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第2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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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城坚粮多,根本就不用担心这区区数万官兵,我想请刘公子为我们指点迷津!”雀武也附和道。
雀次、雀武兄弟二人在宛城也是极有头脸之人,此次刘秀起事,他们因与刘家关系不错,也跟着响应,却没料到刘秀竟要撤出宛城,这使他们心存疑虑。
刘秀望了望在座的众人,可以看出有半数人存在着疑问,但却没有几个人说出来,最相信他决策的人只有李轶、李通和老铁几人,便是孔大和刘清、宋义都有些不解,而邓禹却并不在场。
“撤出宛城,只是一个步骤!”刘秀知道自己不能不说话了,肃了肃嗓音,又道:“相信大家也听说过绿林军的下江兵在蓝口集吃了败仗这回事吧?”众人皆点头,王常和张卯在蓝口集吃了败仗虽是近几天的事,但是这些消息传得极快,几乎只是在第二天宛城便收到了战报。
“竟陵虽有坚城,但是王常也无法守住,可见严尤和陈茂之来势是如何强猛!”刘秀顿了顿道。
众人不由得不解,王常战败蓝口集及严尤、陈茂的来势与宛城又有什么关系?眼下来攻宛城的人只是那并不太擅领兵的王兴,而不是严尤和陈茂这两员朝中猛将,而且蓝口集距宛城近千里,严尤和陈茂所领之兵根本就不可能作为王兴的后援力量。
刘秀淡淡笑了笑,他知道没有人明白他所说之话的意思,随即又悠然道:“大家以为严尤和陈茂大败王常所率之下江兵后会做什么?”“当然是平定南郡了!”雀次脱口道。
“我看严尤不会先平定南郡之乱,而会先对付绿林军!”李轶从容地道。
“李将军何以见得?”雀次有些不服气地反问道。
李轶悠然笑了笑,从容地道:“严尤为王莽征战天下,少有败绩,此人智勇双全,当然善于审时度势。南郡秦丰虽然要除,但秦丰之军随时可入云梦泽避过大军之袭,再以小股作战拖住官兵。因此,如果官兵想灭秦丰,就必须打长时间清缴战的准备,耗时耗力耗财。便是王莽不知道这一点,严尤又怎会不知?”众人听李轶如此一说,皆点头称是。
李轶吸了口气,又接着道:“而严尤的军备并不适合打持久战,另外,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秦丰对耗,亦不敢与秦丰多耗!”顿了顿,李轶继续道:“绿林军因一场瘟疫使其声势大弱,气焰更是大不如从前,还弄得四分五裂,分裂成下江兵、新市兵和林平军三支,而眼下这三支义军各自休整,欲恢复元气。试想,严尤敢给这几支义军以休整的机会吗?要是官兵与秦丰耗上了,等他们回过头来,绿林军再次整合,只怕严尤也是回天乏术了,而官兵这新胜的锐气也必定白白浪费。是以,如果我是严尤,就一定会舍秦丰而不战,对王常穷追猛打,然后整军北攻绿林军,趁自己气势大盛而绿林军气势大弱之机,一举将绿林军击破!”“李将军所言甚为有理!”宋义和众人皆点头赞同。
“可这与我们要撤离宛城又有什么关系呢?”雀次仍然不服气地问道。
