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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凭虚公子-第41部分

小说: 凭虚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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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时,他就能想办法让李璟尧调刘温陆去昭州治乱,这样一来,凤久孤身一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援兵,就算不肯放下报仇的念头也无可奈可了。

    马车内安静地可怕,礼楚似乎能听到凤久呼气的声音,眼尾一扫见她紧张地手指不停的揉~搓,也跟着紧张起来。

    “吁~”

    勒马声忽然传来,随即马车狠狠一震才停了下来,礼楚忙掀开帷幕往外看去,见是刘温陆,回头叮嘱凤久好好呆在马车上,便跳下了马车。

    “什么事?”礼楚开口便是直截了当。

    刘温陆素来跳脱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舒展不开的眉头,和一双迷茫的眼睛,他看向马车不安道:“你想让凤久跟你回去?”

    “是。”礼楚见他如此踌躇不安,玩笑道,“莫非你是来劫人的?”

    被自己最恨的仇人帮了大忙,刘温陆着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质问的语气到了吼口也收了一收,只是带着些焦急道:“你想过凤久的感受吗?现在让她回去,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吗?还有乐熹,你让凤久怎么面对她?”

    “姐妹没有隔夜仇,事情总有一天要说清楚的,她现在不说,将来就没机会说了。”礼楚轻声反驳道。

    刘温陆皱着的眉头又深了一分,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她是一定要回去的。”礼楚说着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鞋靴上沾了不少的黄泥,很快便推测出他去过小荒岭了。

    刘温陆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偏转过身,礼楚见他还是气性,忍不住出言道:“我昨天让你看出刘将军的旧部,怎么你自己倒没忍住跑到大理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引火烧身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刘温陆早将礼楚帮过他的事抛到了脑袋,音调也高了几分道:“为他们冒一点险又如何,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快到我还未动手便已杀害了他们!”

    “刘温陆,你给我牢牢记住,害死他们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草率地让他们深入险地,他们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如果你再不好好反省,那么凤久、你母亲、刘将军旧部,乃至整个九王爷府迟早都会被你害死!”

    礼楚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愤愤转身便回了马车,马车疾奔而过,徒留刘温陆一个人呆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未再开口说话,直到马车在礼府门口停下,两人也未有起身的动作。

    “公子回来了?哈哈,正赶上吃午饭。”

    晋远嬉笑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礼楚闻言率先跳下了马车,回身望向马车内的凤久伸出了手。

    “有客人?”晋远诧异地看着礼楚伸出去的手,想来想去除了十七郡主实在想不到别人,丁香色的衣裙晃进眼中,随即是那张精致却又带着几分冷清的脸。

    晋远还不来及说些什么,便触碰到了礼楚投过来的目光,犀利地与他虚弱的身子极为不称,当即闭上了嘴。

    徐安和陈叔抱着一筐草药正说笑着往这边走来,目光一撇到凤久,两个人都怔住了。礼楚扶着凤久,清晰地感受到凤久微微发抖的手臂,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希望她镇定下来。

    “少……少爷……这……”陈叔双目一震,忽然想起什么,忙往回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乐熹就站在不远处,表情淡漠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是第一次看见也仿佛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凤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乐熹,泪水当即夺眶而出。

    这样的对视不知道维系了多久,礼楚忽然低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扶着凤久一步步往前,才走了两步,乐熹忽然便掉头走开了。

    转身前的那个目光看的凤久浑身一震,她疯狂地追上乐熹的脚步,抓住她的胳膊哽咽道:“乐熹,你看看我,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乐熹毕竟年幼,心里有再大的情绪也不能像成人一样牢牢守住,更何况面前这个满脸泪水的人还是曾经最爱的姐姐,如何能不感触。

    她用力甩开凤久的手,边抹眼泪边道:“我没有姐姐,从你走出这个府里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姐姐了,你也回不来了。”

    这样的话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无疑令人加倍痛楚,凤久哭的透不过起来,艰难地咽下口水道:“乐熹……乐熹……是姐姐错了,你原谅姐姐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躺在一张床上,一起吃饺子,一起去街上买糖吃,好不好?乐熹……你是姐姐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你让爷爷活过来,我就原谅你。”乐熹再次甩开凤久的手,说到爷爷,更是哭的鼻涕眼泪全滴淌了下来。

    凤久蹲在地上,泣不成声,乐熹越哭越大声,狠狠推倒面前的人,一路嚎哭着跑开了,凤久望着她的背影,却除了呢喃地喊着乐熹二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追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第六十七章 昭州告急() 
“八百里加急!速速让行!”

