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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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士鼻哼两声:
“哼哼!你真会扯,把教主之死归咎于我了。轩仙流自命清高,早就与我教势不两存,就算我和白兄没有私交,这一战迟早会来。再说,教主久习《末法真经》,功法通天,教众也有不少深通广大之辈,当年一战,事实上我方侥胜,轩仙流、龙涎寺败北后,教主的身体状况仍佳。其实,你我心知肚明,教主暴毙是有人蓄谋加害。”
“你误会纳兰教主了。”那人眯起眼睛,又柔笑起来。
……
……
他们俩积怨极深,一碰面就争论不休。
所争之事则是幡尸教一桩切齿的悬案。
这幡尸教(教众自称幡仙教)地处中州以北,偏安北冥地界。
此教奉行“一教二使三坛四圣”,昌盛千年,传位至【屠霸天】更是达到极盛。屠霸天执掌教务期间,人才辈出,尤以巡天二使最为杰出,修为之高可说是未逢敌手。如今屠霸天已逝,巡天二使尚在,却正是眼前二人。
穿黑袍的是巡天左使高敢。
青袍士则是巡天右使屠隐。
其实他们的积怨全因一人。
此人原是屠隐的贴身丫鬟,名叫【纳兰灵卿】。
这纳兰灵卿生得极美,可用美绝天下来形容。
正因为她美,教主屠霸天才将其纳娶过门。
可是没想到,过门没几年,屠霸天就暴毙身亡了。
屠隐怀疑教主之死与贺兰灵卿有关,同时也怀疑高敢涉案其中。事实上,诸多证据也都显示二人阴谋。而且,从后面纳兰灵卿更名【纳兰图霸】暂代教主之位,就更能看出她的野心。
这些年,屠隐虽隐居南疆,心里却始终有恨。
当年没有机会争论发泄,今天倒是有了机会:
“到这时候你还帮她叫冤,不觉得可笑吗?”
“老弟此言差矣。我只是阐述事实,教主之死怪不得纳兰教主,当年先教主力战两派,确实重伤力竭,他只是碍于脸面不愿表露出来罢了。——哎,其实这也是个劫数,怪谁也没用,你我都知道先教主痴练《末法真经》多年,他企图冲破混元,直达先天,殊不知先天罡气最不易掌控,他重伤之下,遭了罡气的反噬,暴毙也就不奇怪了。”高敢句句有叹,字字有哀,做出来的悲状样子很难让人分出真假。
他顿了顿语,朝天拱手,又道:
“纳兰教主虽为女子,雄才大略相比先教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弟之所以对她持有偏见,怕是因为她是出自你的府邸,你嫌她身份低贱,不愿听她号令吧?”
“胡说八道!我屠隐铮铮男儿,岂容不下一个女子!”
“你要真有气量,当初就不该不辞而别。”
“你休要混淆视听,这和气量有关么?我不管她的身份是贵是贱,总之,教主暴毙之后,她封锁消息,假传教令,意图篡位,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若说教主之死跟她毫无关系,说什么我也不信。”
“老弟不能是非不分啊!她这么做非但没错反而有功,我教刚经历一场大战,不能再卷入仇杀。先教主猝死,消息如果传开,轩仙流和龙涎寺势必卷土重来,她在这关键时刻,分寸拿捏极好,封锁消息不报丧,一来防止教众生变,内乱不止;二来颁发教令,调配人员防守,做好迎战准备。”
……
……
很明显的弑主篡位,偏就一直狡辩。
他这小人嘴脸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屠隐越听越气,咬牙恨恨:“真是屁话连天!我和教主是同宗兄弟,为什么消息封锁期间你能进出灵堂,而我却不能?不仅如此,总坛戒备森严,又为什么有人要暗杀襁褓之中的娇娇?”
这话出口,威力极大,正是弑主篡位的疑问所在。
高敢再巧言善辩,此时也答话不出,只能含糊其辞:“这……这我就不清楚了?你有疑问,何不随我回去向教主当面问个清楚。”
“我不想见她,你走吧。”屠隐挥手驱客。
“老弟,纳兰教主只是承继夫志暂代教主之位,并没有篡位之实。她一个女子也不容易,教众有几个是服她的,为了帮小姐守好这份基业,她索性把名字也改了,一来暗合教主的名讳,示威于众;二来也是告诉大家,自己没有篡位之心。”高敢道。
屠隐频频冷笑,继而昂头大笑:
“哈哈……,改名字?屠霸即图霸,改得好,改得妙!正所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她是鸿鹄,我倒变成燕雀了,那么些年我都看走眼了,居然就没看出来她胸怀图霸!高敢,不要再说了,你来是什么目的,我一清二楚,我只能送你两个字‘不行’。”
说了半天,高敢也渐渐失去耐心。
脸色一沉,脚下也荡起圈圈涟漪:
“屠隐,跟你怎么说也说不通了!这些年你逍遥自在,荒废教务,又有谁怨过你,乱局之中如果没有我和纳兰教主把控,教众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现在教主就盼等小姐回去执掌教务,你要还是我教中人,就应该把小姐交把给我。”
“我刚说了,不行!”屠隐冷巴巴说道。
“你非要逼我出手么!”高敢怒气渐升。
……
……
两人怒眼相瞪,瞳光如剑。
还没交手,眼睛就先厮杀起来。
周边空气放佛瞬间凝结,杀气飙升。
这一刻没有声音,静得可怕,有些冷意。
谢宫宝和屠娇娇躲在远处,都禁不住只打寒颤。
她们听不懂屠隐和高敢的话,但此情此景却也知道他们就要开打了。高手过招,非同儿戏,谢宫宝想拉屠娇娇躲到更远一些,哪料却拉她不动。此时,屠娇娇为叔叔担着心,紧紧捏动拳头,身子骨僵硬着哪里迈得动步子。
端见得,屠隐右手微抬,“砰”声拍碎身旁巨石。
石碎处悬着一把冰剑,当真碧光萦绕,寒气逼人。
第七章 对决()
高敢盯着这把冰剑,脸上一寒:“往日对敌,你也只使肉掌,极少用剑,怎么今天和我对招,却把碧空寒冰剑也拿了出来?”
