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国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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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怀着这些心思的可不止皇后一人。曹贵妃眼看着皇后压制没有亲母照拂的二皇子,刻意为他寻了如此平庸势薄的正妻,心下也为自己和儿子担忧起来。这次赏花会,京城能拿的出手的贵女都汇集在此。这般难得的相看机会,一年难有几回。
曹贵妃将眼前这些年龄合适的贵女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暗自品评比较了一番,心中定下几个人选。
邓太尉家的孙小姐出身最高,又娴静又有才貌。虽说年纪比涤非大两岁,倒也不碍。
兵部尚书崔夏的侄女崔四小姐,素有才名,是京城四美之一。可惜父亲早逝,与崔尚书到底只是伯侄关系,隔了一层。
翰林学士蒋家的七小姐与涤非同岁,才貌也匹配,书香门第,又简在帝心,值得考虑。
左思量右斟酌,到底拿不下主意,忙与自己母亲曹夫人细细说了一遍,叮嘱她回到家再与父亲好好参详参详。等拿定了主意,再提前与女方通通气,打好关系。又思忖着什么时候亲自与皇上提一提才好。
四殿下不耐烦应付一**在眼前晃动,各怀心思的贵妇娇女,命吴青折几枝红梅就打算回去了。吴青依言在梅林里寻找合意的梅枝。
远远的却看到二皇子在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说笑。女孩梳着垂鬟分肖髻,穿一身桃红色绣折枝堆花缎面夹綿衫,五色锦盘金彩绣綾裙。抬首浅笑时,但见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星眸微嗔,霞飞粉面,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妍媚。
吴青很识趣地转身走开。手里捧着几支红梅边走边看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却是三殿下正对着她浅笑。吴青忙退却几步,垂首行礼,连声告罪。三殿下敛了笑意,皱着眉说道:“为何你每次见到我都这样客气生分。你对四弟可不是这样。”
吴青抬起头郑重回道:“回殿下的话,殿下与奴婢天高地下,尊卑有别,奴婢不敢造次,望殿下恕罪。”
话刚说完,两位少女相携着走了过来,清喉娇啭向三殿下行礼问安。吴青忙趁着机会告退。
回到四殿下身旁,二公主正拉着一名少女向四殿下引见。那少女约十一二岁,身姿高挑,已初俱少女的娇态。观其面目亦是琼鼻高挺,素齿朱唇。现今年幼已有这般巫女洛神之姿,再过几年艳名怕是要盖过太子妃了。
看二公主一口一个表姐叫得亲热,这位应该就是皇后侄女,京城四美之一的朱雨棠。二公主拉着朱雨棠在四殿下面前一通夸耀。但这位朱小姐,似有些心神不属,虽羞得面上绯红,眼光却飘忽不定,像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四殿下对她也没是没什么兴趣,略说了几句正要告辞,却听见有内监高声唱喝道:“皇上驾到。”……
皇帝一来,众人皆收气敛声,齐齐跪拜,三呼万岁。皇上笑容爽朗,先扶起皇后,又让众人起身,温和地说道:“既是赏花会,还是随意些好,该怎样还怎样,若都拘着,岂不是朕的错。”
众人忙称不敢,皇后亦笑道:“既是皇上吩咐,众卿便随意赏花饮酒,吟诗作赋。已近年下,热热闹闹的,皇上看着也高兴。”
皇上皇后既然都这样说了,众人便是装也要装得随意些。一时间,梅林里又是欢声笑语。皇上看着眼前的四殿下和朱雨棠,笑道:“这不是雨棠吗?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和老四竟是一般高,二人站在一处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对金童玉女,令人赏心悦目。”
此话一出,皇后和曹贵妃都吓得不轻。皇后讪笑道:“雨棠也快十三了,知道怕羞了。他们姐妹兄弟的聚在一起说笑,皇上却开这样的玩笑,今后雨棠怕是不敢再来陪妾说话了。”说完不落声色地将满脸羞红的朱雨棠拉到身后。
贵妃也一把将四殿下拉入怀里,强笑道:“皇上,涤非才十二岁,还一团孩子气呢,正该读书用功的时候。倒是二皇子三皇子,皇上要替他们好好挑选合适的闺秀了。”几句话试图将话题转到老二老三身上。
皇上也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不想皇后和贵妃这么大反应,倒有些哭笑不得。尴尬地咳了一声,借着贵妃的话转移了话题。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将刘大学士的女儿唤到跟前,向皇帝推销,不住口地又赞了一通。
皇上瞧了一眼没说话,皇后见皇帝似乎对这个“儿媳妇”不太满意,有些讪讪。
站在一旁的贵妃撇了撇嘴,灿然一笑道:“皇上,那边有几株朱砂梅,开得甚好。皇上替妾选一枝簪在发髻上可好?”
