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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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胸起伏剧烈,两只眼睛迸射红光。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大喝:
“老贼!你给我住手——!”
这声喊话大如雷响,直破苍穹。
屋下屋顶所有人都是一震,不自觉的停下手齐齐朝谢宫宝望来。月光映照下,他们看见谢宫宝在屋顶一角走着,如饿狼顾食一般盯着蒙面人,那眼神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烝鲜族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谢宫宝动过杀气,此时得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没等众人回味过来,只见谢宫宝倏地跳上半空。
他的身影烙在月亮轮廓之上,就像个夜游杀神。
突然,身子下沉,出掌朝蒙面人拍落下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自寻死路!”那蒙面人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屑一顾的随手那么一应。——两掌相交,只听嘭声,气浪翻滚,把屋顶上的宗卒吹得东倒西歪。——与此同时,蒙面人在强劲的掌力拍击下,哎哟一声,踩穿屋顶掉了下去;他反应快,扣住窟窿口子使劲的往上蹭。
可惜他轻敌在先,此时处处被动。
他往上一蹭,谢宫宝又是三记重拳打来。
只听砰砰砰三声响,打得他头晕脑胀。
虽说蒙面人狼狈之极,但毕竟修为极高,这一蹭还是让他蹭上了屋顶。他摸了摸巨疼无比的脑袋,带着满目的怒火和疑问盯着谢宫宝:“臭小子,扮猪吃老虎么!”
谢宫宝眼射红光,龇牙凶道:
“杀我族人,你得偿命!”
话未落,欺身上前,一通乱打。
此刻,他从灵魂深处涌来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强到他只想嗜血杀人。
他好像有些失控,有些亢奋,也有些阴沉。
蒙面人哈哈大笑,笑去满脸的狼狈,手上聚足十成真气接招,企图一招制敌。哪料谢宫宝的魂力突然暴涨,那绿光魂力在他周身上下结成一个似人似狐的形状,其力量竟然可以与蒙面人相抗衡了。——蒙面人皱了皱眉,他发现谢宫宝的魂力似乎已经达到仙师级别,而且只攻不守,像头失了理智的猛兽,完全是在拼命。
他蒙面而来,以免暴露身份,不敢使用本家功法。
面对谢宫宝的玩命进攻,他只能回招防守。
防了十数招,眼神一泄,更有撤退之念了。
……
……
聂小乔等一干宗卒插不上手,一个个都跳下屋去。
街上的族人越聚越多,大家都望着屋顶的打斗。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张嘴难以置信:
“这是小宝吗?他……他怎么忽然之间……?”
“怎么不是小宝,天天见他,你还会认错。”
“我以为他这辈子没出息了,没想到……!”
“盼了这些年,总算看到希望了,呜呜~~。”
“……。”
众族人七嘴八舌,情形激动,更有人激动的哭了。
仙堂后继有人,仙根得续,总能不让人喜极而泣。
聂小乔也好高兴,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谢宫宝是一块糊不上墙壁的泥巴,几乎修练不出魂力,可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强了?——要知道,修练是日积月累而成,不可能一蹴而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聂小乔怎么想也想不通透,不过谢宫宝的蜕变是事实,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
……
这时,屋顶上的打斗已接近尾声。
“寄灵仙堂果然名不虚传,好,算你有点本事,我不跟你打了。”蒙面人见讨不到好,不愿多做纠缠,往后跃开,跳去巷口。——谢宫宝如魔袭身,不知进退,疾追上去:“杀了人就想跑,没这么容易!”
两人对过一掌,飘步闪去城东树林。
追时,谢宫宝隐约听着聂小乔喊:“宫宝,穷寇莫追,放他走!”
可是他脑子充血,一心杀人,根本听不进话。
然而就在他追进城东树林的刹那间,被飞来的一颗石子射中膝盖,踉踉跄跄绊倒在地,等他爬起来想再追赶,那蒙面人却已消失不见。——蒙面人虽然跑了,可他的杀心仍然充斥着每一根神经,猛一瞥眼,看见好多人举着火把奔进林子,他认不得人了,猴急似的扑过去想要大开杀戒。
但就在这时,有人在他耳边喊:“小宝,你清醒一点!”
谢宫宝猛地转头,面露凶狠狰狞的看着那人。
他眼睛一团模糊,看不清楚,拼命的晃了晃头,只见眼前是一个白衣素身,纤尘不染的仙子,这仙子微微张开唇瓣冲他笑了笑。谢宫宝心里一喜,杀气瞬间隐灭,失声道:“仙儿姐,你……你果然没死!”——说完这话,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
林外崖边站着一个青袍儒士和一个绿衫少女。
那少女看见谢宫宝昏倒,脸上担忧,疑惑不解的问那青袍士:“叔叔,那蒙面人来这里作恶,你不帮忙也就是了,怎么还拿石子打他?”
青袍士正色道:“你懂什么,拿石子打他,是想救他。”
那少女远远瞄着谢宫宝,又问:“那他不会有事吧?”
青袍士高深莫测笑了笑:“或许他会来壁龙潭小住几天,别看了,跟叔叔回山吧。”
第三章 国民岳母()
次日天亮,谢宫宝朦朦胧胧醒来。
感觉乏力,体内且伴着阵阵绞疼。
他依稀记得昨晚跟蒙面人打斗过,只觉畅快淋漓一扫多年郁闷。至于后面发生的事他没有一点印象,他不知道自己何以魂力暴涨?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整件事回想起来就像是做的一场梦。
此刻半梦半醒,闻到淡淡的香气,一时心旷神怡。
他感觉自己像是睡在床上,耳边又像有别的呼吸?
