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不倾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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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男子的行为举止却着实不符合那张脸。
随意的抖了一会儿水,那男子便又把帽子戴在头上,随即便有些呆滞地看着外面下得淅沥沥的雨。那种迷茫的表情出现在那男子粗狂的脸上,倒毫无违和感。
正当小七头不转眼转的看得正累,打算不看之时,却见那男子本来表情怔愣的脸,突然眉头皱起,嘴唇扁起,有棱有角的脸露出一副似哭非哭的苦相:“爷。。。你到底在哪儿呀?”
声音粗狂低沉,倒是符合那周正的长相。
但那表情配上那张脸,实在是太过搞笑,小七一下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长成这样,却做这种表情,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长得如花似玉色若春晓的柔弱姑娘,非要装壮汉的感觉。或是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叔却非要眼神无辜的对人撒娇要糖吃的感觉。
这么一联想,小七突然觉得刚刚还饿的胃,有点饱了。
虽然她那声没控制住的笑声很短促,也并不大声,可因为离得不远,加上那男子身怀武艺,他自是听到了。
未来得及收回嘴角笑意的小七便见他也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两人的眼神正正对上,小七不由一僵。
对视了半晌,小七突然弯眼晴朗的一笑,看到对方明显一愣的表情后,便若无其事地转回头。但心中到底还是有丝心虚,虽然自己只是出于好奇,但毕竟也是自己无礼了。
对方见她转过头去,又只是个小姑娘,便也未多做计较,也回转过头看着屋檐外倾盆的大雨。
雨势却丝毫未曾减小,由于大雨,远处也并不看得清,天地间一片茫茫。小七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大雨,却不由思绪飘忽到初见师父那日。
这世间她见过的人也不少,却从未见过如师父那般风华的人,虽然他教导自己的三年里都戴着面具,虽然自己得知他是容墨后,他只是那样平凡普通的面容。
可是气质这种东西,有时候与容貌并无多大关系。
不管他是戴着面具的师父,抑或他是凤栖阁阁主容墨,都始终只是一身如雪般的白衣,难怪自己初次看到容墨,便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七觉得,这世间,没有谁比师父更适合穿白衣了。容墨的脸容虽看似只有十七八,但那种气度却远远超出他的年纪。想起那双眼睛,她却总觉得师父眼中似乎装了太多东西,又似乎没有什么能真正入了他的眼眸。
自己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儿,便连姓名也只是爷爷随口所取。可是却无人知道,她这样一个连肚子都总是填不饱的小乞丐,却被师父灌下一肚子墨水。
三年里,师父虽并非每夜都会来教导自己,但其所授,却已足够。只是,小七实在是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教她安邦治世之道,这些东西,于自己而言,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
小七也并非未曾向容墨说过心中所想,但他听了,只是嗓音淡淡道:“你若并无兴致听我讲学,此后我不来便是。”
她便再未敢问这样的问题,安心听他所教,不敢问,不是怕学不到东西,而是怕,他真的不来了。
那时小七想,师父总是与她讲家国天下事,也许师父是看这乱世觉得心烦。所以心中有此念想,希望国定世安,但这些想法无人能说,所以便只得与她这小乞丐说。
所以,她很崇拜师父,也很敬佩师父,她觉得师父定是朝中为官之人,才会对天下局势如此通透,对如何治理天下如此了然。而愿与她说,应是志不可得,官场失意,所以寻人倾诉罢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师父的身份竟会是凤栖阁的阁主。他那样的人,如何会是个开男子青楼的人,小七实在是无法置信。
可是,自己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否认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就算他的身份与自己所想不一样,小七也不介意,她钦佩喜欢的那个,只是夜间在山顶教她读书识字讲朝政的白衣公子而已。
但转念间想到容墨对自己的冷漠,再想起自己如今唯一的家已毁,唯一的亲人也不见。小七又不由觉得难过又茫然,如果再也找不到爷爷他们,那自己当真是又变为孤苦无依了。现在虽然指桑哥哥还在,可他是凤栖阁的人,终归是要回师父身边的,而小玄若能解了毒,也终究是会找到自己的亲人,回自己家的罢。
唯一剩下的,便只剩花夜哥哥了。
对了,自己还没问过花夜哥哥的身世,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其他亲人。若有的话,自己必然也不能那么自私,强留他在身边,必须让他回自己亲人身边的吧。
想到这里,配上那从天际扬洒下的无根水,小七心中不由觉得郁结。天大地大,她却不知该何处为家,与何人为伴。
不知不觉,雨渐渐停了下来,被这般大的雨冲刷过,天地间都明净清透不少。
小七与指桑为防天气又再变坏,便加快了脚步往客栈赶。刚至门口,便听到小玄中气十足的叫唤声:“你是要饿死爷吗?那小丫头两人若到天黑还没回来,那岂不是要等到天黑都不能吃饭?哎,我说你是木头吗?爷我讲那么多你好歹吱一声啊!就算不给爷饭吃,你好歹陪爷聊聊天啊!”
站在门前,小七不由对他由衷的佩服,才稍微恢复一些,可以讲话了,就这么活力十足,听他这精神头,怎么也不像是身中剧毒的将死之人。
不过,小玄这么啰嗦,花夜哥哥却依然能不动声的和他待在里面,果然好涵养,要换成指桑,怕是不过三句话就会点了他的哑穴了。
正想着,里面却传来小玄着急的叫唤:“诶诶诶。。。。你要干嘛?你摸我脚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啊!我可是病人,你。。。你你脱了我。。。。”随即里面便骤然安静了下来。
小七急忙推门进去,却看到花夜正站在一旁的架子上,用脸盆里的水洗着手。看到她与指桑,便擦干净手,开口道:“小七,你们回来了?刚刚雨下的那么大,你们有没有淋湿?”
