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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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若是为赏雨而出门,何必舍近求远?
璞玉不想与皇后绕弯,说道“皇后娘娘过誉,臣妾不过是个闲散之人,来这儿消磨时间而已。不知娘娘在百忙之中来找臣妾所为何事?”
皇后道“璞嫔不妨猜猜本宫为何而来?”
裴沛痛失腹中之子,虽说凶手已经抓获,可仍有重重疑云,皇后是为此事而来,若是为开罪于她,皇后怎会特意在这大雨之日,悄然来访。
璞玉放下手中的笔,笑道“娘娘前来,应该是要与臣妾联手找出残害皇嗣的幕后真凶。”
皇后赞许道“璞嫔果然冰雪聪明。”
璞玉一笑“娘娘谬赞,宫中谁人不是七巧玲珑心。娘娘为何选我?”
上一个雨天,裴沛曾希望与她联手,如今皇后也与欲她联手。裴沛怀着身孕,欲要谋害她的人很多,不可轻易与人联手,不然被谁害都不知道,那时她正在被人所害,她向来不慕权势,裴沛找她合作是上策。
而皇后如今虽被革职,但她久居深宫,想必权势已如大树根藤般盘根错节,找个合作伙伴并非难事,而她并不是她的最佳选择。
皇后轻轻抚着精致的鬓角,笑得温和,眸光却异常锐利,道“晚妃并非我所惧,她早晚会被连根拔起。你在皇上心中是特别之人,或许今后你可以与她抗衡。”
她是谁?是倾国倾城的陈锦林?是裴沛?还是何梦瑶口中皇上的青梅竹马林晚晚?
璞玉说道“臣妾是平庸之人,指望能在这后宫安稳度日,只能辜负娘娘错爱。”
在后宫之中谁人皆可能不争不斗安稳度日,唯有皇上喜欢之人不可,而你璞玉此生注定不能安稳度日。皇后沉思片刻,温声道“晚宴上除了裴妃碗碟边沿被抹上药物和薏米、粳米被人用药物泡过以外,库房中的薏米、粳米也全都被药物药物浸泡过,而薏米、粳米都是由徐州进贡。”
徐州知府是李若言的父亲。原来当日推她只是小计,然而陷害她收买李知府在进贡事物中下药才是后招,璞玉心中明朗,皮肤渗出疙瘩。
好个一箭双雕的毒计,一是让可让裴沛流产,二是她背上了谋害皇嗣与后宫妃嫔牵涉前朝的罪行。这两个罪行皆是死罪,看来有人要治她于死地。
璞玉笑道“多谢娘娘相告,他日臣妾若是送上大礼,望娘娘不要拒绝。”
皇后说道“本宫定不负你所望。若是日后你改变心意可随时来羲和宫找本宫。”
皇后看着璞玉衣着素雅清淡,发间也只是用一支碧玉发簪绾住,其实她的姿色在宫中不过是中等之姿,只是她气质婉约,聪慧淡薄,使得她独成一道平静美好风景。
玲盯望着皇后带着青禾离去,直到消失在阁楼尽头处,才唏嘘说道“竟出了这一箭三雕的毒计,心思不简单。”
璞玉道“这里是后宫,心思简单之人早已死去或是失宠住进冷宫中。”
玲盯收起桌上画卷,问道“既然如此人心险恶,小姐为何不愿与皇后娘娘合作这次,将欲要害我们之人斩草除根?”
