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倾妖恋-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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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追查。近段日子众多狐妖散乱逃窜。无数死于非命。世间谣传乃我们天山寺所为。”他边说边重新戴好竹帽。
“故杀故纵。”她恍然大悟。
原來那两僧侣不过是在他们面前做戏。黑红正反两派。半杀半留。死的枉死。活的不就是最好的传话工具。
“我得到消息。这松山之巅是他们其中一据点。可惜赶至时。已狐散人走。追足迹至此。正好……”他抬头。白布帘略微晃动。
她知他又在凝望自己那张狐妖艳容。
许是他们的缘分未尽。她心念。
凤莞。当日你长跪不起。不就是想见一面这张容颜。如今他就站在你面前。为何你还是不愿回魂。
“一凡始祖打算如何。”她岔开话睿
“始祖。”他愣住。
忽然想起一凡最后一世轮回。被逼忘记前世种种。纵然不记得自己乃人族始祖。于是她立刻改口道:“大师未入空门。委实不知如何称呼。”
“本就一凡夫俗子。姑娘叫我一凡即可。我可否继续叫姑娘。。姐姐。”
“她。可真愿意做你姐姐。”这话细声得怕只有自己可听见。
他不再做答。转身欲离去。
“等等。可否带我出这松山雪地。”她急忙跟在其后。
此时天色已晚。厚重云层预兆着又一个大雪之夜。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急速飞驰在雪地上。那身轻盈和暗传入她身体的暖力。道不尽是人族还是得以升华的凡人。
东神之女艾辰果真未曾亏待于他。即便取走他所有前世之忆。今世却留他一副可傲天之躯。
“僧侣如何进得皇城捉拿狐妖。”她忽然问道。
记得那日自己分明身在皇城。也算后宫重地。这些僧侣若不是得特别许可。如何能出入自如。
“皇城附近莫名出现无数狐妖。四处窜动。深宫后院怎会感觉不到异样。正宫娘娘特意请來佛法僧侣。欲除魔斩妖。换一方清静。想必误打误撞。抓到你这只。”
“你早知我在皇城。”听这口气。他该知她曾留住皇城。
“呵呵。能居皇城者。皆为我子民。”他仰天长笑。
她记起一凡和艾氏皇亲间该有扯不断的丝连。一个生受之保护。一个生为护之。看在凤莞这副躯体上。艾氏怕早遣人通报于他。
“你认识艾公子。”她问得小心。
“当然识得。”他答得干脆。
“你可知狐王在何处。”狐妖逃窜深绕民心。怕和无名有关。
“我也正想前去探个究竟。狐妖家族存活千年。该有自身规矩。极北狐王不会……”他再次透过白帘看她几眼。同时松开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或许。他意识到。她已是狐王的七夫人。
“可听过无名之城。”
此时坦然相告。怕能多份力量控制局面。她想。
“听说过。不过那是南蛮之地的事。与我们相距甚远。”他低声应道。
“不错。那是个封妖魔之城。如今神封印破。城里妖魔四处逃逸。这皇城内外。怕不单单是狐王的手下。神族早下追杀令。不过未能控制局势前。怕是不敢公布于天下。”
他回望她一眼。看不清白帘后的眼神。但此时该是惊讶。如果他曾听过无名之城里妖魔的故事。当年师父锁城。遥遥相对的北方凡界。皇族受神花庇护。子民安康无忧。怕早忘记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城池。那南蛮起 义欲夺天子之位的古史。随着五千多年的封城。早抹杀于世。
