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2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单先列出来,暗中观察监督,等罪证确凿,再一并拿下。
“疑是沈玉璋的探子名单人最多了,从沈玉璋找你叫我们保护房氏父女开始,就不断有人加入。房忠恕、房南秀、高肄风——道济和沈玉璋的关系看起来也非同一般,他塞进来的人也值得怀疑,那就要加上罗青青、秦锐、赵英琪、平重衡。房南秀看过的三本奇书是李天师给的,那么李天师也要加进去。去掉已死的罗青青,那么名单上就有七个人。这还只是身份地位是高层头领的人,往下录事、堂众更不知有多少人,最好把与他们七个也有关的下属名字也加上去”之后是翻动书页的声音。稍后,李丹晨清点道:“七个人,外加其下亲近的录事、堂众、随仆等,一共是八十五个。”
“这么多!”元敬阳发出一声惊叹。
“这还算少的了,我是精挑细选过的,先暂时注意这八十几个人。”李丹晨列好了沈玉璋那边的名单,开始分析潇湘社。“从潇湘社过来的,只有崔宣雨一个人,那么只能先写上她的名字了。”
元敬阳喉咙里发出些怪声,他显然犹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李丹晨的做法。
李丹晨写好第一个名字后,继续说:“夫人是头一个,那么她的随仆、丫鬟一共是四个人也要加上去,就是五个了。去年日子平重衡带回来的暴雪坊江疑,可以看出来她所谓的师傅秦锐对她保有一定的戒心——”
“有戒心?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奴家过去专门对付这样的人,一眼就了然于心了。秦锐对江疑保有戒心,那么说明他俩或许不是一派,既然不是一派,不妨暂时定位为敌对,反正暴雪坊出来的屁股都不干净,那就把江疑加上。”写了六个人,李丹晨的分析突然中断,因为到这会儿,再找别的嫌疑人变得相当困难了。“要么加上耶律宓?”
耶律宓就伏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她气的心里大骂:当初飞虎军的弩矢就该把你的膝盖射穿,臭婊子居然敢怀疑到我的头上!到这份上,我不帮雨儿妹妹解决掉你都对不起自己!
里面元敬阳也说:“耶律宓曾经在襄阳和沈玉璃有过密切接触,不排除她们二人私下里形成了某种合作的可能,加上加上。”
耶律宓气得简直七窍生烟:元敬阳,死臭山猴子,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两份名单在手,元敬阳既满意李丹晨的做事效率,又不免感慨:“想不到我堂堂万羽堂,竟也成了藏污纳垢的蛇鼠之巢——不过有些人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探子的。”
“比方说?”李丹晨问。
“像房氏父女,他们和沈玉璋有交情不假,但明显不是搞阴谋诡计的料,他们纯粹就是两个需要保护的人,恰好被我遇上罢了。”元敬阳尽管多疑,也不是什么人都怀疑的。
李丹晨也感觉元敬阳的话有道理,便问他:“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元敬阳把名单重新铺在木案上,提起了笔先划去了房氏父女二人的名字,让笔尖在纸张上方停留了片刻,方才说道:“去掉两个名字,再每边加上一个。”他说完便笔走龙蛇,在两张纸的末尾分别添上了几个漂亮的字。
李丹晨探头观瞧,一见到那两个名字,哑然失笑:“你居然怀疑他们?”
元敬阳把笔在笔架山上放好,平静而又肃然地说:“我现在没发病。”
第三六四章两骑退敌()
元敬阳把两张名单又抄了一份,一份给李丹晨,一份留给自己,然后往榻上一躺,伸了个懒腰说:“行了,就这么多。具体谁盯着谁,怎么安排都是你的事,我就不想劳神了。”旁人看元敬阳成天晃着两条大膀子,游手好闲的,其实真当总堂主什么事情都得留意,即便是各种各样的琐事也够费精神的了,自打从平江总堂全体头领大议事开始,近两年的时间,他就没轻松过。他也时常好好回想,却发现其实这两年里自己并没有干过啥重要的事。
而李丹晨见元敬阳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收起名单,嘴角微微扬起,真是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她走到榻前,身子朝前倾斜,顺势就想伏在元敬阳的身上。
元敬阳一直都很好奇,为何这女子从来不施粉黛,却眉目如画,早已过了花信之年,却仍是一副可人的模样,惹人怜爱?他抚摸着李丹晨的脸颊,像是要把这副笑容掬在手心,好好珍藏起来。但当对方把手伸向他某些敏感部位的时候,元敬阳猛地坐起来,两人额头猛地一撞,都眼冒金星。
这一撞把李丹晨的情绪险些撞没了,不过她并不甘心,重新调整姿态,还想行周公之礼。
“你就那么心急吗?”元敬阳揉着脑门,有些烦躁和恼火地问。
“难道你就不着急?”李丹晨反问。
元敬阳今天并没有兴致,他现在最想做的其实是睡上一次不受打扰的好觉。“这种事要顺其自然,符合天道,必须男女双方都在状态才行。强求是求不来的,如果一意强求,非但得不到想要的,还会有损身心与精神。”
李丹晨极尽妩媚之态,脸靠着元敬阳肩膀,轻轻呵气问:“谁告诉你的?”元敬阳道:“天师说的。活九十的人了,每天还精神矍铄,先不管在不在怀疑名单上,总之他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李丹晨玩弄着元敬阳脸上的络腮毛,挑逗道:“去年的这会儿你要是努力点儿,人家就是九个人走,十个人回了。”
元敬阳不置可否地干笑一声道:“现在若多一个人出来,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咳嗽,听声音是温迪罕扬古。
“两位堂主,现在方便吗?”
