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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锦衣昼行-第26部分

小说: 锦衣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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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药,还是你自己用吧。”夜锦衣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轻笑道,说罢,就大步离开,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卫卿笑皱着一张脸,委屈地看着夜锦衣离去的方向,不甘心地大叫:“夜锦衣你······”

    他因为疼痛又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没有再继续喊,倒是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怎么地就回想起刚才碰到夜锦衣皮肤的触感,细嫩光滑,还挺舒服的。

    “一个大男人,倒挺会保养的。”

第三十四章 沧桑琴音() 
寒露之后,天气越发冷了,加上一路上不时有雨水阻碍,夜锦衣和卫卿笑到苏州时已经是大约十天之后。

    穹窿山被誉为苏州第一山,山上有孙武隐居旧址,颇有名气。而夜锦衣和卫卿笑要去的天音阁便恰好在穹窿山脚下。

    凛冽的寒气侵袭着人的身体,却也让人的感官更加敏感。

    远处,箫声,琴声,钟声一起响起,婉转悠扬又失古朴庄重,但其中却掺杂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听着这乐声,又看着前方高耸的穹窿山,停了下来。

    卫卿笑道:“我记得你说过,除了味道,还有声音可以杀人于无形。”

    夜锦衣点头:“是的,我说过。”

    卫卿笑道:“那你说,什么样的声音才会那样厉害呢?”

    夜锦衣道:“乐声,掺杂人事悲欢的乐声。”

    卫卿笑道:“听说,这天音阁主的琴技堪比伯牙师旷,更是有不少人死在他的清索琴下。”

    夜锦衣道:“此话不假,但今日抚清索琴的人不是温琼琚。”

    卫卿笑问:“你怎么知道?”

    夜锦衣道:“这琴声无法与内力相合,虽悲伤婉转,但琴音之中的沧桑之意不及温琼琚所奏。”

    卫卿笑又问:“那抚琴之人是谁?”

    夜锦衣道:“许是他的儿子,‘月华公子’温九凤。”

    天音阁外一千八百石阶,一阶不多,一阶不少。二人费了些力气才走到天音阁门口。

    守在庄门口的是十来个青衣侍卫,二人堪堪走到近前,十几柄剑就指向二人,夜锦衣和卫卿笑只是静言观察情况,并没有出手。

    “放肆!”站在门口正中央的一个持剑的男人朝着侍卫们怒喝道。

    那十余个侍卫才收起手里的剑,退回到庄门两边。

    那男人道:“庄奴无礼,惊扰到二位了。”

    夜锦衣浅笑道:“是我们突然造访,不合礼数,请阁下勿怪。”

    那男人道:“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卫卿笑抬手拍了拍夜锦衣的肩膀:“我这贤弟,在东京做生意,想开一间司乐坊。如今呐,这乐师都齐全了,就是我这贤弟啊,对乐器太挑了。所以我们才千里迢迢来天音阁,想要拜访温老阁主。”

    那男子这才松弛了神色,拱手道:“二位稍候,我去通禀我家主子。”

    待到那男子打开大门,匆匆跑进去,卫卿笑才附在夜锦衣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们来晚了。”

    夜锦衣抬眸扫了周围的侍卫,才轻声道:“看来温琼琚已死,如今只有见机行事。”

    不多时,那男子又回来朝二人拱手道:“客人请。”

    他们便跟着那男子走进大门,只是刚进去,他们便发现这天音阁的妙处。

    已是深秋,关中之地花草早已萧瑟凋零,江南之地虽仍然可见花红柳绿之景,但却远远不如这天音阁繁花似锦的盛况。

    似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那男子便道:“我家少夫人喜欢花,少爷便从各地寻来了这些花种,四季常开。”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正殿前面,此时,里面只有琴声传出。

    那男子便停住了脚步,朝着正殿扬手道:“二位请吧。”

    夜锦衣与卫卿笑刚刚走进去,便看到大殿里只有一男一女。

    抚琴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见二人进来,只是微微抬头扫了一眼。而那个男子负手背对着他们,微微仰着头,像是沉醉在这琴音里。

    男子道:“听说,二位来此是为了寻乐器。”

    夜锦衣道:“是。”

    男子道:“那倒不知二位如何辨别乐器优劣?”

    夜锦衣笑道:“琴者,有德者居之。”

    那男子轻笑道:“请公子详解。”

    夜锦衣这才扫了那弹琴的妇人一眼,又看向她手下的古琴,才摇头道:“古琴与奏琴者讲缘字,再好的琴找不到好的弹奏者,也只能被称作残次品。譬如这把清索琴,与温阁主相伴几十载,早已心意相通。如今由年纪和阅历均不足的少夫人弹奏,却显得……”

    他话没有说完,也再没有往下说,那妇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夜锦衣,才将目光定在那男子身上。

    卫卿笑听到这话,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他在心里嘀咕着:夜锦衣,你会不会说话啊,来就把人给得罪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拉了拉夜锦衣的袖子,但夜锦衣却丝毫不理睬。

    那男子闻言,也饶有意味地转过身来。可这一转身,却让夜锦衣和卫卿笑眉心一皱,因为这被称作“月华公子”的温九凤与那日在彼岸阁找邪神决斗的正是同一个人。

    他依旧像月华下的那棵染霜的玉树,风华流转,清冷孤傲。

    温九凤看到夜锦衣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却只是片刻便走到那妇人面前,轻轻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宽慰。

    然后才朝夜锦衣浅笑道:“拙荆抚琴最得我父亲称赞,如今不想被公子一眼看破。”

    那妇人也走到近前,朝着夜锦衣欠身道:“关雎请公子指点。”

    说罢,这个叫关雎的妇人便扬手指向静躺在琴桌上的清索琴。

    夜锦衣带着歉意道:“这是温阁主的爱琴,我怎敢冒犯。”