“有何不可,爱妃今日这身紫色衣裳选的好,更显得肤白如雪,明艳动人,”皇帝一脸宠溺地笑道。
皇后看着二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样子气得牙疼。又不甘心作背景,被众贵妇笑话,忙笑道:“皇上也不能偏疼了曹妹妹,今日众妹妹们都在。不如皇上替她们各选上一枝合宜的梅花,以示皇上的恩泽。”
皇帝温言笑道:“合该如此,还是皇后考虑周到,今日朕便与众爱妃同乐。”
太子听见此话,十分识趣的领着公主皇子们告退了。
第十九回 老谋深算巧设局()
皇上领着众宫妃边说边走,信手折了一枝红梅插在皇后鬓边,笑道:“皇后雍容端庄,红梅堪配。”说完又退后两步,细细端详了一番。
皇后又羞又喜,面红过耳,嗔道:“皇上又取笑妾了,却不知修容妹妹该簪何种梅花?”
皇上细瞧了瞧走在一旁袅袅婷婷的丽修容。但见她梳着同心髻,戴着莹白河珠作的珠冠,身着桃花云雾烟罗夹綿霞帔,系一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娇嫩鲜艳的服饰衬得双十年华的丽修容如一枝雨中桃花鲜艳欲滴。
皇上选了一枝粉红色的綾眼照水梅横插在丽修容发髻上,笑道:“怜儿便如这枝照水梅,艳若桃李。”
丽修容娇俏俏地福了一福,羞怯怯地回道:“贱妾容貌粗陋,皇上过誉了。”
曹贵妃看不惯她这副娇怯作态,横了一眼丽修容,又凑到皇上身边,娇笑道:“妹妹花容月貌,却自承粗陋,实在过谦。皇上专挑这个‘丽’字作为妹妹的封,足见在皇上的眼里,妹妹可是咱后宫容貌最出众的。皇上说,妾说的是也不是?”
皇上见贵妃一脸娇憨情态,忍不出伸出指头捏了捏她粉腻的面颊,笑道:“花容月貌这个词,说的不就是云儿你吗?”说完折了一枝铁骨朱砂梅插到曹贵妃发髻上,啧啧赞道:“真真是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看着皇上与贵妃二人打情骂俏,浓情蜜意,身旁的皇后及众宫妃纷纷嫉恨气苦。那些被冷落的宫妃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搔首弄姿,以图获得皇上的。一时间莺莺燕燕,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走到梅林深处,一片如烟霞粉雾般灿烂的宫粉梅花映入眼帘。一个身着霞裙月帔的俏丽身影,如琪花瑶草般安静地伫立在梅花树下,绝美的像一幅画让人不忍出声打破。
一阵微风袭来,仙袂乍飘,荷衣欲动,真似要乘风而去。皇帝看得如痴如醉,众妃看见皇上这副神态,都不禁心中泛酸。皇后轻咳一声,身旁的绿衣内监忙出言问道:“何人在此,皇上皇后驾临,还不速速上前来拜。”
美人似惊了一下,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颤。云袖轻摆,纤腰慢拧地行到皇帝身前,盈盈一拜,清喉娇啭三呼万岁,皇帝赶紧躬身去扶。美人含羞带怯微微抬首,但见她凤眼半弯,美目流盼,恰似芙蓉出水,清丽脱俗。眼前这张绝美的面容年近四十的皇帝,如少年一般心跳加速,魂不附体。
这位从天而降的美人夺走了皇帝的目光,自然引起了在场宫妃的嫉恨。皇后皱着眉审视了一番,不耐地问道:“你是哪家的闺秀,何故孤身一人。”
