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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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容怔怔不语,桃戈又冷冰冰的说道:“想不到顾姐姐还记得你这位故人,你当初悔婚,我听闻此事,还以为你将你们二人青梅竹马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原来还余情未了。”
而今再说起顾婴当初悔婚之事,桃戈还是会愤愤不平满腔怒火,看得出来,她对桓伊,依旧是极在乎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夕()
转眼已到了七月,桃戈已进宫好些日子。
今日是七夕,夜幕降临之后,桃戈便带着春儿去御河边放花灯为牛郎织女祈福。
而毓秀,作为漪兰殿的掌事,依然跟在桃戈身后。
春儿捧着莲花灯,见桃戈提笔,正要在小纸条上写下寄词,便调皮的将脸凑过去,被桃戈察觉,便冲她露出娇俏一笑。
桃戈暗暗瞥了身后的毓秀一眼,对春儿说笑道:“转过去,不准看。”
春儿自知她指桑骂槐,便也配合着她,撅起嘴巴故作委屈,嘟嘟囔囔道:“哦,”随后便转过身去。
桃戈方才提笔,毓秀果然伸长了脖子偷看,桃戈自然已经察觉,便停手佯装思忖,毓秀脖子已发酸,却仍坚持着,桃戈良久后才在纸上写下一句诗,毓秀看清了纸上所写,顿时后悔方才之举。
桃戈写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她这样偷看。
桃戈写完,无声冷笑,随后转头看向春儿,道:“好了。”
春儿闻言当即回身,问道:“姑娘写了什么?”
桃戈故意嗔怪道:“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春儿佯装黯然,桃戈朝她伸手,她便将莲花灯递给她,桃戈将写好的小纸条折好放置在莲花灯上,压在蜡烛底下。
随后便捧着莲花灯推入水中,又将手伸进水里划了几下,直至莲花灯漂得稍远些,她才起身,春儿与毓秀一同将她扶着,三人一起离开。
桃戈却不知方才之举,司马曜尽收眼底,彼时司马曜正与周禄站在御河对岸。
司马曜望着桃戈愈走愈远,正巧那莲花灯漂至对岸,周禄见势便蹲下身,将手伸进水中,一个劲儿的划水,终于够着莲花灯,他方才起身,将纸条取出来,这才唤:“陛下。”
司马曜听唤回神,周禄将纸条递至他手边,他接过纸条,回身打开来看了方知纸上写的不过是一句诗,而非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他读着,由心的笑了笑,周禄见他如此,倍感诧异,似乎许久未见陛下如此笑过。
他暗暗靠近他,见了纸上所写,便调侃道:“诶哟,陛下,萧美人这是思春了?”
司马曜闻言回首,白了他一眼,周禄忙闭嘴不言,司马曜问:“这御河流向何处?”
周禄不假思索道:“这御河接的是秦淮河的水,也流向秦淮河。”
司马曜将纸条折好递给他,道:“放回去。”
周禄答应了一声,却见司马曜说罢便移步离开,竟是往南边去的,他连忙问:“诶,陛下,您去哪儿啊?昭阳殿在北边!”
司马曜并未回首,只道:“去漪兰殿。”
“漪兰殿?”周禄狐疑,自言自语道:“咱不是说好去昭阳殿的么”
他说罢,赶紧将纸条放回去,又将莲花灯放入水中,而后随手划了几下水,见莲花灯随水流往下漂,他方才站起身,连忙朝漪兰殿追去。
待追到司马曜身后,便道:“陛下,您起先是说要去昭阳殿的,奴婢这都给昭阳殿传了话了,您若是不去,那陈淑媛那儿,奴婢可不好交代啊”
司马曜云淡风轻的说道:“那就不必交代。”
周禄又道:“可”
不等他言语,司马曜便停步转身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周禄,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归女的人?”
周禄怔怔,终于不再说什么。
彼时桃戈刚回到漪兰殿,与春儿面对面坐在凳子上谈天说地。
桃戈解下系在手腕上的红绳,道:“春儿,你上回说,端午节戴的红绳,要在七夕之夜扔掉给喜鹊衔去搭鹊桥?可是真的?”
春儿点头道:“是真的,婢子小时候,家里人就是这么做的。”
“那红绳果真让喜鹊给衔去了?”
春儿想了想,道:“嗯婢子没有看见过喜鹊衔走红绳,但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曾亲眼看到过。”
桃戈半信半疑,追问道:“扔哪儿?”
春儿伸手指着屋顶,道:“扔房顶上。”
桃戈这便站起身,春儿见势,也急忙站起身,走在她前头将门打开,却见司马曜与周禄站在门外。
她微愣,疑惑道:“陛下?”
这时桃戈站在春儿身后一侧,望见司马曜时也颇是怔忡,便越过春儿走出去,朝他微微福身道:“陛下。”
司马曜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春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儿微怔,“回陛下,奴婢颜惜春。”
“你是哪里人?”司马曜是听到了春儿方才言说自己家乡的习俗,是以如此询问。
春儿回道:“奴婢是江北海陵郡,盐渎县人。”
司马曜点点头,道:“盐渎倒是个好地方。”
说罢方才看向桃戈,对她伸出手,桃戈与他相视,满脸不解,司马曜于是又晃晃手,就是不说话,桃戈仍似懂非懂,猜测他是不是要她手上的红绳,是以也对他伸出手,提着红绳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实则却在心里暗想:你倒是说话呀,打什么哑谜呀
而司马曜亦是暗想:对,就是红绳,晃什么呀你,你倒是给朕呀
桃戈见他不说话,也不点头不摇头,便想他莫非不是这个意思,于是又收回红绳,司马曜见她此般,当即皱紧了眉,陡然伸出手一把抢过她攥在手心里的红绳。
桃戈被他突如其来之举吓到,怔怔的望着他,他方才对她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道:“你矮,朕帮你扔。”
桃戈闻言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他说罢便转身走去长廊外,仰起头望着房顶,毫不犹豫的将红绳扔上去。
岂知这一下扔倒是扔上去了,那红绳却又顺着屋檐滑下来,他移步朝前走去,似乎是要将红绳捡起,走了一步却又停住,折回身走至原处,给周禄使了个眼神,周禄这便去将红绳捡起来交给他,他又扔了一回。
这回那红绳才算是安安稳稳的落在房顶上。
司马曜亲眼望见,这才又朝桃戈走去,深情款款的凝着她,桃戈亦与他相视,司马曜忽然抬手,正欲轻抚她脸颊,岂知方才碰到她脸颊,她却是偏过头躲过。
司马曜微愣,冷笑道:“欲迎还拒?”
