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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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彦青看到这胡玢竟然没杀这汾州知府,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他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反而有着一股淡淡的冲动,一股想将这汾州知府杀掉的冲动。
“大哥”刀疤脸见胡玢竟然不杀这人,不由得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
胡玢却是脸色不变,只是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众人见胡玢脸上看不出神色来,晓得自家大哥有打算,便不再多问。
那女人一见这白袍书生竟然敲晕了那汾州知府,也不晓得他死了没有她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盯着胡玢,生怕他也给自己来上一下,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胡玢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挥了挥手,旋即两个弟兄将那汾州知府拖到一个角落去了。胡玢轻笑着,摸了摸下巴,看着睁大眼睛已经咽了气的这家伙,冷冷一笑,又看向那个女人:“你是谁?是他媳妇吗?看来不像啊!”
看了这副画面之后,这女人早已吓破了胆子,闻言她睁大了眼睛:“连忙摇头!”
胡玢见状挥了挥手,刀疤脸见状便松开了她嘴中的布团。
那女人能说话了,见众人紧紧盯着她,便忙不迭的说着:“我我不是他媳妇,我是这府里的三夫人”
“田老家伙的三夫人?”听到这里,这些人自然都明白了,田府里的夫人和知府老爷偷情?这田老爷六十的人儿了,这一顶绿帽子啧啧顿时,一群人压低了声音,嘿嘿笑了起来。
“原来三夫人啊,还真是失敬,失敬!”
说完,胡玢笑眯眯的看着这三夫人,低低问着:“你身为田老爷的三夫人,那可否为爷说说田府的金银库到底在什么地方?”说着拿着还在滴着血的刀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三夫人见状,早已吓的花容失色:“我说,我都说!”
“不错,长的还很漂亮,兄弟,这娘们不赖,留在这里糟蹋了这等好货色,你要不?要就带着她一起上山了吧!”胡玢忽然朝着彦青低声一笑道。
彦青:“!”
他忽然觉得,跟着他们这些人第一次出来做强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之后的事情,顺利的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在那田家三夫人的指引下,他们洗劫了田府的银库,又抢了马车和骡子,大批马车和骡子,出门时,才被发觉,在敲响的警锣中,他们带着府里的三夫人,一溜烟的跑了,抛下了几具家丁的尸体。
“快!快去城里报官!向县太爷报案,说知府老爷被人劫走啦!”在一阵惊闹声中醒来的田老爷子,几乎当宠了过去,从牙齿缝中吐出这句话。
他此刻心中像是在滴血一般。自己最为疼爱的三夫人被那伙强盗掳走,自家的钱财被劫走无数,更要命的是,知府大人只是在自己这里住上几日罢了,竟然被这伙胆大包天的强盗给掳走了!
他不难想象得到,若是知府老爷真要是出了个甚么事情,那他全家都要跟着完蛋了
西河县往东十几里处,有着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从来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高峰之下,有着一座有一座山头,唤作牛角山。
此刻,夜深,月光如水!
山上建着几座木头房子,看起来简陋。
彦青站在门前,静静地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怔怔出神!
如果,娘亲没死,敏儿没死,那该有多好?自己便能陪着她们,快活的过这一辈子,逍遥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在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一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开始滑落了下来,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股淡淡的悲哀气氛弥漫开了来。
胡玢原本是怀着很是开心的心情来找彦青,可是当他一看到彦青这个模样,便晓得,这彦哥儿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见胡玢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轻轻走到彦青身旁,看他一副有些落寞的模样,便调侃着笑道:“兄弟,那三夫人长得特别水灵,兄弟要是想女人了,那三夫人便送给你了如何?”说着还对彦青眨了眨眼!
彦青不理他的调侃之色,他轻轻吸了口气,又想到胡玢并不杀那汾州知府,不由得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胡大哥,你不杀他,是想找出他背后”
胡玢听到这里拍了拍彦青的肩膀,伸手制止他的话,他嘿嘿着,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轻轻笑道:“这人最该万死,可我却想到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想通过他的嘴,让他带我们找到西夏国在这里扎根的细作我大宋国,不能就这么被他们进来胡作非为”
彦青忽然发现,这外表斯文,内心狂荡的家伙,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极为可爱的人!
第九十一章 如此主仆()
杨家终于倒台了。
整个易州城都晓得,杨家,怕是此后都不会再有这个家族存在了。
几百条人命,已经足以让整个杨家满门抄斩。
这是一件大事,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件所谓的大事也只是在茶余饭后当做谈资罢了。
程知府却是知道,杨家的这件祸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而已。
牵机之毒,这种毒药乃是禁物,凭杨家的能耐,还不能将这种药拿到手来。就算杨家有这样的毒药,莫非杨清恒是一个傻子,傻乎乎的将药物下了在自家酒楼中,去毒害客人?
程知府经历了丧妾之痛,却不是一个糊涂的官,他虽是一个武人,心思却不是一根筋的那种。他隐隐可以嗅到,这沈家的背后,有着一个连自己都不曾晓得的庞然大物在背后缓缓推动着这一切。
可不管如何,杨家满门已经被囚禁了起来,程知府下了令,这案子疑点重重,要重重的查个明白!
