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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西北王"的败落-第17部分

小说: "西北王"的败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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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住处是在一条巷子里的小院中一间狭窄的房间里。他将她搀进后,环视了一下,这间斗室中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两屉桌和两把椅子。似乎也只能容纳下这点东西,再也不能添别的摆设了。

他不便久留,只说:“明天我一定来看望你。”便向她告辞而去,她也没有挽留。

次日一早,袁高参提着两篓水果来看望她。

昨晚酒后的冲动,经一夜的休息,已经平静了。早上一睁眼,他回忆起了昨晚的事,不免十分后悔,尤其是当时自己竟然动了心,那实在是极端错误的。幸亏当时自己走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

他曾反复考虑如何去跟那女孩子打交道。他认为那个女孩子最多不过十八九岁,自己已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应该以父辈——至少是长兄自居,这样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面对她;至于撞倒了她,自己确实负有责任,好在嵌脚也不是什么重伤,顶多负责医药费用,或者再加点营养费,这都很有限,最好是能说服她,一次性给她一笔钱,把事了结,从此彼此成为路人,各不相扰为好。

他满怀信心而来,将水果篓放在书桌上,自动往椅子上一坐,打算先应酬几句,然后“言归正传”。

然而他坐下后再向她看去,一目之下便惊呆了。

她靠在床上,显然已经梳洗过了,显得容光焕发。

昨天晚上在灯光之下,他已经看清了她的面容身材,给他的印象是:“啊!这个姑娘好漂亮!”然而现在闯入他眼帘的,与昨晚所见竟有天壤之别。他认为她的美貌,已不是“漂亮”二字可以形容的了。他觉得她那张白净的瓜子脸上,五官无一处不动人,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只要和他对视,他就心神荡漾,六神无主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傻愣了多长时间,还是她似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才把他惊醒。尽管如此,他还是半晌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她开口说话了:“真对不起,我不能起床招待您,请您原谅。”

这番燕语莺声字字都在拨动他的心弦。

“啊……啊……不要客气……”他有点坐立不安了,“啊,你的脚……好点了吗?”

她答道:“早上看了看,有点肿……啊,但不要紧的,也不怎么痛了。”

他起了起身,又坐下了:“都怪我!都怪我!”此时此刻他的的确确恨自己莽撞。

她摇摇头:“也不能全怪您。彼此都在人行道上走路,发生碰撞,互相都有责任的。”

他努力分辩:“不!不!的的确确都怪我!因为……因为我昨晚贪杯,有点醉了……真的,都是我的责任!现在我去雇一辆车来,搀你登车,去医院治疗吧。”

她又摇摇头:“不必麻烦了。在学校里上体育课,打球运动,扭腰、崴脚是常有的事。别扭两天,慢慢自然就好了。”

他十分焦急地说:“那怎么行哩——不及时治疗,会让你痛苦很长时间的,我……于心何忍……”此时此刻他真恨不能代替她去承担痛苦。

她笑了笑:“这样吧,回头麻烦您去药店买两贴治跌打损伤的膏药来贴上,就能减轻痛疼,好得快一些。”

他捶了一下手心:“唉!我这人——怎么就没事先想到……啊,我马上去……”

她拦阻道:“也不急于一时,您先坐一会儿吧。”

他确实急于去买药,却又不能不听她的劝阻,于是忙解释说:“我快去快来——最多一刻钟!”

她又一笑:“那就……”

他没等她说完,站起来就匆匆而去。当他买完药回来时,从他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神态就可以看出的确够快的。

然而她接了药并不去贴:“回头我用热水先泡泡脚再贴上,效果会更好些。您先洗洗脸,喝口水歇歇吧。”

他明白她的意思是不便当着他露出光脚来,他自然不能勉强,于是他坐在那里,掏出手帕来拭汗,那方手帕都湿得可以拧下水来了。

她仍旧靠在床上,微微低着头,不去看他,也不说什么。他却觉得这种少女的羞涩更加动人,其持重也令人肃然起敬。

他不是边区土生土长的干部,而是来自上海的知识分子,可谓见多识广。现在,他借喘息之机,再次窥视她的花容月貌,他认为她是他有生以来所见的绝代佳丽了。能够多在她身边呆一会儿,多看她一眼,都是很好的享受。至于此来之前的打算,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也不知两人如此默默地对坐了有多久,总之,他的汗已于了,他意识到这样“干”坐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不说点什么,他就没有理由不告辞。然而又说点什么呢?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整个思维都凝结了,怎么也想不出该从何说起。

他再看看她,见她仍旧微低着头靠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方手帕在叠着,一会儿叠一只小鸟,一会儿又叠成了小老鼠……她的手灵巧极了。但他所注意到的,是她的一双似乎无骨而十指尖尖的手,实在太可爱了。

她突然说:“还没有请教先生贵姓。”

他一惊:“……啊,敝姓……张,名良……”

她又问:“是韩信——张良那两个字吗?”

他的脸顿时燃烧起来了。这倒不完全因为谎言被她识破而羞愧,更主要的是他认为欺骗她是罪过的。然而话出如风,再改也来不及了,而且现在他还没有下决心向她暴露身份,再改口仍旧不过是谎言而已。

她又问:“可不可以请教张先生在哪里发财?”

