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风云录-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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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也不再与人言语,欲要寻一件可自绝性命称手之器,左右一看,远远见那庄门之前所燃的一堆柴火,火势正旺,光焰冲天,自在心中寻思,我今若是自绝了性命,胸前所缚的那一部少林宝经必是要为悯无双所见,悯无双贪凶嗜杀,这一部宝经若是落在她的手上,必不是好事,莫若随了我一起赴身火海,反能保的江湖武林不起波澜。心思至此,忙将足下急起,直向那一堆旺火奔去。
悯无双与花惜一众人只是一愣,瞬时便明了杨青峰之意,俱是惊慌失措,悯无双苦于身制于那人之手,动弹不得,忙出声呼道:“杨大哥,不可,快回来。”却见杨青峰脚下越跑越快,忽地将身一跃,正是扑向那一堆旺火之中。
悯无双凄声长唤:“杨大哥——。”眼睁睁看杨青峰之身向那一堆旺火之中扑落,心肝俱碎悲痛欲绝,却身制那人之手,动弹不得。忽地却见似起一阵劲风,将杨青峰之身一激,不落反起,竟是轻飘飘反弹了回来,落于火堆之外的地上。黑暗中一个声音哼的一声,道:“好大的胆子!”
声音虽是极为威严疾厉,却是一个女人之声。此音一入杨青峰耳中,杨青峰便已知了这人是谁。
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人,足步轻踱,不急不徐,虽是一介女子,却是甚有气度,双手负于背后,更显一股威严之势。
正是当朝公主朱辉卓。
在她身后一左一右随了两人,杨青峰却是不识,一人身形浑圆,十分肥胖,便如一尊农家收割稻谷之时碾压谷粒的石磙,面相却是十分敦厚,年纪亦有四五十岁,颔下留一丛短须;另一人身形却是十分瘦消,双腿细长,形似两根竹竿,撑着其上一个身子,也是皮包骨头一般,不见皮内包着多少血肉,面上更是肉皮紧贴脸骨,两只眼珠深陷在眼框之中,形似骷髅一般,颔下稀稀落落数根白须,结一撮山羊胡,却印堂鼓突,竟是身中隐得有十分深厚内力,非是一般之人可及。
悯无双先见杨青峰身形反弹而回,又见暗中走出三人,心下大喜,心思定是这几人隔空使了掌力,将杨大哥身体推的弹了回来。三人既是如此,定然便是与杨大哥是友非敌,今日我杨大哥定是有救。待的三人近前,认出前面那人是朱辉卓,面上之色不由陡地便是一变。
数年之前,悯无双便是识的朱辉卓,其时朱辉卓女扮男装,悯无双却是一眼便是看出她是女儿身,只是杨青峰初下武当,与世俗接触不多,兀自懵懵不知,又见杨青峰一意要携了朱辉卓北去长白山寻参为她治伤,心中起了妒意,方自不辞而去。
当日悯无双与杨青峰一别,便是数年,不曾想今日再见杨大哥之面,正在此危急之时,朱辉卓又再现身,且救了杨大哥性命。悯无双心中直如打翻了的五味瓶,只不知内中是何滋味。
三人径自近前,朱辉卓在杨青峰身前稍稍停身,眼目上上下下将杨青峰打量一周,眼中之色说不出是欣喜还悲忧。
杨青峰只不去看她。
至始至终,从朱辉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一个着了假面之人的眼目便是不曾离开她半步,却见她缓缓走近着了假面之人身前,道:“我曾数次对你明言交待,要你心中万万记着一事,不可违背,不曾想今日你竟敢背了我,做出如此惊天之举,若不是我极时将身赶到,你定然便是大错铸成。你随了我数年,忠心耿耿,便是连我性命,也是数次为你所救,其它之事,我尽可原谅于你,只这一事,不可饶恕,,好在今日大错尚不铸成,便免了你死罪,自此而后,你不要再随了我,你想去何地便去何地,只是要在心中牢记我之所说,如敢再生此念,我定不轻饶取你性命。”
那人虽是面上着了假具,眼中之光却是一直视了朱辉卓熠熠生辉,听了朱辉卓之言,眼中之光陡地一黯,嗫嚅道:“公主,我随了你数年,我的心,我的心……,难道你一点也不知?”
