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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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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稍后就能来,可两位皇城司指挥、禹“大学士”及五位社主和十余名元老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夜色愈来愈浓,都不见郑继先的人影。

    有人着急了,提高了嗓门问海州巡社的元老:“你们社主许久不来,究竟为何?”

    那元老揩了揩汗道:“俺带了巡社几乎所有的家底过来,哥哥你这粗嗓门倒像是怀疑俺了。郑社主至今不来,俺也不清楚啊。”

    那人喝道:“瞧你这话,俺是要怀疑你们吗?倒是你先说出这等话来,反而叫俺起疑。说,你们是不是早和金人勾结一气,在此拖延,好让各州府的金兵能摸到此地,对俺们合围?”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啊!”

    二人争吵间,帐外似乎发生了一些混乱,而后从外面突然扑进来一人,此人面色如土,眼圈发黑,后背上还插了支黑羽箭,一看就是亡命赶到此地来的。

    海州巡社的元老一见大惊,忙起身搀扶,惊道:“社主,社主为何负伤前来啊?”

    原来亡命赶到此地的人正是海州巡社的社主郑继先。

    郑继先强撑着看看在场的各位社主和元老,喘了几口气,说出一句让众人心生畏惧的话来,便晕倒了。他说的话是:“猛安军出动了。”

    海州巡社调度之时,暴露了行迹,太守当即派遣长年驻扎在海州西北郊的精锐猛安军沿途截击后方跟进巡社社众。

    “而且——”

    密州社主厉松问:“而且什么?”

    郑继先以头抢地,哀声道:“猛安军追击俺一阵子后,突然停下,转而往南去了。”

    厉松忙问:“往南去了,什么意思?”他刚问完就明白了:猛安军必定是发现了护送忠义社社众家小的队伍,袭击老弱妇孺去了。常凯也很快会意,一捶掌心,叫声:“大事不妙!”

    诸社社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弟兄们的家属要是被杀绝了,大家若不以死谢罪,良心岂能安?

    不过禹大学士努力镇定下来,问郑继先:“郑社主先不要绝望,你先告诉在下,海州猛安军多少人,金人还有没有其余兵马?此外护送众弟兄家小的队伍是怎么样的,集中还是分散,大约多少人?”

    郑继先稍稍冷静了些,道:“海州猛安军乃是当年海陵王完颜亮南下时遗留在海州驻扎的,人数约有一千,俺赶来此地时并未发现金人调动其他人马。至于护送家属的队伍,我社是五百人护送着一万老弱妇孺,寻偏僻小道聚众而行的。”

    禹边云一边思量一边自言自语:“恐怕我们一开始的策略就是错误的,家小应当随大队一同行进,像刘武忠*那样才对。现在家属与大队远离,确实很危险——郑社主,您在海州经营多年,可知猛安军是什么配置?”

    *刘武忠:刘锜(1098年―1162年2月25日),字信叔,德顺军(今甘肃静宁)人。南宋抗金名将。

第三〇八章围魏救赵() 
禹边云问郑继先海州猛安军的配置,郑继先在海州经营十几年,多少是清楚的,于是告诉他:“海州猛安军本是金人酋长的亲卫军,有一千二百余人,皆是善战的骑兵,着坚盔重甲、配狼牙骨朵,每人还配有良马三匹。调度时先由少数骑兵引着后勤阿里喜将一马带到可能的战场附近,而后猛安军行进,每人骑一马、牵一马,前马驮人、后马驮甲;等到战时披坚执锐,三马轮替,人能够力战许久都不歇息,可谓极为勇悍耐战。”

    听起来不好对付啊,这般强悍的女真武士,五百步行忠义社社众拖家带口一万人,在猛安军面前就恐怕好似一盘大菜,任人饕餮。禹边云思虑片刻道:“猛安军全数出动,那他们的大营一定空虚,我们派遣小股精锐突袭他的兵营,抢掠他们存在营中的武备辎重。”

    济南社主朱炳道:“大学士的想法不错,可是摆在猛安军面前的是一万多颗首级,即便大营被劫了,他们凭如此大的军功也不用担心被罚呀,海州那部弟兄的家属怎么办呢?”这倒是了,就算存在兵营的军备被抢了,砍了一万多颗脑袋下来,功劳怎么抵得过过失了,哪个蠢材会回去救援大营?

