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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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怎么我一来你就打我呀?”来人扶着膝盖勉强站起来,脸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还出血了。
元敬阳这才表达歉意:“抱歉,上次被你骗到金国差点把命都给丢了,所以我要必须要想个办法来出口恶气。而想来想去,直接捶你一顿是最简单高效的办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昔年骗万羽堂几大头领去金国找北方忠义社搞事情的陈文溙。
陈文溙疼得唉声叹气道:“你别太过分哟,我可告诉你,我也是练家子,要不是照顾到你的情绪,我早还手了。”元敬阳知道他现在失势,故意挑衅道:“那来啊,还手一个我瞧瞧。”陈文溙连连摆手:“唉,算了算了,我来不是和你切磋武艺的,我来是有正事要和元总堂主聊聊。”元敬阳一脸冷漠:“正事?又是送命的买卖?现在想骗老子,除非你能先给我比你自己能获得的利益更大的收益,否则我是坚决不上当的!”
陈文溙忙道:“这次我来真不是要骗你的——唉,对了,怎么没见你夫人呢?”
元敬阳猛吸了一口气充满肺部,却无话应对。
陈文溙何等聪明,加上他又是皇城司的人,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他呵呵一笑,凑近低语:“我要和元总堂主谈的事情,说不定能在这方面帮到你。”
“真的假的?”元敬阳一脸怀疑。
“信就信,不信拉倒。”
“那我不信。”
陈文溙笑道:“信与不信,不妨听我讲完再做判断?”
元敬阳思忖片刻,招呼仆人:“给陈指挥沏茶。”
“不行,绝对不行!”听了陈文溙宣讲的头几句,李丹晨就情绪激动地表示反对。“我们好不容易刚从潇湘社的势力范围内逃离回来,你居然还想要我们送死?这回就算夫君不揍你,我也得打你一顿!当官了不起啊,皇城司的了不起啊?皇城司的狗官就可以随便把人当成工具,叫人去送死吗?扬古,把这位狗官叉出去!”
“唉——别,听我把话说完嘛。”
温迪罕扬古和莱恩可不管他,架着他就要往外拖。
“喂,我跟你讲啊,我也是练家子,给你们面子才不出手的,你们可别太过分!”陈文溙说什么都不管用,两个壮汉把他当抹布一样在地上拖动。陈文溙见讲道理没用,只能以利诱了:“如果这一次成功的话,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元敬阳才不理这一套呢,冷笑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真是张嘴就来,骗小孩子玩呢?光是你今天趁我家大门没关擅自闯进来,就值二十个大耳刮子。还给我们面子?我是给皇城司面子才没收拾你——看什么看,还瞪眼?老子从五品开国男,比你高好几级,你还跟我瞪眼?”
陈文溙道:“若是元总堂主答应下官这件事,从开国男变成开国子、开国伯、甚至封侯都是有可能的呀!而且说不定能荫蔽子孙,您是侯,儿子还学走路呢就已经是个武功大夫什么的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替子孙后代考虑考虑吧?”
元敬阳转回头思量了一会儿,喝止住扬古和莱恩二人:“把陈指挥再拖回来吧。”
“别再拖了,我这件衣服很贵的。”陈文溙总算又回到了大堂。不过椅子是坐不上了,温迪罕扬古给他搬来一个不到一尺高的小马扎,做出了“请”的动作。陈文溙坐在马扎上,乍看就像是蹲坑。而元敬阳一手撑着大腿,一肘架在膝盖上,以一种极其嚣张的姿势俯视着他,道:“仔细说。”
陈文溙这才开始细讲。
却说潇湘社的最神秘盟友八卦庄被杜行之挑了七庄,虽说人没怎么死,但对于这种秘密组织来说,暴露了就是最大的损失,他们因此元气大伤,目前主要精力都集中在重新选址建立分庄上。而潇湘社中的江陵派已然和章公子一伙结盟,反抗沈玉璃。而沈玉璃十几年来兼并许多社团,尤其是汉水一战彻底剿灭买马社,令天下震恐。皇上早就有意对付她。只是潇湘社太过庞大,一旦分崩离析,恐怕会引发更多战事,所以皇帝的意思是,既然沈玉璋也是沈门中人,不如就设法帮助他,将他推到社主的位置,取代沈玉璃。
“而且沈玉璋他早就和官府有合作,朝廷对他知根知底,让他来当社主,皇上和太上皇也都放心。”
听陈文溙讲完,元敬阳问:“那你们是打算怎么把沈玉璋给推上去?”
