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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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正色道:“所以我们才要回去求证。”
颜仙儿嘴角打颤,鼻子发酸,忍啊忍的还是没能忍住,淌下几行泪来。她不想让徐真看见自己伤心洒泪的样子,把头一偏,偷偷拭去泪迹:“谣言,一定是谣言,宫宝平时最敬重我师傅,他没有理由下杀手。好,我跟你回师门去,见完师傅我再回来。”
徐真正为师叔去世而伤感,听到这话,心里不由燃起一丝窃喜。
当下往前引了引手招呼颜仙儿启程,两人就此踏上归途。
第三百章 野店打尖()
颜仙儿和徐真一路未经城镇,径往崇山峻岭奔行。
尽管同路,但少有交流,沿途始终保持数米之距。
初时颜仙儿归心似箭,踏步如飞,可走了两天越想越怕,她害怕师傅果如徐真所言死于非命,由是脚下放缓,磨磨蹭蹭起来,只想越慢越好,迟一天到就迟一天证实这个消息。如此慢慢吞吞走了十日,眼瞅着快到轩仙流了,颜仙儿突然止步,不敢往前。
她跟徐真说道:“连日奔波,也没好好洗漱过,我怕见了师傅,她会说我不知梳理,不如我们先到前面野店歇一宿,洗洗身上的风尘,明天再上山吧。”
徐真点点头:“好,一切都听师妹的。”
其时天色已昏,天空飞着一队大雁,啄咬余晖。
趁还没黑,两人翻过一山,见坳处有几户人家,于是奔下山去直投野店,开了两间上房,等洗漱已毕,才又聚到大堂点餐吃饭。
野店的掌柜倒是殷勤,给她们招呼了一桌酒菜。
两人刚吃了两口,店门咯吱一响,有人进来投店。
颜仙儿和徐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白姑娘。”
可不,来人模样好看且又绕有一丝骚气,正是白骆衣。
端见她左手拧剑,右手提包,身穿蓝丝蝶花氅衣,内衬一件桃花衬袍,脸上扑过香粉,唇瓣含过胭脂,一进门就搅得满堂生香,显然做过精心打扮。听到有人喊,白骆衣扭头瞥望,见是颜仙儿和徐真,先是一愣,紧接着点头微微笑了笑。
徐真放下筷子,起身拱手:“既然遇上,不如一起喝杯水酒吧。”
白骆衣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像是不愿看见她们似的,好不犯愁的挤了挤眉,但转眼又嘴角抹笑走到桌边坐下。
徐真觉着奇怪,平时看着白骆衣,虽不着素服,却也从不扑粉抹红,何况她手拧包裹,显然是要长途跋涉的,精心打扮做给谁看呢?他心有疑问,可姑娘家的事真不好说,只问:“白姑娘,是我师门照顾不周吗?你在村子住的好好的,为何要走呢?”
白骆衣眼珠子转溜两下,笑道:“聪儿到白驼山庄有大半年了,我想去把他接来。你们两个是回师门吗?这儿距离轩仙流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你们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徐真听她的口气,像赶她们走似的,只觉好怪。
他招呼掌柜添双碗筷,然后说道:“回师门不急,仙儿师妹说她累了,想歇息一晚。白姑娘,你看饭菜都快凉了,边吃边说吧。师妹,你也吃。”
颜仙儿嗯了一声,拾筷子夹了一片青菜,捧着嘴喂到口腔里吃将起来。
白骆衣看着颜仙儿美妙的吃相,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一阵嫉妒,似讥非讥的笑道:“仙儿师妹真是斯文到家了,像你这么吃饭,要吃到几时去?”
颜仙儿随口答话:“我平时吃得少。”
徐真帮衬着道:“是啊,她胃口小。”
白骆衣无心再说什么,像屁股生疮了似的时不时的扭来扭去,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等掌柜送来杯子和碗筷,她敷衍的喝了两杯,便起身告辞,说天黑凉爽适宜上路。——徐真和颜仙儿礼仪性的还了一礼,并没有留她,但两人都觉得她行踪诡异,等白骆衣走后,徐真便凝起思绪,边想边道:“怪了,她明明是要投宿的,为什么又走了呢?”
