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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伎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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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淑媛微微一顿,笑道:“妹妹多心了,”说着,阔步上前,亦是拿起一只胡桃,亲手拨开,这便将里头的胡桃仁塞进了司马德宗嘴里头去,而后又看向桃戈,笑道:“妹妹冠后/宫,可是陛下的心头肉,本宫岂敢害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桃戈亲眼望见司马德宗将胡桃吃下去,便也暗暗松了口气,道:“这胡桃我是收下了,姐姐的赔罪,我也勉强接受,至于霁月能不能继续同太子一起玩,那得看霁月自己答不答应。”

    陈淑媛怔怔的看着桃戈,桃戈却是站起身往内殿走去,留下一句:“来人,送客。”

    玉浮跟随桃戈进了内殿去,另有一个宫娥走至陈淑媛跟前,轻蔑道:“陈淑媛,您请自便。”

    陈淑媛淡淡一笑,一言不发,这便转身出去,司马德宗见她走了,唤道:“母妃!”说着,连忙跟着她一同出去。

    陈淑媛出了未央前殿,待走远了些,便停步驻足不前,远远望着未央前殿的匾额,突然冷笑一声,道:“吃吧,吃不死你!”

    那胡桃确是无毒,可胡桃与某几样东西一起吃,便是大忌。

    譬如酒,胡桃与酒同吃乃是大忌,轻则血热,重则丧命。

    而桃戈素爱饮酒,甚至是千杯不醉,可与司马曜匹敌!(。)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盼兮() 
司马曜带着司马霁月出宫去,直到傍晚,方才回宫。

    桃戈正用晚膳,只听闻宫娥禀说小公主回来了,而后转头便见周禄抱着司马霁月进来,望见司马霁月吃着糖葫芦,她当即站起身,笑着唤道:“霁月。”

    司马霁月似乎并未听到桃戈唤她,依旧自顾自的吃着糖葫芦,周禄与她道:“公主,咱们到家了,去母妃那里抱抱,好不好?”

    司马霁月这才听到,听闻“母妃”二字,当即反应过来,便转头望着桃戈,奶声奶气的唤道:“母妃。”

    桃戈近前将她抱起,道:“好霁月,总算回来了,可想死母妃了。”

    司马霁月笑了笑,而后继续吃着糖葫芦。

    桃戈抬眸,却未见司马曜,这便询问周禄道:“怎么不见陛下,不是陛下带霁月出宫的么?”

    周禄回道:“陛下有急事,回宫之后便去清暑殿了,吩咐老奴把小公主送回来。”

    “哦?”桃戈斟酌着微微颔首,周禄而后躬身,道:“小公主已送到,婕妤,老奴这便告退了。”

    “嗯,”桃戈点了点头,道:“周公公慢走。”

    待周禄离开,桃戈便满脸宠溺的看着司马霁月,唤道:“霁月。”

    司马霁月转头看向桃戈,一脸茫然与懵懂。

    桃戈笑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能不能告诉母妃,父皇带你去哪儿玩了?”

    司马霁月回道:“出宫了。”

    “哦,”桃戈颔首,继而问道:“那父皇带你出宫,便只给你买了一支糖葫芦么?”

    司马霁月摇头,道:“父皇给霁月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哦?”桃戈听着,似是一副来了兴致的样子,故作俏皮的问道:“买了什么呀?”

    司马霁月拜拜手指头,一一道:“嗯有糖葫芦,有糖人,还有小笼包,还有糕团小点”说着,又结巴了,索性道:“反正,反正都是宫里吃不到的。”

    言毕,突然又噗嗤一笑,道:“父皇他出宫没有带钱,吃完小笼包之后没有钱付,周公公身上也没有钱,父皇就让周公公坐在那里等着,他带着霁月去皇叔家借钱,可是到了皇叔家,父皇又把周公公给忘了,害得周公公在那里洗了一天的碗。”

    听到这话,桃戈本该噗笑,可闻知司马曜带着司马霁月去了司马道子那里,这一脸的笑容便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僵硬,问道:“琅琊王见到你,可曾说些什么?”

