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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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桃戈正在回南苑的路上,面色泛红,看来娇羞不已。还未走至上回害得陶渊明落水的锦鲤池,便望见刘氏站在池边,拧着眉心,神情颇是不悦,而周媪跟在她身侧,也是鬼鬼祟祟的模样。她察觉此二人恐怕有些异常,正想寻一处躲起来探探情况,谁想周媪这时转过头来,她慌张间,就此走到身侧不远的假山后站着。
周媪掉头将四下里头仔仔细细的扫了一眼,方才回首颇是谄媚的凑到刘氏身边,道:“刘姨娘,那个雅鱼逃了。”
雅鱼周媪何故如何鬼祟的同刘姨娘提起雅鱼逃逸之事
“什么!”刘氏脸色大变,急忙又道:“你说雅鱼逃了!她不是被锁在南苑的柴房里?那柴房的门锁着,王爷也派人整日看着,把守如此严密,她怎会逃出去!”
桃戈原本一直怀疑雅鱼逃走,恐怕是有刘姨娘从中相助,而今听闻刘姨娘此言,看来此事与她并无干系,那雅鱼到底是谁放走的
说她是自己凭着那瓶不知来历的醋逃出去的,这说出来,即便旁人信了,她桃戈也断断不会信!
周媪却是摇头,看来略显惶恐的回道:“老奴也不知”
未等周媪说罢,刘氏便微斥道:“你不知?你既是听到了风声,为何不打探清楚再回来禀报!”
周媪委实慌张,忙道:“老奴方才已去打听了,南苑的人回了消息,说雅鱼是用醋烧坏了锁,才逃走的。”
刘氏听言斟酌一番,而后极不悦道:“用醋烧坏了锁,这话你竟也信了?果真是老糊涂了?”
周媪不敢接话,刘氏又道:“锁在外头,她在里头,她那双手莫不是能穿墙?还能把门外的锁烧坏了?”
闻言周媪仍不敢回话,雅鱼定是被人放走的,此事她不是没有想过。
刘氏道:“那牵机药可是咱们给她的,倘若她同王爷说了,那咱们俩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桃戈闻言面色轻变,那牵机药是雅鱼掺进她的茶里头的,此事她曾有怀疑,却始终觉得雅鱼没有那胆量,却不曾想,此事不单是雅鱼做的,连刘姨娘也有掺和!
是了,刘姨娘从一开始便想杀她,她早该想到会是她!
“可她已经逃了”周媪说话间颤颤巍巍。
刘氏见周媪这般模样,委实觉得她窝囊,于是剜了她一眼,道:“我不管她是谁放走的,我只要你抓住她,到时就地杀了。三日之内,她若不死,你趁早为自己准备棺材吧!”
周媪唯唯诺诺的应了,刘氏说罢拂袖而去,周媪也连忙跟上去。桃戈却仍站在假山后,即便刘氏与周媪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她也纹丝不动。
她在想,那牵机药既是雅鱼自己下的,那绿衫,便是她害死的,与她桃戈又有何干!
可确切说来,雅鱼根本不知刘氏给她的是牵机,她至死都以为,刘氏给她的,单单只是**药。
桃戈又琢磨了会儿,方才转身欲要回南苑去,哪知方才转过身,陡然见司马道子冷着脸站在她身后,她由此便是一惊,硬是打了个颤,她怨道:“人吓人,吓死人,怎么你过来也不吱声儿啊。”
司马道子听言并不回话,仍是板着脸,桃戈见他这般,思忖不知他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站在她身后的,也不知刘氏与周媪方才之言他又听到没有
桃戈见他不回话,这便迈步欲要越过他,这时司马道子方才冷淡的问道:“你喜欢王献之?”
那晚子霁询问起桃戈心上人是谁,桃戈便回了她是王献之,司马道子原本便知此事,桃戈也不避讳,回道:“你早知道了,今日还问,是不是多此一举。”
司马道子蹙眉,不知不觉朝她走进了一步,直接道:“你不可喜欢他。”
桃戈噗笑,“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说话间又朝她走进了一步,司马道子很是强硬,在桃戈看来却愈发无理了。
桃戈不愿理会他,便要离去,司马道子伸手拉住她手臂,依旧冷冷道:“我说真的。”
这下桃戈也微恼,回身将他的手推开,道:“你喝多了!”
“素素,我是认真的,你不可喜欢他,更不可同他在一起,”司马道子言语间已软下三分。
“为什么!”桃戈愈发愠怒,走至他跟前,抬眸望着他,斥道:“仅是因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么?你们士族子弟,就那么在乎门第贵贱?”
她已误会了他的意思,司马道子紧蹙的眉心拢得愈发紧,道:“他是我姐夫,你是我”司马道子本想说桃戈是他小姨子,可转念一想,如今萧氏不在府上,此事尚不是时机说出来,他便住了嘴,只得道:“你是我的客人,你们岂可在一起!”