璞玉摇摇抬头道“有第一次依附便会有第二次,最终我们只能依附于皇后,躲在屋檐下,就得仰人鼻息度日,那不是我所求的。而且有权势的地方,就有争斗,怎么可能除尽。玲盯,明日你去联系哥哥”
第三十五章柔情()
等了几日,终于等到璞琛回消息,他约她明日在昭和宫相见。
昭和宫是后宫与前朝最相近的宫殿,璞玉从未去过,可曾听绿枝提起过,昭和宫无人居住,却每日皆有人打扫,甚少有人那里,若是她贸然前往必会惹人生疑。
璞玉醒来,窗外的天渐渐破晓,晨曦清辉如同银灰色的轻纱透过半开半掩的窗子落在窗下方寸之地,屋中晨曦微与尚未离去的暗色交织,万籁俱静。一只手霸道的横在腰间,她轻手轻脚地拿开,起身欲要下床,身后的人手臂使力,将她纳在他怀里,温热气息在她的耳边徐徐,“天色还早,在陪朕睡会。”
他的俊颜与她近在咫尺,可屋中烛火未点,她看不清他的容色,只闻得他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疲倦。
前朝的事情本就繁重,那样千头万绪,又加上裴沛陷入昏迷,裴沛贵为裴妃又是裴裴丞相嫡女,此事容不得敷衍了事,他得顾着前朝又得彻查此事还裴沛公理。如此这般他怎么不疲倦?璞玉指尖轻轻抚着他的眉眼,轻轻一叹息。
昨日下午若言来净玉阁问她,“玉儿,你为何还要继续暗中调查裴沛流产之事?”
自听雨阁回来后,她开始暗中查裴沛流产之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些许收获。她笑道“因为此事牵涉到你我。”
若言低沉的语气中含着质问的意味,道“你昨日不是已经知道今年薏米、粳米是由宁嫔的父亲进贡了吗?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卷入这场纷争中?”
若言是随和之人,总是温言软语待人,很少会说这样的话。若言今朝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担忧她。
若言的话如道警钟,敲得她暗自扪心自问,已经知道薏米、粳米不是徐州进贡,此时已然牵涉不到她和若言,她为何执意对此事刨根问底,非得找到找到证据才肯罢休?
昨夜深夜他来到净玉阁时,摇曳烛火下,他脸上满是疲倦,脸色憔悴。她心中一紧,如同被只手紧紧攥着,微微发疼,心中却豁然开朗。
她想要为他分忧。
手指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她抬头凝望他,见到他眸子惺忪,单手撑在床榻上,支起半个身子,含笑道“玉儿,朕的生辰礼物呢?”
昨日徐泾捧着一个玉如意,说这就是净玉阁送来的贺礼。他迟疑了,他真真切切的记得那一身白衣安静坐在席位上,桌上明明放着一本红线装订的册子。既然带来了,为什么又不送,他要亲自问清楚。
璞玉闻言笑得温柔如水,道“臣妾不是已经送了么?”
她眼眸似水倚在他的怀中,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帘,温声道“玉如意哪能算是大礼?当日可是你自己说要送朕大礼,今儿怎能赖皮不认账。”
那日天气是那样的好,天空沉碧,万里无云,茶余饭后时他与她闲坐在仪和殿后的桂树下对弈。璞玉难过看着胜负已定的棋局,她又连输三局,若是他在让她抄书,她也许抄到明早还未必能休息,忽而灵机一转,笑道“你生辰之时,臣妾送你份大礼,全当做惩罚,如何?”他欣然应允。
他扬着眉眼,嘴角上翘,璞玉不禁迷失在在他的笑容里,红着脸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点燃桌上烛火,从书架上拿下画册递给他,笑盈盈说道“臣妾是诚信之人,从未想过赖皮。”
他接过画册放在书架旁的书桌上,一页一页翻看,她画的是碧莲池中的睡莲,朵朵睡莲跃然纸上,栩栩如生,他又一连翻了几页,惊觉荷花稍稍有些不同,第一页是睡莲含苞待放,这页的睡莲花微微开。他翻页的手一顿,难道这本画册画的正是碧莲池中睡莲花开到花落,心中一阵柔软,从画册抬头看向她,她弯着眉眼笑,拿起桌上的画册,说道“皇上,该这样翻开。”
画卷在她指间飞快翻动,映入眼帘是睡莲花容渐变之景。他仲愣,她居然做成了,心中升起阵欢喜,连人带画拥入怀中,曾经他在碧莲池边的话,在她手中变成现了。
