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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三境传奇-第60部分

小说: 三境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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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爬一边不怀好意地想,这“记号”实在“高大上”得可以,与其说是有必要,倒不如说是克拉门苏自己的偏好;不过复杂精巧到如此地步,未免也太娘了,莫非他本人真是个基?……哎呦走神了,刚才没找错方向吧……话说回来,一贯毒舌的维兰童鞋这一路都闷声不响,跟在我身后来回爬了许多冤枉路也没吭声,有点反常啊。

    我回头一看,见他微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此时注意到我的眼神,才停下来问:“怎么?”

    “我在担心有没有走错路。”

    他笑笑:“我想没有。”

    “你怎么这么有信心?”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们进来以后的路线,是有规律的。”

    “诶?”我表示惊讶,开始努力回想爬过了多少甬道……一团乱麻。

    “你方向感不行,是不是?”他取笑道,凑过来抓住我的手指在晶壁上画了一个图形,“这是我们走过的路线。”

    像一个锯齿形推进的双纽线,只是还没有闭合。这种双纽线,在数学里是一个著名的符号,“∞”,表示无限大,哲学家则认为取义来自于“生生不息”,它在几何学里,也被称为“莱妮斯卡”。

    难道,这里就是包里那位口中所说的莱妮斯卡山?不不,他说的明明是一座火山,或许那座火山的命名与这里有些渊源。

    “这是一个封印,象征永生,”维兰忽然说,“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沿着他留下的记号反复穿行,这个过程等于是在请求封印的许可。这底下一定有了不得的东西。”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维兰坏笑着掐了我一把:“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害怕?我到前面来吧。”

    说着他从侧边蹭过来,紧挨着我的身体慢慢换到前面的位置。他身上温暖的体味扑面而来,没有烟草味,也没有香水味,但是感觉很舒适,是在别处从来也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我用吐槽来掩饰尴尬,“你不怕吗?”

    “反正都到这里了。”他在很近的距离上笑着回应,头发撩过我的脸颊。

    于是变成我跟在他身后爬。眼前晃动的pp,带我陷入更加严肃的思考: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维兰突然变得积极,还有其他的原因。

    维兰说得对,这条路果然在双纽线达成闭合之时结束了。我们忽然进入一个极为辽阔的空间,它的壮观程度——该怎么形容呢?是殿堂,同时也是自然。可以肯定地说,在我孤陋寡闻的一生中,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所在像这里一样,把大自然的创意与力量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高高的穹顶泛着夜空般的深蓝色,但我知道那只是晶石矿造成的错觉;远处是一片湖,平静而没有一丝涟漪;湖水从远处看,呈现出一种奇异通透的橙黄色,我猜恐怕是湖底晶矿透过的火光;通往湖的方向,两岸全是高耸的晶石柱,形成了一座几可通天的森林……这些还不是最精彩的。

    在晶石柱周围,连结或包裹着一簇簇晶石的花朵,像微观下的雪花般凝结成极度完美的几何形状,只是它们更加巨大,更加清晰而完整地呈现了数学之美如何借助自然之手绽放。

    还有音乐,来自于水滴。这些水滴,大约是湖水蒸发后在温度较低的穹顶上凝结,聚少成多之后沿着晶石柱缓缓下坠,把晶石柱蚀刻出深深浅浅、长短不一的沟壑;这些沟壑就像乐器的部件似的,使得水滴下落时的高度和力度产生了微妙的差异,因而在不同音阶上发出或清脆或低沉的乐声。这些不同声部的水声以一种若有若无的方式合奏,搭配水滴溅上晶石花朵发出的嗡鸣,组成了一部无比瑰丽的音乐华章。

    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一切更能体现“伟大”二字吗?在疏离而又繁茂的晶石森林中穿行,外界透进来的光线在花朵枝头、在水滴中一再折射,童话中形容过的“仙境”在每一个通透的事物中闪烁。我说不出话,甚至忘了身体的感觉,像被催眠了一样,只能痴迷地往前走。直到维兰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你看那里。”他冷静的声音让我的头脑稍稍恢复清明,视线移向他手指的方向。湖的边缘,浅浅的水中,树着几尊一人多高的雕塑,都是灰黑色。我很快就发现那些不是人或精灵的雕塑,虽然它们有着类似人的面孔和上半身,但下半身像蛇似的盘作一团;而且它们的肩关节圆鼓鼓的十分突出,伸展出五对手臂,像扇骨似的聚拢在胸前。

    “十臂那迦。”维兰说。

    我目眩神迷地望着这种传说中的生物:“雕塑?”

    “不,”他捏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是尸体。”

第七十七章 大神母潭()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确实,如果是雕塑,未免也太逼真了。我们走得更近了一些,发现何止是尸体,简直已经成为化石了。那么,这些那迦是怎么死的呢?他们看上去都相当完好,体表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十只手臂都抱拢在胸前,微微垂首,双目轻合,姿态相当优雅,好像在某一时刻坦然接受了死亡的自然降临。

    但是,这里有1、2、3……4具那迦的尸体。有什么力量,能让四个以战斗力超强著称的十臂那迦,在同一个地方,以相似的安逸集体赴死呢?

