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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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不能离开,姑娘勿要见怪。”凌芝儿狠狠跺了跺脚,叫道:“你骗人!”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李晓不解道:“你们这是要去哪?”洛天初摇头道:“没什么,我们去城墙上看看。”
朱雨时,陆飞,顾瑶,严魏风,萧中楼,鲁宁,胡老大,还有受伤未愈的赵横山已在城墙聚集,洛天初上城观敌,只见关下清一色的金国轻骑兵,有三四万骑之多,为首的完颜昌喝道:“速速开关投降,饶尔等不死。”洛天初见他们没携带任何攻城工具,笑道:“败军之将也敢大言不惭,就算我军独自作战也照样把你们像狗一样打回去,到那时汴梁也是我的。”完颜离沉声道:“朱仙镇一战,要非岳飞用计,尔等且能建功,现在金宋停战,岳飞撤军,是时候收拾你们了。”
洛天初好笑道:“你的伤养好了么?”完颜离怒道:“你和姓朱的小子侥幸得手罢了,够胆再出来和老夫斗一斗。”洛天初道:“既然你想再败一次,那我们就送你一程,开门迎战!”陆飞低声道:“他们没有攻城工具,乱箭射走就好,等他们主力来了,人困马乏时再出击不迟。”洛天初道:“我想让那些鼠辈们知道就算没有岳飞我也一样可以击败他们,我血刀堡且是小觑的。我和小朱带一万骑兵前去,请师傅为我压阵。”陆飞只好领命,心想小洛真是太自大了,连完颜离都不放在眼里了,不禁暗自担心。
虎牢关城门打开,洛朱二人率队而出,金军为了防止突袭,向后撤出一里。洛天初全幅武装,手持长枪,后背血神刀和孤鸣剑,胯下“黑电”,威风凛凛,傲视群雄。他的骄傲自大一方面和他的青春年少有关,“人不热血枉少年,哪个少年不轻狂。”另一方面他战绩卓炳,统治着关中和半个中原,连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的完颜离也被伤其刀下,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现在正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就连笑声中也透露着张狂得意之情,以长枪点指完颜离和完颜昌道:“不如我们二将对二将,先比上一轮如何?让我们看看金国最厉害的两位高手都有些什么能耐。”
没有长盛不衰的盛世,也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最有趣的是盛世之后往往伴随着大乱,辉煌之后就注定会走下坡路,更有些人直接从顶峰跌倒了谷底,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一切皆是大势所趋,自然规律,到时自显,无法阻止。
洛天初叫阵后没有得到回应,他发现完颜离和完颜昌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还在窃窃私语。他心中好笑,以为对方怯战,扭过头发现朱雨时竟也用同样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还带着一丝惊恐之色,便问道:“你看什么?”朱雨时一言不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洛天初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只觉触手湿湿的,定睛一看竟是鲜血,这才吃了一惊,猛呼了口气,另一个鼻孔里也喷血来。朱雨时紧张道:“你。。。你怎么了。”洛天初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脸上擦了把血,道:“没事。。。没。。。”还没说完忽觉气血上涌,张嘴“哇”吐出一大口血,朱雨时震惊道:“你还说没事!是不是内伤发作了?”洛天初的手虚弱的捂在胸前,身子向一边倾斜着,另一只手示意他别说话,只觉丹田里如火山爆发,真气四散喷射,再不听使唤,身子猛一颤抖,疼得汗如雨下,神智恍惚,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朱雨时惊叫道:“小洛!”只见洛天初的眼睛,耳朵,鼻子,口中同时七窍流血,如泪痕般流了下来。接着“噗通”一声坠落下马,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完颜昌大喊道:“洛天初那小子死了!冲将过去!杀光他们!”
洛天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混沌世界,身子顺着水流轻轻漂浮着,全然不知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整个世界处于绝对的黑暗之中,安静的连水流声都听不到。想动一动手脚,却感到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再也无法支配,只能任其流动,飘向不知何处的远方。不知飘了多久,也不知要飘多久。他只觉得心情平静,不但丝毫不急,反而轻松舒适,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他好久没这么困乏过,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境中许多早已被遗忘的事一件件的浮现眼前。三岁那年父亲另结新欢,将家中的房契偷偷变卖后与那女子私奔,母子二人一贫如洗,无家可归。母亲伤心欲绝下投河自尽,年仅三岁的他以乞讨为生,直到七岁都从没吃饱过。他睡过狗窝,住过马厩,那一年冬天差点冻死街头,除夕之日,街上人来向往,达官贵人,财主豪绅路过无数,却无一人理睬这个几乎冻死的小乞丐。(。)
第六章 旧伤天崩(中)()
在他们眼中这小乞丐和死狗并无两样,还是一个好心的寡妇接济了他一碗热汤,使他活了下来。那寡妇姓王,年仅二十二,颇有姿色,嫁过两次都死了男人,大家都传她克夫,再没男人敢娶她。从此他便为王寡妇砍柴挑水,干一些出力气的杂活,每次干完活都能换到一点吃的,虽然还是吃不饱,但至少不会饿死,晚上还可以睡在灶房,他已心满意足。他经常见到一些男人出入王寡妇的小院,每次男人离开后王寡妇都会到街上买四两臊子肉回来给他做臊子面吃,那时别提多高兴了,倒盼着有男人来找王寡妇。
