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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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敬阳反应敏捷,立刻取下弓箭,夹出三支箭,先射出一箭,将帆船上发射出来的箭矢在空中击飞一支,然而射第二箭的时候,他突觉指骨被咬的那处疼痛不已,箭发歪了,没能成功拦截到另外一支箭。
他眼睁睁看着狄千慈痛叫一声,捂着左胸从帆上坠落下来,万幸,就在她要摔到甲板上时,裙子在帆上挂了一下,让她的身体停在了三尺高的位置。
“放箭!”元敬阳一声令下,三十多名堂众跑到船头陆续发射,一时间矢如飞蝗,几乎全打在了适才发起攻击的那艘白帆船上,当场射杀了包括大胡子帮工在内的六人。而后大船开动,冲右前一碰,直接撞翻了那条矮一层的小船,有落水的帮工,也被悉数射死,浮尸江上。
体验了一把指挥的快感,元敬阳又指向另一艘意欲逃跑的白帆船,下令道:“快快追上,一个不留!”万一让他们跑了回去叫来帮手,可不是件好事。
万羽堂和玄影门坐的是大船,要是顺流说不定追不上小船,可现在同是逆流行驶,就不见得比白帆船慢了。
旗舰赶将上去就是一撞,将白帆船撞得晃晃悠悠,当场有个船工落入水中,被万羽堂堂众攒射击杀。其余帮工探出头来,还想引弓还击,却架不住人数上的劣势,脑袋上挨了三四箭,扑地死在船上。
有几个并不是很懂架船的帮工将死尸丢进水里,本想迅速逃离,却不料帆船几乎定住了,而后直朝后面的大船漂去。因为少了一名船工,剩余几人掌控不住,让白帆船正横着撞在大船船首,裂成了两截,落入江中的人就靠在万羽堂堂众几乎手能摸到的位置,岂不是活靶子。一通箭羽之后,这一艘白帆船的帮工也被射杀殆尽。
元敬阳十分满意:“干得不错,回头有赏!”
他笑完,就听身背后庄彦卿哭出了声:“小主人啊——”
第二三〇章祸福参半()
庄彦卿蹲在狄千慈面前,痛哭不止。
不会出事了吧?元敬阳赶过来一瞧,展露笑颜,道:“没什么大碍,起开。”他让庄彦卿站到一旁,伸手探向狄千慈的胸口。
“你做什么?”狄千慈气都喘不匀了,却还不忘狠狠瞪着元敬阳。
“我又不会害你,把手拿开!”元敬阳拔出腰间肋差,割开狄千慈的衣服,让一缕江上凉风吹拂过她的酥胸。
狄千慈打了个冷战,表情由阴狠转而变成了羞怒,她很想给元敬阳的奔儿喽上甩一铁鞭,奈何胸口中箭,浑身失了力气,只能任由这只青城山下来的猴子蹂躏。
“憋住气,忍着啊。”元敬阳先折断过长的箭杆,而后用刀把压稳狄千慈那还没发育完全的乳房,接着一使劲,一只血淋淋的箭镞伴随着狄千慈的娇yin声就被拔了出来。元敬阳看了看箭镞,满意地点点头:“做工还不错,留着自己用。”然后他叮嘱狄千慈:“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是伤了肺。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接下来三个月少动弹。”
替狄千慈处理完伤口,得到了两眼嗔视作为答谢后,元敬阳起身恰与耶律宓撞在了一起。
耶律宓没拿正眼瞧他,似乎极度鄙视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这回又不是我射的她,她是害人害己。”说着,元敬阳展示了一下伤痕累累的右手。
“我没闲工夫看你的手。”耶律宓趴在栏杆旁,一口呕了出来。她是快船不晕,慢船晃晃悠悠的最受不了。
元敬阳道:“我说你刚才不出来迎敌,原来是晕船啊。这次不计较,下次注意。”
耶律宓擦擦嘴角,转回头道:“不计较,你怎么跟我计较?你可别忘了,我如今不是你万羽堂的人了。”
“那你是玄影门的?”