却听朱辉卓身后那一个纤瘦之人厉声道:“大胆,竟敢口出污言秽语侮辱公主,如此便是罪该万死,你还不谢罪!”
这一人果真是一个高手,内力充沛,只这一声轻吼,便是震得花惜花影师姐妹耳中嗡嗡作响,十分难受。
却见那一个肥胖之人听瘦子说了这一通话语,忙也冲假面之人道:“大胆,还不跪下领死!”
花惜花影等耳中又是一震,这一人内力竟似不在那一个瘦子之下。只是他说话语气神态极是可笑,竟似一个尚不开智的小孩,鹦鹉学舌一般随了那一个瘦子呀呀出声,当真让人忍俊不禁。
朱辉卓摆一摆手,示意二人不要作声,那个肥胖之人见朱辉卓如此,先看一眼瘦子,见他合了双唇不再言语,忙也将嘴巴紧紧闭住。
朱辉卓道:“多谢你对我数年悉心照料,我虽是出身皇宫内院,却身不由己行走江湖,什么金玉之身皆只是虚言之说,你我尽是一般,无有尊卑之别,你随了我数年之久,我何曾不知你心中所想,只是……,你何尝又不是不知我心中所思?”
那一个着了假面之人见朱辉卓言语温和,不似刚刚现身之时疾言厉语之色,眼中熠熠之光又起,道:“公主请听我一言,如今天下反贼蜂起,外有满夷眈视,公主身为金枝玉叶,本应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却不得已踏入江湖奔波涉险,我随了公主数年,何尝不知公主心中所忧?不瞒公主说,今日这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众多当家身聚与此,尽只是我所设计谋之中的一环,便连同我掌中所制这人今日来此,亦是我以计所引,意在要她以毒尽使在场人众失了知觉,便尽可为我所制,如不这般,这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的当家,尽是彪悍凶暴之人,冥顽不化与朝廷为敌,便是连性命也可不要,如此,怎能轻易去了这许多心头大患?公主必是也知我心中之意,我对公主,可说是至真至诚,绝无半点虚情假意,今日公主若能接纳在下,将心中去了眼前这个姓杨的小子,我便先替公主除了眼下这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的众多当家,再以计擒杀那一个什么李自成张献忠,永保公主及大明江山稳固。”
假面之人不说这一番话语尚好,此时瘫软在地的许多人众身虽不能动弹,头脑尚自清醒,刘宗敏宋承贤屠申至此方是心中彻底透悟,原来十三家七十二营近来所生之事,尽是眼前这个着了假面之人所设的计谋,心中又怒又恨,极是想知这一个人到底是谁,却自浑身不能动弹。
众人之中,只悯无双先前便知朱辉卓对杨青峰之情,其它人也只是道听途说略略听的一些,也尽都止于杨青峰在京城之中欲要取那一个狗皇帝性命,却因朱辉卓之阻终不能成事,此时听了那一个假面之人所言,方在心中隐隐而猜,原来这个姓朱的狗皇帝的女儿,是在心中对杨青峰有情,假面之人却是喜欢朱辉卓,便处心积虑设了计谋,一环一环相扣,今将众人引了至此,便是意欲尽取众人性命敬献朝廷,以获这个狗皇帝之女的芳心。朱辉卓定然是不喜欢眼前这一个假面之人,却自喜欢杨青峰,那一假面之人自是对杨青峰恨之入骨,设了这一个计谋,欲替朝廷除了这一众义军头领,如是得了朱辉卓的欢心,自是在她心中便去了杨青峰之地,一箭双雕,果真是一条阴险毒辣的妙计。
