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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妖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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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道仁深深看了他一眼,瞳孔浮着一层复杂的色彩:“不择手段?《末法真经》果然邪得很,只闻其名,未睹其文,就能导人入魔。——当年你师傅盗取真经之后便是因经文邪毒、不肯交我,那时老道还不理解,现在想来,你师傅或许做的对,要是当年老道拿到真经,可能一世修为一朝入魔了。”

    说回到盗经一事,谢宫宝不自禁的想起了方熙弱。

    据方熙弱吐露,当年秋道仁骗她拿真经换取名分。

    然而,秋道仁达到目的后,背信弃义杀了方熙弱。

    照此看来,《末法真经》早让秋道仁收于囊中。

    可是眼下,秋道仁说不曾拿到真经,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谢宫宝难以忍受秋道仁的弄虚作假,很想替师娘讨个公道:“掌门师伯没有拿到真经么?这就奇怪了,弟子在万骨蛊窟见过师娘,她说她早把真经交给您了,掌门师伯怎说没有拿到?”

    秋道仁锁紧眉头想了想,道:“老道从不骗人,或许此事另有曲折?”

    谢宫宝心里不快,嘴上却道:“弟子也希望这件事另有曲折。”

    秋道仁温温和和一笑,慈祥着道:“《末法真经》由三位先贤编著,千年以前就封存在轩仙流,自当归属我轩仙流所有,既然你已是我门下弟子,就应该将真经交给老道,这么一来,贼人也就没法子豪取抢夺了。届时,老道慎重钻研,择人而授,也可光大门楣,造福苍生。”

    什么意思,说了半天废话,难道就为了真经?

    谢宫宝看不透秋道仁,忍不住就这样猜想了。

    不管秋道仁是真心述露往事,还是另有目的,反正谢宫宝也没有真经,即使秋道仁另有所图,又有何惧。他也懒得多想了,索性摊了摊手:“掌门师伯想来误会了,弟子没有真经,可能正是因为真经邪毒吧,所以不得师傅传授。”

    秋道仁目露疑光,继而笑道:“没有也好,你回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谢宫宝拜了拜,转身走了。

    ……

    ……

    颜仙儿跟师傅回观,随后被打发来了祭司观。

    她把饭菜过锅,又添柴加火烧开洗澡水。

    然后,一脸盼望的掌灯倚在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儿,谢宫宝回来,奇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颜仙儿勾头藏羞,解释:“你怎么忘了,我们是夫妻,别人又不知道休……休书的事。师傅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让我以后就住在这里,方便服侍你。——你也别怕这怕那的,反正已经做了七年夫妻了,名份名节都给了你,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再说,你现在刚刚开观,好些事还要我师傅周旋,你最好别惹她不高兴,等你这边稳定了,我会向师傅禀明休书的事。”

    谢宫宝道:“我随口问的,你不用解释这么多。”

    颜仙儿嘴角抹笑:“解释清楚最好,别是你误会我赖着不走。”

    其实孤居大山,谢宫宝倒也希望有人作伴。

    他有些习惯颜仙儿的不惊不扰、默默的服侍。进屋后,看见桌上饭菜,澡盆热水,心里不觉升起阵阵暖意。来到轩仙流,他只有颜仙儿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亲人,有她在身边,的确处处暖心。——天色很晚了,两人吃饭洗澡,便各自打坐歇息去了。

    次日,工匠们早早就到了。

    谢宫宝不图享乐,觉得没什么可修的。

    他只想早些安置好师傅、师娘的灵位。

    因师娘身份尴尬,她们夫妻的灵位不能入驻宗庙祠堂,故而只能按照阮梦莹投机取巧的法子吩咐工匠在宗庙祠堂加盖一间小楼,专门用来供奉师傅、师娘的灵位。——工匠们手脚麻利,只用了五天时间便起了一栋两层小楼。这小楼与宗庙祠堂相通相连,建筑格局也与宗庙一样,谢宫宝将师傅、师娘的灵位安置在此,也算是了了师傅的心愿。

    诸事以毕,谢宫宝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虽然他稀里糊涂的立宗开观了,但祭司观只是形同虚设;表面上,他贵为一观之主,实际四间破屋,门下无人,极尽寒酸,不过博人一笑而已。——更何况,他心系族长聂小乔,压根儿就不愿待在轩仙流,故此以游历为名向众师伯请辞下山。

    颜仙儿舍不得这夫唱妇随的暖心日子。

    她有意随行,怎奈谢宫宝却不来相邀。

    碍于性子,她不好央求,只能苦苦忍受。

第九十五章 他乡遇仇() 
谢宫宝下山行至山脚,驾羽飞往幽都。

    心想,不知道雍牧师兄探到消息没有?

    扇羽飞过一阵,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极远处有一团黑云飘动,那云晃了晃便消失了,谢宫宝没有多想,催动真气加速飞行。——哪知经过黑云消失之处,突然有一颗巨石从下界飞击而来,谢宫宝身子微侧,巧妙避开。

    他心知不妙,把身子悬停半空,眺望下界。

    只见下面丛林起伏,有条水流湍急的溪谷。

    那溪谷边有一座凉亭,亭子里面好像有人?

    正俯望间,但听下面传来一阵响亮的人声:

    “此去幽都路远,何不下来品茗一杯?”

    谢宫宝心道:“看来,真是冲我来的。”

    心念之余,俯飞下去,展眼一望,只见亭子里面有一张茶桌,桌旁坐着一个青衣老者。这老者不束头发,发丝披肩散而不乱,眼睛有神,脸浮霸气,不像邪恶之人。——谢宫宝慢步走进亭中,冷声问道:“不知道仙长拦下晚辈,又何指教?”