    司马霁月的生母,对外一直都是张婕妤,外人并不知她是唐美人所出。

    桃戈对司马道子,总归还是极在意司马道子,所以她也很在意司马道子如何看待她的孩子。

    司马霁月欢欢喜喜的说道:“皇叔可喜欢霁月了,他还给霁月摘海棠花,说是是”

    “别说了!”话还没说完,陡然被桃戈打断。

    桃戈言语间略带斥责,司马霁月被她吓着,怔怔的看着她,目中有些惧怕。

    桃戈意识到适才反应过激,连忙哄着司马霁月,柔声道:“母妃有些头晕,霁月去找乳母,好不好?”

    说罢,她便给田氏使了个眼色,田氏这便走过来将司马霁月抱过去。

    正当此时,宫娥忽然入内禀报道:“婕妤,虞容华来了,说有要事,在正殿侯着呢。”

    “虞容华?”桃戈有些狐疑,她与东宫的几位素来没有什么交集,虞容华怎么来了。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这便走出去,待走至正殿,果真见虞容华站在殿中,神色似乎有些张皇。

    “虞姐姐有何正事?”

    桃戈言语间平静如水,略显和气,这些年来虞容华虽跟着陈淑媛嚣张跋扈,却从不曾针对过她,反而多次暗暗替她解围,她知道她的好,也领情了,而今她独自过来,她自然该以礼相待。

    虞容华听到桃戈的声音,当即转过身来看向她,略显焦急的唤道:“张婕妤。”

    说着,又看向两边的宫娥,示意桃戈摒退左右,桃戈意会,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众宫娥内监齐齐退下,关上了正殿的大门。

    桃戈见虞容华还站着,便伸手指了指她身侧的椅子,道:“虞姐姐坐。”

    岂知虞容华却是摇摇头,道:“不了,张婕妤,我今日过来,唯有一事问你。”

    桃戈微愣,“什么事?虞姐姐但说无妨。”

    虞容华顿了顿,随后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桃戈?”她说话间一双黛眉微皱,仍显得有些不安。

    桃戈微怔,目中怔忡转瞬即逝,而后从容道:“虞姐姐何故突然问起这个,斯人已逝,如今站在你跟前的,是张灵均。”

    桃戈说话间并未直视虞容华的眼睛,虞容华却是望着她,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忽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道:“好,张婕妤,我还有一事问你。”

    她言语间极是认真,丝毫没有往日那样的张狂。

    以桃戈这性子,适才虞容华说了唯有一事询问她,她已将那一次机会用完,她必定不会再多留虞容华,更不容她再多询问,可她自知虞容华此来必有要事言说,绝非只为了询问她的身份。

    便破格言道:“虞姐姐且说。”

    虞容华又问道:“今日早上,陈淑媛可是送来一碟胡桃?”

    桃戈微愣,陈淑媛送来的那碟胡桃,她冥冥之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问题,可就是猜不透,便一直放在偏殿,从不曾动过。

    “那胡桃又什么问题?”桃戈直接询问。

    虞容华道:“胡桃没有什么问题,可婕妤若是吃了,便会有问题。”

    桃戈狐疑,微微皱眉,追问道:“此话怎讲?”

    虞容华解释道:“听闻婕妤素爱饮酒,甚至嗜酒如命,婕妤可知,胡桃性热,多食易生痰动火,而白酒亦属甘辛大热,二者若同食,必致血热,婕妤生来有体寒之症,同食此二者,更是大忌,相克之下,轻则休克,重则丧命!”

    桃戈脸色大变,愠怒道:“好一个陈归女!”

    虞容华未语,可桃戈细想之下,陈淑媛原本不过是个教坊歌女,在沦为教坊歌女之前,也只是一个乡野农女,如何知道这些,莫非是有人教唆?