她身着平日幽居净玉阁时的素色衣裙,长发未绾,脸上笑意盈盈,眉眼濯濯,清秀的五官算不上倾城色。然而就是这样的她,撩动了他的心。
候在门外了徐泾玲盯,听见屋中动静,立即带着洗漱用具和衣物轻声进入屋内,只见两人站在书桌前,璞嫔背对着他们被皇上抱在怀中,而皇上低着头温柔的吻着怀中的人。
徐泾玲盯愣在门口处,不知如何是好。
璞玉听见门口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是宫人进屋为他更衣洗漱,脸顿时又热又红,如同火烧,这把火直直烧到耳根后,璞玉微微侧头躲开他,声若蚊吟“皇上,有人。”
宋瑾朝愣住的徐泾玲盯瞥了一眼,不悦道“出去,等朕叫你们再进来。”
徐泾心头一惊,连忙带着愣在一旁玲盯退到门外的青石阶上,可心仍如海浪翻涌,久久不能平复。
他在皇上身边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不顾帝王威严,衣装不整的搂着一个女子,而且还眉眼中尽是笑意,宛若得到心仪之人青睐的情窦初开男子。
璞玉深垂臻首,恨不得找个地缝躲着,永世不出来。他看着她,紧紧搂着她一会儿,含笑安慰道“玉儿,你不必害羞,你我本是夫妻,做这些事本是天经地义。”
夫妻本一体,恩爱生死同。
他轻轻的一句话把她整个人推入了云端,欢喜得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那句话在她的耳中萦绕。
她伸手挽住他白皙的颈,把头埋入他的胸膛,含糊回答“臣妾知道。”
他总有那样的本事,三言两语就轻易将她的心扰乱成一片。
东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一束明亮温暖的光划破天际,他该去上早朝了,他温声道“时辰不早了,玉儿为朕更衣。”
她伺候他穿好衣衫,替他理好衣襟,又亲手为他扣好玉佩香囊等物件,可惜的是,绾发,她真的只能有心无力,无奈道“皇上,臣妾不会绾发,臣妾叫人进来为你绾发。”
他朗朗而笑“不用,朕自己绾发就可以了。”
她含笑看着他绾发,这是她第一次如同寻常人家夫妻一般为他洗漱更衣,衣襟袖口皆是她所整理,并未假借他人之手。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檐牙高啄,盘盘焉,囷囷焉,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璞玉画得正是入神,只闻一声“奴才,见过璞嫔娘娘。”本是不予理会,这不痛不痒、语调平平的声音像极了哥哥璞琛,璞玉轻瞥一眼,只见是位内监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哥哥如此骄傲的人,怎会穿内监的服饰,璞玉摇头一笑,自己竟然心虚至幻听,随意说了声“免礼。”不在理会,专心凝神画画。
玲盯惊恐看着那人,倒吸了口气,欲要出声,那人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做着安静的手势。
第三十六章栀子花开()
宋瑾指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含笑道“小李子,把桌上这些甜点带去给净玉阁给璞嫔尝尝。”
小李子恭敬道“喳。”收起糕点,放入食盒中,欲要转身离去,又闻皇上朗声吩咐“天气炎热,甜品容易腻味,你先去御膳房备些冰汤再与甜点一道送去净玉阁。”
徐泾瞧着宋瑾坐在案牍前翻来覆去翻着一本画册,看得津津有味,仿佛百看不腻。
他大胆问道“万岁爷,您这是什么宝贝儿?”可翻得这样快,能看得清楚册中字画么?
宋瑾停下手中动作,轩一轩眉,不答反问“徐泾,你认为有人能画出睡莲的娇容多变吗?”
徐泾一头雾水,诚实回道“没有人。”臻贵妃娘娘和陈之意夫子可谓是画艺界翘楚,可最终皆以失败告终后,他便不再相信存在画出睡莲多变的人。
宋瑾将画册递给徐泾,眼眸中带着浅浅笑意,心情大好道“她画出来了。”去年那的莲花图已足以令世人惊叹,然而今时今朝的睡莲图更胜从前。
这样一个衣裙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