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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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平故作忧心忡忡,问道:“她什么时候死的,昨夜看她还好好的呢。”
“不知道,大概就是昨天半夜里头死的。”
“怎么死的?”
“失足。”
席平皱眉,失足?怎么可能失足?毓秀分明是习水性的!
席平略显试探的问道:“可查了凶手是谁?”
“没有,”子霁摇头,却低声道:“不过我看桃戈那个样子,倒像是知道凶手一样。”
席平微愣,“她去哪儿了?”
“去清暑殿了。”
“清暑殿?”席平狐疑,难道是陛下(。)
第一百三十章 凶手()
桃戈到了清暑殿,司马曜正巧下朝回去,他前脚进了清暑殿,后脚桃戈便跟了进去。
司马曜自知桃戈过来,却一语不发,什么也不问,直至进了殿,方才停步回身,桃戈这便也停步,与他相视不语。
司马曜走至她跟前,嘴角微微上扬,朝她露出一丝颇是摄人心魂的笑意,言道:“怎么,可是朕昨夜未与你共寝,你便浑身不适,非得过来见朕一面?”
他说话间,抬手将桃戈散落在鬓边的一缕青丝撩至她耳后,此举过后,话也说罢,便又微微歪着头,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她,试图看清她的脸色。
桃戈亦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开口道:“毓秀死了。”
司马曜闻言微愣,不应该啊,他分明命周禄在尸体上绑了石头,这尸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浮上来,这周禄必定又偷懒了!
他面色丝毫没有波澜起伏,依旧略带笑意,他直起头,收回手,道:“你倒是听话,果真把她给杀了。”
谁想桃戈却冷冰冰的说道:“是你杀了她。”
司马曜闻言淡淡一笑,转身背过她,朝大殿正中央走去,口中还道:“果真聪慧,看来日后朕要再想杀什么人,也都瞒不过你这双慧眼了?”
桃戈亦朝他走去,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司马曜闻言停步,又回过身来望着她,冷着脸说道:“她已没有利用价值。”
桃戈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面无表情的语道:“杀人灭口么?我是琅琊王的眼线,你怕她泄露此事,便将她杀了。”
桃戈说至此,司马曜眉心微拧,像是让桃戈说中了。
桃戈自然已经察觉,不由得扯出一丝笑意,继续道:“你不想我死,你喜欢我。”
话音方落,司马曜陡然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刀架在桃戈脖子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冷冰冰的说道:“你也没有利用价值。”
桃戈却是不慌不忙,轻笑一声,这便伸长了脖子,微微仰面,从容道:“那好,你杀了我吧,正好,我死了,姐夫也会察觉你必定是发现了他有逐鹿之心,到时自会有所收敛,你便更抓不到他谋反的证据。”
她故意如此说,司马曜便不会杀她,更莫说他心里有她,舍不得她死。
司马曜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却迟迟不动手,春儿在桃戈身后看着,委实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司马曜真的有心杀她,抑或是无心杀她,可刀锋一转,却也了结了她的性命。
桃戈与司马曜相视,司马曜忽然张开手,将手中的刀甩到一旁,笑道:“吓唬吓唬你,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他解释得不着痕迹。
言外之意,桃戈对他还有些利用价值,所以他才不希望她死,而毓秀知道得太多,他杀毓秀,便确保桃戈能活。
司马曜说罢便越过桃戈,径直离开了清暑殿,步伐迅速,似是急着避开桃戈一般。
桃戈也转过身,望着他渐行渐远,春儿转头见司马曜走了,连忙回首跑去桃戈跟前,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桃戈抬手摸着脖子,长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咱们回漪兰殿。”
三个月后
时至十一月,如今已是深冬,天寒得很。
内殿里头虽支了两个暖炉,可屋子里还是颇冷,被窝里头自然是暖和的,是以桃戈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肯起身。
春儿过来唤了两回,都没见她从被子里伸出头来。
来唤第三回时,春儿又道:“姑娘,这回是真的该起了,再不起可就来不及了,咱们还得去长寿殿给李太妃请安呢。”
桃戈仍不答应,她没辙,索性伸手去拽她的被子,言道:“姑娘快别闷着了,再这样下去,都要闷出痱子了。”
桃戈闻言自己倒是掀开了被子,这便要坐起身,春儿忙扶着她坐起来,桃戈一面坐起身,一面又道:“我畏寒,你是知道的。”
春儿道:“再畏寒,咱们也得去长寿殿给李太妃请安哪,等请安回来,姑娘想睡多久都不妨事,可若是请安迟了,李太妃可就要给你甩脸色了。”
春儿说着,桃戈已下榻。
梳洗了一番,便披上斗篷往长寿殿去。
到了长寿殿,众嫔皆已至此,桃戈进殿,殿内的宫娥上前来给她卸下斗篷,她方才朝殿内走去。
李太妃坐在上头主座,陈淑媛见她进来,便道:“萧妹妹总算来了,叫咱们好等。”
说至此,她顿了顿,扭头看了李太妃一眼,继续说道:“咱们几个等等倒也无妨,可若是叫太妃等久了,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桃戈单是听着,并未回话,毕竟来迟,的的确确就是她的不该。
陈淑媛说罢,魏充华又接着奚落,冷嘲道:“人不大,架子倒是挺大,一个失了宠的美人,也不知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架子。”
自上回中秋之夜,司马曜将桃戈送回漪兰殿,他便再也没有踏足漪兰殿。
在外人看来,桃戈这是一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在桃戈自己看来,这与往日并无异常,只是耳边清净了许多,她的床,也大了许多。
桃戈淡淡一笑,看向陈淑媛和魏充华,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二位姐姐等了片刻,想必是不碍事的,二位姐姐性子急,又素来浮躁,要你们等候片刻,就当是磨磨性子。”
陈淑媛冷笑出声,并未再说什么,魏充华道:“你说得倒是轻巧。”
桃戈道:“魏姐姐当真是小气,咱们姐妹一场,共同侍奉陛下,哪里有先后之分,姐姐怎么还计较这些。”
“你说什么?”魏充华不悦,“你竟说我小气!来迟了就是来迟了,给咱们大家赔个不是便可,还找这么多借口作甚,敢情是不把太妃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李太妃拍案怒道:“好了!”