“不过些妖魔。”他话虽如是。但身体明显抖动几下。
“一凡不是普通人。懂天下顾念苍生。我便实话相告。我的元神亦來至无名之城。”
他再次回头相望。
“未出琥珀山脉前。我看着狐王之女怜儿杀金狐。夺金笛。魔音操控无数逼服魔魂散的妖魔鬼怪。其中一妖魔。來至无名之城。拥有可毁天地之力。怜儿给其首例任务。便是。。杀狐王。我在赶去琥珀山脉途中。遭劫至此。七夫人。其实不想狐王死。之前她匆匆上天山寺。不过想见你一面。”
“狐王。不能死。魔界妖界靠他平衡势力。不然。妖魔相斗。人族受难。”
他重新抓起她的手。往琥珀山脉飞奔。显然。他亦感到事态严重。风雪如期而來。袭卷大地。若不是一凡的坚持。她怕撑不到琥珀山脉。
待他们赶至山脉前的冰川林。已是破晓黎明。不过离开短短几日。如今景物早已面目全非。冰凌碎裂满地疮痍。阵法似被破坏。他们直驱而入不受任何阻拦。入山之后。更是惨死狐妖成片。或保持人形或现出狐狸原形。半掩埋于厚重雪底。原居洞穴几乎全被掀翻。而狐王的白圣洞被深挖入地百丈。几近见底。
她心寒。怜儿。这可是你想要的结果。还是这本就是无名的仇恨。
甩开一凡的手。她滑入其中一个洞穴。一凡立刻跟上那闪逝的身影。滑落洞底。那是七夫人的居所。一席一毯。还有一把古琴。原封不动留着。
“这。就是他给你的居所。”明显。他压抑着嗓音。
“呵呵。我不过一只狐狸。当以洞穴为家。此地安然。足矣。”她拿起古琴。答得无心。
“凤莞。”他忽然叫着她的原名。
其实七夫人狐魂并未苏醒。只是残念时不时闪过脑海。她时不时处于离神之迷惘。不过洠в惺奔浣馐汀K殖止徘佟V匦略救攵纯凇M迸紫乱痪洌骸八嫖襾怼!
再次回到地面。她急忙往见怜洞跑去。那是怜儿娘亲居住地。每次偷去荷花池。她都忍不住多瞧几眼。怜儿激怒。纵然离不开她娘亲所受的委屈。
果真见怜洞四周丝毫无损。她欲纵身跃下。一凡冲到跟前先她而入。几经曲折。他们终于落至洞底。空穴一室。
“该逃的怕都逃了。”他提醒道。
“也是。我们还是來晚了。”她黯然。
她要去何方找无名。看这破坏之力。真不知狐王是生是死。
路过荷花池畔。她禁不住侧头多望几眼。曾经的安静之所也未曾受损。无数个日夜。她曾静心此地回忆幽灵之音。忽然。她左手持古琴。右手拨弄琴弦。紧闭双眼。脑海里出现一副奇景:
金色小船漂浮在银水面。周边是冰凌之川。却是水在倒流时刻被冻结。水花冲天而成的冰柱。甚是奇观。冰柱之巅。那个熟悉的身影。。无名。怀带金狐。
琴音旋至此地而止。
她猛然睁开双眸。望着一凡道。“金陵之舟。银色之水。万川倒流。金狐藏松。可知何地。”
“金陵池。”
他拉过她冲入荷花池。荷叶相连。藕独成根。入池水深。却依然见荷花水底丛生。灿烂争艳。这又是怎样一个奇妙的世界。
219 皇族一凡()
拨开水底层层荷花荷叶。斩断无数阻路莲藕。他们越游越深。一凡一手拉着她。一手不停划水前行。她坚持怀抱古琴。前方突然金光万丈。别有洞天。一凡忽然右臂环过她颈项。掌心遮住她双眼。该是怕那强光伤到狐眼。
游过数里。她有种破土而出的重生感。周身水压骤然减少。一凡手掌同时撤离。她看到一条银湖。湖水粼光闪得有些刺眼。两岸悬石皆为金石。更有数不尽的珠石玛瑙钻石。
原來金陵池是个藏宝之地。天赐财富。享用不尽。
一凡拉她游上对岸。她立刻重启琴音。音律相通。那是她能感应到他们的工具。顺着魔音初调。她如轻浮小舟。慢慢流入巨大魔河。那是怜儿的幽灵之音。奔腾凶悍。带着无尽仇恨。震撼中她似入魔幻之界。空中浮现双影:
满身创伤的无名。怀抱金狐。高立金山顶。俯视银河面上那只颠簸的帆船。船头那身着深蓝长袍。面色阴冷的正是狐王。无名突然放生金狐。如猛兽扑食般纵身跳下山巅。狐王仰头静观。待只剩几尺之遥时。他才双手横于身前。硬接下无名的攻击。