颜仙儿向来对旁人之事持冷漠态度,由他自言自语,懒得接话。
她吃的清淡,随意夹了些青菜,然后抿了一杯酒,就进房去了。
到了房间,斟茶漱口,打算到床上躺一会儿,却发现窗口开着。
颜仙儿咦了一声,心道:“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关好窗户的,它怎么开了呢?难道我没关紧?”当下也没在意,把窗关好,走到床边,掀开蚊帐,又看见白骆衣居然笔直笔挺的躺在床上,不由愕喊:“白姑娘,你这是……?”
喊时,察觉白骆衣双眼紧闭,像是神识被封。
当下不敢迟疑,伸指连点,解开了她的神识。
白骆衣醒来,神经紧张的往颜仙儿拍去一掌:“谁偷袭我!”
颜仙儿往旁边躲闪,那掌风带着真气从她面前擦身而过,砰地一声把墙面劈裂了。眼看白骆衣弹跳而起,举掌又要拍来,颜仙儿急喊:“白姑娘不要动手,是我!”
白骆衣看清状况,怔了一下,方才收掌。
这时,徐真在外面喊:“仙儿师妹,发生什么事了!”紧接着踹门进来,看到白骆衣诡异的出现在颜仙儿的房间,不由大吃一惊:“白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走了吗?”
白骆衣望向颜仙儿,问:“是啊,我怎么在这儿?”
颜仙儿淡道:“我只知道你神识被封,睡我床上。”
白骆衣边想边道:“我记得了,有人从背后袭击我?”
徐真脸色一紧,全神戒备起来,推窗盈望:“看来有人图谋在侧,敌明我暗,此地不宜久留了。师妹,我们还是今晚就上山去吧;白姑娘,不如由我们两个先送你回村,明早你再上路不迟。”
白骆衣想也没想,当场拒绝:“你们自己上山要紧,不用管我,我想那人不是冲我来的,否则我早也死了,他封我神识,把我掳到仙儿师妹的床上,行径古怪,一猜就是冲你们两个来的。”
颜仙儿听罢,稍作揣测,喃喃细语:“难道是她!”
徐真见她脸起瞋色,不由生奇:“师妹,是谁啊?”
颜仙儿没做正面回答,只道:“徐师兄,就算有人图谋在侧,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有些人最擅长阴谋诡计,我们可别中了别人的圈套,这晚上眼睛不好使,说不准一出门就有陷阱。”
徐真点了点头,觉得颜仙儿说的不无道理。
这天黑不辨的,万一落入圈套,不堪设想。
可是白骆衣却当没事人似的,挎上包裹要走。
徐真把手一拦:“今晚你哪儿也别去,跟我们留在客栈吧。”
白骆衣瞧着门口,脸色泛急:“没关系的,先前是我太大意,才让人偷袭得逞,若实打实的跟他打,我未必就打不过。再说,人家也不是冲我来的,我犯不着提心吊胆。”说时,火急火燎的夺门就走。
徐真抢步上前:“好吧,你非走不可,那就由我送你一程吧。”
白骆衣微微跺脚:“嘿,你管你师妹就行了,怎么还管我了。”
徐真微微赔笑:“白姑娘,你说笑了,你在我轩仙流底下住着,值此危难之际,我理应护你周全,况且你与我邹师兄虽未完婚,却也诞下麟儿,就凭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你孤身上路,倘若你出了事,日后叫我怎么向邹师兄交代。”
白骆衣懒得跟他啰嗦,直趟出门,来到大堂。
可看见徐真跟在身后,又气呼呼的回到房间。
她把包裹往桌上一搁,坐下说道:“好啊,你留我,一会儿可别后悔。”
第三百零一章 拜你所赐()
这一晚,敌情不明,以防不测,徐真没敢回房歇息,就这么在颜仙儿的房间坐着。能跟颜仙儿同歇一屋,对徐真来说这个机会是可望不可求的,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兴奋不已,他渴望有人来袭,渴望与人一战,渴望保护颜仙儿。可惜坐了半晚,连只鬼也没有看到。
晚上,山风呼呼,好似厉鬼索命,异常的恐怖。
窗外枝影斑斓,摇曳游离,有时像有人影晃过。
每当这个时候,徐真总兴奋的望窗厉喊:“谁!”
