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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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燕躺在右侧床榻,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可朱雨时坐倒于地,显得惊慌失色。屋内挤满了人,令君来忙道:“怎么回事。”朱雨时指着江飞燕道:“江师傅他。。。他自断了筋脉。”群雄勃然变色,令君来冲上前抓起江飞燕的手腕,两指搭上脉门,心一下子凉了下去,江飞燕果真自断了筋脉,就算大罗金仙也回天无术。群雄从令君来惨淡的脸色上得知了答案,顾遥大哭扑上道:“江兄你这是为什么!”令君来并不说话,把江飞燕的身子扶起,盘膝坐于身后,双掌紧贴后心,运起真气。这让他想起当年在三杰庙中为钟远鹏疗伤的一幕,同样都是筋脉尽断,同样都是回天无术,自己空有一身绝顶武功,却谁也就不活,他闭上眼睛,眼泪缓缓流下。
不到片刻,江飞燕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看起来跟常人无异,可大家都知他的性命全凭令君来的真气吊着,真气断时,便是归西之刻。群雄的眼泪夺眶而出,心情沉痛之极。只听江飞燕“啊”一声睁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叹道:“我决意寻死,大家无须难过,请堡主也不要再浪费真气了。”顾遥眼睛红肿,抓住他的肩膀道:“你为何要自寻短见。”江飞燕苦笑道:“我被俘之后,林灵素怕我逃跑,打断了我的腿骨,我已经站不起来了,而且胳膊已断,只是个在床上度过余生的废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了。”顾遥哭喊道:“断了胳膊和腿有什么打紧,我们可以寻访名医帮你治好,何至于自断筋脉?”江飞燕也哭道:“我的伤势我最清楚,就算华佗在世也爱莫能助,我学武是为双亲报仇,如今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又废了武功,与其痛苦活着,还不如早些下去陪伴双亲,以尽孝道。”群雄都知江飞燕的的轻功独步天下,让他这样的“飞人”下辈子躺在床上无疑比死都难受,难怪会想不开。
赵嬛嬛忽然道:“敢问江大侠令尊名讳?生前何处高就,担任什么官职,又是怎样被冤死的,说不定小女子能帮上你的忙。”江飞燕精神一振,心想柔福帝姬出生于帝王世家,虽是女儿身,但在宫中多有见闻,当下便将经过说了一遍。
赵嬛嬛听罢后惊道:“这件事我知道,起因是朝廷国库空虚,不够发放年底俸禄,只好卖官给大户收取银两,有个富商想做本地的父母官,欲花十十万两买令尊的官位。朝廷缺钱发俸,只好设计冤枉令尊,这种事还有很多,不过以令尊的影响最大。朝野上不少正义之士都上书谏言,可惜官小言微,被压下来了。”江飞燕激动的咳嗽几声,忙问道:“帝姬可知是何人提议冤枉家父的?”赵嬛嬛道:“便是当时的御史中丞,现今的礼部尚书,秦桧。”江飞燕默然不语,没想到苦苦寻找半辈子的仇人竟在临死前被赵嬛嬛一语道破,感激说道:“多谢帝姬告知,江某得知仇人姓名,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
公孙明月沉吟道:“靖康之变时,汴梁官员皆被押送北国,只有秦桧夫妇逃了回来,可见此人很不简单。”江飞燕叹道:“我这仇家位高权重,就算我活着也不一定能杀他,还请各位兄弟替我留心,若又机会助我手刃此獠。”正为他输送真气的令君来道:“待和尚原事罢我就亲上临安砍下那厮人头,替你全家报仇。”群雄也纷纷道:“江兄放心,不杀此贼誓不罢休。”江飞燕感动道:“有堡主和兄弟们这番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请堡主撤掉真气吧,兄弟们保重了。”群雄们热泪盈眶,都知这将是见江飞燕的最后一面。顾遥痛哭失声道:“真的没办法救你了么。”江飞燕笑道:“人皆有一死,顾兄无须难过,江某有幸结识各位兄弟,此生不枉。”令君来沉痛道:“江堂主,你安心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江飞燕闭上眼睛道:“多谢堡主。”