他没意识的伸手去摸,像是摸到头发。
猛地睁眼,发现床头上趴着一个人。
他惊讶的发现这趴在床头睡觉的竟是族长,只见把头埋在双手之间,睡的很沉。看清楚状况,谢宫宝吓了一大跳,心道:“惨了惨了!怎么是族长!”赶紧起身,可是身子一动,立感巨疼难当,失声惨叫:“哎哟!”
聂小乔闻声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谢宫宝看。
这双眼没了平时的严厉,反而带着三分慈爱:
“你受了伤,我替你疗治了一晚,可曾好些?”
谢宫宝见她温声温气的没有动怒,心呼:
“怪事,她今天说话怎滴变了腔调?”
饶是如此,他也不敢睡在族长的房间里,因为聂小乔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此时聂小乔的态度转变对谢宫宝来说,很不适应,甚至有些害怕。——他挣扎着坐起来,小心谨慎的说道:“睡了一觉好多了,我不应该在这儿,我回房了。”
聂小乔见他坐着痛苦,赶紧又搀他睡好:
“啰嗦什么,为娘的照顾你不应该么。”
谢宫宝以为意识不清,听错了:
“娘?什么娘?”
聂小乔站起身子,昂头看天沉吟半晌,跟着脸色又微微一沉,做起一贯的冷峻样儿:“你跟仙儿拜堂成亲已经有两年了,这两年你守灵守的好,还算是个合格的夫君,看在这个份上,以后你就管我叫娘吧。”
谢宫宝把眼一闭,偏过头去,不知应该怎么应答?
他孤苦伶仃惯了,一时间让他认个娘确实难了。
不过,聂小乔态度上的转变,也让他很是感动。
至少昨晚受伤,她守了自己一夜,这份慈性是谢宫宝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温馨的让人不得不感动。可是从小到大他没有叫过一声“爹娘”,现在大了,就更叫不出口了:“还是叫族长吧,习……习惯了。”
聂小乔没有说话,开门去了。
接下来两天,她没再回房去。
这两天,谢宫宝躺在床上养伤,吃喝拉撒由丫鬟伺候。到第三天,他力气恢复了不少,体内淤伤也明显好转,下午还下床走了四五圈,可是到了晚上突然砸东西打人,失控发起疯来。
……
……
聂小乔闻讯赶来,闺房却已让谢宫宝砸得稀烂了。
看见谢宫宝两眼迸射红光,理智全失,暗呼不妙。
冲进房间,使了最大的力气把他按倒在床。
过了一会儿,谢宫宝不闹了,却又全身打颤,好像很冷,虚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聂小乔赶紧探脉,惊讶的发现谢宫宝的魂力散得好快,显现魂飞湮灭之象。——聂小乔大惊失色,心道:“不可能,我烝鲜族的魂体与旁人不同,好端端的怎么会……?难道,难道是妖狐之灵!”
心语方落,探脉之手被一股怪异之力弹开。
聂小乔怔了一下,又下手把脉,不禁失声:
“啊!吞魂夺体,果然是狐灵作祟!”
看来昨晚谢宫宝大战蒙面人是狐灵之故。
此妖蛰伏多年,犹如狐影,不声不响的让人不察。
这时苏醒竟如脱兔,怪力层出,令人又好不惊恐。
聂小乔不懂这狐灵为何物,但关山岳失踪前曾留书告诫,若谢宫宝遭狐灵吞魂夺体,当立即毙之以绝后患。——想到关山岳失踪前的告诫,聂小乔就禁不住的心里生恨,极度排斥。
关山岳啊关山岳,你自己做下糊涂事,凭什么要我替你善后!
既知宫宝后续之事,你为什么还要意授于他?
断我仙根,毁我族业,你简直可恶之极!
她愤恨已极,不打算理会关山岳的告诫。
再说,她养育谢宫宝两年,虽婿如子,怎舍得痛下杀手。
就算舍得,“镜月回光术”还在谢宫宝魂识之内尚未开窍,杀了岂不等于自毁仙根。要知道此术之重,与族群兴衰息息相关,且不说修灵一脉的地位需要“镜月回光术”的维系,单说族业就更离不开“镜月回光术”了。
……
……
床上,谢宫宝哆嗦着,半昏半醒问着:
“族长,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瞎说,哪有这么容易死。”
“那你为……为什么哭了?”
聂小乔偏过头去,把泪擦掉:“又瞎说,我哪有哭,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壁龙潭治病去。”说罢,伸指封住谢宫宝周身大穴,而后连人带被子卷出屋去。到屋外,点齐十名族卒,再让家仆备好一顶竹轿抬着谢宫宝就这么匆匆出城了。
她很清楚,谢宫宝现在的情况并非不能医治。
早就听说中州一脉可以真气封灵,或可一试。
她知道壁龙潭住着一位隐士高人,这隐士初现是六年前,那日他曾登临仙堂与关山岳说道,说来也怪,此人见到宫宝,一眼就看出他体内异样,临走时还曾留有一话,说宫宝将来若有异变,可到壁龙潭找他。——此后,这隐士便再也没有踏足仙堂,但他每隔半年都会下山采购晶魄和生活所需。
基于此点,聂小乔断定此人还在壁龙潭无疑。
……
……
壁龙潭在琼皇妖山绝顶。
从月牙城出发,需经五十里坡林,五十里泉壑,再爬五十里黑岩陡壁。翻过山顶,在大山背面的雪线秘处有一泉沟,融化的雪水顺着这道沟缓缓流进天坑巨洞的深潭之中,此潭便是壁龙潭。
聂小乔一行深夜出发,次日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