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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仙途长宁-第47部分

小说: 仙途长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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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的,望着他的眼睛,君长宁没有拒绝。

    没有什么感情的琴声里,除了弹奏者的冷漠实在找不出什么优点,谢清歌却听得很专注,不是敷衍的那种,是真正的专注,眼帘半掩,眉心微凝,神情郑重得不像话。

    君长宁看看渐小的雨势,礼貌的向此间主人道别。

    此次邂逅,在她的心底,除了对方那张和师尊有三分相像的容貌,什么都没有留下。君长宁伸手接了些雨丝,背着琴匣步履轻快的离开。

    门廊里,谢清歌望着少女的背影,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是她呢?

    修真界

    刚刚恢复清澈的海水被鲜血染成淡红色,并且颜色逐渐加深。

    天空中翻滚着浓浓的乌云,时不时电闪雷鸣,几乎每一刻都有人死去。元婴修士一滴鲜血即可成江流湖泊,何况,这里的修士每一个都有着不弱于元婴的修为。死去的人消散在天地间的灵力,让这个地方在血腥杀戮中透出一股别样的吸引力,浓郁的灵气让生存者实力大增,然后,实力大增的生存者让杀戮更加血腥残酷。

    被围攻的人闲适的站在法阵中央,银发血衣,微低着头,看着手心里精致温润的石蔷薇,修长苍白的手指摩挲着薄如蝉翼的花瓣,细腻小心地呵护着那份脆弱美丽。

    法阵是有破绽的,找到那个破绽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要通过那个破绽来杀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谢兰雍想,才五年多呢,时间过得真慢。

    他把目光投注在眼前的修罗战场上,法阵的破绽需要绝对的实力来通过,他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来挑衅的。

    “禅熙真人,我等只是想求一个飞升的机会,您又何必死不放手呢!”被一个极品魔傀儡缠住死死打斗了近一个月的渡劫期中年男子险之又险的避开致命一击,愤恨而又无奈的朝半空中那个若隐若现的血红身影喊道。

    唔,是冯家的那个老头,谢兰雍想起自己的大弟子,长眉轻扬,失声轻笑。

    下一刻,魔傀儡手中的巨斧狠狠劈断了中年人手中的本命法宝,将他整个人砍飞。有那不自量力上前相救的,被那巨斧后劲擦到,立时如遭雷击,口吐鲜血。

    居中破阵的白景瞳,往昔俊美深邃的眼底,布满红润的血丝,憔悴不堪。不得不说,同是天之骄子,谢兰雍的天资实在得天独厚,跟他生在同一个时代,是任何渴望凌云众生之人的悲哀。

    白景瞳不渴望凌云众生,但他必须和谢兰雍为敌,这是他的宿命。

    修真界不能没有飞升的机会,这太不公平,白景瞳可以因为心魔而甘愿等待寿命终结,但修真界不可以。若论私心,他可以理解谢兰雍的做法,甚至于,他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稍稍抵消那心中的恨。

    可他终究必须站在大多数人的角度来思考,纵然是错的,他也没有选择,作为太和宗的掌门,他代表着整个修真界的利益。

    白景瞳破不了谢兰雍的法阵,这是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白景瞳必须要破谢兰雍的法阵,这也是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事实。

    轰隆隆的雷雨倾盆而下,谢兰雍微仰起脸,那张倾世称绝的脸上并无执念,既看不见悲悯,也没有什么疯狂,空旷而平静。

第七十二章 同行() 
君长宁回过头,被琴匣阻挡的视线中缓缓出现一列车队。

    拉车的马匹高大神骏,浑然一色,护卫车队的人,个个神采奕奕,风姿不俗,最中间的那辆马车尤其令人无法忽视,同样的款式和装饰,它看起来就是格外的与众不同,以君长宁的眼力,自然分辨得出这份不同出在材质和做工上。

    这本不是她会关注的事情,但是,她已经第四次遇上这行人了。

    君长宁想了下,默默的靠路边站着,静等他们从她身边走过。她的目光落在路边霜打过的野草上,安静的看着,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缓缓从她身边路过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君长宁抬眼,眼神平静。

    最中间的马车窗帘被拉开,露出一张冰雪高贵的面容,噙着一抹淡而温和的微笑:“君小姐,不如一起同行?”

    她超低的情商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搭讪做不出什么有水平的应对。君长宁眨了下眼睛,盯着谢清歌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低声道:“好吧!”

    有过一面之缘的活泼侍女上前接过她的琴匣,笑嘻嘻的请她上车。

    马车里很宽敞,安装的减震设备让车厢里的人感觉不到颠簸,温柔的侍女服侍着端上了一碗热杏仁茶,君长宁接过道了声谢。

    喝完茶,君长宁就不知道做什么了,她的眼睛扫过车厢里精致考究的摆设,最后还是落到谢清歌的脸上,久久停留。

    谢清歌低眸翻书,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抬眼望着目不转睛盯了自己快一个小时的少女,问道:“君小姐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随侍的两个侍女看君长宁的眼神也十分古怪,太不矜持了。

    君长宁老实道:“我没别的地方看。”

    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谢兰雍端茶杯的手顿了顿,怪怪的看她一眼。两个侍女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谢清歌看着少女清澈干净的眼睛,轻咳了一声:“离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吧!”

