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挽歌 >

第32部分

挽歌-第32部分

小说: 挽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股寒意,从那只话筒,一直窜到了陆子博的心里,陆子博闭上了眼睛,随手将那话筒一扔,他顿了顿,才无力的吩咐李管家道:“给老爷另外联系一家好一点的医院!”

让陆子博深深忧心的,并不是什么川口一介的死亡,而是他死亡的背后,有可能深藏着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他的思绪越发的混乱了,现在,他站在窗户前,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对岸的眉山医院,灯火燃烧一般的通亮,他看着那片灯光,心中忽地一动,那两个男人,那两个与他撞车的男人,他们好像是,好像是川口一介身边的武官啊!“爸爸!”人未到,声先至,陆子博的思绪,立刻就被夺门而进的陆子娇给打断了,陈美男也紧跟在陆子娇的身后,走进了这间古色古香的卧室里——

她们皆是头发凌乱,脂粉未施,看来,跟陆子博一样,她们来得也是十分的匆忙!

“二少爷,已经联系好仁德医院了!”李管家在一旁挂掉了电话,同时还不忘对着陆子娇及陈美男欠身道:“三小姐,陈小姐,你们来了!”

与此同时,几束耀眼的车灯忽地透过玻璃窗,打在了陆子博的脸上,虽然窗户紧闭,可还是有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钻过窗户,钻过墙壁,笔直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这种声音,是大型卡车压过地面时所发出的,陆子博被那车灯一照,眼前不由得一花,等他视觉恢复正常时,那几辆卡车,早已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中!

原本神志不清的陆风涛,却在这阵卡车的轰鸣声中,奇异的睁开了眼睛,等到陆子博冲到他身边时,他怔怔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十分迷惘的表情后,这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虚弱的问陆子博道:“子博,是你吗?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陆子博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他低下了头去,许久才说:“您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您,顺便,送您到医院去!”

陆风涛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去医院,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待在家里!”

正在擦泪的陆子娇一听他的话,立即就反对道:“爸,生病了当然要去医院了,不去医院怎么行呢?哥都帮你联系好了!”

陆风涛好似非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把头侧向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们说道:“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明天就好了,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陆子博沉吟了一下,他掉转头去,无声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家庭医生,直到那位长相腼腆的家庭医生对着他点了点头后,他才放心的对着陆风涛说道:“那好吧!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陆风涛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看样子,倒像是快要睡过去了!陆子博帮他掖了掖被子后,这才拖着陆子娇走了出去,陆子娇在他的控制下,不高兴的嚷嚷道:“哥,你别拉着我,人家的手都被你弄疼了!”

陆子博根本就不体会她的抱怨声,也不管陈美男就在他的身后,只是把陆子娇一直拉到了庭院中,站定后便一脸严肃的对陆子娇说道:“这段时间内,至少在这几天,你最好给我待在房间里,不要给我惹祸,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回英伦去!”

他的语气,差不多已经是在警告陆子娇了,陆子娇恨恨的一跺脚,咬牙道:“我知道了!哥哥最好派一个人跟着我,要不然,我就放火烧了江南城!”

陆子博冷冷的接过了她的话:“好啊!你尽管去烧,最好把陆府也烧掉,省得看了碍眼!”

他这个样子,倒真的压得住任性刁蛮的陆子娇,因为陆子娇已经拉住了他的袖子,妥协的在那里说道:“哥哥,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就待在家里练琴,好不好?”

陆子博点头道:“我已经记住你的话了,你自己最好也不要忘了!”说完这番话后,他才看了看陈美男,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已经快要天亮了,不如,你和子娇今夜就不要回我那里了,暂时就在陆府休息一下吧!”

陈美男微笑道:“这样也好!那么,你呢?”

“我!”陆子博想了想,忽然说道:“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

他急匆匆的穿过了花园小道,那辆撞伤了的车已经被他扔在了三太太的院子里,林伯另外开了一部车来接他,他知道,陈美男一直在他的身后跟着他,所以,在那堵残败的花墙前,他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陈美男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陈美男倒也直爽:“因为我感觉,今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叫你忧心的事情,所以想问问你!”

陆子博转过身去,无奈的看着她说道:“我父亲生病了,这个理由不可以吗?”

“不可以!”陈美男摇头道:“你也知道,我很了解你,而且我的好奇心很重,所以,我希望你给我说真话,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子博叹气道:“好,我告诉你,一个小时前,川口一介在眉山医院遇刺身亡了!”

“啊!”陈美男惊讶的一捂嘴唇,说到底,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出身于政客家庭,父亲是统辖一方的大军阀,又留过洋,眼界自然要比旁人广一些,她当然知道,川口一介的死亡,会牵扯到许多的国际纠纷,所以那语气,不由得也透出了几分忧心来:“原来如此,这下那些东洋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子博提醒她道:“我已经告诉你真话了,那么,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美男却不轻不重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她娇笑着说道:“子博,你知道吗?你实在不大像一个商人,难怪我父亲常常对我说,你应该和江策他们,一起去争这个天下,你自己还不明白吗?比起商人来,你更适合做一个政客!”