小七摇摇头,随即便好奇的向床上看去,便见小玄嘴巴里塞了一只罗袜,也正偏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她。小七不由直接笑了出来,花夜哥哥这招,倒是比点穴还狠。
往下看去,果见小玄一只脚是光着的。
三十一章 卖身()
看着小七一直盯着他不动,嘴里塞着自己袜子的玄衣公子不由摇头晃脑的哼哼唧唧起来。
小七走过去,站在他跟前,开口道:“小玄,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把这袜子拿出来,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得保证我拿下袜子之后,你不再开口,保持安静,不然我便让你一直被这么塞着嘴。”
半晌没听到回应,小七突地反应过来:“你要是答应的话,便眨眨眼睛。”随即便看到小玄眼睛使劲地眨个不停。
随即小七便拿掉他口中塞着的罗袜,顺道也将他被花夜绑在床头柱子上的双手也解了下来。
束缚一解,小玄便狠狠用手抹了一把嘴巴,狠狠地长出了一口气:“臭死我了!”随即意识到刚刚答应的事情,便沉默着不再开口。
此时已过午时,四人俱都饿了。
小七三人到客栈大堂吃饭,小玄不能起身,只得独自一人在房内用膳。
不过,在大堂碰到那个人,却让小七惊讶了一番。
三人刚坐下,便听见不远处的桌子上,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小二,给爷上壶酒,再来两个开胃的菜!要快啊,爷赶着时间办事呢!”
此时已过饭点,吃饭的客人没有几个,所以那男子的声音便也格外突出。
听到这并不陌生的声音,小七不由回过头去,果见那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晌午躲雨时在屋檐见到的那位方脸男子。
看了两眼,小七便回过头来,看着指桑小声道:“指桑哥哥,那边桌上的人,你记得吗?”
指桑微微点了点头。
闻言,花夜也不由偏头看了一眼,也道:“小七,你认识他?”
小七摇摇头:“只是回来的路上,躲雨的时候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
吃过饭,小七一行便回了房间,打算休息片刻便继续出去打听先观城的下落。可刚进房没有多久,便听到传来敲门声。
小七一开门,便正见花夜正在门口:“小七,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微愣了下,小七便点点头。
坐在桌边,花夜却沉默了良久,方道:“小七,你打算,在申州一直待下去吗?如果一直没有找到你的亲人,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
小七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花夜继续道:“你打算找到先观城,便可知晓你亲人下落,可据我所知,先观城不像凤栖阁,打着明面的招牌让世人知道它在哪里。我原先有听说过,这先观城在很多地方都有据点,但无人知晓它具体是什么,而先观城城主也不止一人。所以你这般打听,根本无法找着它的所在。”
小七答道:“我无权无势,除却这般打听,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就算困难,我也只能这般做的。”
“不,”花夜轻柔的声音缓缓从帽纱下传来,“你有选择的。”
“?”小七疑惑的看着花夜。
花夜道:“小七,你可以返回凤栖阁的,你是个女儿身,也无需到阁中以笑侍人。我看容阁主对你,与旁人不同,虽然我不知因由,但我觉得你若得容阁主帮忙,寻到你的家人必然不是什么难事了。”
小七实在没想到花夜竟是劝自己回去凤栖阁寻师父帮忙,不由一时沉默。
看了看花夜隔着帽纱的脸,小七咬咬牙,便直接问道:“花夜哥哥,小七想问问,你的伤。。。是不是师。。。容阁主所为?”
看到花夜摇了摇头,小七不由心底松了一口气。
既然问出了口,接下来再问便容易很多:“花夜哥哥,那日我走之后,你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在浔安?我还以为你会待在凤栖阁。”
花夜叹了一口气,便道:“我助你出逃之事,被容阁主察觉到了,因此我坏了凤栖阁的规矩。容阁主自然不让我留在凤栖阁内,我出来后本想去找你,却不意被歹人所害,落魄至浔安。”
小七听出花夜对此事不想多讲之意,也想到此事必是对花夜哥哥伤害甚大,所以才不愿意多提,她便也不再多问此事。
只是,小七开口道:“花夜哥哥,那容阁主会放我走,只是看我可怜罢了。你不也是说凤栖阁并不会强行掳人的地方吗?虽然我这般找寻先观城的下落非常难,但我也并不想去求凤栖阁帮忙。”
花夜道:“可是,还有那个失忆的男子,如若你真想帮他解毒,便必须在半个月内找到先观城城主。虽然你身边有指桑帮你,可也是不可能的事。你可知,莫说是你想找到先观城城主,便是三国的君主,江湖上的许多人,都想找到他。”
看着小七半晌沉默不言,花夜正想再开口劝其回凤栖阁,却听到她犹疑地开口:“花夜哥哥,我总感觉小玄身份不简单,我们刚把他带出那荒漠,便有人来取他性命,更是证明他身份非比寻常。”
随即略微肯定道,既然如此,这申州城中既有追杀他的人,必然也有找寻他的人,花夜哥哥,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让小玄找到他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