令君来收回了真气,再看江飞燕的脸色渐渐由红润变为苍白,停止了呼吸。群雄黯然感伤,顾遥哭的昏厥过去,被朱雨时唤醒仍然痛哭不止。令君来叹道:“江兄已逝,让他入土为安吧。”群雄自己动手做了副棺材,将江飞燕的尸体放了进去,顾遥赶车拉来了十几坛好酒摆进棺材,感叹道:“江兄,这些酒你先喝着,等回到血刀堡我天天给你送酒。”令君来道:“江兄就葬在钟兄的墓旁吧,两人作伴也不寂寞。”众人又向江飞燕的棺材拜过后,让八名士兵送回血刀堡下葬。公孙明月又写了一封信交给士兵,让他转交铁寒。(。)
第六章 后方叛乱(上)三更()
战事未停,没有条件为江飞燕布置灵堂,也没有白绸和白布可以布置,一切如旧,和尚原内死气沉沉,除了每天议事外,大家心情沉痛,极少说话。到了第十二天,晚上议事时,吴阶奇怪道:“金兵不攻也不退,整日按兵不动,浪费粮草,消磨士气,不知他们想干什么。”赵横山骂道:“兔崽子们怕了,不好意思灰溜溜回去,再僵持几天就会撤兵的。”公孙明月沉吟道:“完颜兀术报仇心切,以他争强好胜的性子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怕是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赵横山哂然道:“管他娘的什么阴谋,我们才不怕。”洛天初道:“据观察的士兵来报,这些日子在金营没见到金国将帅的人影,确实蹊跷。”
议事刚要结束,一名士兵前来道:“启禀诸位头领,大嫂她来了。”众人诧异的对望一眼,都不知他所言的大嫂是谁。赵横山喝道:“什么大嫂,说清楚点。”只听一名妇人吆喝道:“堡主,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说话间从外跑进老少两名女子,老的五十多岁,身材硕胖,皮肤黝黑,一身农家妇女打扮,正是赵横山的结发妻子冯慧兰。赵横山瞪大眼睛道:“你这婆娘来此作甚?”冯慧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时难以说话。令君来起身道:“嫂子先坐下吃口茶,慢慢说。”
跟冯慧兰同行的是名貌美的苗族少女,群雄却不认识,只见她手脚上都挂着银铃,走起路来清脆悦耳,十分惹人注目。她一进屋就睁着黑溜溜的大眼四处搜寻,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朱雨时身上,立时笑颜如花道:“你果然在这里。”说着上前一把搂住了朱雨时的脖子,神态极为亲昵,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其实一打那苗族少女进屋,朱雨时就认出她是姜奴儿,却不明白她怎么来了这里,而何月莲就坐在身边,不敢上前相认,如果让何月莲知道他和姜奴儿曾亲吻过,后果不堪设想。他暗自祈祷姜奴儿发现自己时能表现的平静一些,最好先点头打声招呼,好让自己慢慢向何月莲解释。谁知姜奴儿热情过盛,竟在大庭广众下拥抱自己。朱雨时满脸涨红,推开她道:“奴。。。奴儿,别这样,你怎么来了。”姜奴儿歪头一笑,指了指冯慧兰道:“我跟这位大婶一起来的啊,嘻嘻,你想我了没有?”说着又往朱雨时怀里倒去。何月莲的小脸气的煞白,“唰”一声抽出长剑,刺向姜奴儿左肩,生气道:“你要干什么!”她倒没想伤害姜奴儿,只想划破她的衣衫吓唬一下。姜奴儿蛊术了得,武功却是外行,如何躲得开这一剑。眼看便要刺中,朱雨时忙叫道:“有话好说。”不由自主的伸指一弹剑身。他喝了蛇血后内力大进,轻轻一弹便让何月莲手臂发麻,长剑脱手。
