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昼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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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拿出帕子拭去她额上的汗水。
“刚才一舞,姑娘怕是热了,但天冷,还是莫要着凉才好。”夜锦衣道。
苏酒儿抬头,看着夜锦衣俊秀的眉眼,有些失神,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在夜锦衣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任何的情谊,哪怕一点点也好,可是,没有。
她心里叹道,你,是琅穑故俏业拿危�
楚修翳这才看向夜锦衣,锋利的目光狠狠地刺向夜锦衣的后背,语气带着嘲讽与疑问:“夜兄竟看得出酒儿姑娘舞的是《越女歌》,那舞是酒儿姑娘自创,从未在人前跳过。”
闻言,苏酒儿也带着疑惑看向夜锦衣,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害怕。期待面前的夜锦衣是自己等的人,却也害怕楚修翳就此起疑,那夜锦衣的处境······
夜锦衣扫了苏酒儿的美眸一眼,淡淡一笑才转过身来,丝毫没有任何的失措与不安,他只是朝着楚修翳走近两步,在楚修翳面前站定,看着他狭长阴冷的眸子。
“用心看,自然看得出。”
却不知为何,楚修翳听到这句话却愣在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心紧皱,却在刹那间回过神来。
他同样看着夜锦衣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夜锦衣的眼睛,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竟也会觉得很熟悉,甚至让他隐隐不安与局促。
“酒儿姑娘,我与夜兄有话要说,请姑娘先回去。”
闻言,苏酒儿担忧地看向夜锦衣,像是在害怕什么,犹豫着没有离去,反而朝着夜锦衣走了几步。
她蹙着眉,你看得出,是不是,你便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这里地方太小,不如出去说。”
夜锦衣扫了苏酒儿一眼,对着楚修翳一笑,朝着院墙快走几步,便迅速张开双臂,以轻功飞跃出彼岸阁,只给楚修翳留下一个白衣身影。
楚修翳见状,握紧自己的剑,快走几步,踩上一旁的石桌,借力跃起,跃上院墙,跟着夜锦衣的身影,转眼消失在苏酒儿的视线之内。
“姐姐。”碧儿从一旁走过来,站在苏酒儿的身旁,却带着不可一世的神色和语气,“隐瞒主人是要吃苦头的,姐姐小心些。”
苏酒儿沉默了许久,才朝着碧儿微微一笑,眸光柔和,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极为轻柔。
“碧儿。”
“怎么······唔”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碧儿的腹部,不一会儿,那血就染红了碧儿的衣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本是温柔的苏酒儿,一开口就一大口血呕出来。
“你······”碧儿拼命伸手抓住苏酒儿的袖子,眼中带着极大地愤恨和不甘。
“你知道,我不喜欢会背叛我的人。”苏酒儿松开手里的匕首,死死拽开碧儿的手,轻轻附在碧儿的耳边,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语气清浅却带着阴狠的意味。
说罢,她松开碧儿,转身离开。
冷风吹过,那件被染上点点血迹的白色披风被拂起一个弧度,她有些冷了,轻轻地拥住自己,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帕子,那是夜锦衣昨夜给她的帕子。
树上的叶子纷纷扬扬地往下落,落在碧儿的尸体上,也飘落在她的身上,她看了一眼落叶的树枝,又看向夜锦衣方才离去的方向,眉目间多出了哀愁之色。
“山有木兮木有枝。”
改变一个人要多久呢?
一天?一年?或是一辈子?
对她苏酒儿而言,从一个不谙世事单纯善良的女孩变成现在这般带着温柔面具的冷血杀手,其实只要一个瞬间,一个足以摧毁你,足以扼杀你所有信念的瞬间。
从那瞬间之后,她丧失了单纯,丧失了善良,丧失了自己本该有的一切,只剩下永埋心底的恨意、愧意和永世难忘的爱意。
她的眼中也永远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一个几乎不可能活着的人。
那个人,叫玉琅�
第二十七章 你还活着()
“小子,你轻功不错嘛。”
卫卿笑手撑着旁边的树木附身大口喘着气,朝着单脚稳稳停在细嫩枝丫上的冷寻开口。
他着实是忘记了青岳山庄里还有冷寻这个人物,贸然偷闯进青岳山庄才刚刚看到谢清歌的灵位就被冷寻发现。这就算了,偏偏这个冷寻还穷追不舍到这个地步。
冷寻没有开口,只是从那枝桠上跃下,移形换影般迅速移到卫卿笑面前,手指间的飞镖紧贴着卫卿笑的脖颈,眸中异常清冷。
“好歹相识一场,不用这样吧。”卫卿笑心虚地笑笑,轻轻伸出一根手指状似无意地推开那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飞镖。
“唰。”
一只飞镖贴着他的手指飞过,钉在他倚着的那棵树上,顺道削掉了他耳畔的一缕墨发。
“你来青岳山庄有什么目的?”冷寻抬眸,像是覆盖着千里寒冰的眸子清寒无比,他警惕地注视着卫卿笑,语气冷淡。
“随意逛逛啊,就跟大姑娘喜欢逛街一样,我闲来无事就喜欢串串别人的府邸。”卫卿笑掏出自己的骨扇,很是委屈地给自己扇了扇,又可怜巴巴地看向冷寻,“我这个怪癖居然被你发现了,唉,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就不杀人灭口了。”
他像没事人一样嘟囔着,顺势转身,打算溜之大吉。
“唰。”
一只飞镖贴着他的喉结飞过,钉在树干上,也成功地让他停下脚步。
“小子,缺心眼是病,要治的。”卫卿笑脖子僵硬地退后一步,又侧过身没好气地看着把他像犯人一般看起来的冷寻,挑挑眉语气轻佻地开口。
“你来青岳山庄有什么目的?”