刘秀不由得笑了笑道:“刚才李将军的分析正与我意见相同,这之间和我们宛城可大有关系!”说完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宛城虽为坚城,但四野平阔,若死守此城,守之数月或无问题,但如若想以此为据地四面进击的话,却是绝对不够。平原之地,以马战为上策,我们虽有战士、粮草和士气,但骑兵却是我们最为缺乏的。因此,我们不弃宛城,便只有死守宛城,否则与官兵骑兵一战,必定有败无胜,可是我们起兵的愿望是什么呢?”顿了顿,刘秀加重语气道:“是复高祖之业,解救万民于水火,而并非占地为王!所以我们要弃宛城而去并不是盲目之举,这是以退为进!”“或许,舂陵无宛城之坚,但却有地形之利,我们的力量正在兴起,兵有勇而无纪,人众而无法!我们重要的不是如何守住这座城,而是要保住我们的战士,要让其强大,让其成为有组织、有纪律的精兵!如果我们陷身宛城,便根本没有练兵的机会;而若合兵舂陵,借地形之便,官兵绝不敢贸然来攻,这便给我们留下了休兵整顿的时间,也给了我们壮大发展的空间,以一座城来换取这些时间和空间并不亏!不知大家认为如何呢?”刘秀悠然问道。
众人皆不语,事实上这是一个很难衡量的问题,谁又真正说得清呢?因为未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只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还不值得我们撤出宛城!毕竟,宛城地方富饶,交通便利,乃南北要塞,如此重镇,舍之确实可惜。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有利的一面和其不利的一面!”刘秀随即又道。
“刚才说到,严尤若要对付绿林军,这对我们的处境可谓是极为不利!要知道,绿林军是我们南方的屏障,若是绿林军崩溃,我们便是拥有宛城富饶之地,但敌我兵力悬殊,在官兵四面合围之势下,我们便成孤军,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为不利之处!
“各路义军唇齿相依,单凭任何一支的力量都不足以硬撼官兵。正如绿林军,分则各个击破,合则让官兵闻风丧胆。因此,目前我们与舂陵合兵乃是刻不容缓之事。若只是与舂陵合兵,让舂陵兵北进宛城也可,但这一路上逆流而进,绝对会损失惨重,而且仅只与舂陵合兵仍然势单力薄,我们最重要的乃是与绿林军合作,方能够稳住我们眼下已得的战果,然后再举兵北上。只要联合了绿林军,再以绿林山一带地形复杂之处为根据地,我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再图发展又岂是难事?因此,我们此去舂陵虽是与舂陵合兵,实是支援绿林军,寻求联盟共举之大计。届时,东有赤眉,南有我南阳大军,北有铜马诸军,让王莽兵力分散,复高祖大业并不是难事,大家以为然否?”刘秀侃侃而谈道。
众人不由得皆点头称是,便是雀次也不由服气地点了点头。刘秀所言确实是高瞻远瞩。
“成大事者,无须妇人之仁,刘公子说得对,我们都听你的!”宋义断然道。
“不知大家还有没有反对的意见呢?”刘秀淡然反问道。
众人皆摇头。
“那就好,邓禹已自湖阳世家购得十艘大战舰,只要我们顺流南下,官兵无可阻挡也!我们水陆并进,谅淯阳和棘阳两城官兵不敢出城相击,而王兴重夺宛城,定难分出多少追兵,合兵舂陵之事便这么定了!”刘秀断然道。
林渺只感到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漩涡,一个具有强大吸引力的漩涡,本来直沉的身体似乎一直在打转,使他的头都有些昏沉之感,更弄不清楚是在向下沉还是向哪个地方去。他不敢相信这个水潭会有如此之深,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会沉到水底去?而且如果潭水真有如此深,他岂能承受得了那无与伦比的压力?
