑看了,也没有旁的话,就来思量补炼之法,姐弟两个如此,顿时将李飞白看得面皮发烧,想着自己先前的担忧,还真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亏得还自诩是个修士来着,却是被眼前的两个比得无地自容。

    能交上这样的朋友,实乃幸事。

    陶红儿也不搭话,却是低头,不停度气入剑。许久,抬了头,面露愧色,“这锻造之法。。。红儿闲来确曾搬弄过,此剑要修,并非难事,只是适才看了这剑,先前铸炼之时,似乎碎星银添得少了,这才略显纤脆。谷中此刻,却是没这材料可添,倒是有些麻烦了。。。”

    只是这陶红儿并未直说,碎星银,乃是寻常灵剑的主料之一,连这材料都未添足,此剑,恐怕起初就是一柄残品。

    听李飞白讲起,此剑只是偶得,却并不会御使之法。灵剑虽不是什么格外稀罕的东西,看他关切的样子,吞吞吐吐,故作不甚在意,也是不擅掩饰,恐怕只是碍于情面,心底下着急得紧吧。这事儿倒是有些难办了。

    “陶姑娘多虑了,能修回原样就是万幸,那什么银,添不添又如何?”

    “公子所言差矣,灵剑乃是斗法搏命之器,如是纤脆,岂不是拿自家性命玩笑?这却是做不得一点马虎。”

    “其实,管它修得修不得,就是不知道你这剑有没有什么讲究,要是没有,还不如把我的给你换了得了。”

    “万钧!”陶红儿看看李飞白,“公子莫怪,这猴子乱讲,我自会设法将公子的剑修了。公子还是在这里多歇息几天才是。”

    “这个。。。”李飞白看着姐弟两个斗嘴,一阵诧异,摸不清弯绕在哪里。陶红儿话虽这样,所需的东西恐怕也不能随便得来,说成就成的。

    唉,自洞中一场到眼下,这姐弟两个这般实诚,剑的事,揭过也罢,“无妨无妨,我不会使,这个真的不急,只是问问,倒是唐突了。”

    “唉!公子错了!”陶红儿听李飞白这么一说,变了味儿,也是急了。瞪一眼万钧道:“你这猴子,整日胡说让公子误会。弟弟说的剑,不是我不许,实在是,拿不出手来。”扭头支使万钧,“去取了让公子看看来。只是公子看了,入不得眼,莫要生我两个的气就好。”

    什么入得入不得的,自打出来及至来到此地,两姐弟如此对待,心底里交结之心渐盛,不是客气做作,还真是淡了计较。

    片刻之后,看着颇为得意的万钧兴冲冲亮出手里的剑,李飞白顿时说不出话来。看看陶红儿,怨不得方才那样说话。万钧手里掂着,犹自呼呼挥舞炫耀的这个,这。。。是剑?

    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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