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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西北王"的败落-第99部分

小说: "西北王"的败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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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南忙问:“可靠吗?”

“据范秀珍说,她的电台侦察到兴县方面突然增加了无线电信号,据此分析……”

胡宗南拍桌而起:“好!”他拉开了办公桌后的帐慢,露出了一幅军事地图。

盛文忙走过去,用棍子指着地图一处说:“这里就是兴县的位置。部下建议,用五个旅从两侧迂回,钳形夹击……”

胡宗南兴奋地一挥手:“不!用九个旅再加一个快速纵队,从两侧迂回,分成三个梯次波浪进攻,必须一举摧毁!”

盛文建议:“部下认为对延安的攻击不能放松,拿下延安政治影响深远啦!”

“那是当然!”胡宗南拉上了帐幔,“你就在这里替我拟个作战计划吧。粮食问题还要抓紧,明天一早你就返回。”

“是!”

“啊,你跟倩倩就两个人来的吗?”

“不,刘处长带了一连人同来的。”

“这就好。”胡宗南点点头说,“我算领教共产党的游击队了。刘处长又来干什么?”

盛文看看张倩,似乎不便回答。

胡宗南明白了:“我不见他。进荣,你劝劝他,不要争权夺势,多用心在任务方面吧。”

秦进荣答了个“是”字。

秦进荣回到办公室,见刘横波在里面坐着。刘横波见面就急切地问:

“参谋长都报告完了吗?我现在可以去向先生报告了吗?”

秦进荣笑着将刘横波按倒在椅子上:“老兄稍安,我们先聊几句吧。看样子你有一肚子牢骚哩。”

刘横波忿忿地说:“我这个情报处长没法当了——那个娘们现在办什么事都不打招呼,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上次调便衣大队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一走好几天!我跟先生打报告也没批复。现在又冒出个娘们,一个赛一个恶,竟在我眼皮底下活动,也不打招呼,好几次跟我的人发生冲突,还说告到先生这儿也不怕!你说——我这处长还怎么当!”

秦进荣劝道:“老兄,不管她们怎么胡搞,也不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你是先生的人,先生心里有数。再说先生现在正在用兵之时,你去找他,不是给先生添乱吗?要替老长官多想想呀。”

刘横波拍拍脑袋:“对!对!还是老弟想得周到。那我就不去见先生了,悄悄回去吧。”

“也别急于一时,明天早上参谋长回去,你跟参谋长一起走吧。”秦进荣站了起来,“老兄坐着,我去报务室发份电报,回来咱们再慢慢聊。”

“好,好……你先忙吧。”

秦进荣拿着电稿来到报务室,不禁一愣,因为这里不仅添了两个译电员,而且有一名特务坐在房间中间监视着。

特务见秦进荣进去,就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报告秦高参,以后有电报要发,请您打个电话来,我们派人去取,您不必劳驾了。”

两个报务员都对秦进荣表示感谢,因为盛文这次带来了两名报务员和四名译电员,他们认为是秦进荣促成的。

秦进荣交了电稿,回来时一路上在琢磨如何将盛文说的重要情报送出去。

他回到办公室,刘横波不知哪里去了。稍顷,张倩进来对他说:

“这次本想多呆些日子陪陪你的。刚才听盛参谋长说起范秀珍的事,看来这个女人在背着我搞花样,是企图夺我的权哩!所以我必须马上回去弄清情况。”

秦进荣劝道:“算了吧,她搞她的,你搞你的,争什么呢?”

“不行!西京站我花了几年心血整顿,不能让她夺过去!”她拉着他的手,很动情地说,“等打完仗,我们再好好安排一下。也许我会为你退下来,但那是我自愿退的,我不能让人挤下台去。你能原谅我吗?”

他回避了正面回答:“你现在就走吗?盛参谋长明早就回去的,一起走安全些。”

她握紧了他的手:“放心吧。游击队要想俘虏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自己谨慎一点,范秀珍邀功心切,疯狗似的,别让她咬着。”她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其中也有争风吃醋的成分。”

他不以为然地说:“你太抬举她了。像她那样淫荡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行,哪里会情有所钟!”

她盯着他的脸:“你不知道你在女人眼里有多么性感!当你的情人实在太揪心了!”她刚要做冲动的动作,桌上电话铃响了,原来是胡宗南叫秦进荣过去。

她扫兴地叹了一口气:“你去吧,我一有空就会来看望你的。”

当天晚上秦进荣再三思考,认为只有使用钢笔将情报送出了。

第二天早上,刘横波来向秦进荣辞行,说了许多“仰仗”之词,无非是希望秦进荣能在胡宗南面前多替他说些好话。秦进荣自然满口应承。最后刘横波自然而然地要问秦进荣有没有什么事要他代办。

秦进荣说:“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钢笔出了毛病,方便的话,请带回去修理……”

“嗨——!修什么,我这支派克笔是新买的,老弟先拿去用吧。”

秦进荣解释:“其实一支笔不值什么,只是这支笔是贱内送的……”

“啊,那就太有纪念意义了。好,我带回去替你修。我这支留下你先使着。”

秦进荣忙说:“修哩,也不麻烦你了。上次出了毛病是我的勤务兵宋洪送去修的,你还交给宋洪,让他再拿到那家店里去信理。”

“好吧。”刘横波接过钢笔插在胸前兜里,“修好后我让每天来往送文件的传令兵带回给你。”

秦进荣叮咛:“因为这支笔的来历……幸勿外传。”

刘横波一笑:“明白!明白!决不向任何人说起。”又诡秘地说,“听说那个娘们儿昨天下午就回去了,似乎要跟另一个娘们干仗了。有好戏瞧了!哈……”

刘横波猜得不错,张倩回到西京站,便找来范秀珍,两人争吵起来了。

张倩质问范秀珍:“你搞的活动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范秀珍冷笑道:“我要提醒你,现在我是毛先生新委任的上校副站长。关系变了,请你说话客气一些。”

张倩一愣。

范秀珍继续说:“怎么,你还没看到委任令?难怪,你太忙了,没时间看文件了。你翻翻你桌上的文件堆就会找到的。”

张倩忙翻文件堆,果然发现了有关委任范秀珍为上校副站长的委任令。

“是又怎么样!”张倩有点气馁了,“你仍旧是下级,难道就不该向我报告吗?”

