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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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听罢,怔了半晌,说道:“佛母舍利,好东西,好物件。世人都说佛母舍利能导人飞仙,一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奔向寻找,没想到最后竟是让颜羽族找到。——谢掌观,说来这本是一番奇遇,可惜……可惜了。”
谢宫宝问:“可惜什么?大师有话尽管明说。”
空寂摇头叹道:“哎,世间讹传往往误人不浅。——谢掌观,鄙寺有个千年不传的秘密,老衲不妨就与你说了吧,希望能够帮你解疑,助你续命。这佛母舍利是大日佛婴元阳外泄所致,相信你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大日佛婴究竟是什么,除了老衲、空明、空相两位师弟之外,世上便再也没人知晓了。”
谢宫宝拱了拱手:“请大师赐教。”
空寂抚须笑了一笑,道:“其实大日佛婴只是一个仙胎,并非九天仙物。当年怀度枯佛苦练《末法真经》,肉身成圣,孕得仙胎,也算功德圆满。值阴阳轮回天路开时,他飞升渡劫,却还是抵挡不住天雷轰顶,身化劫灰,这仙胎便从天坠下,始成佛婴。——据怀度枯佛身前笔记记载,仙胎不是魂体,乃是魂识分化为卵,魂力筑巢所得。——也就是说,大日佛婴就是一个仙种异灵,又称纯阳之灵。”
说到这儿,稍作顿语,又道:
“这佛婴和妖狐有异曲同工之处,它们一个是纯阳之灵,一个是纯阴之灵,都有吸食魂力之能。妖狐主邪,附于人体,吸的是宿主的魂力;而佛婴主正,乃成正果,平时温顺,但偶时没得理性,百步之内的所有魂力它都吸之以尽。——所以,佛婴外泄出来的纯阳之气只能炼取,而不能吸食,你把它吸入体内,自然就不能兼容了。这次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轻则与骄皮娃娃一样,心智焚尽;重则就像佛母猝然死亡,成为这气的宿主,日日猎魂。”
听了这些,谢宫宝不由气嘘,实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日佛婴竟然是个仙胎。
他更没想到这纯阳之气已成他身体一害。
谢宫宝问:“这股气可有法子驱除?”
空寂晃了晃头:“难。我与秋掌门几个耗费两日之功也没能做到,最后也只能疏导你自身真气结下封印,将它压住。现在你的体内既有九面玉狐,又有纯阳之气,这两样对你的危害都很大,往后你不能轻易提气,否则封印一破,恐会要了你的性命。”
谢宫宝额头生汗,一阵悲苦:
“那我岂不形同废人了。”
空寂不忍见他沮丧,安慰着道:“谢仙侄不用灰心,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老衲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习练《大千咒》,只要修得金身,肉身成圣,到时九面玉狐也好,纯阳之气也罢,就都不能危害你了。”
肉身成圣,就意味着三佛便会散功圆寂。
用三条命换他一条,谢宫宝怎能忍心:
“算了,大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空寂慈目一笑:“谢掌观宅心仁厚,不愿以命换命,老衲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善有善终,虽善受劫,日后也必有福报,谢掌观也不用太过悲观。还有,老衲观你那晚肉魂解化,分身重影,便知你深得孕养仙胎之法,你既然是《镜月回光术》的嫡传者,可以依法修练,孕养仙胎,只要仙胎得铸,那股纯阳之气自然也就兼容了,九面玉狐之祸也能自解。”
谢宫宝勉强笑道:“大师点拨的是。”
心里却想,孕养仙胎,谈何容易。
悲苦过后,转念之间,又即看开。
心道:“若不是屠上仙救我,五年前我就该死了,要不是先生教我,我永远都是废人。现在,废也罢,死也好,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空相施援()
空寂此来探望,也是为了送别。
眼下,幡尸教尽数退去,干戈息止,秋道仁不愿继续盘踞古刹,因此,早斋过后,轩仙流便要返程。——空寂依依惜别之时,空明、空相也相继过来叙话,待得颜仙儿端斋送饭进来,三佛才静静告退。
吃完饭,稍作整理,云水瑶来报,说要启程了。
颜仙儿搀起谢宫宝赶到山腰兽祠与师门集合。
谢宫宝向来敏感,他看出来,这里气氛不好。
就连小光也有感应,搂着谢宫宝的脖子,越搂越紧。
师兄师姐们有说有笑,倒也没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几个师伯表情怪异,秋道仁沉着脸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姜在黔、谷苍永、王忠殊也是脸色僵硬,各有悲象,只有阮梦莹对他依旧温存。——谢宫宝打小就有一股倔犟劲,别人对他冷淡,他必以冷淡回之,故而也没向秋道仁、姜在黔、谷苍永、王忠殊见礼,却只对阮梦莹问长问短,格外依赖。
兽饲里的凤凰、仙鹤都是来时所驾,极有灵性。一众选好坐骑,跟着秋道仁纷纷飞去。阮梦莹趁没人注意,在颜仙儿耳边咬了几句,而后,无比怜惜的看了一眼谢宫宝,驾羽飞走。
谢宫宝感觉奇怪,问颜仙儿:
“阮师伯跟你说什么了?”
