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诸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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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见此,摇了摇头道:“丹田被异种内息占据,无法修习寻常内功,不能修习内功,便无法驱散异种内息,这本是无解之事。”顿了顿又道:“也许少侠也可去找寻杀人名医平一指,或许他能有办法也未可知。”令狐冲洒然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令狐冲区区一条贱命,怎敢劳烦姑娘忧心……”话未说完,任盈盈忽得站了起来,身边的绿竹翁也猛的抬头,两人一起看向了南面。令狐冲疑惑道:“姑娘发生甚么事了?”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青影急速从天而降。
令狐冲抬头看去,只见这道身影竟是太师叔!想太师叔重伤未愈,现在又劳烦他亲自出来寻找自己,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惭愧,低头道:“太……太师叔!你怎么来啦?”风清扬面色有些苍白,显然伤势未愈。现在离五岳会盟之事已有十数日的功夫,可见当时风清扬所受伤势绝非他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风清扬?”任盈盈和绿竹翁一惊,这可是当今天下仅次于江渊的绝顶高手,就算重伤未愈,那也不是自己两人能对付的了得。不过风清扬是正教中人,不会无缘无故出手,更何况他也未必识得自己两人。
风清扬咳嗽两声,正眼都未瞧向任盈盈和绿竹翁两人,而是看了看正在行礼的令狐冲,掩唇按下咳嗽,说道:“我怎么来啦?我要没找到你,你准备到哪里去?”令狐冲惭愧道:“弟子实不忍看太师叔和师父师娘伤心难过,这才……劳太师叔费心了。”风清扬一声冷哼道:“你以为你走了,我们就不会伤心难过了么?”令狐冲低头道:“是弟子考虑不周,请太师叔责罚。”风清扬定定的看了令狐冲半响,神色忽得软了下来,不复先前冷厉,叹息说道:“你也是一番好意,我罚你作甚?算了,跟老夫回山吧。”感受到太师叔的关切,令狐冲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揉了揉眼睛道:“是,太师叔,容弟子与两位朋友道个别。”
令狐冲来到任盈盈面前抱拳道:“在下要与太师叔回返华山,今日就此别过。”犹豫片刻又道:“只是不知何日还能再见姑娘?”想起自己已没几日好活,又是自嘲一笑道:“是在下痴心妄想了。”也不说甚么后会有期,转头就向太师叔那边走去。忽得只听身后任盈盈道:“若是有缘,自能再会!”令狐冲脚步顿了顿,心中自语:“缘么?自己命都要没了,还谈甚么缘不缘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会突然问出那等话来,只是与这姑娘相处不到半日,感受到这位姑娘的关心,身上那温婉清幽的气质,忽得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可笑他连人家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人家的面容都未看到呢。
令狐冲此刻心系他的小师妹,本来不会对别的女子产生甚么想法,但此刻偏偏对任盈盈一个面容都未看到的女子恋恋不舍,这就不得不说原定命运的奇妙了。原轨迹中,他们两个可是最后走到一起,成为夫妇的一对儿,哪怕这一世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走向一起,但偶然相遇,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风清扬与令狐冲离开后绿竹翁问道:“姑姑,咱们还要去华山游玩吗?”任盈盈叹了口气道:“算了,不去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往平定州,希望能赶上爹爹一行。”绿竹翁领命道:“那属下去购两匹快马。”任盈盈点点头,绿竹翁自去了。
第37章 灌顶()
令狐冲跟着风清扬返回华山后,来到了太师叔的屋舍,屋舍陈设简单,仅有一几一榻一蒲团,四面墙壁雪白,唯有蒲团之前书有一个大大的静字!风清扬盘坐在蒲团上。令狐冲与太师叔在一起,并不似与师父一般拘谨,因此他看屋内连个座椅都没有,就极是随意的往地上一坐,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风清扬看了叹息着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
两人都坐好后,风清扬一声长叹,凝视令狐冲半响,直看得他愧疚低头。风清扬缓缓说道:“冲儿啊,老夫知道,你自觉命不久矣,想一个人静静离去,免叫华山众人伤心。但你可曾想过,便是你真的离开了华山,你师父师娘,甚至你的生……难道就不伤心了吗?”令狐冲并未注意到风清扬言语中的欲言又止,仅是惭愧道:“是弟子一意孤行,劳太师叔费心了。”风清扬摇了摇头,道:“冲儿,你的心思太师叔也能明白,既无几日好活,那在青山绿水之间畅游一番也是不错的,何必困守华山!”令狐冲认同的点了点头,除了不想让太师叔和师父师娘伤心难过,这也是他的一个想法。他和太师叔在一块儿感到比和师父师娘在一块儿还要自在,便是因为如此。许多想法师父会觉得离经叛道,唯有太师叔会加以认同。若非辈分差距太大,他真想与太师叔义结金兰,互为知己!
风清扬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体内的八股内息,少林寺不肯拿出易筋经医治,老夫难道就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么?”说到这里,风清扬一向古井无波的面容也忍不住透出些许得意,他道:“这些时日,经老夫再三思索,终于想到了一个医好你的法子!”令狐冲听到此话,双目瞬间亮了起来,大喜道:“真的?”看着令狐冲喜悦的样子,风清扬也是开怀一笑,道:“哈哈,怎么?还怀疑太师叔欺你?”令狐冲忙道:“不不,太师叔恕罪,徒孙只是太高兴了。”风清扬又忽得叹气道:“有甚么恕罪不恕罪的,给你疗伤前,太师叔想先讲个故事。”令狐冲好奇道:“什么故事?”
