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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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悄声嘀咕:“你还以为我想见你啊。”
“没错,你是跟我没仇,但轩仙流跟我却结仇不小,我今晚救你、尊称你师兄,全因念了旧情,不要以为我开玩笑,等此间事了我定去轩仙流讨回公道,到时候说不得还要厮杀一场。”谢宫宝语调森冷,满口恐吓,所说却是半真半假。
烝鲜族被屠,他仇恨轩仙流,说讨公道倒也不假。
不过谢宫宝素来恩怨分明,他知道应该找谁清算。
因此庞七等人对他真情切意,此时翻脸却也非真。
谢宫宝之所以语调突变,虚张声势,目的是想逼颜仙儿、庞七、云水瑶离开南疆,免得她们久留不走跟着掺和,既会坏事,又会涉险。在他看来,庞七忒会折腾,迟早坏事,早些赶走早好;况且颜羽一族就是龙潭虎穴,想在这里搅动风云,身旁没人才能做到无牵无挂,无牵无挂了才能一往无前。
“你这人怎么这样,想厮杀是不是,那好啊,我们打一场。”
庞七酒也不喝了,捋起袖子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嚷着开打。
谢宫宝恼道:“打什么打!我问你,究竟回不回轩仙流?”
庞七瞋目相对,转眼没心没肺大笑:“你就会开玩笑。”
谢宫宝费劲脑筋也拿他没法,不由暗暗泄气,心想对付老七还得水瑶师姐才行。想到这儿,心念一动,说道:“不回也好,那等见着水瑶师姐,我就把你的事跟她说说,就说你晚上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结果给人逮住扒光衣服绑了一天。”
庞七闻言悚惧,倏地站起,失声惊呼:
“这下麻烦大了,要死了,要死了!”
谢宫宝暗笑,问:“那你回不回?”
庞七哭丧着脸道:“回回回!”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庞七逃跑,奔相互告,来回搜寻。谢宫宝让庞七跳上房梁躲着,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询问,他也放心开门说话。搜查无果,只听张麻子于屋外嚷道:“算了,都别找了,那二愣子猾的跟泥鳅似的,逃了想再抓就难了,只要他不再捣乱,逃就逃了吧。”
众人一哄而散,浪人营又即恢复如常。
其时,午夜刚过,已到子时。
谢宫宝说道:“现在安全了,你们俩可以走了。”推开后窗,一边下瞧一边又道:“这窗下是悬崖,以你的修为爬下去当也不难。”说完,吩咐庞七背上张翠儿,然后扯下被单将她们二人捆在一起,估摸着万无一失了方让庞七翻窗下崖。
待得送走庞七,谢宫宝知道该去密会庄护卫了。
于是吹灭烛火,负上琴袋又悄开房门跳上屋顶。
……
……
营寨很黑,只有营内敞地上燃着两堆篝火。
二三十人围火消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尽管篝火很旺,却也照不亮满天的黑。
趁着这黑,谢宫宝越过几间屋宇,悄然下地,然后伸手推门,发现庄护卫的房门是虚掩的一推便开,他想也没想闪了进去。哪知屋里桌上,庄护卫正跟一人喝酒,两人似乎畅饮多时。谢宫宝愣了一下,以为自己估错了时间,来的不是时候。
庄护卫见他进来,朝他举了举杯,倒也清醒。
只是另外一人像醉得厉害,趴在桌上没动静。
谢宫宝站在门口轻问:“我是不是来早了?”
庄护卫躬了躬身:“来的正是时候,快坐。”
谢宫宝上前坐下,一脸迷惘的盯着那醉酒之人,问道:“你我见面,怎么还有别人?这人是谁?”
