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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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问,他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收下嫁妆,令人抬去仙堂。
……
……
寒暄已毕,谢宫宝打算引众人到半闲阁喝茶说话。
这个时候,天上有两人驾羽飞来,众人昂头眺望。那两人破开云层,降落城外,竟是姜在黔和王忠殊。——同一时间,山道又冒出一队人马,为首的却又是帝季和熊木岩,他们二人率十余人,挑着十二口箱子,每口箱子还贴着一副大红喜字。
这两路人马同时出现,气氛不由为之一紧。
局势越来越复杂,众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陈幻山四人心里打鼓,他们人微言轻,不想卷入太深,悄悄缩去一旁。
白龙使则似笑非笑的瞟着谢宫宝,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另有其意?
方思弱纵是机智过人,面对如此局势,也是大皱眉头。
而姜在黔的出现,更是激起谢宫宝和聂小乔的满腔仇恨。空相看出端倪,上前轻声细语的劝说谢宫宝和聂小乔:“谢掌观,聂族长,还没到对质之时,且先忍耐,阮掌观遇害,他自称是目击证人,假使此时诛杀他,就等于杀人灭口,正是坐实谢掌观杀害阮掌观的罪名,两位切不可上当。”
谢宫宝打个佛手:“大师说的对,我阮师叔不能白死,我忍。”
这时,姜在黔、王忠殊、帝季、熊木岩一行走到城门口。
聂小乔鼻哼一声,把身一转,谁都不想搭理。
面对颜羽族,谢宫宝还不想彻底闹僵,于是朝帝季和熊木岩抱手:“我这城中还是一片废墟,尚不待客,请陛下和法老留步在此,有话明说就是。”说完,板起脸,寒光冷目的瞥了一眼姜在黔和王忠殊,续道:“至于另外两个,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里不欢迎轩仙流的老贼!”
这话出口,全场悚然。
陈幻山四个直冒冷汗,均想,要打起来了么?
白龙使也怔了一下,眼犯迷糊,想不通透。
方思弱自不必多说,直眉瞪眼瞅着姜王二人。
就连刚到的帝季和熊木岩也震惊得不得了,按理说,谢宫宝师出白继文,又曾在轩仙流开宗立观,纵然与师门决裂,也不至于口出如此侮语,这究竟有多狂妄才说得出口。
王忠殊打开酒葫猛灌酒,没有做声。
姜在黔却斥:“混小子,你说什么!”
不等谢宫宝接话,空相忙打起圆场:“姜掌观不要动气,失言,失言而已。”
“失言,我看未必。”姜在黔环扫全场,把手指向白龙使一行:“烝鲜族把魔教妖人都视作贵宾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什么话说不出来!烝鲜族勾结魔教,事实俱在,岂容抵赖!”
白龙使一众听罢这话,均板起脸来。
聂小乔眉头倒竖,张嘴欲作回斥,却让谢宫宝抓住了手。她扭头看着谢宫宝,发现他面容不惊,神情洒脱,忽然感觉此时此刻的谢宫宝就像是一颗帮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聂小乔由此而欣慰,心里想着,看来他是真的长大了,还学会处处护我了。
端见得谢宫宝哈哈两声,面朝姜在黔讥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抵赖了,没错,我就是勾结幡仙教了,谁说幡仙教就是魔教,我情愿勾结他们,也不跟你们‘轩尸流’同流合污,你能把我怎滴。”
方思弱也笑:“可不是,我们幡仙教可不像‘轩尸流’个个都是伪君子!”
“放肆!”姜在黔怒极,瞄准方思弱探手抓去。
谢宫宝冷然一笑,闪到方思弱身前,右手拇指往姜在黔抓来之手一顶。——姜在黔给他拇指戳中手脉,整条手臂顿时一麻,他不敢再冒进,急忙往后跃开。——方思弱从谢宫宝身后探头出来,又笑:“平时打着除魔卫道、泽被苍生的旗子扮成好人,把戏被人拆穿了就恼羞成怒,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是伪君子是什么,别忘了,这儿是月牙城,不是你家。
“死丫头,你……!”姜在黔给她一说,竟是无言以对了。
方思弱料他不敢再出手了,索性从谢宫宝身后闪出来。
她背着双手,一边在背后舞动着玉箫,一边自信满满的来回兜步,一边又胡说八道:“我什么,你又想给我添加什么罪名?我无所谓,反正不是第一回了,上回在秦家庄碰见你,你要杀我,人家秦老太只不过说你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你就把人家一庄子的人全都杀了,最后还把罪名推了给我;哦,我明白了,这回你又要屠城了,你又想把罪名推给我,是不是?”
第三百四十九章 威逼利诱()
“你胡说八道!”姜在黔气得两目发赤。
“我胡说你什么了?”方思弱狡然一笑。
姜在黔鼻哼一声:“说我屠庄屠城,纯属胡扯!”
方思弱边想边道:“哦,屠城么,你要屠什么城?”
