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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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恕罪。”
“慌什么,计划泡汤我还要用人哩,现在不是罚你们的时候。既然拖不住老秃驴,索性不去费这个脑子了,天快亮了,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我们这就启程去龙涎寺。”
“是。”
说话声泯,接着便是嗖嗖跳窗之声。
……
……
谢宫宝听这几段,始知尸祸之真相。
原来,红毛尸王是马擒龙驱使来的。
这马擒龙为了引来枯佛,削弱龙涎寺的势力,故意驱使红毛尸王祸害百姓,可谓阴狠毒辣之极。——谢宫宝向来爱恨憎明,当年烝鲜族被人屠灭,他至今疼感未失,如今又遇屠杀百姓一事,于义于私他都极为愤慨。
愤恨之际,推开窗叶,跳下去跟在马擒龙身后。
等到出了小镇,穿进山道,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马擒龙一伙共有八人,除了白骆衣,其余都是男子。她们诡异的抬着一具棺材,奔步小心,很是谨慎。——谢宫宝心道:“连棺材都给自己预备好了,你不死谁死。”
在他咬牙之际,骄皮娃娃感应到杀气,唰一声去了。
谢宫宝咦了一声,喃喃道:“你倒是比我还急,好吧,姓马的作恶多端,是应该放把火挫骨扬灰。”有骄皮娃娃代劳,这下更合心意,跳上树梢居高临下看着。
但见骄皮娃娃窜到棺材盖上嘻嘻傻笑。
而后,伸缩舌头,拿小鸡冲人撒尿。
马擒龙八个先是一慌,见左右无人,这才指着骄皮娃娃哈哈大笑起来。马擒龙喝止:“笑什么笑!荒郊野外哪来的娃儿,你们刚刚有谁看见他是怎么来的?没有人看清楚么,这娃儿可疑的很,把他给我捉住了!”
众人闻言,纷纷止笑,上前来捉。
骄皮娃娃吐了吐舌头,唰的消失。
众人一愕,紧接着抱头惨叫起来。
原来,骄皮娃娃跳到他们头上,把他们的头发各扯了一把。
马擒龙大怒:“这娃儿果然不简单!不用留手,给我杀了!”
与骄皮娃娃初会,知其厉害,八个人都不敢怠慢,拔出兵器一通乱砍。而骄皮娃娃这头像是玩闹一般,一面躲闪,一面嬉笑,全没把马擒龙等人放在眼里。——马擒龙花招用尽,没能拿住,已是怒不可歇,捉不住就骂咧开来。——这时,骄皮娃娃想是腻了,纵上半空,张嘴喷起了烈火。
“快闪!”马擒龙震惊大喊。
惊喊之余,携着白骆衣暴退数丈。
可惜他喊迟了,大火喷来,立有四人着火。——要知道,这火不是凡火,乃是具有大日佛婴灵力的纯阳紫火。那四人身披火焰,不管怎么扑也扑不灭,片刻化为灰烬。——余下四人见状,吓得脸如死灰。
生死瞬间,马擒龙掀开棺材盖子。
然后手指结了一个印,念动真言。
那棺材晃动,从里面蹦出一只红毛尸王。
……
……
谢宫宝耸在远处树梢,静静的盯着打斗。
此时,看见马擒龙唤醒尸王,不禁一愣:
“该死的,他竟然还有一具?”