“也不是。”
“哦,你不是万羽堂的也不是玄影门的,”元敬阳嘴上毫不留情,道,“那好,你下去吧。”他装作没注意到耶律宓的怒视,继续说:“你跟我们两个门派都没有瓜葛,跟着过来干嘛,观光啊?”
耶律宓除了一句“你先人”外根本不会其他粗口,气的脸涨通红,片刻,她忽地扯下身上已经有不少处缝补的裘衣递向元敬阳道:“还给你。”而后她又冲堂众叫嚷:“放艘舢板,我走人了!”
“唉哟,我说笑而已。赶快穿上,别着凉了。”元敬阳好好哄了一番,耶律宓才重将外套穿好。这时禹边云走过来道:“行了,别撩耶律娘子了,你快看看前面,那是何人?”元敬阳顺着禹边云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得一个看起来三十年纪、面色苍白的男子浮在江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忙道:“快快捞上来,看有没有气。”
几名堂众一通忙活,将那男子捞上甲板,一探鼻息,欣慰地发现这人还没死。
庄彦卿赶来瞧见,不免一惊,叫了声:“冯兄弟。”这被捞上来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几日前被凿底落水的玄影门管领冯敬洙。玄影门人和万羽堂众联手将冯敬洙救醒,他疲惫地睁开眼,微微抬起手指指着庄彦卿,但还没力气说话。
元敬阳并不懂医术,但凭着多年野外生存的经验替冯敬洙号了把脉,然后对侍立两旁的几个玄影门人道:“将冯管领带进舱里,给他灌几碗姜汤,换上干衣服再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庄彦卿见冯敬洙没死,稍稍松了口气,道:“既然冯管领都没事,以门主的本事,应当也安然无恙吧。”
说到这儿,元敬阳好奇了,他见过狄万英出手的情景,也只是去年在演武场上与道济对练了棍法,还是落败的,对其真实实力并不了解,于是问道:“庄管领,你们门主究竟会些什么功夫啊?”
庄彦卿道:“门主一脉,有一套武襄鞭法是必练的,除此之外还有马术、刀法、棍法,都是些战阵上最实用的功夫,讲究保证自己的安全,而后一击必杀。”
元敬阳明白了:“照这么说,狄兄应当长于混战了?”
庄彦卿笑道:“确是如此,我倒想起来门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但得一马,吾即一队军’。”
“这可张狂了。”
二人正聊着,忽然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到了头顶,庄彦卿吹声口哨唤下来,从信鸽腿上取下字条,看了看道:“万兄弟和懿娘子他们已经头一日到建康府城了。”再翻到背面,庄彦卿先是一皱眉,而后展开笑颜,大喜道:“门主、门主他们还活着!”
“真的?”元敬阳欣喜不已,说:“我就知道,狄兄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他现在在哪儿?”
庄彦卿道:“写到这儿纸没地方了,估计要与万兄弟他们回合才知道。”
“那就叫船工们加把劲,早日抵达府城。与狄兄会和之后一块儿灭了那个张十一。”
元敬阳信心满满,他觉得凭借两方二百多人合力,还灭不了区区一个水贼起家的恶霸?然而事实上还真没那么容易,张十一掌控北江渡口、经营船运多年,麾下帮工、眼线也有三四百人,又兼主场作战,岂是能轻易击败的?
不过,就目前来看,一切还是很顺利的,一直顺利到了当天晚上。
“冯管领、冯管领!”一名玄影门门人惊慌失措,摇着冯敬洙的胳膊不住地叫嚷。
“怎么回事?”庄彦卿听得动静下到了这层舱,瞧见冯敬洙躺在榻上,印堂发黑,不禁大骇。他忙走过去探鼻息,隐约觉得只有一缕游丝气飘绕在指尖,几乎要察觉不到一样。庄彦卿一跺脚,叫声“坏了”。
他这一声将本要睡着的元敬阳等人叫醒了,其他头领纷纷赶来,也看见了像是中了剧毒的冯敬洙。
邢木瑶立刻拿起边上放着的原本用来盛姜汤的碗,从发髻里抽出一根银簪试了试,却并未发现异常。
庄彦卿道:“怕不是水鬼摸上船下的毒吧?”