桃戈微微低头不语,司马曜又道:“你不是一直都想侍寝么?朕给你这个机会。”
桃戈秀眉微皱,她何时想过要侍寝。
司马曜见她不语,便道:“朕乏了。”
说罢便越过她走进屋,桃戈依旧站在门外,微微低着头,她分明不愿进去。
春儿见司马曜坐在床榻上,忙低声同桃戈道:“姑娘,陛下这是要唤你侍寝了?”
桃戈回首朝屋中看了一眼,随后也满心忐忑的进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侍寝()
见桃戈进来,司马曜便站起身,展开双臂望着她,示意她过来为他宽衣。
桃戈自知他的意思,便走去为他解下衣袍,司马曜忽道:“朕方才在清暑殿已洗干净了,你可曾清洗过身子?若是没有,朕不介意再同你洗一回。”
桃戈闻言顿时红了脸,司马曜见她这般,紧接着又说道:“来个鸳鸯浴如何?当初容德在世,朕时常与她鸳鸯浴,一泡就是一晚上。”
司马曜故意提起王法慧,是因他一直以为,桃戈自知她貌似王法慧,而司马道子正是利用她这一点,才将她带进王府,而后又想方设法将她培养成一个眼线,最后才发现,其实她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可桃戈并不知,她单纯只知道自己是他的克星。
桃戈淡淡道:“洗过了,不劳陛下再多费心。”
司马曜听闻桃戈语气冰冷,当即将她抱住,陡然转身将她压在床榻上。
二人下/身紧紧贴合,桃戈惶恐,一颗心当真是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只是仍硬撑着,面无表情装作冷冷淡淡的。
司马曜两手摁着她的双臂,对她露出一丝笑意,道:“天下的女人都想接近朕,何况是你。”
言外之意,是指桃戈乃是司马道子的眼线,自然一心想接近他,桃戈倒也听出来了。
只是胸前此起彼伏,心乱如麻,委实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不言不语。
司马曜说罢,便缓缓下伏,愈发靠近她。
眼看着他就要碰到她,桃戈依旧是本能的侧首躲过。
她本也想顺了他,可她委实是做不到!
司马曜见她如此,便抬起身子,从她身上翻下去,坐在床边,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是老七的女人,朕不碰你。”
彼时桃戈也已坐起身,拢好衣服,听他此言,并未接话。
司马曜却忽然回身望着她,且两手撑在床榻上,一左一右将她包拢着,脸贴得她极近,略微压低声,略微威胁的说道:“你是老七布在宫里的眼线,是他派来监视朕的。”
桃戈与他相视,淡淡一笑,并不言语,既不承认,亦不为自己开脱,她知道,司马曜暂时不会杀她。
可在司马曜看来,她这便是默许了。
他紧靠着她的脸,桃戈已感受到他的气息,很温热,却又那么冰冷。
他忽然道:“你是朕的克星,日后会将朕克死。”
桃戈闻言顿时怔住,怔怔的看着他。
司马曜见她神情,又冷笑一声,便收回左手,却抬起右手,轻抚桃戈脸颊,这回桃戈并未再躲避,他依旧威胁着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是,”桃戈低声应了。
这一夜与司马曜共寝,司马曜果然没有碰她。
翌日清晨,桃戈早早的醒了,而司马曜还在熟睡,她并未唤他起身,只是侧首望着他,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脸。
他那张脸生得也极美,只是与司马道子相比,还是差了几分。
想至此,她竟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司马道子都把她卖了,她竟还想着他的好
外头忽然传来叩门声,再入耳的是周禄的声音,周禄道:“陛下,该起身了。”
司马曜睡梦中似乎已听到周禄唤他,眉头皱了皱,桃戈见他要醒,连忙转过头平躺着,闭上眼佯装熟睡。
司马曜果然睁眼,睁眼后首先侧首看了桃戈一眼,见她还睡着,亦是无声冷笑,随后兀自坐起身。
桃戈察觉,这才睁开眼,装作才睡醒的样子坐起身,迷迷糊糊的说道:“陛下醒了?”
司马曜闻言侧首看向她,这下冷笑出声,道:“你早就醒了?你在装睡?”
桃戈微微一愣,司马曜又道:“你方才在偷看朕?”
司马曜继续道:“朕醒的时候,你还在梦呓,说要杀了朕,朕便一直装睡,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趁着朕熟睡之际把朕杀了。”
桃戈脸色轻变,她当真这么说了?
司马曜见她如此神情,又似乎自嘲一般露出一丝笑意,刻意压低声略带威胁的说道:“你果然想杀朕。”
桃戈怔住,他这是在试探她,她竟还浑然不知,当真以为自己梦呓此言了。
司马曜笑了笑,道:“朕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