同一句话被同一个人问出口,只是语气更加冰冷无情。
卫卿笑皱皱眉,突然想起自己藏在袖子里的物什,脑袋一个激灵,便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摊在手掌心放在冷寻面前。看到那件东西,冷寻阒黑的眸子倏地眯起,而后又带着疑问看向卫卿笑。
“找你还人情的。”
卫卿笑的手掌心,是一枚尾部带着黑羽毛的飞镖,上面带着特殊的标记,便是那日冷寻赠给夜锦衣的那一枚。
“什么事?”冷寻问。
卫卿笑又摇了摇了手中的扇子,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思索了一小会儿,才抬头尴尬笑了笑:“他勾引人家老婆,被人家追杀。”
闻言,冷寻皱了皱眉头,眸里又结起了寸寸寒冰,看起来很不相信卫卿笑的话。但是,却是一瞬间,他猛地转身,微微闭着眼睛在聆听什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蓦地睁开眼睛,快速收回树干上的两枚飞镖,张开双臂快速朝着某个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卫卿笑的视线里。
“这都相信。”
卫卿笑看着冷寻离开的方向,又唰地展开扇子,大力给自己扇了扇,又扫了眼手心的飞镖,眉尾上扬一个角度,嘴角轻勾:“夜锦衣,看来你人品不行啊。”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那飞镖放回袖中。离他不是很远的地方,林中时时传来鸟鸣声,显得嘈杂烦乱。他微微皱皱眉,却没有在意,优雅悠闲地转身离去。
两个身影,一白一蓝,一前一后,在林子上空穿梭,他们飞过的一路,惊扰起无数在林中栖息的鸟,也刮掉无数发黄枯萎的叶子。
终于那白衣身影不再向前,而是运功轻飘飘地落在林子中,只是刚刚转身,一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夜锦衣扫了那柄锋利且装饰华丽的剑,恰看见自己在那剑身上的倒影。
好剑。他暗忖。
他抬眸,对面的楚修翳面无表情,只是将剑格在自己肩膀上用的力道极大。
“楚兄什么意思?”
楚修翳讽刺地笑道:“夜兄不明白?”
夜锦衣道:“不明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楚修翳冷冷地扫了夜锦衣一眼,“夜兄博学多识呢。”
夜锦衣思忖道:“方才念出《越女歌》只是巧合,我与酒儿姑娘并非······”
“你果真勾引别人老婆?”不远处的枝丫上,停着一个黑衣男人,他抱臂看着夜锦衣,明明是一个尴尬怪异的问题,从他口里说出来却出奇的平静。
夜锦衣和楚修翳一同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冷寻,夜锦衣闻言,更是眉头轻皱,却没有说话。
冷寻从那枝丫上跃下,但没有走向那两个人,只是找了颗粗壮的树抱臂敛眸斜靠着。江湖的纷扰,总归与他冷寻无关,与他无关的事,他不会去管,可不代表他不能做一个看客。
楚修翳手上的剑丝毫没有移动,他甚至没有顾忌此时站在旁边的冷寻,只是冷眼看着夜锦衣。
“夜兄总是恰好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譬如?”
“譬如绝崖山庄,譬如少林寺,譬如长安。”
夜锦衣闻言,抬眸盯着楚修翳的眸子,轻笑道:“少林寺?看来楚兄从最开始就怀疑我了。”
楚修翳冷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夜锦衣脸上依旧是不明不白的笑意,问道:“楚兄想知道我是谁?”
“当然。”
夜锦衣闻言,笑了笑,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问他这个问题。他是谁?这个问题其实连他自己都回答不出,所以他只能给出对方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你的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楚修翳闻言,眸中的情绪变得很复杂,令人看不分明,连握剑的力度都小了些许。他注视着面前的夜锦衣,尤其是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那双看起来很熟悉的眸子,那双让苏酒儿一瞬间失控的眸子,像是找到了自己黑暗人生中的一抹光亮。
你绝望过吗?
绝望到心如死灰,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无法点燃你生存的斗志,你像是一个如同废墟一般的灵魂,被囚禁在昏暗无底的深渊,游荡,堕落,死亡。
当有一日,你看到了一丝光,一丝穿过层层阴霾层层绝望的微光,即使微弱到快无法察觉,你也要拼命地抓住它。
或许,它能让你复燃。
或许,它会让你湮灭。
“你,怎么证明?”楚修翳一字一句地问。
“你刚才说的还不够证明吗?”
“不够。”
闻言,夜锦衣冷笑一声,心想多年不见,面前的这个人一点没变,依然是那么执着。他低头看了一圈,便运力于掌心,恰好将地上的一根树枝吸到掌心。
他猛地退后一步,抬脚踢开楚修翳的剑,以手中的树枝为剑发起攻势,一招一式跟那晚盗血如意的黑衣人打的一模一样,剑招中蕴含长虹落日之气,剑势恢宏,变化万千,且速度极快,令人躲闪不及。
落鸿七式。
玉家独门的落鸿七式。
楚修翳愣在原地,眼看着夜锦衣手里的树枝格在了他的肩膀上却没有动身,他此时,是希望夜锦衣手里是真正的剑,他希望夜锦衣这一剑直接让自己命丧黄泉。
“玉琅忝凰馈!彼难凵窨斩雌鹄矗聪蛞菇跻碌哪抗庀羯制嗔梗渎烁八乐狻�
夜锦衣在心里悲哀叹道,若如此你不会痛苦,那我便是玉琅伞K煽郑歉髦β湓诹说厣稀�
“我没死。”
“展颜?”
“她死了。”
那个绝望的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