陈文溙道:“我们尝试过许多种办法来对付沈玉璃,但都失败了。这一次我们经过研讨,决定还是采用最直接的方法。”
“什么办法?”
陈文溙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砍的动作。
第四四六章铤而走险()
“好,我元某人就再信你一回。”元敬阳拍着扶手站起来,但早已不像第一次那般难掩兴奋了,而且他还有要求:“但你必须先答应我,除了我以外,我麾下的所有人都要分别进封官爵,最差的至少是武义郎,而且是事前封,不是事后封。”
“啊?”这要求也太高了点,陈文溙面露难色。
元敬阳看了出来,问:“你做不了主是吗?早知道你区区一个皇城司指挥,就是来骗我们的。”
“不——谁说的?”陈文溙站起来道:“信不信我三个月之内就能把事情办下来,满足你的要求?”
元敬阳伸手摆出送客的姿态:“那就请陈指挥办成之后再来跟我谈吧。”
“我要真办下来,你们拿了好处,可别不出力?”
“放心,元某人身为开国男,是不可能不讲信用的。”
“那好,三个月后,陈某再来请元总堂主出山。”
“三个月后你要是能带着圣上敕封我万羽堂一众的圣旨来,自然谈什么答应什么。”
“那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陈文溙走后,温迪罕扬古问元敬阳:“总堂主,您怎么能轻易答应他呢?陈文溙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个东西,铁定一肚子坏水。”
元敬阳摆手笑道:“怕什么,给别人加官进爵这种事,三个月?给他三年也办不下来。”元敬阳重新坐回椅子里,打个响指叫禹边云过来,对他说:“听闻当今朝中多方制衡,可有有潜力登上高位的人存在?”禹边云知道元敬阳因为刚贿赂不久的杜行之降职,需要找个新靠山,于是思量一番道:“真仔细看的话,我觉得大学士赵汝愚为人谨慎谦恭,又是皇亲贵胄,最有潜力。”元敬阳道:“那好,你听我说,如此如此”
四年后,太上皇去世,皇帝却以病为辞,不肯主持丧礼。大臣们只好请太皇太后吴氏代替皇帝举行祭礼。大臣又奏皇帝说:“皇子嘉王扩,一向仁慈孝顺,应立于储君,以安定人心。”皇帝立即批示:“历事岁久,念欲退闲。”在举行祭礼时,赵汝愚等率文武百官在太上皇灵柩前请求太皇太后吴氏宣示皇帝禅位诏,太皇太后吴氏宣读:“皇帝心疾,未能执丧,曾有御笔,欲自退闲,皇子嘉王扩可即帝位。”
赵汝愚出来后,把太皇太后的意思告诉赵扩。赵扩坚决推辞道:“恐怕会背负不孝的罪名。”赵汝愚说:“天子应当以安定社稷、国家为孝,如今朝廷内外忧心忡忡,害怕混乱,万一发生意外变故,置太上皇于何地?”大臣们这才把嘉王赵扩从人群中拥出,赵扩却推辞说:“上告大妈妈,臣做不得,做不得。“太皇太后吴氏立刻命太监说:“去拿黄袍来,我亲自给他穿上。”赵汝愚立即率文武百官跪拜,三呼万岁。赵扩登位,史称宋宁宗。
新皇继位后,重用了使其登上皇位的赵汝愚和韩侂胄两位大臣,任命赵汝愚为宰相,韩侂胄为枢密院都承旨,册立韩夫人为皇后,韩侂胄由此得势。
当然,元敬阳的新靠山也得着重提一下。
出生皇族的宗室赵汝愚被赵扩任命为宰相,他收揽名士,想有一番作为。然而外戚韩信胄与赵汝愚不和,图谋排斥赵汝愚,先后起用京镗、何澹、刘三僳、刘德秀等人。著名理学家朱熹约吏部侍郎彭龟年同劾韩侂胄,韩侂胄对宋赵扩说朱熹迂阔不可用。由于皇帝信任韩侂胄,朱熹被罢官,彭龟年奏韩侂胄“进退大臣,更易言官”,“窃弄威福,不去必为后患”。