风清扬没有答话,双眼一片追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片刻后自顾自说道:“你只看华山派招回剑宗高手好生兴旺,但你可知晓二十五年前,华山派剑气二宗火并之事?”“二十五年前?”令狐冲一怔,自己今年二十有五,那二十五年前自己也才刚刚出生,剑气二宗火并?怎地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便是剑宗师叔伯兄弟回归,师父也只是告诉自己等人,当年华山派尚有剑宗一支。”
风清扬没等令狐冲回话,继续道:“二十五年前,我华山派未曾剑气火并之时,那是何等的强大?比之少林武当也不弱分毫,又岂是今日可比?那时的江湖,除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林远图,便是华山剑宗风清扬。老夫学剑十数载,当时也算小有名气,遍挑天下用剑高手。直到遇见了杨前辈,纯以剑法而论,老夫竟不是杨前辈一合之敌,后来有幸,得蒙杨前辈传授独孤九剑,自此一心剑道,心中更无半点男女之事的想法。当年华山派的长辈,也鲜有老夫敌手。直至四十有五那年,气宗几位师叔找上门来,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由,说是给老夫在江南说了一门亲事,女家不是江湖中人,因此叫老夫去江南成亲。”
“起初,老夫并不愿去,有什么能比剑道更加令人着迷呢?只是那几位师叔说‘师侄可以前去看看,若是钟意,自是最好,可为你风家续上香火,若是不喜,那就回来便是,左右不过是去江南走上一遭罢了’,耐不住几位师叔的苦劝,老夫赶往了江南,见到了师叔所说的那个女子。”说到这里,风清扬眼中闪过些许思念,些许痛苦。长辈之事,令狐冲也不敢过问,只听风清扬追忆道:“那女子好美,钟灵毓秀,蕙质兰心,似乎一人身集了整个江南之灵气。更难能可贵的是性子温和,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便老夫一心剑道,也难免生出倾慕。”
“就这样,我在江南买了一座宅子,和那女子成亲了,数月后,女子怀了身孕。那时候,什么剑道什么武功都不再重要,老夫只知道要做父亲了。原来做父亲,是如此美妙幸福的一件事情。那时我就在江南,陪着女子,期盼着孩子的出生。那些日子老夫时常在想,人这一生,原来不仅仅只有武功。”说到这里,风清扬的声音渐渐阴冷下来,眼中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消失不见,仅仅余下爆射的寒芒。
令狐冲从没见过太师叔如此,心中担忧,唤了声:“太师叔?”风清扬并不理会,继续用那阴冷的声音道:“可是在孩子还有一月出生的时候,华山派传来了剑气两宗火并的消息。老夫放下妻子,令家中仆人仔细照料,匆匆赶回华山。可那时,火并已然结束,剑宗也好气宗也罢,一众高手尽数身亡。师父师兄、师弟师妹无一留存。这时老夫才恍然,什么江南成亲,那只是气宗支开老夫的一个圈套!气宗惧于独孤九剑的威力,这才设计了江南成亲一事。”
“老夫怒啊,手持长剑便冲到气宗那里,可气宗不比剑宗好过多少,仅仅留下岳不群夫妇等人。老夫欲手刃气宗众人,报仇雪恨,可华山传承,怎能绝于老夫手中?因此仅是击伤了余下的气宗数人。然后又奔赴江南,去寻老夫那所谓的岳丈!可那老儿一家,早跑的无影无踪,回到江南风府,那女人竟然还在,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
“只是老夫这时满心怒火,只恨她为何欺我。她却告诉老夫,她本是教坊司一名歌姬,是华山气宗买通了她那所谓的爹,将她从教坊司买了回来,后来又说给她找了一位江湖大侠,让她在江南成亲。当时她满心欢喜,也并未多想,只当真遇到了好人,她说见了老夫之后,虽觉年纪略大,但气质卓然,便真的生出爱慕,就同意下来这门亲事。她说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回教坊司!直到下人告诉她,夫君所在的派系被替自己赎身的那一系尽数覆灭,她这才明白过来,她被人利用了。”
“她自觉大错已然铸成,无颜面对老夫,把孩子交给我后,嘴角就流下了鲜红鲜红的血,那红,真是刺眼啊。老夫急忙上前查看,可她服下的是宫中剧毒极乐丹,已然香消玉殒,回天无术。可……可老夫,何曾怪过她呀!她,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之人罢了。后来,老夫亲手葬了她,带着孩子回到华山,将孩子交给了新婚不久的宁中则。为安气宗众人之心,老夫断剑立誓,这一生再不见华山派一人。为纪念夫人,老夫让孩子随他娘姓,自己则来到后山隐居,从此一生专研剑道。”说到这里,风清扬充满慈爱的看了看令狐冲,又道:“那婴孩他娘,复姓令狐!”
听到这里,令狐冲脑中“轰”的一声,如同天雷炸响。这时他如何还不明白,那婴孩便是自己,太师叔竟是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原来自己尚有父亲在世。难怪剑宗尚有不少师兄弟,为何太师叔不,应该叫父亲,父亲为何单单将独孤九剑这样的神剑传给气宗的自己,为何几十年来师父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父母,为何自己见到父亲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为何父亲当日传剑,令田伯光不得泄露他的行踪。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竟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剑宗高手风清扬!
想到这里,令狐冲激动道:“爹?你是我爹?原来我不是孤儿,原来我也有爹爹……”蓦地,令狐冲太过激动,牵动了体内的异种内息,“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侧倒。风清扬扶住令狐冲,摇头叹息道:“报应啊,报应!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当年自己断剑为誓,不见气宗一人,现身传儿子剑法,便已有违誓言,更何况还重回华山!只是万般业报,均有自己承受,为何要降临到冲儿头上?他苦笑一声,自语道:“此时告诉冲儿真相,也不知是否合适,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