美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柔声回道:“臣女阮氏,家父乃钦州通判。半年前父母身故,臣女带着先父所留书信来到京城投奔堂姑父。今次是陪同姑母一道来的,只因姑母与其他夫人有话要说,故而回避,现下只好一人游览御苑,却不想冲撞了陛下和皇后,实在有罪。”
美人甜水浸蜜的声音娓娓道来,早已让皇帝的心都酥了,连忙温声抚慰道:“美人不必拘礼,既无人相陪,便随朕一道。若让美人孤身游玩,岂不是唐突了佳人。“
阮氏脸上泛起微晕,福了一福,垂首笑道:“谢陛下垂爱,能随侍陛下,臣女万分欣喜。”
皇上忍不住伸手握住阮氏的柔荑,将她扶起拉到身旁。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轻轻挣扎了一下,皇帝不舍得放开,握得更紧。阮氏又羞又怕,两颊霞光荡漾,目泛春水,一副怯雨羞云的娇怯情态皇帝如偷食的饥汉一般抓心挠肺,欲罢不能。
皇后实在看不下皇帝的这副丑态,正要出言相劝的时候。阮氏唤了一声“姑母”,皇帝愣了一下,阮氏趁机从皇帝手中挣脱,提着裙子,轻移莲步,行到一贵妇身前。
那贵妇微丰,举止雍容,款款行到帝后身前,躬身行礼问安。皇后惊愕地唤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朱阮氏将阮氏拉到身前,从容回道:“回娘娘的话,这是老身娘家族弟的孤女,半年前投奔府上。堂侄女温柔可亲,照顾老身无微不至,这些日子竟离不开她的悉心侍奉,故而将她带上。”
皇后哪里不知其中关窍,料定必是父亲从中安排。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笑道:“原来是舅家表妹啊。这些日子多亏表妹费心照顾家母,真是辛苦了。母亲,燕卿有话要和您单独说。”
梅渚边的小亭里,皇后涨红着脸愤愤地问道:“母亲,父亲到底什么意思,我在宫里辛苦操持,你们却在我身后拆台。带这个妖女进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阮氏从容回道:“燕卿,我和你父亲怎会不知你的难处。只是鼎言大婚已有三载,未得一子。而今众皇子皆已长成,渐有贤名,再有个家世显赫的妻族相衬,鼎言的太子之位怕是会被有心之人惦记。”
皇后不解道:“可这件事和这个妖女有什么关系?”
“楚玉名义上是我阮氏之女,实则是在十年前便已被你父亲买入的幼女。十几个五六岁的女孩就养在扬州的别院里,有专人教授歌舞音律,琴棋书画。便是形体举止,谈吐眼神都严加练习。今日带楚玉来的目的,就是要用她的美色诱惑皇上。有她在皇上跟前劝导,娘娘和太子的地位只会更稳当。娘娘请放心,半年前你父亲给她安排好了身份,就已经让她服下了绝子汤。此生她不会诞下一子半女,绝不会威胁到你和太子的地位。”朱阮氏耐心解释道。
“放心,我怎么放心?皇上看见那个妖女眼睛都不会眨了。如今我在他心里还有何位置。自我嫁给他已有二十年,当年我们也有过鱼水相欢、鸾凤和鸣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一个一个的女人闯进我们的生活。如今,我只剩下言儿和这个后位了。我心里的苦有谁知道。”两行清泪从皇后的眼中滑落,流到嘴里,又苦又涩。
朱阮氏将皇后一把拉入怀中,轻声抚慰道:“我的儿,你的苦为娘的怎会不知。可是我们作女子的,一朝嫁出门为妻为母,就不能为自己活,作天家媳更是如此。皇帝的心装着整个后宫整个天下,分给你的能有多少?皇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