虽然没人应声,但他这么一喊,房间的气氛越发变得阴森可怖。
他期待有人破窗而入,为了保护颜仙儿,哪怕受伤也在所不惜。可他无事呻吟,做的太过,换来的是颜仙儿摇头和叹息,似乎责他太过紧张;还有旁边白骆衣两眼深邃有神的盯着他,展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放佛把他的心事看穿了似的。
三人在一个屋子里待到深夜,屁事也没发生。
颜仙儿坐去床上打坐,气息均匀,好像睡着。
白骆衣若有所思的端着茶杯,望着房门发呆。
实际上徐真的兴奋劲儿也过了,一味喝茶打发时间,他把茶水喝光了,往大堂叫掌柜添置。大堂灯光扑闪,房门虚掩,只是不知道掌柜去了哪儿?他叫了两声,没人吱声,却听到饭桌下传来鼻嗯声。
徐真轻咦一声,投目一瞥,发现桌子底下捆绑着两个人。
走近细看,却是掌柜和小二,他们嘴上塞着布条,发出嗯嗯的求救声。
徐真掀开桌子,帮他们松绑,扯掉嘴里布条,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掌柜和小二得脱自由,却不敢跑,依旧往桌子底下一躲,惊慌失措、战战兢兢的喊:“有蛇,大……大蟒蛇!就……就在门外。”
徐真有些兴奋,好奇又问:“只是蛇吗,谁绑的你们?”
那掌柜想是吓傻了,一个劲的摇头:“不……不知道。”
“一条蟒蛇而已,不用这么害怕,我看看去。”徐真提剑在手,走到门边,咯吱一声打开门往外瞧,正好有一蛇头从门外凑进来,瞪着一双阴森的眼睛,吐着巨大的信子。
徐真吓了一跳,往后疾闪:“什么玩意儿!”
在他往后退闪的同时,那蛇头也缩了回去。
徐真定了定神,透过敞开的门凝目再看,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又吓了一跳,门前不远盘着巨…物,那物盘如大山,何止是蟒,简直就像一条巨龙。徐真颇有修为,面对如此巨…物,虽然惊着,却也不怕,挺了挺剑正打算杀出去。
这时颜仙儿和白骆衣闻声而出。
颜仙儿急喊:“徐师兄,且慢!”
徐真退步到颜仙儿跟前,像献殷勤似的仗剑保护着:
“师妹,你跟白姑娘先退到一旁,这蟒交给我了。”
“不用,它是冲我来的!”颜仙儿一边吐着犀利的言词,一边凶目凌厉的瞪着巨蟒,话落之际,从神识之内寄出纯阳紫火罩,同时拔出腰剑冲出大门。——徐真一愣,没料到颜仙儿出手如此之快,提步要去帮忙,却迟了一步,那纯阳紫火罩骤然变大,从空中坠下,盖住了整个大堂,他和白骆衣、掌柜、小二都困在了罩中。
徐真当真郁闷之极,想了一晚上怎么去保护颜仙儿来赢取一丝好感,到头来却给颜仙儿保护了。他趴在紫火罩上往外喊:“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出去!”喊声未落,门噗通一声关上了。
……
……
颜仙儿冲出客栈,与那巨蟒迎面相对。
一人一蟒相隔不到两丈之距,那蟒把头竖得高高的,吐着血红的信子,平静且又阴冷的瞪着眼睛;而颜仙儿在巨蟒面前,形如一粒尘沙,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但颜仙儿志不在巨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