这个问题又使他一愣。事先他毫无准备,现在只能继续说谎了。但说什么好呢?说自己是经商的——有些女孩子把商人看得很庸俗;说自己在银行界工作——万一她问起有关银行的业务,自己一窍不通,那就下不来台了;说在政府部门混差事——国民党的官吏是很不得人心的,也许会引起她的反感。

为此,他又急出了一身汗。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在……在中学教书……”

“原来是张老师,失敬了!”

他说完了顿时紧张起来,惟恐她会看不起他这个“穷教员”。现在听对方这样客气,他只好含糊应付着:“不敢当……不敢当……”

她又说:“我原以为先生不会再来了。先生作为不愧为人师表!”

这番夸奖他听得既兴奋又惭愧:“啊……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她又轻声一笑:“幸好我也不是那种讹诈人的人。”

他赶紧说:“但小姐这样客气,我也太于心不安了……”

她问:“那你希望我怎样呢?向你提出赔偿条件?可惜我无所需求啊。”

他说:“话虽如此,小姐在养伤期间,总还是有所需要的吧。”

她摇摇头:“现在我失学又失业,根本无事可做,不受伤也只不过呆在家里。”

他颇感意外:“怎么会……”

她解释:“我是弃学参加前线战地服务团来到陕西的。不久前服务团解散,我就在这儿租间房子暂且住下,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工作。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工作,我就回重庆去。解散时胡宗南发给了遣散费,所以生活不成问题。”

“啊!’他恍然大悟了,因为他也听说了服务团解散的事,“其实小姐离开服务团也好,因为据我所知那个组织很复杂……”

她轻声地说:“是——吗?”

他却一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啊……我也是听说的……我可以请教小姐芳名吗?”

她眼珠一转:“我叫范秀珍。”因为他的“失言”使她骤然想到有可能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已掌握了服务团的情况,所以她用了范秀珍这个真名。实际她就是“军统之花”张倩!

“啊,原来是范小姐!”他似乎骤然摆脱了拘谨,兴奋地抬起头来正视着她。果然如张倩所料,他曾看过一份地下组织送到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的秘密报告,他记得范秀珍这个名字,也记得材料中对范秀珍的情况介绍:单纯,有爱国热情。所以他对她深信不疑。

她说:“张老师不要客气,以后叫我小范,或者直呼我的名字吧。”

他说:“那么,你也不要客气地称我先生、老师,就叫我张良吧。”

她提出建议:“我们学点时髦,称你密司脱张,好吗?”

他很乐意地接受了:“好的,那我就称你密斯范吧。”

两人相对笑了起来。这一笑把两人间的距离大大缩短了。

他问她一些服务团的情况,她就真真假假改编了些故事讲给他听。实际上他并没有专心听她讲的内容,更多的是在欣赏她的语调。在他听来,她的语声犹如美妙的旋律;在他看来,她一颦一笑百媚皆生。

她似乎有意让他听个够、看个够,所以只顾自己的表情,并不去惊扰他。

他已似醉如痴了。

窗外猛然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接著有人在喊:“周家的信!”

他猛地一惊,而且意识到后窗透进的阳光已照射到床上了。他忙看看腕上的表,“啊”了一声,蹦跳而起:“糟了!”

她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wWw。QiSuu。cOm]

他焦急地说:“我早就该去上……上课了……啊,密斯范,我先告辞……晚上……再来看你……”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屋。

过了不久,她也整装离开了小屋,直奔军统西京站。

毛人凤正在办公室向李增和阮超群布置任务,见张倩匆匆而入,便打发那两个去执行任务。他向张倩解释:

“戴老板要在重庆办一个训练班,嘱我在此招收一些人。我让李增和阮超群去办理了。”

张倩摇摇头:“这不好。这两人在地方上抛头露面,很容易让人得知训练班的性质。我看不如借用第一军的名义,以招办游击干部训练班为由,这样进行比较容易一些。”

毛人凤摇摇头:“胡宗南不会答应的。”

张倩却说:“你亲自去见胡宗南,就说他解散了服务团,一些青年滞留在此,是不安定因素,把他们招收到训D练班,实际上也是帮了他的忙。我想他会答应的。”

毛人凤很高兴地点点头:“有道理。回头我就去一趟,要求他让第一军政治部出面。”停了停,他又关心地问,“你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张倩微微一笑:“鱼已上钩,时机成熟即可收竿!”

毛人凤兴奋地一拍巴掌:“好!到底不愧为军统之花,果然手到擒来!我马上向戴老板报喜……”

张倩摇摇头:“不急于一时,所谓‘事缓必成’。”她眯着眼冷笑,“先不要惊动他,我要等他把钩子吞进肚子里,钩住了他的肚肠再收竿!”

毛人凤极为欣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只要把这条大鱼钓到,不愁戴老板不给你连升三级。”

张倩却说:“我们军统的宗旨是‘秉承领袖意旨,体念领袖苦心’,一切为领袖,不为个人得失。”

毛人凤再次欣赏地点着头:“好!好!时刻不忘我们的宗旨,就能忠于职守;有了众多忠于职守的人,我们军统就能更好地为领袖服务,发挥更大的作用了。”

张倩走后,毛人凤当即去见胡宗南。

胡宗南正在着装准备外出,但毛人凤求见,他不得不请进来勉强接待。

毛人凤按张倩出的主意,提出由第一军政治部出面招办游击训练班的事。胡宗南听后皱着眉沉吟半晌。

“对解散服务团我已发给足够的遣散费,已经承担责任了。你们若想收留,还是以你们的名义去搞为好……”

毛人凤赔笑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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