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传-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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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的菩提般,转瞬便成了参天大树,要想连根拔除,除非剜掉他心,断掉他头颅!
可他是个出家之人!出家之人如何能这样不顾清规戒律?无视佛法庄严?
“那我问你!你佛门中可有一位佛祖尊称为欢喜佛?”高阳站在辩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如雪,光风霁月般的男人。
“佛门中确有此位佛祖,但本法相唯识宗却并未有供奉,是以贫僧并不清楚。”辩机心中一紧,旋即对道。
“既有便可,那你当知欢喜佛是以何入佛?”高阳得意的看着辩机,这个男人一心向佛,却将她的心意置于不顾,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个――”辩机的面上开始发红。
虽说他一向跟随师父参悟法相唯识宗推崇的佛教经典,但玄奘也曾跟他讲过其余几宗中的主要佛理,其中密宗独有的这位欢喜佛,更是独特,玄奘也曾大略与他讲过,是以对于这位密宗的佛祖他也略知一二。
如今高阳在这个时候将欢喜佛拿出来讲,却叫他实在无言以对。法相宗一向以严律著称,又如何会有这几近魔化男女和合双修的欢喜佛呢?
“你还要躲么?还要藏么?你难道不知若是你渡得我,天下人你尽可渡得么?”高阳靠进辩机怀中,爱怜的抚上他的面颊,纤纤十指轻轻的刮过辩机的唇瓣,带起一阵难言的酥麻。
辩机强力克制着心头的念想,微侧过头躲闪着高阳的轻抚。这样的高阳让他无法抵挡,只想要将她放进自己心头蜜爱珍藏。可他心头最后的一丝理智却在提醒着他,他不能!他不能!
高阳也不管他的躲闪,索性将身子藏进了辩机怀里。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她再也不想对着家中那个一点人事也不懂的二傻子!她喜欢这个白衣僧!象喜欢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喜欢!
“公主!天色已晚,你该歇息了!”辩机强自镇定着,推开高阳站起身来,狼狈的整理着身上半褪的僧袍。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受到了高阳的吸引,刚才有一刹那他几乎要屈服了!这样温软的女体,这样柔顺的倚靠着他,他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
“砰!”的一声巨响。静室的门被狠狠的甩在了墙上。
“好啊!这个禅倒是参得妙啊!”
门开处,一脸狂暴怒气,双眼泛红的房遗爱攥紧了双拳立在门口处,一双牛眼死死的瞪着站在静室中衣裳不整的高阳和辩机。
这一声巨响将静室内的高阳和辩机吓了一跳,云鬓散乱的高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抬眼看向僧袍披得歪斜的辩机。两人怎么看怎么象是**过后,一片凌乱的模样。
辩机的白玉面上一片通红,拉着僧袍的手也轻颤起来,这样的阵仗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哪怕他再喜欢高阳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房遗爱堵在房中,即便他并没做什么,他也觉得自己说不清了。
“阿弥陀佛!”万般无奈之下,辩机只得低宣了一声佛号,也算是替自己压压惊。
“你还叫佛?就你这淫僧也配叫佛么?”听得辩机的佛号,房遗爱忽然怪叫了起来,一张通红的脸更形扭曲!
“房遗爱!你给我滚出去!”高阳看着已没了理智的房遗爱,突然尖叫了一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八章 对不起()
混乱!一片混乱!
原本祥和宁静的佛堂后院顷刻间被吵闹和尖叫声填满,间或还杂着两声充满了十分怒气的喝骂和“砰砰”的东西倒地声。
站在门口留守的青衣小鬟此时早已是六神无主,现在吵着的这两边哪边她们也得罪不起,可看着这屋里快要闹翻了天的情景,谁也不敢在那儿干站着,这个时候站着了,等事儿完了那就是罪过!
一边慌忙的上前拉着架,小鬟们还要防备着不时袭来的拳脚。
狭小的静室里,闻声赶来拉架的和原本的三位主角儿,此刻全都挤在了一处,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激动的样子,人人都试图将眼前的局面控制下来,可是偏偏,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
辩机一脸惨白的站在高阳身后,任由着挤成一团的人们将他推来攘去,望着高阳气急败坏的脸,嘴角却挂着恍忽解脱的笑。
即便是在这样乱的时候,眼前这个纤纤弱质的女子仍在用自己的方式张牙舞爪的挡在他身前,将他护着恍若珍宝!
这一切不是他早已知道的么?从他动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的!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因为她的爱让他恍若身处天堂么?所以他无法成佛?可他如今已入了地狱为何也没能成佛呢?
在这一团喧闹的混乱当中,李治原本的计划却正在无声无息的进行着,跟着公主来护国寺的随扈中已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一片荒唐,踏上了去吴王府报讯的路。
另一头,得知了商商消息的宇文靖却正满心焦急担忧的赶往天牢。
李彦走了,整个天牢中便只剩下了一个趴在干草堆上发呆的商商,此时她正瞪着一只在她面前不远处抱着一块不知什么东西乱啃的老鼠,这个小东西真是可爱,一边啃还一边环顾着四周,不时的望着商商这个静止不动的庞然大物,生恐她会突然窜起来对它发起攻击。
宇文靖毫不费劲的打晕了天牢的守卒,一路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人鼠对望的模样。若不是商商背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真会有些想笑的感觉。
天牢的最深处,仅有一灯如豆,伴着腐烂和某些不知名物质发酵的恶臭,中人欲呕。
摸出狱卒身上的钥匙,宇文靖就着昏暗的灯火打开牢门,走到商商身边,将一旁窥伺着两人的老鼠赶走,这才朝着商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唉!你不是一向同太子交好么?怎会将自己弄到这般田地?”