次年二月,赵汝愚罢相,出知福州。反对赵汝愚罢官的人都陆续被窜逐。皇帝还在韩侂胄集团的策划下,下令禁止道学,定理学为伪学,罢斥朱熹等理学家,对当时的许多知名人士进行清洗,禁止朱熹等人担任官职,参加科举。史称“庆元党禁”。
赵汝愚刚刚位极人臣就被下放,而元敬阳投谁谁倒台,果然没有令人失望。
这一日,元敬阳于平江府的家中,躺在摆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春困秋乏,他被和暖的阳光照着,渐渐打起了盹。
“总堂主,有客人来了。”温迪罕扬古大呼小叫地进来,看见元敬阳正在小憩,忙把声音压低了。
“谁啊?”
元敬阳缓缓睁开眼,看清楚来人,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你,这回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元敬阳问。
那人拿出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元敬阳看清来人送来的东西,大为惊喜。
与此同时,鄂州大山藏身处里,章公子一伙正在休息。
沈玉璋擦着星灵剑,忽然轻语一句:“露水尚有草叶可以栖身,而世间却无我等容身之所。”甄华月听了忙向他使了使眼色,问:“夫君什么时候也说起这种丧气话了?可别叫弟兄们听见。”沈玉璋有些灰心道:“本来我们有很多机会的,尤其是当初沈玉璃刚刚开过膛那会儿,正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偏偏江陵派内部忙着争谁当管领、谁当录事的,刚有点起色就意淫好事,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现在四年多过去了,我们还在大山里嚼野菜根。”
这会儿外面杜鑫进来,像是有事通报。
沈玉璋立即止住牢骚,问:“什么事?”杜鑫答道:“有人求见大哥,他们是来帮我们的。”沈玉璋问:“你怎么就知道是来帮我们的人?”杜鑫以两个组织名称回答:“皇城司、万羽堂。”
稍后,温迪罕扬古和陈文溙二人进入山洞,见到了传说中的红袍公子沈玉璋。
“来晚了,来晚了。”晚来了四年的陈文溙抱着拳,含笑冲众人行礼。
温迪罕扬古则是和山洞里的一帮人互相瞪眼,众人甚是嚣张,而他则甚为胆怯。
有人发表了看法:“这个人的长相好奇怪啊——喂,你是哪儿的人啊?”
陈文溙随口介绍,扬古拦都拦不住:“他是金国人。”
“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啊?”温迪罕扬古低声骂道。
“金国人”三个字出口,章公子一伙纷纷摩拳擦掌,像是想活动活动筋骨。
陈文溙忙解释道:“各位不要紧张,他叫温迪罕扬古,是从金国归化过来的,已经十几个年头了,现任万羽堂的管领,是可以信赖的。”
听陈指挥解释,众人这才不太情愿地放下抄在手里的武器坐回去。
“闲话少说,”沈玉璋道,“陈指挥多年不见,今天忽然来找我们,究竟多为何事?”陈文溙笑道:“自然是帮章公子达成心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