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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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成委员长,把陈总长都给骗了。那可是国防部挂了号的人,唉!可惜了这个人......”
“你们也不用难过,咱们这身本事总算有了传人,不管什么国民党共产党,只要是中国人,只要他能行得直站得正就行了。是不是老哥几个?”老丁劝了几句。这几个人这才扫尽阴郁。
突然,陈沂生似乎想到什么,问道:“邢师傅!您总是叫我看小人书,我不明白您是怎么想的。另外这几位师傅都有绝活,您的绝活是什么呀?”
老邢放下酒杯,叫道:“问得好,不过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为什么叫你看书。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根本没什么绝活,什么也不会!”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1…29 20:34:00 本章字数:7660)
老邢指着这几位老弟兄道:“虽然我没什么本事,可是他们都听我的。”
陈沂生一脸的疑惑。老严笑着拍拍他道:“傻小子,你难道不知道在兵道这一行里,用人才是最大的学问吗?”他看看众人,“我们这些人,大大小小都有些本事。单个拿出来谁也不服谁。这么一盘散沙到了战场上,要是没个主心骨你说会怎么样?”这么一说,陈沂生有点听明白了。
老邢道:“这些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能听话,要是没本事让他们服,恐怕连一天都不会安生。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傅,那么我,从明天起就教你怎么让手下服你。”他扭头对老严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时间。从明天开始,老哥几位既不能耽搁正事,又得把他给我带好了,听明白了没有?”
“是!”几个人起身立正。“都坐下,都坐下。这不是在军中,我们也早就不是军人了,不必按照军规,随便点好,随便点好!”老邢看着跟他出生入死受尽苦难的老部下,心里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几个人又开始喝起来,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老丁说道:“老团长,你当初要是去了台湾,没准现在都是上将了,你说......”“你不用说了!”老邢看了陈沂生一眼,道:“我下个死命令,从现在起,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许再提过去的事情,听明白没有?”“是!”众人又要起身,却被老邢摆手给拦住,“不是我说你们,现在都是年级一大把了,怎么还没活明白?我们曾经是国民党,那不假!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就是老百姓,就是一些在党的领导下坚定不移地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老百姓,什么团长上将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以后别再提,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没说话。“孩子!从明天起,你上午先到我这儿,我先教你怎么带兵。”陈沂生点点头。
由于离开了大家经常讨论的话题,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但是没多久,在酒精的熏陶下,大家借着新徒弟的话题,又开始兴奋起来。老贺扯开衬衫,蹲在地上,指着老严道:“这回你那绝招该传出来了吧?当年我磨了你三天,想用我的绝招来换,你小子就是不答应,我问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老严放下碗,摇摇头道:“现在也不成,不是我不教他,而是他的岁数太大了。要教我只能教他怎么杀人。贺秃子你也能明白,就拿你的独门绝技来说吧!现在这孩子还能练吗?”
老贺点点头,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是呀!他的确练不了了,关键是他骨头都长成了,就拿缩骨这一项来说,不从小来练,是一点用都没有。”
陈沂生听着几个人说来说去,突然问道:“几位师傅!照你们这么说,为什么不收个年轻点的徒弟?”
此言一出,几个人除老邢之外,基本在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神色——或愁或悲或是无奈。“孩子!你不知道我们几个的情况......”老邢喝了口酒,“......我们这几个去年才从监狱里放出来......”
话不多,但是挺有震撼力。陈沂生放心了:这几个人已经被党和人民教育过了,看来不是特务,嗯!应该不是。
一行人喝到了深夜才散去。陈沂生回到营地没敢惊动哨兵,而是从墙上翻了过去。照老贺的话说,这要是让哨兵发现,也后也别在特种兵这一行混了。
进了寝室,陈沂生被眼前铺天盖地的床单惊呆了:霍保生挂着一脸的白沫,手脚不停搓得满地污水横流。
“你这是犯什么病了?都几点了还不睡?学习雷锋也不是这么个学法吧!”陈沂生搞不明白,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不要和我说话,千万别和我说话!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再认识你!”霍保生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陈沂生被他的这几句话弄得找不着北。看着霍保生一脸的呆相,就差两眼翻白嘴角流涎。陈沂生没再问他,而是走过去拿起几件床单陪他一块洗。
“你要干什么?”霍保生面色大变,指着床单叫道:“放下,快放下。”见陈沂生没反应,忙换了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道:“哥!我求求你,放小弟一条生路吧!从下午到现在,还有几件就洗完了。费了这么大的劲,我可不想再添什么麻烦!”
“老霍,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到底怎么了?干嘛洗这么多床单?别激动,和我说说......”还没等他说完,霍保生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床单。一边洗还一边嘟囔:“还说你没后台?没后台你怎么不出操,没后台怎么队长只罚我不罚你?想换个寝还被加罚了30条枕巾......”他越说越委屈,最后呜呜哭了出来,“呜呜......我可不敢劳您大驾,您是金枝玉叶,我不过就是个苦命的丫头......”看这架势,陈沂生知道他这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换做自己落难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么?那时自己也哭,哭什么呢?还不是哭自己没有个有权有势的老子。没有后台就挨欺负,而且是明目张胆地被欺负。
都是没权没势老百姓家的孩子,将心比心,陈沂生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抢上前去一把夺过霍保生手里的活儿,叫道:“老霍,你不用干了,这活儿我全包,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个说理的?你歇着!我看谁还敢欺负你。”说完,他“哗啦哗啦!”洗起来。
霍保生差点没给他跪下,哀求道:“哥!算我错了还不行?你饶了我吧!这要被别人捅到队长那里去,我今年就甭打算过去了。让我干吧!我请你喝酒还不成?”