商商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一身白衣走进牢门的宇文靖。就算李治在制定这个方案时她还有一丝的不确定,但此时看着这个毫不遮掩自己担心的男人,她已经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李治的眼光之犀利。
宇文靖无疑是真的在意她的!她的心里却觉得有些苦涩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欠人的情债。她一向都认为:最多是象后世那样不予理会而已,却不知自己有一天竟会利用对方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呵呵!”商商干笑了两声,干渴的喉间声音嘶哑,稍稍垂下了眼睑躲闪着宇文靖的视线。
“这不是李大人丢了么?”
这个理由也许是最好的借口,反正宇文靖对于李默的下落心知肚明,如果说太子因为这个迁怒,完全说得过去,虽然李治的反应期看起来有些长。
“还疼么?”宇文靖却并没有多问。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作为一个习惯了在暗影中的人,上位者的心思他从来不会去过多揣测,只是将商商的受责简单的归入了任务失败而已。他现在最关心的反而是她的伤势。
“没那么疼了。”商商益发愧疚起来,连忙说道。
宇文靖这样关爱的眼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受之有愧。看着宇文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却又不敢碰触她伤处的谨慎模样,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残忍。
如果事后,宇文靖发现一切都只是她在利用他,那让他情何以堪呢?这样想着,商商便越发不敢看宇文靖了,她怕自己愧疚之下会将所有的事情合盘托出,到时候一切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了!
宇文靖看着商商的目光满是心疼,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商商的回避,又或者他已然察觉到了,却只认为这是商商身为女子的矜持――她只是在害羞自己的衣不蔽体。
“你等等,我去弄些水来,给你上药,待上了药止了疼痛,我再将你弄出天牢。”
暗恼着自己问了废话,这样的伤势又怎会不疼?宇文靖一边看了看牢门外,决定先给她上药,上完药再作打算。
“这怎么好?还是我自己来吧!”想到背上狼籍一片的伤口,商商有些尴尬。
她长这么大,即便在洛阳做花魁时又或者与李默情热之时也没有让自己的身子这般裸露于人前,可这个时候却要她对着宇文靖赤着整个上身,让她着实有些不愿。
“你若还动得了,倒是不妨动动看。”宇文靖眼中冒出些火光,她就将他想成那般不堪会乘人之危的人么?
看着宇文靖理也不理的甩头出了牢门,商商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怒气。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乖觉的闭上了嘴,她不是奉命要绊住他的么?这个时候还是不宜惹怒他吧!
宇文靖只是出去稍转了转便重又端着一小盆水走了进来,盆边上还搭了一块湿过的白巾。
“你在哪里弄的盆?”看着宇文靖端在手中的东西,商商还是惊诧了下,她竟不知天牢何时竟有这东西了?
“别动。”
宇文靖将盆放在地上,口中轻喝着,却不理商商的问话,只将天牢中唯一的一盏油灯挪近了些,伸出手去轻轻的揭着商商背上烂得不成样子的衣裳。
饶是宇文靖已经放轻了手脚,但早已和伤口处的血水揉和在一处的布料被撕扯开,还是让商商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止不住的往眼眶里窜。
听得商商的呼吸一窒,宇文靖的手止不住的一抖,忙停了下来,转身将身边的白巾沾了水略绞绞,在商商的背上慢慢的浸着伤口。
“你且忍忍!我用湿巾将伤处浸浸水,化了痂再揭就不痛了。”
宇文靖忍着呼吸,轻手轻脚的将白巾上的水拧进伤口处的布料上,他的手脚还需得快些了,再过一更天牢就该换防了,到时被人发现可就没这般轻松了。
“宇文靖!”商商看着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换药的男人,即便背上再痛,心中也不由得柔软。“谢谢你!”
宇文靖的手顿了顿,低着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苦笑。
“不必。”
随着伤口处最后一片衣裳揭去,商商的整个后背也祼露在了空气中,横七竖八的杖痕象是蛛网一样布满了整个后背直及腰臀,鲜红的血痕在零星的白玉肌肤映衬下象是刀子般割着宇文靖的心,一下下,鲜血淋漓!
商商在长久的折磨之后终于松了口气,这样连绵不断的疼痛,简直比杖刑时还要让人觉得难以忍受,她的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涔涔。
这里没有热水,一切都只能从简。忍着心头的痛楚,宇文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药粉均匀的撒到了商商的后背上。
不过眨眼功夫,原本还在往外渗着血水的伤口已渐渐在药力的作用下停止了外渗,就连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宇文靖将盆子端到一边,弯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商商的脸色,这一番折腾下来不亚于第二次受刑,不知商商的身子是否还撑得住?
“我没事,不用担心。”接触到宇文靖担忧的眼神,商商虚弱的朝他笑了笑。
宇文靖的伤药应该是不错的,至少她现在已经觉得没有那么痛了。
“能站起来么?”宇文靖轻声问道。
天牢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既然太子已经将商商作为一颗弃子丢弃不用,那么他将她带走应该也不会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