屠隐把剑在手:“六年不见,你的修为怕是通了天,我可不敢托大,你要觉得吃亏,大可以亮出兵器来。”
“兵器我不在行,看我肉掌是否压得过你!”
高敢哈哈一笑,右手成爪,直取屠隐面门。
屠隐不闪不避,只是挥剑来削。
高敢自然不敢懈怠,缩手回来,而他身形仍然只进不退,左手食指在袖袍里酝酿着,心里默念:“太极玄虚,阴阳无常,万劲归指。”全身真气灌入,食指顿时通红如烧。聚力以毕,刚好欺近屠隐,食指闪电戳出,点他右腰。
屠隐还是不躲避,挺剑朝他咽喉刺来。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逼使高敢后退。
倘若不退,虽能克敌,高敢自己的喉咙也要让剑刺穿。
果不其然,高敢知晓厉害,一边退步一边叫:“屠隐,我不是来跟你拼命的!”
屠隐不搭理他,步步紧逼,招招拼命。
高敢每退一步,屠隐便前进一分,冰剑始终不偏不倚指着他的喉咙。
高敢大为恼火,像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还是头一遭遇见,哪有人一上手就强逼着同归于尽的!恼火归恼火,眼下保命要紧,急忙撤回双手回护。——就在这时,屠隐招式突变,冰剑往下一划,来削他左手手腕。高敢大惊失色,右手闪电抢出,拍开屠隐持剑之手,可惜晚了半步,左手手腕还是让冰剑划破。
一招过后,两人往后跃开,四只眸子都喷出火来。
高敢藏左手在背,感觉冻僵了,已经毫无知觉。
眼下左手负伤,形同废手,不禁有了怯意。
想到屠隐拼命的打法,他又不由好生恼怒:“你真狡猾!居然拿命做堵,破我指功!”
“不破了你的断魂指,我怎么放得开手脚跟你打。”屠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好,很好!有本事你再破我幽冥鬼眼!”高敢冷笑。
“你说什么?”屠隐惊问。
……
……
高敢也不答话,右手食指和中指往眉心处用力一挤。顿时光亮乍闪,分出一条肉口子,从肉口子里长出一只眼来。
屠隐大惊退步:“你从几时起修炼《末法真经》的?”
高敢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六年前。”
“《末法真经》是我教至尊宝典,非教主不得修炼,你胆敢逾越!”
“屠教主在时,是有这个规矩,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纳兰教主执掌教务,凡建立奇功的教众,都可以一览真经,习得一招一术。”
“我明白了,你窜上窜下,甘做纳兰图霸的走狗,原来是得了这层好处。”
“你说谁是走狗!”高干像是让屠隐戳中伤处,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要知道羞耻,就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屠隐拳头一捏,真气暴涨。
高敢大怒,双眉微挤,那只幽冥鬼眼蓦地散射红光,瞳力阴邃,犹如无底深渊,能见九幽炼狱。——屠隐只扫了一眼,顿感毛骨悚然,如堕九幽,险些生出幻境,遂闭上双目,不敢与之对视了。——高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断叫他有眼不敢睁:“你眼都闭了,还怎么跟我斗!”
屠隐遥剑平刺过来:“废话少说!”
高敢左手受伤不能应招,只出右手相会。
不过,即使他使了幽冥鬼眼,面对碧空寒冰剑时也不敢小觑。
这碧空寒冰剑乃是幡尸教创教祖师采地之尽、一块不化玄冰锻造而成,虽未入先天灵宝之列,却是极寒的兵器,可破混元真气。故而高敢手上尽管运有十足的真气,也不敢举臂来挡。——他左闪右避,如闻乐起舞,表面上剑影笼罩,高敢像是被逼得没有还手之力,实际上他闪避的好轻松,没有反击只不过剑光正盛,暂避锋芒而已。
其实,暗暗叫苦的是屠隐。
此前封印九面玉狐,耗尽真元。
这几天用心打坐也才恢复到五成。
此时,他计已用尽,力也出足,早已是黔驴技穷。
他知道高敢的独门绝技是断魂指,一指之力可与先天罡气媲美,一旦中招,指尖力道直透人体,轻则受伤摄魂,重则魂消暴毙。所以他一开始就破了高敢的指功,企图让他知难而退。——哪料人算不如天算,高敢这六年修为精进,如今操着幽冥鬼眼,退敌之计自是难成。
元气未复,他打不过高敢,只能借神剑一搏。
碧空寒冰剑如银蛇吐信,时左时右,时上时下。
剑身经真气催动,散出寒气,把湖水也冻了。
高敢身在剑影包裹下,只觉冷得难受。他运气相抵,才不至于冻僵,眼见屠隐剑式已现颓势,他大喝一声:“倒!”右手从剑影缝隙间探出,不偏不倚拍中屠隐的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真气碰击,气浪翻滚。
屠隐倒飞出去数丈,仰摔在地,狂吐鲜血。
……
……
这时候,屠娇娇从石后闪出,奔来岸边:“叔叔,你打伤我叔叔,我跟你拼命!”
屠隐歪歪倒倒站起,瞪眼喝斥:“谁让你来的!退回去!”
屠娇娇不听他话,冲高敢怒叫:“现在我来跟你打!”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