    “虞姐姐,这可是陈淑媛自己想出来的计策?”桃戈言语间略带试探。

    虞容华有些躲避,道:“是,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计策。”

    桃戈自然不信,不过是虞容华有意庇护罪魁祸首,而在这宫里,虞容华唯一一个会庇护的,便是魏充华。

    魏充华出身江左魏氏,父亲魏都原是太医署太医令,只是几年前辞官,魏充华生在医学士族,父亲又是太医令,知道这些事情,也合常理。

    桃戈见虞容华脸色,分明不愿多言,也好,那她便也顺着她,故作不知。

    虞容华有些坐不住,生怕桃戈再追问什么,忙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望婕妤注意这些,我走了。”

    说罢便转身要走,桃戈却思忖着虞容华为何要冒险帮她,当即将她唤住,“虞姐姐。”

    虞容华停步,却未回身,桃戈走至她跟前,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虞容华道:“我不愿跟随陈淑媛一同兴风作浪,是以一直装疯卖傻,如今累了,想做些好事。”

    她如此搪塞,桃戈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虞容华顿了顿,方才言道:“你是萧素,是兰陵萧氏嫡系后裔,更是萧绾的嫡亲妹妹,而我,与萧绾情同姐妹,我帮你,是情分,我庇护你,是本分,可惜我没有本事,无能庇护你,叫你遭了那么多罪。”

    桃戈闻言怔怔,是了,兰陵萧氏与江左虞氏素来是世交,依稀记得,幼年在萧家,常有虞氏子弟前来萧家拜访主母与几个叔伯,还记得,小时候,还曾有虞家的姐姐逗她玩,还抱过她,替她扎过小辫子。

    “你是盼兮姐姐?”桃戈突然有些呆滞。

    虞容华未语,只是淡淡一笑,桃戈怔忡,看来是了,她就是盼兮姐姐。

    进宫多年,她何曾想过这位虞容华,就是小时候的盼兮姐姐,她从未打听过虞容华叫什么,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虞容华单名一个“能”字。

    可她竟不知虞能就是虞盼兮!

    桃戈突然对她福身,拜道:“盼兮姐姐今日救命之恩,请受素素一拜!”

    虞容华见她如此,微微一愣,连忙将她扶起来,笑道:“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暗害() 
翌日午后,桃戈与玉浮去了华林园,坐在一棵树底下荡秋千,却只是坐在秋千上,玉浮站在她身后扶着桃戈的双肩,并不曾推动秋千。

    望见陈淑媛与虞容华魏充华连带着司马德宗一行几人自不远之处走过来,玉浮微微躬身,附在桃戈耳边,提醒道:“婕妤,她们来了。”

    听闻陈淑媛每日午膳后都会到华林园走走。

    桃戈闻言微微抬头,转眸望向陈淑媛一行几人走来的方向,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扯动,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

    玉浮说罢便直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桃戈身后,仍旧扶着桃戈的肩头,只是低声问道:“婕妤,您说,司马德宗他会上钩么?”

    “会,”桃戈依旧望着司马德走来,朱唇轻启,面无表情的回道:“会,小孩子看见这些新鲜的玩意儿,哪有没有不试试的道理。”

    玉浮仍不大放心,又道:“奴婢恐怕陈淑媛不准。”

    桃戈冷笑出声,道:“她不准也得准,这件事情,可由不得她!”

    照司马德宗那个性子,今日这秋千,是玩定了,至于陈淑媛,她身为母妃,岂会压抑孩子爱玩的天性。

    更何况,她也没有理由不准司马德宗玩这秋千。

    话音落下,未几,陈淑媛这一行人已走近,桃戈这便站起身来,玉浮也跟着走至她身后。

    桃戈望着陈淑媛,笑道:“真真是巧得很,竟在华林园遇上几位姐姐。”

    映秀及春锦与夏绣相继对桃戈福身行礼,齐齐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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