陆子博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略带讥讽的回答陈美男道:“哦!原来我还有这种天赋,倒真是感谢你和陈大帅的点拨了,不过,我这个人的抱负向来小得很,拼就这一生,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而已,这个天下,谁爱谁争去,干我何事?只要不落入非我族类之人的手中就可以了!”

还不等陈美男再说话,他接着又说:“如果你不认得路,我可以叫人送你回去!”

陈美男幽怨的看了陆子博一眼,她的长发,凌乱的在寒风中飘扬着,这个时候的她,流露出一阵楚楚动人的,凄艳的美丽,只可惜,这种美丽,不是陆子博喜欢的那一种,所以,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走得又急又快,只留下陈美男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堵荒芜的花墙之下,像一朵行将枯萎的小花——

“陆子博,我一定要你爱上我!一定要!”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陈美男自言自语道,她站在那里,脸上虽然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只是那心里,其实连一点把握也没有!

川口一介在眉山医院遇刺身亡的消息,到达江策那里时,是凌晨五点多的样子,冯垠海连衣服都来不及扣,披着大衣就敲响了江策的门,可是,他敲了半天的门,只差一点就要把那扇门给敲破了,也不见江策出来应门,他歪着头想了想,忽然不怀好意的一笑:“你小子,动作也真够快的了,没想到,你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唉!”

等到他看见江策居然守在叶飘枫的门口时,他的眼珠子,都要从脸上掉下来了,江策先他一步,快步的迈出了叶飘枫居住的院子,照样是例行公事的问他道:“有什么事情吗?”

冯垠海难得好奇的问他一次:“这个,是她不让你进去?还是已经完事了,你出来了?”

江策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悦的反问他道:“你说呢?你就为这个来找我吗?”

冯垠海连忙摇头,沉声说道:“我们得到消息,川口一介在眉山医院遇刺身亡了!”

江策心头一震,他的手,毫无意识的抓住了旁边的一株枯树,从他的手掌间,他能感觉得到,那颗枯树,正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的发抖——

“现在,叶开颜正派人封锁了整座眉山医院,只怕,明天一早,东洋方面就会做出反应了!” 冯垠海连连叹气道:“何天翼好歹也曾做过江南军队的将军,怎的忽然糊涂了起来呢?”

江策冷笑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想,人一定不是何天翼杀的,但是,结果都一样!”

冯垠海点头道:“没错,东洋鬼子之心,路人皆知,那么,我们该怎样来应对这件事呢?”

“哎!”江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重重的一拳击在那树干之上,痛心疾首的说道:“ 东洋人现在绝对不会对我们下手,但是,别的地方就说不定了,各地军阀若是能齐心协力,我们又何必怕了那靠海的小国呢?怕只怕,外乱未起,内乱先现啊!”

萧瑟的寒风中,江策与冯垠海都沉默了,远山滚来了阵阵松涛声,倒像是无数的冬雷,劈在了江南的天空上,重重叠叠的山脉中,现出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叶飘枫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她从枕下,抽出了手绢,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后,这才披衣而起,她打开了房门,却没有见着江策的身影,门外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像是从来也没有人来过一般——

她拾阶而下,慢慢的走过了那条铺满落叶的小径,穿过了那个萧条的院子,轻盈的脚步刚刚跨过那道木栅门,前方就有两个模糊的身影落入了她的眼帘,她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好像她的脚步,只能走到这里,只能到这里为止——

他的身影明明就在前方,可是,因为黑夜太重,倒显得无限的遥远起来,她仰头望天,隐约听见有轰隆的雷声滚滚而过,像那一年的冬天一样,无声又无息!

正文 只是当时已惘然

(9)

他的声音,随着夜风,缓缓的飘了过来,叶飘枫衣衫单薄,早被那风吹成了冰人,她想转过身去,返回自己的房间,偏偏那脚步叫鞋底的冻土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哪怕是背影也好——

“给军需处拟一份电报,叫他们尽快把俄国人的那批装备买下来!”江策擦掉了手掌间细细的木屑,接着说道:“另外,叫人把我在东洋留学时的同学名单整理出来,明天我就要!”

“知道了!”冯垠海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少帅要继续待在这山间小庙吗?大帅估计早就被你气得暴跳如雷了,搞不好,现在已经秘密搭乘专列,跑到江南来了!”

江策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两跳,他的眼睛,倏地寒光一闪,他看着冯垠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冯垠海也在看着他,只不过,他笑不出来罢了——

江策忽地伸出了手去,“咯”的一声折断了一根枯枝,这一下声响,惊得沉睡中的夜,微微的动了动,叶飘枫的手,在那树枝的断裂声中,慢慢的攀上了那道木栅栏,那粗糙的木头上,好像还残留着秋日的几根尖刺,因为她的掌心,已经叫那些刺,扎出了血来——

“冯…垠…海!”江策的声音从来也没有这般冷酷过:“这么多年来,我们既是知己,又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以为,你会了解我的,但是,让我没有想到,最不懂我的反而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冯垠海低下了头去,他自我嘲弄道:“少帅,不是我冯垠海不懂你,而是你的身份,你的地位,还有你的使命,决定了你的命运,如果你跟我其他的朋友一样,没有头顶的那道光环,我就是豁出了命去,也要成全你的爱情,但是,你不是别人,你将来要做这个天下的主人,你可以结束这个天下的战乱纷飞,你有你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