“你们士族出身之人,只会自诩门第高贵,从来都视平民为下等人,”桃戈欲远离他,是以说着,便往后退了两步。
若论门第贵贱,桃戈与王献之一样,同是出身在高门大户,并不轻贱。
司马道子见误会愈发深,无奈之下,口不择言,道:“素素,我的意思,他是我姐夫,是我皇姐的驸马,我皇姐一向心狠手辣,你若时同他在一起,定免不了遭罪。”
真是为了哄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桃戈仍不高兴,置气道:“不要你管。”
说罢便转身,一抬脚,一落脚,忽闻“噗通”一声,她竟是走进了池中。
她当真是昏了头,竟忘了身后就是锦鲤池
第卅一章 伤根()
桃戈落水,自是仓皇,在水里头扑棱几下,原想着大概能自己上岸去,奈何不会游水,只好挣扎着,陶渊明曾言这池水浅,可那仅是于他而言,而今这池水都已经漫过她的脖子了,她要是长得再慢一些,这池水怕是要漫过她鼻子了
她落了水,竟不曾呼救,大概是因此处唯有司马道子一人,而她与司马道子置气,倘若呼救了,那便像是求他一般。
桃戈不曾呼救,司马道子见桃戈落水,起初是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她在水里头扑棱扑棱的,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虽强忍着欲要不着痕迹,却还是叫桃戈瞧见了,如此一来,桃戈自然更不愿求他。
他原以为桃戈是会游水的,便不曾下水救她,可眼下桃戈在水里头扑棱得久了,而今似乎又呛了水,他方才察觉不对头,忙跳下去将她揽入怀中,掉了头正想朝岸上游过去,谁想桃戈却是气鼓鼓的将他推开。
司马道子已知桃戈不会游水,这会儿她将他推开,他连忙又将她抱着,可桃戈这下却是来狠的了,方才她不过是将他推开,而今却是猛地一下朝他身下踢去。
她本欲将他踢开,便使足了气力,谁想这一下竟是踢到了他小腹往下大约一指之处
完了,那可是要害之处啊!
司马道子吃了痛,经不住拧着眉心,却依旧忍着痛,桃戈原不知她踢到了何处,只是见他这般痛苦的模样,便有些狐疑,于是垂首朝水中看去,自己又思量了一番,方才想起她踢的是何处,于是当即怔住。
见桃戈如此神情,司马道子知她定是羞了。
桃戈伸出两只手来,半举与两只耳朵对齐,嘟嘟囔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成心想要你断子绝孙”
司马道子单是蹙眉望着她,不言不语,桃戈恐他发怒,又道:“你你已经有了世子,想是也不差一个两个孩子吧”
桃戈方才说罢,司马道子猛然扑上来,激起一阵水花,他右手搂着她的脖子,两眼目不转睛的凝着她,这脸却是凑得愈发近了。
可桃戈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急急忙忙偏过头躲着他,却又侧目窥着他,略显委屈的说道:“其实做太监也挺好的如今盛行男风,你长得这么美倘若进宫了,当个当个娈童也挺吃香”
听闻桃戈此言,司马道子不禁皱眉。
她这心思,似乎有点有点那什么
桃戈说罢便后悔了,不是后悔此言有什么不妥,只是想起,这司马道子是王爷,是司马曜的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他又岂能进宫当娈童!
给自己的亲哥哥做男宠,这有点惊世骇俗
桃戈正想着,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却忽然被司马道子一把摁到水里头,她大惊失色,这司马道子莫不是要杀了她以解断子绝孙之恨吧!
司马道子却是将桃戈夹在咯吱窝里,见桃戈的脸已浮出水面,方才冷着脸游回岸上。
待上了岸,桃戈见司马道子始终面无表情,想他定是气得不轻,本想致歉,谁想方才上岸,他便转身一声不吭的走了,她这是想致歉也没得机会,索性罢了。
等到桃戈也转身往南苑方向走去,王敏慧与席平方才从锦鲤池对岸的院墙后走出来。
王敏慧望着桃戈远去,吩咐席平道:“你去沛郡刘家(刘氏娘家),替本宫取样东西来。”
席平回道:“什么东西?”
“一样能证明刘家家奴身份的东西。”
话音落下,席平当即了然,于是应道:“婢子明白。”
王敏慧这才侧首朝她看去,不复方才冰冷面色,反是露出温和笑意,道:“速去速回。”
“是。”
翌日子霁的伤势已好了些许,大约能下地走动,午膳前桃戈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去往偏厅欲要用膳,半路走在长廊上,同住南苑的些许歌姬舞伎见着她,总有意无意投来异样的眼光,叫桃戈好不舒服。
却有几人拦在她们二人跟前,一边颇是轻蔑的瞧着桃戈,一边又极是谄媚的慰问子霁的伤势。
子霁也欢欢喜喜的接话,桃戈见这几人如此眼光,心里头虽不舒服,却总归没什么反应,不以为意最好。
她知道,她们都以为是她杀了绿衫。
茹千秋忽然至此,几人忙散开来,茹千秋走至桃戈跟前,道:“桃戈姑娘,王爷有请,你随小奴走一趟吧。”
众人闻言皆以为司马道子传唤桃戈,是因绿衫之死,桃戈也惶恐,莫不是昨儿踢到了他要害之处,今日这伤势重了,所以他传唤她过去,是为教训她
桃戈跟随茹千秋至书房时,司马道子正坐在布满了菜的桌前,未曾动筷子,似乎在等人一般。
司马道子见她来了,便淡淡问道:“吃饭了么?”
闻言桃戈微愣,看样子是在等她一同用膳啊,她摇头,司马道子便给她使了个眼色,道:“坐吧。”
桃戈应声入座,待坐下后,竟是首先微微弯腰下去瞧了眼司马道子的要害之处,而后直起身望向他,略显试探的问道:“昨日的伤好些了么?”
司马道子皱了皱眉,笑得不着痕迹,道:“没有,反倒是愈发严重了,我这辈子,怕是从昨日起便栽在你手里了。”
桃戈听言颇是怔忡,吞吞吐吐道:“所以你当真不能人道了么?”
司马道子不语,故意轻叹一声,桃戈见他如此,更是歉疚,也皱眉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怨我么?”
听闻桃戈如此说,司马道子仍不答应,良久方道:“你害我至此,想想该如何补偿我?”
桃戈道:“我会对你负全责的,既是我害你如此,我必会为你找个男人,与你相守到老。”
司马道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茹千秋在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忙剜了他一眼。
“你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