    为了看得更清楚,我忍不住想靠近些,被维兰拦住。他在看似宁静的湖畔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拂过水面,然后举在面前观察。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指腹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渐渐发黑,变得毫无生气。维兰把它凑近鼻端嗅了嗅,甚至还舔了舔。我还没来得及制止,只见他已经用牙咬着把那块坏死的皮肤撕了下来,露出下面鲜红的嫩肉,看着就很疼的样子。但他只是微微皱眉,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过一会儿再拿出来,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有毒吗?”我问道。

    他摇摇头:“是碱。”

    我恍然大悟。看来这片湖水的矿物质含量非常高,析出的碱性物质会在不知不觉中把闯入水域的生物钙化。至于这些那迦为什么会如此安详地死去,据我推测,不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湖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浓缩至足以致命的碱度;要么,是那迦们由于皮糙肉厚,一开始并未发觉湖水的危险,于是不慎“安乐死”了。

    但是包里那位并没有特别提醒我不要接触湖水,也没说过关于那迦尸体的事,莫非这一切是在他走后才发生的吗?

    我们绕着湖畔向前行,地势渐渐走高,到了俯瞰湖水的一座崖上。向下望,可以明显看出在一汪通透的橙色中,距离崖边不远的一小片水域泛着略显浑浊的淡绿,水中隐隐有细密的气泡上涌。这应该就是包里那位朝思暮想的大神母潭了。

    经过漫长的跋涉,目的地赫然就在眼前,我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包里那位原本的要求是到了地方就马上把他扔下去,但他知不知道外围的湖水已经碱化呢?如果我不先跟他确认一遍就匆忙行事,会不会一不小心铸成大错?但是维兰现在看起来十分兴奋,一时半会儿不像是能睡着的样子;而且我们自从离开那个多重身的魔法陷阱,就失去了饮用水源,一路走来的环境条件也不大好,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慢悠悠地等待聊天。

    我把布条包裹着的某人拿了出来,看看底下咕嘟嘟冒着泡的碧水,是扔呢,还是不扔呢?这一犹豫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就静下心来,决定还是忍一忍,稳妥行事,于是回过头对维兰说:“你赶快睡。”

    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像孩子似的撅着嘴就地侧身躺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搁在腿上点呀点,仰着脸朝我挑眉,虽然没有说话,我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你不来为我快速入眠做点什么吗?”

    这货绝壁是被惯的!我心中如有千万头银飞马奔腾而过,实在很想朝他使劲儿翻白眼,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身来,说:“趴下……”

    他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老实地动了动身子让背部朝上,同时环抱手臂,脸朝下垫在上面。我弯下腰打算先把某人放回背包,冷不防被一股无声袭来的力量掀翻,后仰的瞬间竟看到了极为恐怖而又极为丑陋的一张大嘴!

    直径约有三四十公分宽的一个圆盘里,区分不出上下颚,只有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的尖细牙齿。我吓坏了,本能地想要避开这个一看就属于肉食性动物的怪异大嘴,可是身体四肢已经腾空,因而无从着力,甚至来不及去看它究竟用了身体的哪一部分把我掀翻,只能感觉到腰间有一股沉重的力量,硬是把我从崖上捋了下去。我甚至不知道维兰看见了没有。

    下一秒钟周围已经是激烈四溅的浑浊水花,恐怖的大嘴——不止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像藤蔓般翻来滚去占据了泛绿的潭水,使这片狭小的水域突然变得拥挤不堪。数不清的大嘴,像摇摆起伏的群蛇,乱舞着朝我的脑袋袭来又退开,还时不时地收缩,我不能确定它们是在寻找机会将我整个吞下,还是想要一点一点蚕食;它们的身体或触手,不知是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腰,我无暇也无力去够腰间的匕首,掌中只有布条包裹着的某人,所以完全出于本能,攥着他就像他是什么武器,试图阻挡怪物们的攻击。

    其中一张大嘴收缩成花骨朵的形状,猛地咬住了我的手臂又快速后退,我感觉到皮肉在它内部无处不在的牙齿之间丝丝剥落,虽然痛得要命,但还是握紧了某人的残躯没有放松,直至被它吐出,看到不光手臂血肉模糊,连布条也已经残破不堪,忽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这里不正是大神母潭吗?这些怪物既然能生存,那么或许也不用再去验证碱化的湖水对这里是否有影响了。我来不及细想,连忙瞅准一个空隙将他丢了出去,一边看着他在水中缓缓下沉,一边祈祷他的肉身快快恢复。

    没成想,那些大嘴竟然一扭脖子,追着钻入水下,仿佛早已盯上了他。这让我看清每张大嘴后面都紧挨着一串泛着青灰的死鱼眼,识海传来的某个声音提醒我,它们大约是八目鳗之类的东西。我得空朝上瞥了一眼,只见维兰像猴子似的蹲在崖边,一手巴着岩石,一手握着短刀。他脸色刷白,双唇紧抿,眼睛睁得圆圆的,看上去很紧张,不知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救我,还是在等待最佳的救援时机。

    虽然周围一片混乱,奇怪的是我在脑中却还能进行完整的思考。我猜他是有些害怕的,可能会迟疑、退缩或者见死不救,但大部分的我好像并不怪他——虽然渴望获救,也隐蔽地希望他能为我舍生忘死,但理智告诉我那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也不现实;只有小部分的我,大概因为存着不切实际又无法言说的幻想,或许的确有一点点失落。

    与此同时,八目鳗们似乎都去追逐某人的残躯——它们还会攻击我吗?我是否应该去救某人?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但我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因为它们显然没打算放过我,只消停了几秒钟,就有更多湿滑的鳗身缠了上来并且越收越紧,然后猛地一拽。我毫无反击之力,瞬间就被拖进水下,又咸又腥的热水轰然灌进耳孔和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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