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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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是是,快进屋。”洛天初欣慰道:“我就不进了,你们一家团聚该有好多话要说,替我问候干娘。”朱雨时道:“那好,等会儿我去找你,我们要好好吃上一杯。”洛天初笑道:“不醉不归,弟妹也多保重。”姜奴儿道:“叔叔慢走。”
朱雨时进了进西屋后问道:“娘呢?”姜奴儿道:“娘在房中歇息,现在娘晚上总睡不着,所以白天乏累。”朱雨时心疼自责,来到房门门前,隔着门帘跪了下来,静候母亲起床。只听朱李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是雨时么?”朱雨时忙道:“不孝子前来看望母亲。”朱李氏道:“进来吧,奴儿和孩子也都进来。”夫妇俩应了后,先后进屋,朱雨时小跑至朱李氏床前跪下道:“不孝子给母亲磕头了。”说罢“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朱李氏坐在床边道:“别磕了,快说说我那个儿媳情况如何?”姜奴儿也道:“是啊是啊,那位姐姐也回来了么?”朱雨时被提起了伤心事,心中一阵刺痛,只好把经过款款道来。说完后姜奴儿也感伤落泪,朱李氏沉默不语。
朱雨时忙叩头道:“就算芷蕊有失名节也是为了相救孩儿,请母亲不要怪罪。”朱李氏怒道:“为娘哪里是怪我的好儿媳,怪的是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那么好的媳妇被人抢走连屁都不放一个,真是气死我了。”朱雨时告罪道:“都是孩儿无用,母亲切勿气伤身体。”朱李氏道:“我气是小,我的儿媳受罪是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芷蕊给救回来,还要加倍对人家好,要是敢嫌弃人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朱雨时道:“芷蕊对孩儿有救命之恩,孩儿自当用一生去报答她。”
朱李氏道:“这还差不多,这次回来还走么?”朱雨时道:“孩儿本打算明天走的,现在决定多留两天陪陪母亲。”姜奴儿难掩失望之色,“啊!”了一声。朱李氏道:“不用陪我,倒是该好好陪陪你的妻女,你的女儿都不认你了!”朱雨时只好道:“是!”朱李氏语气稍缓道:“洛天初那孩子已把你做的事都告诉了为娘,你在马帮确实非常危险,但为娘不会劝你放弃,因为为娘知你那么做的理由,也很欣慰你变成了敢担当,重信诺的好男儿,没给老朱家丢人。”朱雨时感激涕零道:“多谢娘能理解孩儿的苦衷,孩儿一定不会让娘失望。”朱李氏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为娘要继续睡了。”
朱雨时和姜奴儿行礼后退出房间,姜奴儿道:“你要和叔叔有事就去吧,不用管家里。”朱雨时道:“我的事就是陪你和孩子,这些日子不见你又清减了。”姜奴儿流泪道:“我知道你在外面的事极为重要,可我真的想让你留下来。”朱雨时怜惜的擦干了她的眼泪,怅然道:“这是我的家,我又何尝不想留下来,我保证分居的日子快到头了,等我堡拿下洛阳后就和你们天天在一起,哪都不去。”姜奴儿道:“那要多久呢?”朱雨时道:“一两年吧。”姜奴儿破涕为笑道:“一两年不算长,只要有了盼头就好了,到时候你把芷蕊姐姐接回来,咱们一家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朱雨时笑道:“那当然好了,芷蕊似乎比你还小一岁,她该叫你姐姐才是。”姜奴儿笑道:“她是正妻,我是次妻,叫她姐姐也符合身份。”朱雨时正色道:“你们两个都是正妻,没有次妻。”姜奴儿道:“那怎么行,这是规矩呀。”朱雨时道:“这规矩我开始就不想遵守,现在月莲已去,你名正言顺的是我的正妻,芷蕊也是,你们没有分别。”姜奴儿笑道:“那好吧,谢谢相公。”