庄护卫放下酒杯,正色道:“你放心,他吃了我下了药,这会儿早没知觉了。先别管他了,谢掌观,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浪人营实力不弱,侯府出兵围剿即使能胜,也费时费力,倘若浪人营不敌,我想雷公望也有足够的时间转移侯爷,所以我想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审讯侯爷,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战事一起外面一乱,我便抢在雷公望前面下令转移,届时你则趁机出手,把侯爷救走。”
“这法子好,只是审讯侯爷是你的差事,我若跟着掺和,难免惹人生疑,何况雷公望未必完全信我,他若不让我去,那也没法。”谢宫宝道。
“谢掌观所虑不错。”庄护卫苦苦作笑,把手引向那趴桌之人:“我把这程三叫来喝酒,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只消把你变成他,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谢宫宝越听越迷糊:“你这是……?”
庄护卫没有答话,将那程三搀去床上,然后使他盘腿坐稳。接着又转过头来跟谢宫宝说道:“请谢掌观也来床上盘膝坐好,与他推掌相接,我好施法。”
谢宫宝不明他意,却也信他,依言坐好。
这时,庄护卫右手翻起,突地拍打程三头顶。
而后右手成爪使劲上拉,竟将程三魂体拉出。
就在魂体从程三头顶冒出半截之时,庄护卫喝喊:“魂体解化!”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魂体,霎时间绿光微闪,程三的魂体竟自一分为九弹飞而出,相继湮灭。庄护卫施法稳住一魄,将其灌入谢宫宝的天灵盖,随后掌心下压,又拍在谢宫宝的头顶。
一魄入体,谢宫宝顿觉魂识激荡。
掌心拍来,更如天雷轰顶,震得头晕眼花。
紧接着身体时缩时胀,居然缓缓变化开来。
过一会儿,庄护卫收掌,拿来镜子给他,谢宫宝接镜一看,惊的险些甩掉镜子:“你……你把我变成程三了!庄护卫,你好手段啊。”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听着谢宫宝夸赞,庄护卫不觉得意,转头瞧见程三尸体,又不禁惭愧:“哎,这法门有些阴邪,每使一次需杀一人,终归是旁门左道,不能跟谢掌观正统功法相比,我自学成之后也就危难之际用过一回,今天是第二回。”
眼下情形让谢宫宝想起了侯府姚总管。
昨天在友桑野店,姚总管便声称懂得一门易容奇术,现在看来这门奇术还有分号。谢宫宝拿镜子照了又照,恍然于心:“你这法门姚总管也会使得,好像是叫魂变术,是也不是?”
庄护卫道:“没错,魂变术是大法老的独门绝技,他在世时痴于修炼,没有收过一名弟子,这法门他也只传了我跟姚总管两人。谢掌观,你放心,这术没有任何风险,魂变术每使用一次可维系三个时辰,预计天亮时分你就变回原形了。对了,人变了,衣服也要变变,劳你动手换一换。”
第二百零六章 审讯()
谢宫宝应个好字,遂将程三扒个精光。
然后拿上程三衣服躲去屏风后面换衣。
换好衣服,两人又将程三从后窗丢下悬崖。之后,谢宫宝跳上房梁,将自己的衣服和八荒琴搁于其上,留待事情结束回身来取。诸事已毕,庄护卫仍极为谨慎,稍作提醒:“谢掌观,一会儿你出手救人,难免厮杀,到时候请你务必手下留情,给我留几个手下,我回去复命若没有他们为我作证,严松必不信我。”
“庄护卫放心,我晓得你的难处。”谢宫宝说道。
庄护卫点了点头,先到雷公望住处要来令牌。
然后召集手下,持雷公望的令牌来到地牢。
地牢实际是个山洞,上下共有两层。上面一层是个大洞室,铸有铁笼钢锁,恶臭无比,向来关的都是人票子;底下一层乃人工挖掘,空间虽小,但竖有三道巨石门,戒备森严,关的一般都是修为高者。昌阳侯柳下修为颇高,身份极贵,自然关在底下。
一行顺石梯而下,所见触目惊心。
这底下一层油锅洛铁、刀据铁钩样样俱全。
总之刑具满目,血味刺鼻,简直就像炼狱。
除此,这里没有囚笼,只有带血的十字木桩。
木桩下有两员看守正打瞌睡,而木桩上绑有一人,却是昌阳侯柳下。这几日没人对柳下动刑,虽说煎熬,但他衣裳倒还干净,俊俏的脸也还弱弱的散发着魅力,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个孱弱的女子。
庄护卫一行来到,把两员看守惊醒。
那两个看守的迷糊之间,拔刀相持:“谁!”