姜在黔给她问急了,语调变得越发凶厉:“屠月牙城。”
方思弱环扫诸人,把玉箫指向姜在黔:“大家都听清楚了,屠月牙城可是他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空相大师,还有各位前辈,大家都做个见证,月牙城若再遭屠灭,那凶手必定就是此贼了。”
在场诸人听完这段话,都哄然笑了起来。
就连陈幻山四人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敢拿话阴我!”姜在黔两掌运力,杀机又起。
这时,王忠殊盖上酒葫,打个酒嗝,半醉半醒的开口说话了:“姜师兄,我们是来传讯的,何必跟这妖女逞口舌之力,这里既然不欢迎我们,传完讯我们就回吧。谢宫宝,你欺师灭祖,罪恶滔天,我轩仙流不是不来拿你,只因体恤烝鲜族灾劫未满,便容你解危解难,现在烝鲜族既然脱灾,就该是时候给我们一个交代了,限你一月之内,自缚双手回轩仙流抵命,你若不想烝鲜族遭到牵连,就别爽约。”
谢宫宝淡道:“用不着传讯,我下月十五必到。”
王忠殊拍拍姜在黔的肩膀:“别杵着了,走吧。”
待姜王二人驾羽离去,紧张的气氛才稍有宽松。
陈幻山四人暗自侥幸,均想,幸亏没打起来,否则不知道该帮谁了。
白龙使眉头微挤,好像对适才的剧情演变不是很满意。
聂小乔则朝方思弱点了点头,诚心感激于她,这是聂小乔一个月来第一次对方思弱敞开真心,在此之前,她不是特别喜欢方思弱,因为方思弱能言善辩,严重威胁到颜仙儿的地位,只是当着谢宫宝的面,她不能表现出对方思弱的不欢迎,由此也只能爱屋及乌,强颜欢笑。
但经此一事,她对方思弱有了一点改观。
此时,看着姜王二人越飞越远,空相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争一时意气就对了,善恶自有果报,对错自有公论。谢掌观请放心,下月十五,贫僧和应劫定会准是赶赴轩仙流与你作证。”顿了顿语,环扫在场诸人,打佛手续道:“贫僧在此盘桓数日,多有打扰,既然此间已无大事,那么贫僧就先告辞了。”
谢宫宝留他:“大师可别走了,晚辈还要向您讨教佛理呢。”
空相笑道:“佛道同理,你又何必求教于我呢。”
谢宫宝挽留不住,也只能目送他离开了。
……
……
只等空相穿进云层,谢宫宝遂又把目光投向帝季和熊木岩,他不想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陛下,你我两族比邻相居,原该互不侵扰才对,你此次出兵实实在在伤了两族的和气,不过你能亲自带着礼品赶来解释,也就足以证明颜羽国此次出兵并不是出自本意,我家族长相信,你必是受了马源的唆使。”
帝季哈哈大笑,昂头挺胸,不卑不亢:
“仙侄说的对,你我两族应当和睦。”
说时,脸色微沉,语调也随之转厉:“可是仙师又说得不对,此番出兵,并非受人唆使,而是蒙受屈辱,不得不为。小乔,我帝季自问这些年待你不薄,想你所想,急你所急,临了你却瞒天过海偷走乔府一干人等,连招呼也不跟我打,就这么金蝉脱壳悄悄溜了,你这么做,就不怕伤我的心,伤我族民之心。本王这回要不出兵,往后哪还有半点尊严。”
他说这话,谢宫宝就极是不爽。
什么瞒天过海,什么金蝉脱壳。
当日倘非不辞而别,他烝鲜族返乡,岂会如此顺利。
他心境不爽,但帝季的话是说给族长的,他没有接话,只是扭头看着族长。只见聂小乔稍作沉吟,歉声说道:“妾身不过是归心似箭,才忘了礼数,陛下若觉屈辱,妾身这厢给你道歉了。”
帝季罢了罢手:“不用了,其实本王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出兵只为给族民一个交代,并非真要寻衅滋事。我也是怕你误会,特意叫法老陪我过来,一来是与你解释出兵的情由,二来也正好送上聘礼,你我选好日子,早早完婚。”
这话真个是晴天霹雳,闻者无不震惊。
谢宫宝更是悚然失声:“什么!完婚!”
聂小乔眉头一竖,恼了:“这玩笑岂能开得!”
帝季轻轻打哈:“哈哈……,这可不是玩笑,你忘了吗,半年前你我就定下婚约了,你说只要我帮你救出族众,你就陪我过完下半辈子。现在你族众也都得救了,月牙城也快建好了,我想我这时候送来聘礼,不算早了吧。”
聂小乔瞄了瞄帝季身后的十几个兵卒,眼珠子定格在十二口贴满喜字的箱子上面,脸做厌象:“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看来现在不说是不行了。这些年曲池为祸,我们需要麻痹曲池保全性命才有了来往,但这仅仅只是君子之交。还有,大朝会之后,曲池失势,你便心生幻想,有意无意的威逼于我,当时我若不答应你,还不知道你会怎样对我。”
帝季脸色一僵:“你的意思是不认账喏?”
聂小乔朗声道:“威逼利诱,岂能作数。”
熊木岩这时也劝:“太上王,既是不认,就算了吧。”
帝季冲熊木岩罢了罢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王亲来下聘,却受你这般奚落,你要悔婚,明说就是,本王绝无半点怨言,但你要说我威逼利诱,那本王绝不接受。法老,我们走。”说完,领着一彪人马翻山去了。
聂小乔看着他们的离去的背影,叹道:
“现在才发觉,他跟曲池何其想象。”
谢宫宝怕她担心,安慰着:“他就算是曲池,也是一只没有爪牙的曲池,法老和柳下岂会长期受他裹胁,帝季若走曲池的老路,别说法老和柳下,恐怕连女贞也会奋起反抗。”
待他话尽,白龙使走上前来,哈哈大笑:
“我等也是客,谢掌观不会也赶我走吧?”
谢宫宝眼放北面,凝住瞳孔,冷笑道:“轩仙流的老贼说我勾结幡尸魔教,那我偏就勾结勾结,我要赶你走了,岂不显得我怕了他了。”
白龙使又是一声哈笑:“谢掌观说话做事有趣,有趣的很,既如此,那本使就歇息一宿,勾结勾结。”
谢宫宝朝城内引手:“白龙使,梅掌柜,请。陈老哥,你们四个也请。”
……
……
一众来到半闲阁,品茶说话。
过一会儿,陈幻山四人起身告辞,他们不像谢宫宝那么我行我素,故而不敢与幡尸教交往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