    温九凤也劝道:“无妨,公子请。”

    卫卿笑在一旁皱眉看着夜锦衣,心里想:让你乱得瑟,这下可好,要出丑了吧。

    他正打算开口化解这个尴尬,却听到夜锦衣答道:“那在下献丑了。”

第三十五章 步入陷阱() 
夜锦衣缓步走过去,坐在琴桌前面,他轻轻吸口气,稳定心神,手指才落在琴弦上。

    起始沉着浑厚的泛音刚落,醇和琴音便仿若汩汩流水拍击在石岸之上,连绵回响。按音凝重,如一条蟠龙盘旋于九天之上茫茫云雾之中,发出的那一声无望悲戚的龙吟。

    悲。

    除了浓重沧桑之外,这便是卫卿笑唯一听出的内容。他的目光定在夜锦衣的指尖,也落在那颤动的琴弦上,若非经历偌大的悲哀痛苦,又从哪里来的这悲凉之音。

    他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就是那日闻到凤离凰的那种哀伤的感觉。也是因为这一丝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中像是涌出了无数的蛊虫在啃噬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皮肤像是因为这蛊虫的作用与血肉分离开来。

    “咳咳。”

    温九凤和关雎本因着夜锦衣的琴声一直将目光落在琴上,却因为卫卿笑的这一轻咳忍不住转过头来。

    “嘣~”也正在此时,一根琴弦突然断开,琴弦打在琴木上落下回响。

    夜锦衣微微抬起头,目光却是落在卫卿笑的身上,见卫卿笑脸色苍白,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这才站起来,面带歉意对着温九凤和关雎道:“抱歉,这琴······”

    温九凤打断他的话道:“这根琴弦之前便断过,并非公子的错。”

    关雎也笑道:“公子这一曲倒是跟公公之前所奏意味相近,不知曲名是?”

    夜锦衣答道:“凤离凰。”

    闻言,三个人均是面色一紧,关雎更是不着痕迹地观察身旁温九凤的脸色,见温九凤眸光不对,她浅笑着握了握温九凤的手:“夫君,客人既然来寻乐器,你便带客人去吧,也不好误了客人的时间。”

    听到关雎的话,温九凤这才侧头看向关雎,看到关雎脸上的浅笑,嘴角才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抬头看着夜锦衣道:“二位随我来吧。”

    说罢,他轻轻拍拍关雎的手背,似是宽慰,才对着夜锦衣和卫卿笑示意一笑,转身朝外面走去。

    夜锦衣见状,也对着关雎微微点头示意,便走过去扫了卫卿笑一眼,同他一起跟着温九凤走出正殿。

    可夜锦衣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从关雎身旁经过的时候,关雎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甚至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之后似是了然于心地笑了笑。

    三人从院子斜斜穿过,走过垂花门,踏上一条繁华开遍两旁的石子路,才走到另一个院落,那里坐落着一个六层的朱红楼阁,楼阁周围更是有二十余人把守,可见此地关键非常。

    夜锦衣扫了周围握着剑警惕的侍卫,又微微侧头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卫卿笑,只好面色如常地跟着温九凤往前走。

    他自然知道,他们要落到一个陷阱里面了,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就该立马逃走。可惜,他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蠢人,他想要彻底地查清楚事实,那就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况且方才为了引起温九凤的注意,他刻意弹了一首凤离凰,却也让卫卿笑因为这首曲子触动了身上的催情蛊,虚弱无比。而前面的温九凤又因着使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月华寒剑,名列武林兵器谱第五,所以,他更不能冒险硬拼。

    “咔嚓。”

    楼阁的锁被打开了,温九凤径直走进去,夜锦衣终是忍不住扶住了卫卿笑,才跟着走进去,这期间卫卿笑一直敛着眸,皱着眉头,额上有汗珠冒出。

    一走进去,夜锦衣才真正见识到了被誉为“天下首乐”的天音阁究竟是收集了多少精绝珍奇的乐器。

    六层楼阁全部摆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约莫千百件,件件皆是精品。楼阁墙壁上挂着灯笼,恰好照亮了那些珍贵的乐器,却也不至于损伤到它们。每件乐器均是单独放置,下面放着上好梨木所制的底座。因为害怕锦缎,棉布,软纱容易引燃,特地用玉珠帘微微遮在乐器上面,避免沾染灰尘。

    即使有美玉珠帘,也并没有掩盖这些乐器的无限风华与珍贵,再好的玉帘,似乎都成了不值一提的陪衬品。

    好一个爱乐之人的福地。夜锦衣在心里轻叹。

    温九凤这才转过身来道:“这便是我这天音阁的藏音楼了。”

    夜锦衣笑道:“汉武帝金屋藏娇的美谈怕是也及不上天音阁这珠帘碧玉藏乐的雅致。”

    温九凤道:“我父亲一向爱乐,再珍贵的宝贝在他眼里也只是毫无生命的虚物,他说,唯乐有灵,唯音知人。”

    夜锦衣道:“温老阁主品性雅致非常人所及,我佩服地很。”

    温九凤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卫卿笑,笑道:“公子从长安来,如今还要返回东京,一路当是辛苦至极。”

    夜锦衣道:“为求心上至宝而来,再苦都是值得的。”

    温九凤负手绕着大厅走了一圈,停在一组青铜所制的编钟前面,像是在欣赏上面精美的人兽花纹:“公子如此辛苦来此一遭,这里的乐器自然是不足入眼的。”

    夜锦衣道:“温公子何意?”

    温九凤不慌不忙地从旁边的钟架上拿起一个小巧的丁字木槌,在手里端详着:“藏音楼还有一件至宝,不知公子肯不肯赏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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