李丹晨刷地拉开门,叱道:“方不方便关你什么事?有屁快放,没屁快滚!”
温迪罕扬古涨红了脸,憋住会意般的笑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潇湘社又打来了。”
通报讯息的堂众说是潇湘社打来了。几个大头领站在瞭望台上往山下观望,却见亮光闪闪,显然是盔甲和武器的反射,越看越觉得不像是军社的人马。
“这么晃眼,难道是官府的兵马?”禹边云手搭凉台,一边观瞧一边自说自话。禹边云想得很正确,附近的百姓都把在玉泉寺占山为王的万羽堂当成了山贼,和潇湘社一块儿把当阳县的厢军请来了。
“要真是官府的兵马倒不怕,有我一人足以令他们退却。”说话的乃是元敬阳。他刚讲完,就叫温迪罕扬古牵出两匹马,说一同下山会一会厢军。说好一个人的呢?
其他人来不及阻拦,元敬阳就和扬古二人驾着马沿着山路穿过数道围墙,出了山堡,一直来到北山脚下。
山下厢军严阵以待,立刻引弓随时待放。厢军领头的是一名着红巾裹袍半铁铠的武官,那武官见山下下来两个亦是全副武装的人,猜是山贼派来谈判的人,便抬手示意弓手暂时不要放箭,同时打马上前,先行拱手对二人道:“本官乃是当阳县厢军步军都头,进武校尉**孟宗政。今日奉命前来剿灭玉泉山山贼,你二人可是前来投降?既然投降,怎么不见白旗?”
元敬阳笑嘻嘻地说:“原来是孟都头啊,久仰久仰。其实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孟宗政皱起眉头:“误会?怎么讲?”
元敬阳驾马缓步向前,伸手往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亮了出来。
孟宗政也凑近过去观瞧,却见是一块铜牌,上面铸有“开国男”三字。
“我乃平江长洲开国男,万羽堂总堂主元敬阳是也。”
孟宗政心里盘算了一下:开国男从五品,自己进武校尉——无品。这我还拒马问话,岂不是要了亲命了?他一边想着就打算下马跪拜,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对:开国男还有当山贼的?这厮定是骗我的!于是孟宗政厉声叱道:“大胆贼人,竟然还敢伪造凭证,冒充朝廷的开国男。想以此雕虫小技就骗我孟某人,是太不把厢军放在眼里了吧?你们头领何在,还不让他速速出来,肉坦而降?”
元敬阳与温迪罕扬古面面相觑,而后冲着孟宗政大笑,道:“这么冷的天你让我打赤膊,受了风寒怎么办?”
孟宗政会过意来:“你就是山贼的头领?不可能吧。”
元敬阳真不知该怎么说服这个死心眼的都头,只好先将铜牌掂了掂收进怀里,说:“想你一个小小校尉,自然不识得开国男铭牌这种高级货。我跟你实话实说,我万羽堂真不是山贼,而是朝廷准予建设的军社,我们不远千里来到江陵当阳玉泉山,就是为了策应忠义社等军社联盟,攻打潇湘社——就是你们队伍后面站着的那群。明白了吗?”
孟宗政眉头紧锁:军社纷争,现在闹腾得正凶,这厮如果是军社联盟的,怎么可能穿过重重防线,来到当阳这种腹地?
“孟都头是不是想不明白?你不用想,只需要接受我的说法就行。扬古,给他看看兵器。”
在元敬阳的指示下,温迪罕扬古将手上的一杆鸦项枪递送过去,让孟宗政瞧个明白。
孟宗政接过枪,一看枪头,正镌刻有建康府禁军的铭文,这时候,再死脑筋的人也不得不相信了。看来的确是从江南来的军社。他思来想去,最后作出决定:撤兵。
*出自李清照浣溪沙闺情
**进武校尉:宋代低级武官名,无品。
第三六五章虚应故事()
万羽堂在玉泉山经过两场战斗后,厢军又因为不想卷入军社纷争白白损失兵马,不愿参战,所以周围的潇湘社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帮人,只是在周围坞堡村落加强防御,以防被袭击,同时运输等事宜都从大道改到小道远路,算是放任万羽堂不管了,觉得反正你也就一千多人,能闹出多大动静?等前线战局明了,派主力过来围剿也不迟。
而万羽堂囤积了三个月的物资,以及漫山遍野的燃料(木炭),老巢里有水有食物,也就懒得动弹,预备过冬算了。双方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当阳县也就安定下来了。
江陵这边是平静了,与之相比形成巨大反差的,莫过于鄂州地带。
此前忠义社放出话来,派遣主力五十万众猛攻江州、鄂州至岳州一线,听起来甚是吓人,其实是夸张了。但以忠义社为主,安丰军乡社、庐州军社等为辅的军社联盟势力,的确有不下十万经验丰富的社众携带着管制刀具声势浩大地从江州抵达鄂州,围攻乡间的潇湘社坞堡。
但鄂州乃是潇湘社的前身鄂州剑社原本的势力范围,防守严密,两方人在辖境边界上断断续续打了近一年,也没分出个胜负。军社中人平时为民,需要时为军,目前时至晚秋,所以双方均偃旗息鼓,打算先好好过冬,明年再战。
而元敬阳的好大哥狄万英,带着愈发壮大的玄影社,嘴上口号喊得响亮,其实却一直随流而动,消极避战,根本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而且就在联军纷纷在鄂州东部的各集镇修建营房暂住的时候,他把大队全数交给了分管的管领,自己居然带着家属和少数随从跑到江南东路徽州南郊游黄山去了。
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伊昔升绝顶,俯窥天目松。仙人炼玉处,羽化留余踪。亦闻温伯雪,独往今相逢。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