范秀珍不买账:“我这个行动小组在戴老板执政时就成立了,在军统总部备了案,允许直接向总部负责,现在只不过是加强了组织。怎么,跟戴老板上过床的人,会不知道吗?”

“放肆!”

“别不好意思,其实这算不了什么。我跟毛先生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可你还不知道我跟戴老板也上过床,还跟胡先生上过床,跟许多男人上过床,见多识广,你是望尘莫及了。”

“无耻!”张倩虽骂,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无耻,是换得许许多多“方便”的招术。

范秀珍抱着胳膊仰着头,用教训加奚落的语调说道:“我真不知大家怎么瞎了眼把你捧成军统之花的!你看戴老板——好色而不迷,跟任何女人只有一夜之欢便撒手。我认为戴老板在这方面是很高明的。本来嘛,女人多得很,而且一个人一个味,何必死缠着不放呢?我就效法戴老板,经常换换口味。可你就死抱着秦进荣不放!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你的确怀疑他,想抓住他,那也只不过是想控制他,想使他就范,结果呢,反被他耍了……”

“住口!我不跟你胡扯!”

“别急!别急!所谓‘树从根脚起,水从远处流’,不把来龙去脉说清,你怎么能认头呢?”范秀珍突然扑向张倩,恶狠狠地说,“我可以肯定,秦进荣是共产党派来的坐探!”

张倩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有证据吗?”

“哼哼,当我拿出证据,逮捕了秦进荣,你就该下台,而且将受到我们内部的纪律处分了!”

张倩被范秀珍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倒了。

范秀珍忽然假惺惺地走到张倩跟前,扶着张倩的肩头说:“得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不为难你,也不跟你争功。还是由你亲手去逮捕秦进荣,我并且向你保证,毛先生那儿由我去说情,逮捕后人交给你去监管。只要他把组织、联络人供出来,我保证不追究他。你愿意把他留在身边就留下,我决不干涉!”

张倩猛地一挥手,将范秀珍推开;范秀珍朝后踉踉跄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范秀珍!我被誉为军统之花时,你还在学堂里念‘人之初’哩!你休想误导我去做你不敢做的事!”

范秀珍稳住了身子,变了脸:“张倩!我看你是死定了!好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一个月之内我逮捕秦进荣,同时也逮捕你,解往南京一并处理!”

“站住!”张倩拔出了手枪,“你居心叵测,我现在可以杀了水!”

范秀珍转过身来,本想继续奚落对方,但见张倩铁青着脸,两眼在冒火,她再不敢试图挑衅了。

“我说的是实话。”范秀珍端正了态度,“秦进荣的确是危险人物!”

张倩却冷笑道:“你企图挑拨我与他的关系,你企图使我和他冲突起来,两败俱伤,并触怒胡先生,置我于死地!”

“不!”范秀珍辩解,“当初我的确爱过秦进荣,但后来情况变了,我知道秦进荣是自视甚高的人,他不会接受一个已经堕落过的女人,所以我对他已不抱任何幻想,绝不存在跟你争风吃醋的事。我有毛先生提携,不需要踩着你往上爬。我只希望和你联手破案,或者激你下决心破案!因为我必须承认在这方面你的确比我高明得多!”

张倩盯着对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范秀珍过去坐在张倩对面,“我知道是什么蒙蔽了你的眼睛。如果秦进荣没有结婚,对你有真情,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为他做出牺牲也许是值得的。但是,秦进荣已经结婚了,就证明他对你完全是虚情假意,你应该幡然悔悟……”

“你不要说了!秦进荣的婚姻问题我比你清楚……”

“清楚!”范秀珍哈哈大笑了一阵,“大概你是听胡先生说的吧——‘不过是遵父母之命,给父母娶了个儿媳妇’!”

“怎么……”

范秀珍又哈哈大笑了一阵:“那只不过是胡先生为了避免你跟秦进荣发生冲突,编造出的故事……”

“不许你侮辱胡先生!”张倩厉声打断了范秀珍的话。但她这样做,与其说是维护胡宗南的威信,毋宁说是她在回避残酷的事实。

“你真的执迷不悟!”

“他没有带回新婚的妻子,就是很好的证明……”

范秀珍勃然站起:“李晚霞早已回西安了!”

犹如突然在张倩头顶上响了一记炸雷,她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范秀珍继续说:“我两次发现了她,都被她溜掉了。我已经撤出网去,一定能抓到她的!”

张倩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本能地喊出:“你撒谎!”

范秀珍冷笑道:“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范秀珍走了,张倩颓然靠在椅子上。

她虽然仍旧怀疑范秀珍的意图,却不能不认真地考虑她的话的可能性。

回忆她跟秦进荣的相处,几年时间里,虽然他在军校受训期间有一段空白,但后来的两年多时间,只有最初的一段时间有敌对行为。自从他主动做出宽容大度的表示后,他们的关系骤然升华了!尤其是那次酒醉之后,他们就像两座火山爆发了,喷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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