陈沂生摆摆手,指了指房门道:“你过去把门关了......对对!就是这扇门......不用怀疑,你没摸错......好!把它关上......顺便把它插上......好!”陈沂生头也不抬,“老霍,你去睡吧!放心,你不是说我有后台么?如果有人再敢欺负你,我找人帮你解气!”
“真的?”
“真的。”
“你不骗我?”
“我干什么要骗你?”
“那我可睡了......”
“你睡吧!”
“呼!......”
望着衣服都没敢脱就呼呼大睡的霍保生,陈沂生苦笑了一下,心想:“老霍!你都累傻了。也不想想我若是真有什么后台,何必到现在才是个代理排长......”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觉得自从进教导队到现在,自己的情况实在是古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哪出了问题呢?于队长的解释好像牵强些。他凭什么对我这么放纵?”细想了一下,他很快放弃了有什么千金小姐看上他的可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进过一回监狱的陈沂生变得越来越现实和理智。
陈沂生洗了整整一晚。天色欲晓,他才打着哈欠趴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当起床号响起时,霍保生睁开眼睛,陈沂生的床上已是空空如野......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
按照昨天的预定,今天上午是老邢来教他。陈沂生来到北湖公园,顺便见了老严一面,他特地给老严带了俩教导队食堂新出锅的馒头。老严没客气,边吃边嘱咐他别忘记下午和他学功夫的事。陈沂生点头答应,随后穿过广场进了野鸡胡同......
“你把兜子先放下。”老邢指指老贺身边的凳子,“坐吧!”
“是!”陈沂生取过凳子坐下。
“这一个多月,你看了不少我以前的笔记,也背过不少书。那么,我现在给你一个排,你能不端掉一个团部?”老邢问道。
“师父!我......我还是没把握。”陈沂生低下头。
“嗯!你说的是实话。”老邢拍着残腿,感叹道:“看来,光背书没用,要到战场上好好练练才行。”
“小子!你过来。”老贺摆摆手叫过陈沂生,“你别总是死记硬背,那没用。要论背书,你不如说书的,那说书的嘴比你能白活,是吧?可是要论实惠,还得是看你能不能拿出真家伙。对吧?”
陈沂生点点头。
“你想让底下人服你,听你指挥,那没别的窍门,一个是看你有没有本事,另一个就是你能不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兄弟。”老邢指了指老贺,“你说说,打松山的时候,是谁替谁挡子弹?”
“长官替下属。”老贺不加思索地回答。
“长官受伤了怎么办?”
“弟兄们背着他往上冲。”
“有没有孬种?”
“有!”
“什么样的孬种?”
“临死也没拉个垫背的就是孬种。”
“你听见了吗?”老邢看着陈沂生。
“嗯!”陈沂生点点头,“可是师傅,国民......国军真的这么能打吗?”此言一出,老贺和老邢愣了一下,随后都低下了头。陈沂生自觉这话问得有些唐突,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这和外面的说法不太一样......”
“这很正常!”老邢的言语中略带些无奈,“因为,国民党败了。这不是你我能说得清的。”他扭头看看老贺,道:“老伙计,如果叫你去打日本,你干不干?”
“没说的!”老贺语气极其坚定,“只要是打日本,趟地雷都干。”
“要是叫你打内战呢?”
“......”老贺默默无语。
叹口气,老邢苦笑了一下,“军人,最无奈的事情就是强迫自己放下枪。”
陈沂生舔舔嘴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咱们别说这些!”老贺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叹口,“你看看,都跑题了不是?刚才说到哪了?”
“怎么叫底下人听我的。”陈沂生忙接过话题。
“对对!”老贺转身道,“老团长,你刚上任的时候是怎么镇住咱们这些人的?”
“你们?”老邢轻轻一笑,“你们牛啊!用枪指着我的头叫我滚蛋。”
“威胁上级,谁这么大胆?”陈沂生感觉不可思议。
“你严师父!”老贺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感慨万分:“那时候,你邢师父就象个文弱书生,长得比娘们还秀气,刚到我们营训话的时候,老严就指着他鼻子问:‘你一个酸秀才,凭什么就敢说带我们赶走日本鬼子?你见过日本人吗?’你猜老团长怎么说?”
“怎么说的?”陈沂生很感兴趣。老贺看了看含笑不语的老邢,背着手,学者他当年的样子道:“他说:‘不好意思,只见过后脑勺——小鬼子一听我邢维民的名字掉头就跑,没办法啊!’老严当时就翻白眼,说:‘你他妈就能吹牛X;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XX有这么硬?’是不是老团长?当时老严好象就是这么说的。”老邢点点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