    “正是!”温柔的侍女低头应道。

    谢清歌看着君长宁,君长宁自然地回视他,不明所以。

    活泼少女憋笑憋得很难受,温柔侍女不着痕迹掐了她一下。

    似乎有些挫败,又有些无奈,谢兰雍温和直白的说:“君小姐不如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这总听得懂了吧。

    “我不困。”君长宁诚实道,觉得这人挺体贴,脸色不由缓和了些。

    “噗嗤!”一声,活泼少女没忍住笑出声,温柔侍女小心地瞥了眼谢清歌,也低下头掩去脸上的笑意。

    谢清歌噎了一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君长宁迟钝的发觉自己好像被取笑了,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又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间脸色囧的发红,僵在那里。

    叹了口气,谢清歌将自己手中的书籍递过来:“如果实在无聊,拿去打发时间吧!”

    君长宁看了他几秒钟,迟疑着接过来,还是照着自己心意问了句:“你不是还没看完?”

    谢清歌似乎轻微的磨了下牙,顿了顿,他平静的说:“我想休息一会儿了。”

    “哦,”君长宁敷衍的应了一声,翻看书本,津津有味的看了下去。

    谢清歌定定的看了她半天,眼见她疑惑的抬头,方才转身合眼强迫自己入睡,他上午已睡了两个时辰。

    角落里,两个侍女望君长宁的眼神简直顶礼膜拜,这样的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一路往南走,君长宁没说自己要去哪里,谢清歌也没问。似乎她表现得太过随遇而安,让人感觉得到那份浮萍一样的心境,因为无根,所以无畏。

    年关渐渐逼近,这天,他们少有的露宿野外,近两个月的一路相随,君长宁在这个车队中也算自己人了,主人客气而亲昵的态度让随侍的下人不自觉恭谨周到,她过得很是不坏。

    衣食住行自有专人打理,君长宁面上没什么,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自觉没什么值得人家图谋,越发不肯占人便宜,有心想做些什么又插不上手,心中丧气,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倒是表现不出来,给人看了,颇有些宠辱不惊的味道。

    埋锅造饭的,生火煮汤的,摆碗烹茶的,一切井井有条,谢清歌坐在火堆旁抱着暖炉喝茶,名叫解忧的活泼侍女在车厢中收拾晚上休息的东西,温柔的侍女名叫解语,正跪坐在谢清歌旁边看顾火堆。

    他的目光投注在不远处抱膝蹲在树枝上的小小背影,身边放着那把素琴,再朴素不过的款式了,和她这个人很像,简单的一目了然。

    解语顺着他的目光,不出所料的看见了那个少女。近些天来,冰雪样高贵青年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那个少女的身上。

    她垂下眼,往火堆里放了根木柴,火光晃动之间,她的脸上滑过一抹茫然和苍凉。

    君长宁远望者漆黑的夜空,凤眸平静无波,黑亮的长发顺着脖颈滑落胸前,包裹住她整个躯体,有一种古怪的温暖感。

    被小童搀扶着走过来的谢清歌仰望着树枝上的少女,微笑道:“爬那么高做什么,不冷吗?”

    “不冷。”君长宁低头看他,想了想,跳下来,皱眉打量他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谢清歌微怔,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笑道:“天生体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些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身欲走,还是火堆旁暖和。

    “介意吗?”君长宁盯着他的左手腕,询问。

    谢清歌喉结动了动,慢慢伸出左手,笑道:“请!”

    三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左腕上,触手微凉,谢清歌望着少女沉静的侧脸,眼神微微复杂。

    “母体带毒?”君长宁诧异。

    谢清歌呼吸微微一滞,扶着小童往回走,低声温和道:“我母亲,幼时生活不好,不慎中毒,嫁给我父亲之后,仔细调养仍未能将余毒排尽,恰逢有我,所以,我一出生就身体不好。”

    “很难受吧?”君长宁小心翼翼的问。

    谢清歌微微侧头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搀扶主子的小童眼巴巴望了她一眼,看得君长宁大惑不解,一脸莫名。

    她一同坐在火堆前,想了又想,认真的看着谢清歌冰雪沉静的面容:“我帮你治好吧!”

    夜风很冷,吹在身上宛如刀割,谢清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生得极美,纵使不比太庙里那些先人,也是天下少有的绝色,认真的样子特别清净,他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沉吟了下,他问:“你不怕沾染因果吗?”

    君长宁惊讶的睁大眼睛:“你知道我是修士?”

    谢清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解语端着两份热汤款款走来:“公子,君小姐,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食不言寝不语,他们的教养都很好,只是君长宁感觉后背快要被小童的眼神灼穿个透明窟窿了。

    谢清歌漱过口,放下毛巾,抬眼看她:“从明天开始吗?”

第七十三章 惊诧() 
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年,君长宁原以为她会很新奇,而事实上,除了浓浓的孤单,她什么也没感觉到。

    她坐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天幕上绽放的烟花,谢清歌的病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停留好几天了,君长宁觉得,也许到该分开的时候了。

    远远的传来噪杂的人声,君长宁来到院子里,仰脸看了看,抬腿往外走去。她突然想出去沾沾人气儿,除夕年夜,怎么可以笑不出来。

    刚走出那扇圆形的月亮门,君长宁就对上了坐在轮椅上的谢清歌,她礼貌的祝贺:“新年好!”

    谢清歌默默望着她,回道:“新年好!”

    君长宁点了点头,想要绕过他又觉得不太合适,想了想,客气道:“我要出去走走,你要一起来吗?”

    “好。”一路行来,谢清歌差不多也摸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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