谁知就在这时小忆莲忽然娇滴滴的叫了声“爸爸。”朱雨时怔了怔,心中生出一种怪异又亲切的感情,激动的手舞足蹈,拍着手道:“小乖乖,你叫我什么呀。”朱忆莲又叫了声“爸爸”,比刚才叫的更加清楚。朱雨时哈哈大笑,小心翼翼的抱过小忆莲,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心里觉得酥酥软软的,那味道怎么闻也闻不够,又在她粉嫩透亮的小脸上亲了几口。小忆莲还不习惯他如此热情,挣扎的想从他怀里逃开,朱雨时忙道歉道:“不亲了不亲了,让爹再抱抱。”小忆莲一撇嘴就开始哭泣,朱雨时吓得手忙脚乱,不住道歉。姜奴儿笑道:“来,把她给我。”小忆莲一回到姜奴儿怀中立马停止哭声,小脸在她的脖子处乱蹭,一副撒娇的模样,脸上雨泪未干,显得楚楚可怜。姜奴儿道:“多和孩子处处就不怕你了,现在洛叔叔抱她都不哭。”朱雨时心酸道:“以后我要天天陪着她,把失去的都找回来。”姜奴儿道:“现在孩子不记事,等你彻底以后回来再培养感情也来得及,对了,你还没见过孩子爬吧,跟我来。”
朱雨时跟着母女来到东屋卧室,陪着小忆莲玩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点不觉乏累,最后朱雨时成功的在小忆莲脸蛋上亲了一下,不但没哭,还咧着小嘴咯咯直笑,朱雨时别提多激动了。天色逐渐暗下,玩累的小忆莲躺在姜奴儿怀中沉沉睡着,姜奴儿苦笑道:“不好了,现在睡觉夜里又该精神了。”朱雨时笑道:“没事,我陪她。”姜奴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别吵着孩子,你去忙吧。”朱雨时点头道:“好,我去找小洛去。”临走前又在姜奴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者脸颊绯红,妩媚动人。
朱雨时走出府门时低沉的情绪已一扫而空,精神焕发,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干劲,一个人只要有希望就不会消沉,而他的希望全来自女儿小忆莲。
当洛天初看到他时也感惊讶,又惊又喜道:“你怎么看起来像是脱胎换骨似得。”朱雨时笑道:“当然是女儿的力量,来吧,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当二人在醉仙楼吃下第十八杯后,稍许的酒意令他们精神亢奋,话也多了起来。洛天初道:“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吃得酩酊大醉是什么时候么?”朱雨时闭着眼思索道:“该是我们和钟大哥结拜的时候,那一次钟大哥受了伤,仍陪我们吃到人事不省。”洛天初道:“是啊,以后我们虽也吃酒却再也没有醉过,你可知为什么?”朱雨时道:“你说说看。”洛天初道:“因为我们已没有了吃醉的心情。”朱雨时点头表示同意。自从他们加入血刀堡后除了练功就是练功,比武大会后一件事接着一件,确实没心情吃酒,更别提吃醉了。洛天初举起酒杯,凝视着杯中之物道:“以前吃的快,醉的也快,因为酒里装的是豪情,所以先吃下再说。如今吃的是苦酒,心里有多苦酒就有多苦,要慢慢品尝方知苦中滋味。”说罢将酒缓缓饮下。
朱雨时道:“我听说大小姐和你吵架了,不再回来了,此事当真?”洛天初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朱雨时道:“想说出来听听么?”洛天初苦笑道:“你还嫌我这杯酒不够苦么?”朱雨时凝视着自己的酒杯道:“不说也罢,向别人倒苦水只会令自己更难过,伤心的事我们谁都不提了。”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第九章 与虎谋皮(上)()
洛天初道:“你刚才说雷震已识破了你的身份,你为何还要回去?”朱雨时道:“如果你不采纳他的计划,我就不回去了,如果你想和他合作我就必须回去,执行这么重要的计划那边一定要有我们的人。”洛天初思索道:“听过雷震的事迹后,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城府很深,翻脸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与这种人合作我不放心。”朱雨时点头道:“你的直觉没有错,雷震确是这样的人,但我觉得就合作方面他还是有诚意的,因为马帮想要有所作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洛天初道:“雷震的计划看似对我们有利无害,甘做嫁衣,白白把洛阳送给我们,可他真有这么好心么?”