林渺并没有感到压力继续加重,而只是感到越来越寒冷,脑中变得一片昏沉,只感呼吸越来越困难,那憋住的一口气也根本换不过来,他甚至有些绝望的念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以为必死的林渺突然感到压力逐减,他心中不由得一喜,同时身子也不再旋动,而是平流而过。
“哗……”林渺的脑袋居然探出了水面,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但至少可以呼吸到一口稀薄的空气。
林渺大喜,他竟没死,而是到了一条地下河之中。他努力地伸手想抓住点什么,但却不知道地下河的沿壁在何处,他还觉得水温渐渐有转暖之感。
林渺的脑子是清醒的,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知道,绝不可能顺此河远流,否则他只会离玄门越去越远,因此他极力地往回游去。
河水并不甚急,地下的情况林渺并不知道,但感觉逆水而游并不吃力。他发现经过刚才那一阵刺骨寒流的考验,不仅没有手足麻木,反而更为灵活,体内充盈着一股莫名但却强大之极的生机,让他仿佛拥有了用之不尽的力量。
林渺触到了河壁,顺着河壁,他双手交替,便像是一只壁虎般,极速爬行,犹如踩着水面飘过一般。
林渺心中大喜,他知道,经过那寒流的考验,他的功力更进了一层。
河水渐寒,不过林渺却更为小心谨慎了,他可不敢再有半点马虎大意,因为刚才那道暗流差点将他给憋死了。至少,在这地下河道的另一端,会是这股暗流的出口,若是再被卷入其中,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如此幸运仍能够活着。
河水越来越冰,林渺感到了那股暗流的存在,这股暗流竟是自河底直涌上来,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林渺差点稳不住身子。而便在此时,林渺竟看到了一层乳润的光彩,像是晨雾的色彩,又像是炭灰一般的色泽,而强烈的寒潮便是自那里传来。
林渺大喜,他知道,那定是秦复口中所说的万载玄冰。
林渺在崖壁之上极速攀爬而过,但不久,却发现这些崖壁滑不溜手,全都是冰块,只好下到河水之中,但河中似乎也渐无水,全都是滑溜之极的冰,而那暗淡的光润便是这些坚冰所反射出来的。
林渺知道这次没有找错地方,他小心地自冰上行过。大概行走了数里之遥,仍未走到这巨大冰洞的尽头,他不由得暗骇。确如秦复所言,这万载玄冰之寒举世无匹,竟可将这地下河道冰封数里,可是他又觉奇怪,为什么仍有这么宽阔的空间可让人行走呢?
转过一道弯,林渺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块犹如神玉般流光溢彩的奇石,黑暗中的光线便是来自这块奇石,而在奇石的周围分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冰棱。
林渺感到体内的热流不断地膨胀,在不知不觉间抵抗着身外那无与伦比的奇寒,而对于他来说,似乎并未真正感受到来自某种意义上的彻骨极寒,这一切仿佛与他的肉体并无关系,只是他体内的一股生机与体外一种奇异生命的较量而已。但他却知道,在内外的较量之中,他体内的那股异常生机会与他的身体结合得越来越密切,而他的功力也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提高。
万载玄冰,是一个巨大的六边棱形,如一颗巨大的奇钻。
林渺并没有看到什么门之类的,只是感觉这地方透着奇怪的气息。
越靠近冰母,便越觉寒意更甚,似乎空气之中全都是冰渣一般,割体生痛,即使是林渺也同样感到有些难以忍受。但,林渺绝不想退缩,他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玄门之中竟究有些什么。
即使是此刻离开这里,也绝难再回到那冰潭之中,若是自这地下河道中出去,只怕不知道会被冲到哪儿去。因此,他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门,似乎是在冰母之后,这六边棱形的东西底下似有一道缝隙,没有冰封的缝隙。
在这冰母之下居然会有没有冰封的缝隙,林渺伸手向冰母拨去,手掌一落到冰母之上,便像触了电一般,那股奇寒之意自经脉之中冲入,几乎将他体内的气息冲得一塌糊涂。
林渺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冰母的寒劲之可怕确实出乎他的想象,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移开冰母的念头,他庆幸自己服食了烈罡芙蓉果和那些什么狗屁灵丹,否则这一刻只怕已冻成冰条了,而这便是他移开冰母的本钱。
冰母缓缓被移开,在冰母与林渺双掌相触之处,缓缓升起一缕轻烟,而林渺的牙齿禁不住磕碰在一起,那股寒意让他冻得有若筛糖一般直哆嗦。
“呵呵……”才让冰母移开尺许,林渺便不得不收回双掌猛呵热气,他的手掌竟冻得发紫,即使是有股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