禹边云一惊:“悄无声息,这张十一手下的水鬼还有这等本事?”
第二三一章静江大仓()
按那个照顾冯敬洙的玄影门人所说,他打了个盹,醒来后就发现冯管领面色不对。若果真如他所说,来人悄无声息地摸上好几十人的大船,给底舱的冯敬洙下毒,竟无一人察觉,这张十一麾下的水鬼着实令人感到惊骇。
元敬阳道:“快叫人搜查,千万不能让那厮跑了。”
“没用的。”庄彦卿摇摇头道:“现在他肯定早就脱身了。”
禹边云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有几个疑点,差不多自言自语问道:“白天时候两艘白帆船的人都被我们消灭了,这水鬼又是如何摸到这里的,而张十一为什么又要派人给他下毒呢?”
庄彦卿道:“怕不是冯兄弟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张十一派人来灭口。”
“或许吧。总之先救活他才是最要紧的。能救起来吗?”禹边云闻了闻邢木瑶。
邢木瑶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世上的毒有千万种,我根本不知道冯管领中的是什么毒。”
庄彦卿叹了口气道:“冯兄弟怕不是凶多吉少啊。”
元敬阳盘算一会儿,道:“庄管领,我们上岸吧,走陆路,以免遭了大难,顺便帮冯管领找郎中,刻不容缓啊。”
庄彦卿权衡一番后道:“好,便听元堂主安排。”
其实他们分出来走水路,就是为了查探一下水路的安全性,现在已经得出了危险的结论,于是三艘船紧急寻得南岸一处渡口登上去,而后给船工付了租金让他们回去,玄影门与万羽堂的一百人便步行赶往建康府城。几个玄影门人用担架抬着中毒已深的冯敬洙、以及受了箭创的狄千慈走在队伍中间,丝毫不敢怠慢。
而元敬阳骑着破浪马,与庄彦卿一并在前头走着,禹边云打了声招呼,将他喊到了后面一点儿。
“什么事?”
禹边云走在万羽堂众中间,问了句:“你以前见过庄管领吗?”
“没有啊,这是头一次。怎么?”元敬阳此刻正心疼白天出去的九两银子呢,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感觉,”禹边云压低声音道,“庄管领总有哪里不对劲。”
“是吗?”元敬阳即时勒住马下来,将缰绳丢给了身旁一名堂众。他的个头站在人堆里刚好隐没看不见了。“说说看哪里不对劲?”
禹边云没有直言,而是反问元敬阳:“如果你是水鬼,摸上了船会用什么方式来杀冯管领?”元敬阳挑动眉毛,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禹边云继续问道:“这么说吧,什么方式杀冯管领是最快的?”元敬阳会意,立刻摆了个手势道:“自然是‘咔嚓’。”
禹边云从鼻孔里喷出一声笑,道:“那下毒是不是显得很蠢?”
元敬阳道:“当然,一刀了事多快捷,还没有后顾之忧——你怀疑是庄管领下的毒?”
“白天你指挥堂众灭了两艘白帆船,若是张十一知晓,他又岂会只派一个水鬼来行暗算之事?给冯管领下毒的,定是同行的人。而我们的人自然不可能做这件事,那能做的就只有先前同在一艘船上的玄影门人了。”
元敬阳眼珠子滴溜打了个转,边思考边道:“先前和我们同在一艘船上的玄影门人,包括庄彦卿和狄千慈,一共是十个,排除掉狄千慈,还有九个人,你又如何确定一定是庄彦卿干的?”
“所以我只是说‘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