程知府查不查这件事,对于沈成宗来说是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杨家一家的生死对他现在来说,也是无关要紧的了。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杨家垮台了。
杨家倒了,他沈家的时代便来临了!
今日是个让他感到开心的日子,因为他终于与知府老爷达成一致,易州城的商界龙头老大,便是他沈家的了。
今日他召集了自己两位兄弟在书房中,商计着沈家接下来的发展方针。
所有的家丁与婢女都被沈成宗赶了出去,只留下沈十六在门外守候着,并告知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沈十六看起来比沈家三兄弟还要开心。
因为他晓得,他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沈十六沏好了三杯茶之后,便垂着脑袋,缓缓退了出去,只是谁也不曾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狠戾之色。
看到沈十六出去了,沈成宗笑容可掬地对两位兄弟说道:“二哥三哥,如今杨家倒台,我沈家终于是要开始大干一场了,如今我已跟程知府商计好了,这易州的商贾龙头,便由我沈家来当啦!多少年了,我沈家终于要出人头地了”
沈成业闻言粗声道:“杨家有此下场,那是他活该至此,换了是我,就为了那几百条人命,就足以让他杨家满门抄斩了,如今这样,还算是便宜了他!”
沈成宗又道:“如今杨家倒台,易州商界动荡不已,我沈家如今身为易州城的带头龙头,就要出头来维护我易州的利益来,可不能让外人来我易州城分这一杯羹呐!”
沈家二叔忍不住问道:“大哥准备怎么做?”
沈成宗嘿嘿一笑,便与自家两位兄弟仔细好生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待到看到两人眼中皆是冒起亮光的时候,沈成宗才住了口,咂巴咂巴嘴巴,觉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了茶杯来喝。
两位兄弟见自家大哥端起茶杯来喝茶,下意识地也跟着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紧接着三人又商议了一番事情之后,这才散了伙而去。
夜开始渐渐深了。
沈十六一脸阴笑地从沈家二叔的房间里头出来,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沉沉一笑!
老爷,该轮到你啦!
沈成宗正思量着自家的前程,忽觉脸上微微有风拂过,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就见沈十六不知何时钻进了房来,正站在他的面前,沈成宗见状一怔,不晓得他忽然进来作甚么,和颜悦色的问道:“十六啊,这么晚了,你来做甚么?”
沈十六闻言眉毛一挑,微微弯着腰,笑容可掬道:“老爷,您身子乏了,应该歇息了,老奴来催促催促。”
沈成宗眉头一皱,恼道:“没有规矩,老夫还不想睡,要你来多嘴,下去。”
沈十六笑得更诡异了:“老爷,您没听明白老奴的意思,老奴是说,老爷您这些年为了沈家操劳奔波,身心俱疲,真的是太累了,您应该歇着啦,一直歇下去啦”
沈成宗闻言怵然一惊,双眼霍地大张,挺直了腰杆儿,惊怒道:“沈十六,你说甚么?”
沈十六闻言嘿嘿一笑,说道:“老爷,咱们主仆一场,老奴今日是前来尽一尽忠仆的本份,来送你一程来着,老爷莫要不识得老奴的一片好心呐。”
他阴险地笑着,上前一步道:“沈家表面上看,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可其实骨子里呢?脏污不堪,早该换个主人清扫一番啦,老奴这也是为了沈家好,老爷您说是不是?”
沈成宗闻言大怒,喊道:“来人,来人!”
沈十六笑道:“老爷不要喊啦,您身边侍候的人,都被老奴打开啦,老奴是沈家管事,您最亲信的人,谁敢进来呢?”
沈成宗沉声道:“沈十六,你好大胆,老夫对你一直信任有加,你到底想做甚么?”
沈十六作一揖笑道:“正因老爷对老奴如此宠信,所以老奴才不想让老爷做个糊涂鬼,有些事儿,如今总得跟老爷你说明白了才好。”
沈成宗沉住了气,冷笑道:“你有什么事要与老夫说?”
沈十六竖起一根手指,嘻笑道:“这第一件么,老爷莫非你真的以为杨家真的真么容易就被你这下子给扳倒了?若没有我的暗中推波助澜,沈家早就被杨家给压垮啦!老爷呀,您可还记得夫人是怎么死的?你真的以为她是病死的么?嘿嘿”
“什么,你你你”沈成宗二目圆睁,气得手足冰凉。
沈十六自得地一笑,又道:“老爷您猜得不错,夫人确实是病死的,可却是老奴让她病死的,莫非你真的以为夫人是自愿要嫁与你的么?若不是你强行将兰儿抢走,老奴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妻离子散?老爷呐,这都是您的错呀,您将她的身子给糟蹋了,已经败坏了妇德,老奴虽然是个奴才,可也不能让她来当我的主子,老爷,您说是不是?”
沈成宗闻言如五雷轰顶,惊恐地叫道:“你说甚么?兰儿她她”
“嘿嘿,老爷您想的不错,兰儿原是老奴的结发妻子,当年因为老奴常年不在家中,后来老奴回来了,她怀上了老奴的孩子之后,老奴又要外出做事,她那傻女人便以为老奴不要了她,才跟着您来了此处,老奴晓得之后自然是要跟着来啦。而且老爷您以为,如今的沈少爷是你的儿子?老爷,您错啦,其实那是老奴的儿子呀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