庄护卫干咳一声:“把眼擦擦,仔细瞧瞧。”
那俩看守的定了定睛,忙收刀赔笑:“哦,是庄护卫啊,我俩该死,居然睡着了,不知道您来,刚才冒犯了您,您别见怪。”
“无妨。”庄护卫罢了罢手,走到昌阳侯柳下身边,托起他的下巴,问道:“侯爷,你我六年未见,想不到今日重逢却是这等光景,实在令人伤感,关你这么久,委实对你不住,今晚我来便是有话问你,你若肯合作,我便不再为难你,如何?”
昌阳侯柳下哼哼冷笑:“本侯跟鹰犬无话可说!”
他一笑,眉宇犹显巾帼霸气,咋看都不像男人。
但吐词骂人中气十足,嘴角又现铮铮之象。
“你我好歹有些交情,老侯爷在世时我也曾效命于他,怎么说我也算得你半个下属,今番你受灾受苦,我是不忍见的,觉着应该替你消灾解难。”庄护卫当着一帮手下的面,言词之间不敢显露哀悲之情,但面容凄凄,暗自叹了又叹。稍作怀旧,忽又说道:“侯爷,时局已定,你又何必硬撑,这次你悄悄进山所为何事?是不是私会熊木岩?你只要说出熊木岩的盘踞之地,我保你不死,如何?”
昌阳侯柳下把头一扭:“本侯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得罪了。”庄护卫脸色一变,抓起一条鞭子丢给谢宫宝:“程三,交给你了,狠狠的打,打到他说为止。”
谢宫宝接鞭在手,想也没想抽打起来。
这假戏真做,自然要动真格,要见血肉。
可他知道庄护卫喊他执刑,有放水之意。
由是谢宫宝每一鞭下去,虽啪啪作响,令人胆颤,实际上鞭子抽到之时力已卸去大半。饶是放水如斯,两轮鞭子下来,昌阳侯柳下也被抽得血痕累累,但他咬紧牙关连哼也没哼一声,只是血汗如雨,可惜了他一身暖玉般的肌肤。
谢宫宝看在眼里,心里面不由暗暗佩服。
受鞭笞之刑、破喉凄喊是人的本能反应。
纵使忍得住皮肉之苦,压制本能却非凡人可以做到。
审讯没多久,那两个看守的从厨房端来酒菜,一众围桌吃喝,坐看行刑,大有问不出结果誓不罢休之意。见行刑迟迟无果,黑虎山来的一干人都有些安耐不住了,纷纷建议:“庄护卫,咱侯爷不怕鞭打,再打下去怕也没个结果,不如起把火把烙铁烧红了让属下烙他一圈,看他招是不招!”
“不不不,俗话说十指连心,依属下看还是取针插指的好。”
“不好不好,我觉着就该给他凌迟之刑,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放油锅里炸,炸到半生不熟,再撬开他嘴喂给他吃,哼哼,我就不信他不招。”
“……。”
听着五花八门的刑法,庄护卫应不是、不应也不是。
鞭笞已让昌阳侯受尽苦头,再施酷刑恐怕就有闪失了。
按理说,丑时已到,侯府那头也该攻山了才对,何以迟迟没有动静?
他把牙一咬,罢手止声,指着前面一口油锅,说道:“换个刑法也好,那就把这锅油烧开,一会儿喂他吃肉。”话罢,又不由心想:“或许这样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