    那老者引手请坐:“先品茶后说话。”

    谢宫宝依言坐下,端杯闻了一闻。

    只觉清香扑鼻,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虽无不妥,他仍不敢大意,只抿了一小口。

    那青衣老者问:“可曾尝出熟悉的味道?”

    谢宫宝不理解他的意图,摇了摇头,道:“晚辈不擅茶道,尝不出熟悉的味道来,只觉得这茶入口微苦,过喉甘甜,应该属于避暑凉茶吧。”

    那青衣老者笑道:“没错,的确是避暑凉茶。为了迎你,老夫特意去了一趟月牙城寄灵仙堂摘取茶叶,然后又去了壁龙潭取来泡茶用水。五年无音讯,老夫以为你仍然能够品茶入味,看来我判断错了,你早就忘根忘祖,忘了屠隐嘱托。”

    闻听此言,谢宫宝心头大震,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青衣老者以壁龙潭之水泡茶本就意有所指。

    后又牵扯屠隐,岂不等同于是一种言语威胁!

    要知道,当年屠隐叔侄和谢宫宝之间的事除了邹奇,世上无人知晓。如今,青衣老者一语点破当年往事,除了威胁,还能是什么?——谢宫宝什么都不怕,就怕屠娇娇的去向被人揭露,给她招来不必要的灾劫。——他倏地站起,厉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谁!”

    青衣老者清静如水,不为厉色所动。

    他一面摆弄茶具,一面缓缓说道:

    “人说故人难忘,当年万里护送之恩,人家姑娘可都时刻记念在心,前些日子知道你还活着,她默默的陪你左右,你可知道?天乞帮凶案期间,她不留余力帮你揭发真凶,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也不能说你记不住,只能说你太傻,既然没看出来思弱就是娇娇。”

    思弱就是娇娇?思弱就是娇娇……?

    这句话不断重复的萦绕在谢宫宝的耳边。

    对啊,思弱和娇娇的言行举止何其相似。

    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谢宫宝鼓大了眼珠看着青衣老者,他感觉这名老者的身份殊不简单,似乎与方思弱(屠娇娇)存在某种联系,否则当年之事他又怎能洞悉?想到这儿,心念一动,朝青衣老者细细打量,脱口说道:“莫非你是……!”

    青衣老者笑道:“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娇娇知道你九面玉狐侵体,不顾个人安危去龙涎寺盗取大日佛婴,结果事情败露被空寂老和尚扣留,如今她性命危急,你是不是应该往龙涎寺走一遭去,找老和尚要人呢?”

    “多谢上仙相告,晚辈这就去龙涎寺。”

    听屠娇娇受困龙涎寺,谢宫宝心里莫名一急。

    匆匆站起,做了一礼,改变行程往西面飞去。

    ……

    ……

    夜晚,乌云蔽月,时有电闪。

    西行路上突然下起绵绵细雨。

    谢宫宝高空俯望,只见层峦起伏之间有一处光亮颇明,他降落下去,却是个山涧小镇。这小镇极是怪异,人人都哭丧着脸,几乎家家挂白,街上阴风阵阵的,也少有人出门走动。——谢宫宝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客栈里面灯光昏暗,掌柜失神落魄的也不多话,收了银两便让店小二领他去客房歇息去了。

    趁小二在前引路,谢宫宝就问了:“小兄弟,你们这里怎么怪怪的?”

    店小二悚然一震,战战兢兢回道:“客官,知道怪怪的就行了,您别问,说多了只会吓着您,晚上您也别乱走乱逛,安安心心的住一晚,明天天一亮,小的建议您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最好不要在这里多留片刻。”

    见小二支支吾吾的,谢宫宝就更奇了:“你说给我听听,我不怕吓。”

    店小二苦笑不答,把谢宫宝领进客房便退了下去。

    谢宫宝一阵无趣,心想,这里怪与不怪与我何干,我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洗了把脸,饭也不吃,坐在床上打坐起来。眯眼入定,耳力暴涨,突然听到隔壁客房传来人声,说话的是一男一女。

    “睡得正香,你干嘛拉我进你房间来?”

    “表妹,表哥想死你了,让我亲一下。”

    “亲什么亲!你别忘了,我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

    “表哥都跟你解释三回了,你还要我怎么说?表哥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我心想邹奇反正都承认了,你们母子要是继续留在轩仙流,这天长日久的难保不会说露嘴不是,所以表哥呢也是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全考虑,想偷偷把你们母子接回野拂碑林,这难道错了吗?——不管怎么说,聪儿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我疼他都来不及呢,怎会害他;再说,你回了野拂碑林,我们还不是天天可以乐呵。”

    “别狗嘴吐不出象牙,谁要跟你乐呵了!”

    “你以前骚…劲可大了,我还不知道吗。”

    “你别……别这样,我……我不想。”

    听着这些yin秽词话语,谢宫宝猛地猝醒过来,心道:“白姑娘说去杀她表哥,原来却是私会来了。”——他很意外,在西域路上竟然遇上这么一对狗男女。隔壁…肉搏在即,谢宫宝很是气愤,他以为白骆衣经历一场人生惨变,脾性变好了;他以为白骆衣心里恋着邹奇,再也不会任性胡来。哪里知道,狗始终改不了吃屎,她还是风sao依旧,放荡不堪。

第九十六章 尸祸() 
谢宫宝替邹奇感到不值,这白骆衣简直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dang妇,他实在想不通邹奇为何这般护她?难道仅仅为了一纸完不成的婚书就要负责到底?——他越想越气,气极之下魂体暴出,穿墙过壁去了隔壁客房。

    他要杀了这对无耻的狗男女,以泄心头之恨。

    到了隔壁,看见马擒龙把白骆衣按倒在床上。

    谢宫宝咬牙正要下杀手,只见白骆衣推开马擒龙: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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