转念一想,出现两具尸王当也合理。
他猜,马擒龙原定计划必定设计周详,先用一具尸王引来枯佛,削弱龙涎寺的实力;然后,再驱使另外一具尸王奔赴西域,大闹龙涎寺。这计划唯有这样设定,马擒龙才有机会趁乱救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时,红毛尸王与骄皮娃娃交上手。
骄皮娃娃知晓它的厉害,不敢应招。
于是一面躲闪,一面怪叫,像在向谢宫宝请援。
谢宫宝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紧紧的盯着白骆衣。
因为他发现白骆衣脸色怪异,他想看看究竟?——端见得白骆衣偷偷的打开水壶盖子,往里面滴了两滴血,然后把水壶递给马擒龙,笑道:“表哥,有尸王在,量那娃儿也不是对手,你喝点水压压惊吧。”
马擒龙不疑有他,嗯了一声,接过水壶就喝。
然而,就在茶水过喉之后,场上情形大变。
那红毛尸王突然失控,朝马擒龙劈刀砍来。
“啊!怎……怎么回事!”马擒龙想不到有此一变,慌乱之下举手格挡,刀光闪过,右手被尸王砍为两断。——那尸王闻血兴奋,张嘴咬中马擒龙的脖子,狂吸鲜血。——他那两个手下营救不及,当场吓瘫在地。——马擒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是这种下场,垂死挣扎之际,手指地上水壶,恨恨的看着白骆衣:“这水……水有问题。”
白骆衣阴沉着脸,虐然一笑:“野拂碑林的拘尸之术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沾荤腥,施术者一旦沾了荤腥,必遭反噬,我记得以前就劝过你不要用这种邪术,是你自己不听,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马擒龙气息渐断,使劲问:“为什么?为什么?”
白骆衣一字一咬说道:“你害我一生,该有此报!”
“贱人,你也不会有……有好下场的。”马擒龙一边凄笑一边吐血,身子一挺,两眼翻白没了气息。
第一百章 恩义之举()
马擒龙一死,他那手下修为不高,立时死绝。
场面血腥如斯,骄皮娃娃却在一旁拍手大笑。
白骆衣倒是脸无惧色,闭着眼睛一心求死。
眼看红毛尸王逞凶愈烈,谢宫宝从树上跳下,脚步一疾将白骆衣劫到远处。而后,欺到骄皮娃娃身后:“小不点,玩够了,该出手了!”——骄皮娃娃理会他意,朝红毛尸王张嘴喷火;谢宫宝则驾起羽衣扇动翅膀,来个风助火势。——他们俩有过一次诛杀尸王的合作,此次携手自然毫无悬念。
杀了尸王,谢宫宝扛着骄皮娃娃便走。
他对白骆衣始终不存好感,若非看在邹奇面上,适才断不会出手相救。故而,救是救了,却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于是一边走一边道:“该杀的人已经杀了,还不回去。”
白骆衣哀哀自语:“回?回哪里?”
她犯错一次,误己一生,哪还有归处。
痴望着谢宫宝的背影,脑海浮现一人。
她想啊想,嘴角一甜:“奇哥。”
……
……
远处悬崖峭壁之上站着一个老和尚。
这和尚不是别个,正是龙涎寺空明。
从骄皮娃娃捣蛋开始,他就站在那儿了,一直瞅着下面发生的一切。——遥见谢宫宝缓步走远,他也从崖顶跃下,顺着山道追了上去。老远处,他一边飘步一边打哈:“谢仙侄斩妖除魔,功德无量啊。”
谢宫宝顿步回头,先是一愕。
随后脸上一喜,忙行上佛礼:
“原来是空明大师。”
空明走近了,朝骄皮娃娃看了一眼。
而后,打起佛手,慈眉善目笑道:
“仙侄要去鄙寺,老僧正好引路。”
谢宫宝问:“大师怎么知道我要去贵寺?”