    “不一定,”禹边云道,“几股人马的行动都是错开的,猛安军是先追击了郑社主一段时间而后才搜捕通过偏僻小道南行的家属,我们骑快马袭击猛安军大营,他们或许会赶回来救援的。”

    益都社主覃关山道:“对,而今只有赌一把了。”

    事不宜迟,众人立刻调度人马,共凑了两千骑马众,其中仅有三百人着甲。各社社主心中都有慨叹:猛安军一人三马,自己这边十三个人一匹马就不错了;而且盔甲也是能有多少就有多少。

    召集好骑手,还得选取指挥将领,所以说联合部队最为麻烦,战机稍纵即逝,常常因为这种事情耽误掉了。不过陈文溙是个不要命的铁头娃,他相当明白时机的重要性,不待诸社社主商量,就跨上一匹栗色马,对骑手们喝令:“着甲的人把盔甲都脱了!”

    穿着甲胄的人当然舍不得,这玩意防砍防流矢,最重要的是值钱,要他们脱了,万一没有命回来,可不是便宜了旁人?

    “赶快脱了,杀到猛安军大营,那儿放着的东西全是你们的!”

    听了这句话,那三百人才卸去甲胄,与其他人一同踏着滚滚马蹄,直奔东南方向绝尘而去。

    两千骑手亡命狂奔,一路上不断有人掉队,等赶赴数十里外猛安军军营的时候,他们只剩下了一千二百来人。

    果如禹边云所料,猛安军全数出动,营中空空如也,只有几十个阿里喜看守打扫。

    众骑手高呼,闯入营中,利落地杀死了这些阿里喜,而后抢入仓库,搜刮各式武备穿戴在身上。等他们在营中放火,收拢队伍准备回去的时候,马匹都被沉重的装备压得走不动了。

    陈文溙见状便道:“太重了,丢掉一些吧。”

    有个社众将一只葫芦状的黑东西丢进焚烧着的营房里,轰隆一声,营房爆炸,周围几个人都被烟熏黑了脸。

    陈文溙火了,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狗**日的,这东西能瞎扔吗?都扔短兵!”

    骑手们将在战场上伤不了人的刀剑全部丢进火里,每人拿着长柄、骨朵或狼牙棒返回。

    他们此战是突袭,又没有先头斥候派出,对猛安军的行动只能靠估计与猜测。因此他们只能尽量保持着一种差不多的速度,不急不缓地往回走,希望猛安军放弃袭击忠义社社众的家属,回援大营,但同时又追不上他们。

    此时骑手们的坐骑经过数十里奔袭,又要驮着重装人马回去,早已疲惫不堪,走了数里后再怎么抽打也不挪步子了,骑手们只能下马让坐骑自行寻找水草,补充体力。

    陈文溙对马的习性不甚了解,便问几个懂马的社众:“马儿停下暂歇,要多久才能重新上路?”

    社众答道:“看现在的情况,马匹起码要歇息一个时辰才能恢复体力,驮着我们回去社主的营寨。”

    “一个时辰!”

    “这还算快的了。”

    谁也不知道猛安军目前具体的所在,天知道这一个时辰内猛安军会不会因为发现天边的火光与浓烟,赶回来救援,然后正好将这一群体力还未恢复的忠义社社众歼灭干净。不过更糟糕的情况,是猛安军并未被这群社众吸引,而是继续追杀南下的社众家属。

    陈文溙擦了把脑门的冷汗,心急如焚地看着马儿悠闲地觅食,静静等待时间的缓慢流逝。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要问问时间过去几分了。

    “过了多久了?”