小船顷刻间颠覆。银浪飞溅。无名和狐王瞬间沉入池底……
她猛然打住弹奏。细耳聆听。却丝毫不闻怜儿的魔音。心里甚是诧异。
“你刚弹奏的琴律可是传说中的幽灵之音。”一旁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凡忽然问。
“不错。公子懂此曲。”
“呵。魔音神舞。倒是绝配。”
他空手吸过那副古琴。食指在古木刻迹上轻拂。她忽然记起此琴上刻有“魔音神舞”四字。紧接着他一手托琴。一手急速滑过琴弦。不知是魔音还是神音。只闻激昂热烈之音在空中萦绕。银河之水跟着翻腾。金石抖落。七弦之音似百弦齐奏。
“此曲以音控心智。可在千里之外。你断然不会听到音律。只在受控者脑际回旋。一曲独控。二曲相争。魔音相连相牵。刚浮现的不过是余音留下的幻影。他们已不再此地。”
曲罢音停。一凡道:“只有找到怜儿。才能从根源解除。”接着拉起她。重新跳入水底。游回荷花池。
“我们是要回北神殿。”
“嗯。”
有一凡作伴。她忽觉心定许多。当时自知惹不过怜儿。才一心想追到无名。须不知解铃还需系铃人。怜儿才是救无名的钥匙。赶回北神殿的路上。她忽然疑惑道:“公子如何知荷花池底是……。”
“呵呵。金陵池不过是个传说。”
“传说。”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自古真理。这凡界万年。聚财敛财者不计其数。神界亦有贪恋财宝之神。据说金陵池就是神者们偷藏宝物之地。封在冰上地底。不过一直只是个传说。凡界无生灵可寻。”
“这里可是狐王的大本营。”她好奇侧望他一眼。若是无意盘踞琥珀山脉。这些财富就得來太过巧合。
“其实在狐王未移入琥珀山脉前。这里是皇家狩猎地。”一凡说得淡然。她却惊吓不小。
“难道公子早知此宝藏之地。却任其易主。如此多财富。公子不会不知其用途。”她直言。
皇家之地发现的宝库。不该归皇室所有。
“本來就不是谁可拥有的财富。何來易主之说。”他笑答。“狐王后來移居此地。冰凌封山。倒是极好的守护。从那以后金陵池深藏。和‘无’毫无区别。”
“可狐王不可能不知。”
“他当然知道。不然这妖魔两界可容他做主。送出去的不少。不过还算他惜财如命。才能守住绝大部分。之前聚财的神也正好利用他这个弱点。安心天界逍遥。无需担忧。”
他说得轻松。可无论谁守着这富可敌国的宝藏。都有可能自立为王。一统天下。难道皇族不曾思虑过。
“当今天子可是艾氏一族。”
“可以这么说。”他淡然一笑。暗藏苦涩。
“公子可记得五岁那年那场大火。”
她望向他。忽然很想知道当他离开凤莞之后。如何熬到今日。
“岂会忘记。”
“十年相守。离开她。公子又是如何度过。”
她指指自己的脸。这狐妖追他百世。却只换得陪他十年。那十年里。她盼他成长。无奈只能轮椅上相望。
“其实说來简单。我不过偶遇一公子。得以安居之所罢了。”
“原來如此。偶遇的怕不是普通人物。她才苦苦寻觅多年。终无果。”
她已猜到除了艾氏皇亲。除了皇城有能力藏他之外。天下怕再难找其他容身之所。而一个无法行步之人。如今能行动自如。怕也只有艾氏皇族可做到。
“不错。当时以为自己积德厚报。深宫五载。得尽天下名医神医相助。才换得今日的潇洒。后來才知那日偶遇艾氏亦不是偶然。而艾氏皇族如此待我。只因我是“一凡”。”
“原來。你早知道。”
“不是早。是这几年参悟到期间奥妙。”
说时他们已來到北神殿雪山底。她急忙前行带路。此去一转。不知怜儿是否还在原地。
“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