一天晚上他正在灶房中睡觉,忽然听到王寡妇房中传来呼喊之声,他赶忙穿着破衣烂衫冲到屋中,那一幕吓得他半天不敢说话,王寡妇****的和一名男子纠缠在床上,那男子正在用力殴打着王寡妇。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也被打肿了,头发蓬乱,嘴角沾血,男子见到洛天初闯进,恶狠狠道“滚出去!”洛天初已和王寡妇相处了半年,虽交谈不多,但彼此照顾,生出近于母子或姐弟般的亲情,虽只有八岁,但已表现出重义的性情,当场大怒道:“你为什么打她。”那男子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踢出门外,王寡妇哭喊道:“不要打他!”那男子反手插上了门。
洛天初疼的几乎昏了过去,但还是吃力的爬过去叫门,门内又传来王寡妇痛苦的叫喊声,洛天初也疼晕了过去。直到早上那扇门才打开,男子锦袍玉带,衣冠楚楚的从内屋走出,朝洛天初吐了一口吐沫,洒然而去。洛天初冲进房中,见王寡妇衣衫不整,神情憔悴,脸上的泪痕覆盖着伤痕,床上扔着几个铜钱,见到他强颜欢笑道:“我没事,中午给你做臊子面吃。”洛天初痛哭道:“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臊子面了!”说着扑进了王寡妇怀中,他虽不懂男女之事,但也明白这银子挣得何其不易。王寡妇也抱着他放声痛哭,轻轻亲吻着他的额头。
第二天王寡妇不辞而别,洛天初醒来时发现灶台上放着十两银子和小院的房契。洛天初苦等了王寡妇三个月,仍不见她回来,只好独自住了下来。虽然有了落脚的地方,但他并不开心,又变回了孤零零的一人。他本不明白王寡妇为何要离他而去,直到长大后才明白王寡妇是怕他懂事后看不起自己才离开的,要不是已把他当成了“弟弟”,也不会如此注重他的感受,也不会将银子和房契留给他。
想明白后他更加难受,到处向人打听王寡妇的下落,却无人知道。时间长了大家都忘却了王寡妇这个人,他也就不再提了,包括朱雨时他也没说过此事,为的是保全王寡妇的名声。
回忆的下一幕是十一岁那年,他已是当地“臭名昭彰”的小扒手,被两个二流子领着拜见了临安的“黑老大”,苏三哥。从此他的“收成”都要上交给苏三哥一半,尽管如此他依旧高兴,可以神气的走在大街上,没人再敢欺负他。就在这段期间他被身为捕快的朱父抓住,带回家后结识了朱雨时,他不敢报复朱父,反叫人打朱雨时解气,但见打的太惨又心生不忍,反替朱雨时挨了不少拳脚,朱雨时感念恩情,将他带回家养病,从此成为了好友。他以前一直不敢把真相告诉朱雨时,直到前些时候才说出实情,好在朱雨时毫不见怪,这才放下心中包袱。“已是兄弟,前事皆可不提。”
半年后,朱父早逝,朱家的顶梁柱倒塌,洛天初帮着朱家母子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他把积攒的二十两银子全部拿出来帮助了朱家,苏三哥请客吃的东西也全部带回来和朱家母子共享,朱李氏见他如此重义,便收他做了干儿子,朱雨时则对他崇拜有加,从此便跟着他混日子。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朱雨时很快也学会了偷鸡摸狗,成为了苏三哥的手下。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相依为命,变成了比兄弟还亲的朋友。
他们都是重义之人,渐渐对苏三哥的有些做法大为不满,他们虽然偷,可盗也有道,老人,穷人,小孩儿,妓女的钱从来不碰,碰就是丧良心,可苏三哥偏偏喜欢找这些弱者下手,不但偷而且抢,两人坚决不干,便有了脱离团伙之心,可上船容易下船难,从此他们经常挨打,直到碰上了钟远鹏。。。
想到此处他又回到了混沌的黑暗世界,这条黑色的河流到底通往何处?难道是地狱么?想必是了,自己生前杀过那么多人,就算在地狱受无尽之苦也是应该的。倏觉脸上一湿,难道地狱也会下雨么?接着又是一滴落下,正好落在他的唇上,咸咸的,不是雨,是泪,谁的泪?忽然听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仔细倾听才发现那声音是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洛天初!洛天初!洛天初!”这是凌芝儿的声音,她在哪里?洛天初努力的睁大眼睛,感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就好像在耳边呼唤一般。黑暗的苍穹露出了一丝亮光,亮光越来越大,渐渐刺破了黑暗的混沌。身下的河水被一阵颠簸感取代,似乎躺在一张移动的硬板上,只见高大的树梢在眼前快速掠过,青兰的天空上漂浮着几朵青烟般的白云,然后就看见了满脸泪痕却惊喜万分的凌芝儿,喜叫道:“他没死!他还活着!快赶车!”只听朱雨时兴奋叫道:“小洛你要挺住!我们带你去找惠善大师!”洛天初只觉头晕目眩,被强烈的光线的刺得睁不开眼睛,一股强烈的疲倦袭来,再次陷入昏迷,重回混沌。
不知又在黑暗的河流中漂浮了多久,长的好像足有一辈子,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正躺在一张干净的木床上,(。)
第七章 深山行修(上)()
周围有几件简陋的家具,身体竟没有疼痛之感,一下子就坐起身来,看见了站在屋门前的惠善大师。洛天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只是做了一个既长又枯燥的梦罢了,赶紧下床跪地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惠善大师渡步在木桌前坐下,道:“洛施主不必多礼,请起。”洛天初起身后坐在床边,晃晃胳膊,伸伸腿,除了虚弱酸麻外毫无异样,心中暗自大喜,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惠善道:“天龙山上的一个小木屋,专门为施主养伤所用。”洛天初道:“天龙山又是什么地方?”惠善道:“离太原城很近。”洛天初诧异不解道:“太原!我们怎么跑到山西了?为何不在关中疗伤?”惠善道:“要治好施主的伤就必须要让你保持心平气和,贫僧不愿让施主的朋友或仇敌打扰到你,这才背着施主走了一个月的山路来到这里。”
洛天初这才明白他的好意,想到一个骨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