魏充华忙住口,李太妃怪道:“净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
顾修容见气氛紧张,满斟酌着给桃戈解围,桃戈却自己给李太妃赔了不是,福身道:“太妃息怒,今日来迟,确是臣妾之过,是臣妾嘴硬,惹怒了陈姐姐和魏姐姐这件事,怨不得她们,您若要怪罪,那就罚臣妾一人吧。”
李太妃见她委屈的模样,虽打心眼儿里不喜她,这个时候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旁人说她度量小,况且嫔妃请安来迟,这也不是大事,本就无需如此计较,今日不过就是有人煽风点火罢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顾修容道:“太妃,臣妾听闻萧妹妹素来畏寒,今个天冷,她来迟,想必也是情有可原。”
顾修容自知李太妃亦极其畏寒,便以桃戈畏寒为由为她打圆场,倒也有些用处。(。)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祟()
桃戈请完安后便回了漪兰殿,一进屋便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春儿一面给她掖好被角,一面又问道:“姑娘果真有那么冷?”
桃戈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被窝里头暖和,你瞧外头那么冷,自然还是被窝里头舒服,这大寒天的,人都变得慵懒了。”
春儿撇了撇嘴,道:“奴婢知道,姑娘畏寒,若是受了凉这浑身上下便酸痛得很,记得去年在王府,过年前那一阵子,北苑没有红萝炭,姑娘天天都冻得缩在被窝里头,一会儿说腰酸,一会儿又说腿疼的,那时候可把奴婢急坏了,偏偏后院的人又都是势利眼,就是不肯给姑娘送炭,后来还是王爷”
春儿说到司马道子,顿时觉得说错了话,连忙住嘴,暗暗看了桃戈的脸色。
桃戈也自知她为了她,特意避讳了有关司马道子的一切,只觉得她甚是有心,而今她无意提起,委实是无心之过,她自然也不会怨她。
她淡淡一笑,一个翻身面朝春儿,又双手合十微微抬起头,将合十的双手压在脸颊之下。
道:“没事,你说吧,我许久没听人说起他了。”
是,许久没见过他,许久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事,也许久没有听人说起过他。
春儿闻言面色略显黯然,这是为了桃戈,她自然不会再提起司马道子。
她故意岔开话题,欢笑道:“姑娘,如今已十一月,还有一个多月又过年了,今年春节咱们是吃饺子还是汤圆?”
“你顺手做什么?”桃戈笑问。
春儿一脸自信的笑道:“都顺手,奴婢向来厨艺精湛,姑娘以前不是常吃奴婢做的饭?只是进宫许久,都没再下厨过,姑娘想吃饺子,那奴婢便包饺子,姑娘想吃汤圆,那奴婢便包汤圆,姑娘若是都想吃,那奴婢就都做,反正也不麻烦。”
桃戈想都没想,直接回道:“那就吃汤圆吧,团团圆圆。”
“那姑娘是想吃芝麻馅儿的,还是萝卜肉丝馅儿的?”
“嗯”桃戈想了想,终于道:“我想吃麻菜馅儿的。”
“麻菜?”春儿不解,“什么麻菜?”
桃戈皱眉,道:“诶呀,就是曲麻菜呀,小时候在兰陵常吃的,你是盐渎人,应当是听说过的,和点肉丁子做馅儿,包什么都好吃。”
春儿闻言又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激动道:“哦,姑娘是说苦麻菜!奴婢知道,奴婢小的时候过年,家里头没有包馒头的馅儿,一大家子都去路边挖野菜,似乎就是苦麻菜。”
“对呀对呀!”桃戈听她说着,亦是愈发的激动,竟一下子坐了起来,裹着被子伸出头,笑道:“就是那个野菜,原来你知道,我还怕你不知,到时必定找不着。”
她说罢,又皱了皱眉,道:“春儿,如今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咱们讨论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
“不早不早,”春儿摆摆手,道:“姑娘,你要知道,这苦麻菜可不好找,宫里头没有,外头也没得卖,得奴婢去山上挖才行,你早点告诉奴婢,奴婢也好有个准备,到时去山上挖多点,管姑娘吃得饱。”
桃戈满面笑意,忽有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春儿自然已察觉,也感受到了那阵寒风,便转身看了一眼窗子,却见窗子还露着缝,竟没有关好,她连忙站起身走去见窗子关严实,口中抱怨道:“哪个不长心的,怎么把窗子打开了。”
桃戈兀自躺下,将被子裹好,道:“春儿,今个天冷,你吩咐小厨房煮点姜汤,每个人都喝点,也好驱驱寒,再不行,你让她们搬一个暖炉出去,要她们都待在正殿里头暖暖身子。”
春儿皱眉,道:“暖炉搬出去了那姑娘怎么办,奴婢还是吩咐小厨房煮点姜汤的好。”
桃戈道:“那也行,都说席姑姑煮的姜汤好喝,你叮嘱她煮点,送一碗过来给我尝尝。”
春儿佯装嫌弃她,玩笑道:“姜汤有什么好喝的,姑娘怎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