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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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冕不接话茬,道:“你跟我来。”
两人沿小溪缓缓进谷,钻进一个山洞。
洞中有人,却是被九幽松绳五花大绑的小光。
小光看见谢宫宝,憋嘴好不委屈的嚎嚎大哭起来。
谢宫宝又觉可怜又觉好笑,把小光抱出洞口,那九幽松绳见光自解。小光得脱自由,冲吴冕龇牙怒吼,两耳冒烟似要喷火,而后消了戾气跳到谢宫宝怀里不停的嗲嗲呻吟。——谢宫宝奇道:“平常你可不是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骄皮娃娃是佛母所生,你身具佛母之气,他自然撒娇。”吴冕呵呵轻笑,而后从洞里拿来八荒琴递还谢宫宝:“琴和娃儿都物归原主了,我还有事,就此别过。”——说时,纵身上崖。
“说好帮我捉拿曲池,你怎么走了?”
“我可没答应你,下次吧。”
……
……
目的达到,摆明是过河拆桥。
谢宫宝想想就气,却又无奈。
现下,族人惨遭扼杀,这血海深仇无论如何都要报。或许曲池难除,但是熊木聪和熊木奇两个老贼说什么也要杀了,否则难消心头之恨。——心意既定,遂奔步返回,跳过院墙,潜进宅子。他藏在前院一颗大树之上,以枝叶做掩,恨恨的盯着大堂。
大堂里面一样是那些人,但情形却为之大变。
熊木聪和熊木奇二人像犯了罪似的哈腰低头。
而曲池面目凶厉,与先前和颜善色相比判若两人。
只听曲池怒拍桌子:“都哑巴了!佛母舍利为什么没了!佛母冢死的四个人,究竟是谁杀的!你们俩要么给我解释清楚,要么就自己下黄泉跟列祖列宗说去!”
熊木聪和熊木奇身形一震,想是给拍桌声惊着了。
熊木奇发了几下抖,突然斟酒豪饮:“师兄,是我引狼入室的,你治罪吧。”
熊木聪闻言悚惧,忙把话接来:“老二!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兄弟到这儿蹲守十年所为何事,不就是照应佛母舍利的一日三餐么,那姓白的不过是给佛母送去的一顿美食,怎么就叫引狼入室了?——师兄,这实在与我兄弟二人无关,我们也不知道姓白的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按理说,佛母舍利非同一般,即使龙涎寺三佛齐来,也未必敢与佛母硬碰,哪知道这姓白竟然就……就……。”
曲池两眼泛红,杀气暗暗隐现,凶道:“哪里来的姓白的野小子,说清楚!”
熊木奇想是看开生死,只顾喝酒,也不解释。
熊木聪知道玩忽职守,其罪当诛,他不愿受罚,一股脑的把吴冕和谢宫宝走访之事简单的说了一遍。然而,他只知谢宫宝的假名白首齐,故而一遍说完,曲池顿即大发雷霆,又拍起桌子:“胡说八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编瞎话也编不好了,白继文哪里来的继子,七星坛也从没有白首齐这号人!”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眼看曲池动了杀气,熊木聪慌忙从袖子里掏出古卷:“师兄你瞧,这《镜月回光术》就是从那姓白的身上搜出来的,你可以辨辨真假。”
曲池哼哼冷笑,砰声一掌打在熊木聪心口之上。
熊木聪中此一掌,倒飞丈远,重伤摔地:“师兄你……你要相信我。”
曲池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冷冷回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镜月回光术》自古都是魂灵意授,无经无典,你胆敢拿假的骗我,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么!——现在看来,你们俩不是玩忽职守,倒像监守自盗了,给我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已经炼得舍利金丹,把金丹交出来,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熊木聪受伤惨重,一边呕血一边道:“师兄,你疑心太重了,我……我没有……。”话没说完,只听砰声,天灵盖已让曲池掌力拍烂。
眼见大哥惨死,熊木奇哈哈大笑,猛灌一口烈酒:“当年授命来这西域,以为躲开了族中争斗,从此就可以畅饮一世,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这争斗之中。师兄,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了结自己。”说时,一掌拍向自己面门,顿时血肉横飞,当场气绝。
第一百一十章 诛姬硬闯()
大堂外,谢宫宝站在树上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心惊,同属一门一族,曲池以冷血相对,痛下杀手毫不手软,可见残酷无情。不过,看着仇家自相残杀,谢宫宝倒也相当解气。
正觉快意,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怒骂之声。
眺望院门,只见几十人混战,一片骚乱。
谢宫宝心道:“有人硬闯么,是谁?”
眼看曲池闻声奔去,谢宫宝也纵身上屋跟了过去。——来到大院门口,方才看清,硬闯的不是别人,却是诛姬等十名女子。但看诛姬一众摆明来者不善,在庄护卫五十多人的围攻下,竟是连杀数人,不落败象。——谢宫宝伏在屋顶,心道:“诛姬啊诛姬,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时,曲池远远观战,嘴角挂着阴阴冷笑,却不出手。
看了一会儿,把手一招,跟在他身后的七个红袍汉子齐齐加入战团。这七个壮汉动起杀气,竟是身缠黑气,眼放红光,好像没有意识似的,只知杀伐。端看他们各操着一把后背大刀,动如鬼魅,七口大刀齐落,诛姬一方顿有七人陷入围杀之境。
生死瞬间,诛姬抱琴在手,掷出七根弓弦。
只听七声脆响,七口大刀的刀面尽被打断。
这刀面一断,己方七人也立时化险为夷。
救人之后,诛姬知道好歹,把手一挥:
“杀了这么多,也算报仇了,我们走。”
十人且战且退,退到门边转身想走。——就在这时,曲池一个移形换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他杵在门口,似笑非笑说道:“怎么,就走了吗?老道这儿从来不接外客,与外面更没什么交际,自问也没得罪各位,你们硬闯杀人是何道理?还请姑娘们说出个道理来。”
诛姬笑道:“你想听啊,那好,我说给你听。”
“听”字出口,倏地从嘴里射出一枚绣花针。
曲池不闪不避,伸指夹住,皱了皱眉,叹道:
“怎么还敢行凶!既如此,那就休怪老道了。”
当下右掌运力,将身一欺,朝诛姬拍了过去。
……
……
屋顶上,谢宫宝心下大震。他估料曲池这一掌非同小可,怕诛姬有失,想也没想突地掷剑来削曲池右手。——这剑去势如电,夹着混元真气,仓皇之间曲池不敢硬接,撤掌退步,朝屋顶喊话:“是哪个仙家高手,何不现身一见!”