朱雨时道:“他说过函谷关若在我们手里,就不怕他反悔,洛阳是四战之地,孤城一座,他就算反悔也无法持久。”洛天初点头道:“他说的不错,但我觉得仍然有点不妥。”朱雨时道:“哪里不妥。”洛天初道:“若他开出的条件更加苛刻一些我反会信他,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在得到好处前怎肯轻易把洛阳交给我们?攻打海宁虽存在可能,但远征的变数之大难以料及,随时有可能因某些事而搁浅,他怎肯冒这么大的险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我有点怀疑他的真实目的。”朱雨时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合作了?”洛天初笑道:“当然要合作,送上嘴的肥肉为何要不吃,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被他摆一道才好。”朱雨时道:“我们该如何防范?”
洛天初道:“这就要麻烦你回马帮盯住他了,看他到底是真心合作还是另有歹心,我信不过他,但我信你,不然我真不敢与狼分食。”朱雨时道:“明白了,我后天就回去。”洛天初道:“不用着急,多待几天再走吧。”朱雨时苦笑道:“我怕待久了会不舍得走。”
洛天初叹道:“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吃醉。”朱雨时道:“正如你所说,我们都没有喝醉的心情,也没有自暴自弃到借酒消愁,前面的路虽然漆黑漫漫,但我们定会走到终点。”洛天初道:“说得好!来干一个。”
正当吃酒时,只听楼下有人上来,洛天初微一皱眉,心里不悦,他已交代过店家不许任何人上楼打扰。却没想到来者竟是斜挎鹿皮小包的林芝儿。她一眼看见了洛天初,笑道:“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朱雨时还没见过凌芝儿,睁大眼睛道:“这。。。这位小姐是?”洛天初低声解释道:“她是我的一位医士朋友。”朱雨时嘿嘿笑道:“洛少爷果然随时都少不了美女相陪。”洛天初低骂道:“滚,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芝儿走过来皱眉道:“你们偷偷摸摸说什么呢?”朱雨时起身行礼道:“我们只是闲聊罢了,在下朱雨时,见过小姐。”凌芝儿道:“我叫凌芝儿,早听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可知他已是重病之人,怎能再让他吃酒?”朱雨时讶道:“重病?小洛你得病了?”洛天初向他使了个颜色,道:“无非就是一次练功岔了气,有点走火入魔罢了,不必紧张。”朱雨时知他的底细,想到他随时会爆发的内伤,一颗心就沉了下去,显然洛天初不愿让凌芝儿知道内情,这才说的轻描淡写。凌芝儿义正言辞道:“我回去后查过典籍,书上说练功岔气很可能会留下遗症,我们不是约好今晚去军师府上把脉么?我等足了你一个时辰,这才出来找你,没想到竟躲在这里吃酒!”洛天初失笑道:“小姐勿怪,好不容易和小朱重聚,这才高兴的忘了时辰。”
凌芝儿将鹿皮小包重重放在隔桌,道:“罢了,你坐过来把脉吧。”洛天初道:“不能改天么?”凌芝儿瞪眼道:“当然不行了,难道还想让我这个大夫求你看病么?”洛天初起身坐过去道:“不敢,只是我觉得姑娘号不出什么。”凌芝儿道:“少小看人,我可是从小就学医呢,行医的年头不比胡白短。”洛天初笑道:“还是差一点,要是胡白就绝不会给我把脉的,他知道我们练武之人的脉象与普通人是不同的,没有相当的经验很难断出。”凌芝儿道:“练武之人也有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和常人有什么不同。”洛天初笑着挽起袖子,伸出胳膊,道:“大夫请。”
林芝儿搭上脉搏,闭眼不动,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