    “两炷香。”

    “才两炷香?”

    又过了会儿,他又问:“多久了?”

    “已经半个时辰了。”

    “才半个时辰!”

    陈文溙继续焦急地等待人马恢复精神。

    此时,一名社众伏地聆听,而后突然跳了起来,跑到陈文溙跟前道:“指挥大人,五里外有密集马蹄声,估计不下七百人!”

    陈文溙一听,立刻吩咐社众:“马匹体力恢复已经近半,金兵来了,所有人上马备战!”

    懂马的社众道:“账不是这么算的,不是说时间到了一半,马匹的体力就能恢复一半的呀!”

    “那就是超过一半咯?还不速速穿戴好上马!”

    众人互相帮忙,将武备穿戴整齐,甚至有人还给自己的坐骑披上马甲,而后列成横阵,静等猛安军前来。

    陈文溙也穿上一副女真明光铠,戴上一顶带穗的皮绒毡帽,一手拿着柄三十斤的龙头斧,一手拿着面三角旗,模样神似汉奸大将。“听我吩咐,我喊‘近’,就是与金兵厮杀,我喊‘远’,就是跟随旗帜撤退,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陈文溙吩咐完,视线中已然出现了数百名金人骑手,他们果如海州社主郑继先所说,行进时一人两马,一马驮人、一马驮甲。猛安军到达一箭开外,立刻披上甲胄,换乘体力较为充沛的马儿,之后吆喝两声,直奔忠义社社众而来。

    陈文溙还是头一次亲眼看见金人重甲骑兵的集群冲锋,他被金人身上闪亮的盔甲扎得眼痛,再看到骇人的狼牙棒和骨朵,心中顿时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指挥,快下命令吧!”

    陈文溙只觉咽喉滞涩,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陈指挥,快下命令啊,金兵杀过来了!”

    陈文溙眨了下干涩的眼睛,才短暂地恢复了神识,说了一个字:“近。”

    “杀呀!”

    一千二百名忠义社社众咆哮着反冲锋过去,与猛安军撞击在一起,霎时间不知多少人马冲断了脊椎,倒地毙命。双方都挥舞着沉重的钝器,冲着对方脑袋、胸口等部位砸去。忠义社社众使用钝器的经验不及猛安军,不知多少人被砸开了天灵盖,脑浆四溅。

    陈文溙瞪大了眼睛,眼见着惨烈的杀阵,感觉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一个个社众口吐鲜血地落马而死,六神无主。直到“扑通”一声,一柄骨朵砸在了前胸,将他打得胸骨几乎断裂,他方才被剧痛唤醒了意识。

    “狗几把日的!远!”

    陈文溙挥动斧头,驱赶开那名近到身前袭击他的金兵,喝令众人撤退。

    说是撤退,其实就是溃逃。千二百社众被七百猛安军杀的丢盔弃甲,只剩下一半,压榨着马匹的精力,慌不择路地亡命狂奔。

    幸而猛安军的马匹体力也逐渐枯竭,中途换乘另一匹马又耗去一点短暂的时间,他们只能时远时近地缓速尾随。不过时不时仍有一些掉队的社众,精疲力竭地坦然迎接金人的狼牙棒,成为对方的功勋。

    与此同时,海州西北郊忠义社临时大寨,除海州巡社以外的五社均派人接应家属,欲将家小全部集中过来,跟随大队一同南下,如此一来家属们南下之路会安全许多。

    而禹边云在自己的帐内来回踱步,忧心陈文溙的安危。

    陈文瀚不动如山,安然喝着水,道:“三哥无非是活着回来或是死了留下,禹先生何必担忧。”

    禹边云道:“你是他堂兄,居然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陈文瀚道:“我并非不关心他的生死,而是关心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安心等着,他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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