颜仙儿望了望天上盘旋的四只仙鹤,吞吞吐吐着道:
“没……没说什么,你身子弱,我和你同乘一骑吧。”
见她不肯说,谢宫宝也不多问,只是更加奇了。
……
……
两人骑上火凤,穿进云层。
可能是二人同骑,火凤飞不快,与师门的距离越拉越远。但是她们也不孤单,起先在天上盘旋的四只仙鹤便跟在她们身后,仙鹤乘者是易云等四个师兄。——谢宫宝起初不觉有疑,可是飞了一会儿,觉察易云四人沉闷不语,并且驾鹤在后始终呈犄角之势,有些像监视、押送、包围。
谢宫宝看出端倪,极不舒服: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颜仙儿嘘了一声,好好劝道:
“你先忍忍,一会儿就好。”
谢宫宝在气头上,哪能忍得住:
“就算我九面玉狐附体,也用不着别人管束,更用不着别人惩杀!难怪我师傅那么痛恨秋道仁,这牛鼻子真是讨厌的很,刚对他有些改观,他便又来惹人生厌!要不是因为我师傅,我也不愿与他有什么瓜葛!——仙儿姐,我不去轩仙流了,你放我下去。”
“别这么说掌门师伯,他也无奈。”颜仙儿抓住他手,紧紧拽住,生怕他跑了似的,而后回头偷瞄易云四人,悄声又道:“我叫你忍忍,你总是不听我的,消消火成不成,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你。”
谢宫宝一愣,气也没了,只剩疑问:
“谁要来接我?干嘛接我?”
颜仙儿捏捏他的手,却不说话。
……
……
她们就这么飞着,一路无语,极是寡淡。
约莫飞到黄昏时分,将到中州地界,颜仙儿忽然开口:“我们好歹也算夫……夫妻一场,以后你去了哪里,只别忘了我,要是……要是找到法子治好了最好,我们就还能跟现在一样,万一……万一哪天熬不住了,你也要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谢宫宝听她话语泣泣,也不由一阵难过:
“仙儿姐,你哭什么,我没事。”
“嗯,你好好活。”颜仙儿把牙一咬,突然出手把他推下云层。
谢宫宝哪会料到颜仙儿推他,坠落之际,直喊:“你怎么推我?”——小光也吓着了,唰的一声钻进他的衣袍里。——穿出云层,坠落之势越来越快,他条件反射想提真气施展霓裳羽衣,但就在这时,下界山恋之间忽然冲射上来一人,这人接着他,瞬间落回地面。
谢宫宝扭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个,却是空相:
“空相大师,你……你怎么在这儿?”
空相笑了笑,也不答话,只顾山涧窜行。——他脚力快,带着谢宫宝一口气奔出四五十里山路,在一处山底峡道落下脚来,而后转身,方才笑道:“谢掌观,刚刚作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吧。”
谢宫宝用心揣摩,猜到了一点点,问道:
“大师知道我的处境,是特意跟来的?”
空相缓缓收敛笑意,继而脸色一正,发了声叹:
“是啊,秋掌门执法森严,当年令师犯错尚不能容,今番你妖狐附体,他又岂能轻饶,老僧跟来,只想施把援手。对了,你应该感谢阮掌观,她对你真是疼爱有加,若非她获悉秋掌门对你动了杀机,找来老僧帮忙,老僧也就不会跟来。”
谢宫宝咬了咬牙,火气一蹭而起:“秋道仁!”
空相闪电伸手,抓出躲在谢宫宝衣袍里的小光:
“你瞧,这骄皮娃娃原本极为凶厉,正因如此,他才被囚禁千年。现在受你善心所化,他戾气全消,老僧抓他,他也不恼了,假如继续保持,相信以后不会有人愿意关他了。——其实,这个道理引申到你身上也是行得通的,只要你不起恨心,不堕魔道,多举善心,那么秋掌门自然也会对你有所改观。更何况,秋掌门执法没错,只是稍显铁腕了些,你也不该恨他。”
谢宫宝心道:“这话也就适合四大皆空的和尚。”
面对空相的好意,他仍需应和:“大师说的是。”
空相满意的点点头,把小光还他,手指前方:“你让老僧劫走,秋掌门怕是好找,我们先到前面山洞歇息一晚,等明天你师门不在了,你才能好好上路。”
谢宫宝应道:“好。”
……
……
这晚两人再不多言,打坐了一夜。
期间,时时传来人声,像是搜山。
次日,走出洞门,只听鸟语,再也难闻人迹。
空相道:“嗯,很安静,人应该都走光了。谢掌观,老僧就陪到这儿了,此地已是中州地界,你若想去幽州,前面二十里有个集市,你可先去购马,骑上快马,四五日便可抵达。”
谢宫宝打起佛手,深深鞠礼:
“那晚辈就告辞了。”
“等等。”空相叫住他,而后拿下肩上包裹递来:“这里有些银两,路上做个盘缠吧。除了银两,还有《大千咒》一本,是方丈师兄亲自抄录,他盼你多多习练,哪怕练得小成之术,对你也是大有裨益的,一番心意,切莫推辞。”
谢宫宝正值失意,面对事无巨细的关心,他不由鼻子一酸。
心里面感动,化作一股冲动噗通跪下,伸手托接:
“大师施恩,晚辈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空相托起他来,连连摇头,苦笑道:“当不起,当不起,谢掌观帮我等驱魔护塔,施恩在前,老僧做的这些还远远不如你做的多,做的对。总之,前途茫茫,你要珍重,切记,得空时务必勤阅《大千咒》,多多习练,日后必有大用。——时候不早了,你去吧。”
谢宫宝拱了拱手,这就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低谷()
在山涧走约二十余里,果是来到小镇集市。
谢宫宝买得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往东疾驰。
说也快,到第四天晚上,驰至幽都城下。
他不进城,绕到城西郊外,然后直投大山,往天乞帮方向行去。穿过一片林子,将要走到,忽然从黑处蹦出一个人来,那人追着马跑:“是谢掌观么?啊!还真是!”
谢宫宝勒马等他追来,上下打量:“你是?”
那人抱手鞠礼:“小人是七星坛方坛主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