谢宫宝大哼两声,从屋顶跳下,落在诛姬跟前。
诛姬大喜,咯吱发笑:“呵呵,原来你在这儿啊。”
谢宫宝回头调笑:“我要不在,你今天走得了么。”
两人嬉笑之际,远处的庄护卫却是大惊失色,他傻傻怔了一下,随即战战兢兢问道:“白兄弟,大法老不是拿你喂……喂……,你怎么……怎么没死?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这话,曲池醒神似的身形一抖,问庄护卫:
“你说什么!难道他就是白首齐?”
“是的。”庄护卫回道。
“哦——,这么看来聪师弟没有说谎喏。”曲池自言自语一阵恍然,亦惊亦喜的盯着谢宫宝看,突然眼珠一转,笑道:“白首齐,白继文的继子,笑话,天大的笑话!这种谎话也就骗骗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师弟。——不过,通常谎言也多半隐有真话,白继文无后,却是收有一名弟子,若老道没有猜错,你应该是谢宫宝谢师侄,没错吧。”
谢宫宝怒沉着脸,暗暗咬牙,说道:
“乱叫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师侄!”
“看来你还在为天乞帮遇袭一事发恼。哎,这事也确实怪我,是我平时督教不严,以至门下出了严松这种禽兽不如的劣徒。不管你信是不信,天乞帮遇袭这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事后我已将严松就地正法了。——说到底,你我二族同宗同祖,应该相互扶持,相互融合,而不应该相互杀伐,你说对吧。”曲池一脸正色,措词温和,与适才大堂上冷血无情相比形同两人。
“不应该相互杀伐是吧,我两百多族人为什么枯死在佛母冢?你给我解释一下。”谢宫宝质问。
曲池打了个哈哈:“你确定都看清了?肉身枯灭,没有容貌,你怎么断定那些都是你的族人?我猜你不过是从衣着打扮上胡乱揣测的罢了。仙侄,你向来疏离我等,自然不熟我国律法,凡我国族民犯了不可开脱的大罪,通常都会押解至此,明正典刑,所以你看见的不是你族中之人,而是我国处决后的罪人。”
“鬼话连篇,没一句是真的!”
谢宫宝不愿听他自我开脱,自我标榜。
其实他很想出手,为族人报仇,可是细细想来又觉不妥。族长下落不明,倘若出手,即使杀得了曲池,恐怕族长也要跟他陪葬了,故而暂时只能忍耐。况且,殊死相搏需当全力以赴,而诛姬一行十人尚处危境,他是有些顾忌的。——眼下,护送诛姬一行离开才是重中之重,心意既定,忙朝诛姬又道:“跟妖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走。”
十一人不走大门,直接跃墙而出。
……
……
“师侄,请留步!”
曲池窜出门,伸手要来搭他肩膀。
谢宫宝见他欺来,右掌运气,转身拍出。
然而,就在他掌力拍出的刹那间,一袭似魂非魂的人影从他肉身暴走而出,如同一束光电朝曲池奔袭了过去。——谢宫宝大吃一惊,心呼:“这是怎么回事!”心声未泯,只见那人影已和曲池对上掌了,嘭的一声,曲池被震得倒退两步,而那人影一掌拍到,遂又瞬间钻回了谢宫宝的肉身。
待得那人影回体,谢宫宝的右掌才迟迟拍到。
曲池刚刚对完一掌,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只听又是嘭响,曲池被震得飞退五步方止。
而谢宫宝这头也给震退了两步,比拼掌力他确实技高一筹,但是与曲池掌力相碰之后,那一丝纯阳之气似乎又做起怪来,体内气脉翻腾,难受之极。——谢宫宝不得不收拢真气,暗暗调息,体内翻腾之气才稍稍平复。
这时,曲池站稳脚跟,一脸的不可置信,愕道:
“肉身、魂体同时出招,这是哪门子的功法!”
诛姬也傻了,问:“小宝,你使的是什么?”
此刻,谢宫宝比她们还要震惊,傻傻看着手掌,一脸懵懂。
听见发问,他意识回拢,笑道:“我师傅教的,没有名字。”
话虽答得轻松,心却如堕云雾。方才那人影脱体奔出,分明不是魂体,却又与魂体无二,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清清楚楚感觉到人影奔出之时、自己的神识也分裂出来,那人影似乎感知到自己有出手之意,在神识指令之下一瞬奔出。——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好像肉魂解化,一个神识同时主导两个思想,神奇无比。
他猜,莫非是吸食了佛母舍利的魂力所致?
想到这儿,灵光一闪,想起了《刑戮三斩》。
肉魂解化,分身重影,不正是《刑戮三斩》破狱斩的精要么!
谢宫宝心呼:“肉魂解化原来竟是如此!我想我已经参悟破狱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