姜奴儿吓得忙躲在朱雨时身后,害怕的望着何月莲,大惑不解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何月莲捂着手腕,瞪着朱雨时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和你如此亲密。”朱雨时不敢和她对视,低头道:“她。。。她叫姜奴儿,是我在草阳村结识的一位朋友。”何月莲睁大眼睛道:“朋友?什么朋友一见面就搂搂抱抱?她到底是你的那种朋友?”朱雨时急的满头大汗,嗫嚅道:“真的只是朋友。。。是朋友。”何月莲冷冷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凄然道:“没想到你连实话都不肯对我说,本以为你诚实谦恭,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朱雨时惶恐变色道:“月。。。月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听我解释好不好。”姜奴儿噘起小嘴道:“你这个女人太坏,不但害我,还气蛊神哥哥,真该给你点教训。”何月莲淡淡道:“你一个姑娘家举止轻佻,不知廉耻,还教训我么?”姜奴儿并不说话,朱唇微微开合,右手悄悄的缩回袖中。朱雨时惊忙起身,大叫道:“不可用蛊,赶忙捂住了她的嘴,箍住了袖管。”何月莲深知蛊的厉害,吓得浑身一哆嗦,向后撤了三步,凝神戒备。姜奴儿不解道:“你怎么替她说话?我教训教训她不好么?”朱雨时大摇头道:“不好,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可以伤害她。”姜奴儿眨眨眼睛,问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朱雨时点点头道:“是的。”姜奴儿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刚才她见我们亲近,吃醋了?对不对?”何月莲怒道:“谁吃你们的醋。”气的转身就走。朱雨时把她拉住,恳求道:“月莲你别生气啊。”姜奴儿笑道:“你是她的未婚妻,可我也喜欢他,就算吃醋也该是我,哎,你们汉家女人的肚量真小。”何月莲“哼”了一声,没有理她。令雪儿一拉洛天初的袖子,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丫头从哪冒出来的。”只有洛天初知道朱雨时和姜奴儿的事,不禁为兄弟捏了把汗,当下装做不知的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令君来轻咳了一声,道:“三位少安毋躁,你们的私事等会儿再说,先听听赵大嫂要说什么。”他的声音不大,却含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不得不从,三人都不敢再闹,全都坐了下去。令君来这才道:“嫂子,请说吧。”赵横山也催促道:“快说。”冯慧兰大声道:“堡中出叛徒了,现在金人已控制了血刀堡,大家的家眷都成了人质,那个叫完颜兀术的混蛋故意放我出来捎一封信给堡主,不用看也知道是让你们自投罗网,我下山后走出一段碰上了这苗家妹子,说是要找小朱,我不敢让她回堡,就直接带到了这里。”
她语速极快,说完后众人先愣了愣,随即炸开了锅,全都大惊失色,怪不得最近不见金人的踪迹,没想到竟偷袭到了血刀堡。令君来的也微微变色,沉声道:“请嫂子把经过细细讲来。”冯慧兰喝了口茶,平复了下心情,道:“八日前有一伙儿不知来头的人上山,和铁寒那王八蛋密谈了一夜,第二天那王八蛋便让姓高的和姓杨的那两个小王八蛋派人把我们全抓了起来,关在血刀殿后的空院里,禁止出入。”铁鹰霍然起身道:“不可能!我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冯慧兰道:“小鹰,是大娘亲眼所见,还会冤枉你爹么?”陆飞拉着铁鹰坐下,道:“你先别急,听听再说。”(。)
第六章 后方叛乱(下)四更()
公孙明月皱眉道:“堡中士兵对堡主忠心不二,且会听铁寒挑唆?”冯慧兰道:“铁寒的暴风堂,还有杨,高二寨的士兵都没有来和尚原,在堡中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其他堂口无人带领,一盘散沙,怎是铁寒的对手。那厮手段残忍,凡是不服他号令的人一律杀死,上千忠诚的士兵皆被残害,余人碍着他的淫威,只好听命于他。”说到这里冯慧兰黯然落泪。令雪儿冲过来急问道:“我娘呢?她怎么样了,她已经身怀六甲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