杨青峰听了假面之人所言,心中却自茫然,心思我这一生,先前与悯无双朦朦初生情意之时,她却离我而去,自此情苦无依,后与朱辉卓北上,时时与她身在一起,却不识她是女儿之身,自与玉录玳相识,历经许多生死之情,两心相许,虽不曾在口中说出,却自心中都知今生今世自是要相守终身,今她虽已不在,然在我心中自是永远都不会消逝;我与朱辉卓,还有无双,若说有情,尽也只是在患难之中所生的相互扶持顾护的朋友之情;朱辉卓确似心中对我有意,我对她却无男女之情,却如今听这一个假面之人所说,我自京师至此,路上所遭种种,竟都是他一手所谋的计策,其意只是要去了朱辉卓在心中对我的情意,正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一个人既是知的朱辉卓对我之意,难不成却是不知我心中对朱辉卓无有一丝男女之情?这一个人,这一个人,……,杨青峰心中忽地有念一闪,这一念直如电闪而击,直把他自己也是吓得心中一震,忙自震摄心神,不再去想这一件事。
第224章 爱男人不爱江山()
朱辉卓听了那一个假面之人的话语,刚刚本是渐转温弱的语音陡地一起,面上大现怒色,道:“放肆,你好是大胆,竟敢胡言乱语,看我不让人割了你的狗舌!”
朱辉卓此言一出,身后一瘦一胖两人左右一分,便要身出,却见朱辉卓面上并无许允之色,方自止了身形。
只听朱辉卓道:“念你随了我这许多年,对我忠心耿耿,却你不听我千叮万嘱,今日背我行了此事,本是该死,若以我心中之怒,定要取你性命!”
朱辉卓身旁一胖一瘦二人凝神而视,俱是待势而发,只待朱辉卓一声喝令,便要动手。
那一个着了假面之人遮了面目,看不见他面上神色,只以一双眼目怔怔看着朱辉卓,动也不动,便似不识她一般,不知是心中沮丧,还是嗔怒。
待了一待,朱辉卓面色稍缓,似是自言自语,道:“此也难怪,人这一生,最难放下的便是一个情字,人人俱是如此,你,我,他,乃至万千大众,各人心中俱有自己所执之爱,若说两情相悦,又可将身相守,却是万分难得。”言说至此,面上不由大现悲凄之色,对那一个假面之人道:“你走吧。”
那一个假面之人终是出声,道:“今日公主为了这个姓杨的小子,铁了心定是要赶我走吗?”
朱辉卓道:“乘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走的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定要取你性命。”
朱辉卓身后那一个瘦子听她说的斩钉截铁,知她是心意已决,忙对假面之人喝道:“此时你还不走,还待何时!快走!”
肥胖之人听瘦子说了这话,忙也随声道:“快走快走!还不快走!”
假面之人跺一跺脚,显是心中气恼至极,道:“公主既是爱这一个男人不爱江山,便由了公主,我这就走。”一声凄厉之嘶啸出响彻夜空,也不理会掌下尚制的有悯无双,只将手势一摆,足下一顿,跃身急起,数个起落,身已失在暗黑之中,兀自那凄厉之呼尚在夜空之中回荡。
朱辉卓面色隐隐也似有凄然,似欲要将身至杨青峰身前,又似心中踌躇止步不前,双目四下一环,脸上重现了威然之色,道:“这一众刁民犯上做乱,今日正可绳之以法,左右花翎尊者,速速将这一众人尽行捉拿,交由朝廷官府论罪裁处。”
随在朱辉卓身后那一胖一瘦二人齐齐应声。
原来这一胖一瘦二人名为左右花翎尊者,杨青峰心思这定然是他二人名号,不是真实姓名,只是有些让人大是不解,怎地叫做花翎尊者?他却不知,这二人在武林之中虽是不为人知,却是极有来历,一胖一瘦,心思单纯,只为护卫朱辉卓,又不愿受朝廷赐封俸禄,那一个皇帝便以花翎尊者赐号二人,瘦子为左花翎尊者,肥胖之人为右花翎尊者。二人本也不以为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