“河西走廊是连接中州和西域的要塞,仙侄到了这儿还往西走,除了要去鄙寺,你还能去哪儿呢。好了,荒蛮之地不是说话地方,不如我们回寺再说,老僧先行引路了。”空明脚化金光,升起金莲法座去到半空。
谢宫宝也急忙驾羽直追上天:“既是引路,大师可别飞快了。”
……
……
龙涎寺自古是仙魔必争之地。
寺有佛婴镇印,乃西域极乐。
谢宫宝和空明借天路飞行半日,午时抵达。
两人着地,眼前是潭湖水,前面云雾缭绕,有金光闪烁。
二人渡湖,冲开云雾,眼前一阔,好一座仙山。——端见得这山像极了一尊背靠山体盘膝坐地的巨佛,高约千丈,其上草绿树荫,翠水呈秀。在山顶佛头之上还有彩烟飞霞,白鹤盘顶;从后山极高处又有两道瀑布飞流直下,那瀑布顺着双肩流向结印之手,形成一个天然的掌心之湖。
空明把谢宫宝交给山下的接引僧人。
而后,接引僧领着谢宫宝来到山腰。
山腰林深,隐有楼阁,无比宁静。
接引僧把谢宫宝安置在偏殿,便悄然退去。一会儿有人上茶,待得茶过半盏,殿外传来几声梵音慈笑:“谢仙侄光临鄙寺,老衲来迟,莫怪。”
谢宫宝投目门外,见是三佛齐到,忙起身作迎:
“是晚辈搅了佛门清净,要怪也该怪我。”
跟他说话的是方丈大师空寂,自出世以来,三佛已见其二,唯独还没见过空寂,此时相见不免多看了一眼。——然而他目光急触,竟是呆了,眼前空寂岂止是僧,简直就是一尊真佛。端看他眉须如瀑,目衔慈悲,耳坠于肩,不坠凡人之相。
四人照面,空寂引手请座:“仙侄请坐。”
待得坐定,空寂和空相都把眼盯向骄皮娃娃。
空寂这头也冲骄皮娃娃微扫一眼,轻声轻语笑道:“谢仙侄这次来的目的,老衲三个尽知。鄙寺恪守佛理,向以苍生为念,即便是魔,也愿度他向善,不到万不已绝不会乱造杀孽,所以就算仙侄不来,鄙寺也不会为难方女施主的。”
此行目的竟被一语道破,谢宫宝愕道:“你们知道我是为了……?好吧,既然三位大师知道晚辈的来意,那么我就直言不讳了,方姑娘擅闯贵寺盗窃佛婴,是受我指使的,我这次来就是要投案自首,倘若要罚,罚我一人即可,请方丈大师网开一面放她走吧。”
听了他话,空寂、空明、空相相顾发笑。
空相笑问:“真的是这样吗?”
谢宫宝一心揽罪:“当然。”
空寂口念佛号,柔道:“阿弥陀佛,谢仙侄不愧是白贤弟的高徒,连交友识人都一样不拘不束,老衲有生之年还能从你身上看见白贤弟的风采,很是高兴。——不过,就算你无拘无束,也不必揽罪上身,方女施主偷窃佛婴纯属恩义之举,老衲不会加罪于她的。其实,方女施主行窃失败,老衲没想过罚她,更没想过关她,是她自己万念俱灰不肯就走,她一直苦苦哀求,说要用她的命换你一命。”
听到这些话,谢宫宝心里一阵难受。
少时记忆浮上心来,又有一丝甜意。
回品空寂的话,他神经一紧,说道:“难怪你们知道晚辈会来,原来她把什么都跟你们说了,她可真傻,这些事怎么可以随便对人说,她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看来她没打算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啊。”
空寂三人面面相望,又各自发笑。
空寂笑道:“方女施主可不傻,揭晓秘密正是她的一番诚意,也是对老衲三人的道德裹挟,她知道老衲三个听了她的秘事,一定会给出有利的态度。她很聪明,对谢仙侄也是有情有义,我观她举心动念无不是善,就答应她了。”
谢宫宝听得情形激动,手紧紧的捏着椅把:“我不要她以命换命,我想见她。”
空明和空相抚须哈笑,空明说道:“方女施主两天前就下山去了。”
谢宫宝大喜:“当真?”
空明道:“方女施主有心为善,鄙寺岂敢强留。”
进寺以来,谢宫宝一直如云压顶,此时听说方思弱离开,他的心情立时变得爽朗起来。——心想,龙涎寺不愧为天下首善,以方思弱的身份和行径,换做别处断无可能就此了了。想到这儿,谢宫宝不由干笑:“三位大师慧眼独具,肯以心辨善,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