    一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蹄掀起滚滚黄尘,惹得路人好一阵捂鼻咳嗽,晋远探着脖子看了一眼回身道:“还真是挺急的,不知道哪里又出了什么事?”

    “是子善。”礼楚淡淡一笑,转身吩咐道,“你去准备马车吧,是时候入宫了。”

    晋远却一个闪身到了他面前,不解道:“子善去了才几日啊,昭州的急报怎么说也早着呢,这是哪里的急报?”

    “是从池州传来的急报,我可没那个性子等到昭州的急报传来,反正急报早晚都会传来的,到了池州自有人会截下急报,这件事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礼楚眼尾一扫,握了握他的肩头道:“你啊,不用管这些事,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有空就去书房呆着。”

    晋远一听到读书,表情便恹了,悻悻道:“老让我看书,这书读的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纸上谈兵,又多了一个赵括罢了。”

    “别发牢骚了,去准备马车吧。”礼楚松开握着他肩头的手,往一道丁香色的身影追去。

    丁香色身影走得极快,到了乐熹的院子外却又踌躇了起来,面色焦急地来回地踱步,几度伸手欲推门却又缩了回来。

    “吱呀”一声,门却此时由内打开,乐熹小小的身影没预兆地出现在凤久面前,凤久一怔,局促地结舌道:“乐熹,如果……如果你愿意听,我想对你讲……讲从前的事。”

    乐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可她扶着门的手却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已经间接说明了她的不愿意。

    “老爹是南楚有名的名士。”凤久说到这里见乐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便知道她在听,忙接着道,“也是国子学里学识最为渊源的太学博士,却因为眼疾不得不休养在家。”

    凤久呼了口气,准备将最深的,从未对人提起的记忆说出来,“五年前,也就是乾祐三年,唐军长驱直入我南楚腹地,黎民百姓无不倍受煎熬,皇叔连同……连同……”

    宋朝宗这三个字,凤久当着乐熹的面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深知乐熹在最悲痛的时候将礼楚当做了她的救命稻草,她又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赤裸裸的真相。

    顿了一顿,凤久继续道:“皇叔连同卑鄙小人在南楚最危急的时候公然叛国,放唐军入城,害死皇兄,逼死母妃。所有皇室宗亲都被押送至西都,至今下落不明,大概已是凶多吉少。”

    乐熹微微皱眉,偏头追问道:“那你是什么人?你为何称南楚皇帝为皇兄?我从未听说南楚还有个未嫁的公主。”

    “只因我是在父皇薨逝半年后才诞下的公主,所以得不到我该有的称号,但我确确实实是南楚的公主。”凤久目光游动,微微挺直了脊背,正色道,“我叫马孔阳,是皇兄和老爹为我取的名字。”

    “马孔阳……孔阳……”乐熹喃喃念了两声,脑中似乎想象到了巫圣哲在殿前夺步沉思的神情。

    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孔阳是极鲜明、明亮的意思,礼楚知道皇帝为她取名的意义,他将明清政治的向往全部都寄托在了孔阳身上,新生,也意味着一切新生。

    想到往事他也忍不住激动地颤抖着手臂,紧紧攥拳才让自己有了那么一丝的冷静。

    “你说的卑鄙小人是宋朝宗吗?宋朝宗就是伯兮大哥?”

    乐熹忽然的发问,同时惊到了两人,他们实在小看了不谙世事的乐熹,成人往往如此,忽视了孩童的心思,其实孩童的聪明得很,他们的心思更玲珑剔透,不好敷衍。

    凤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又听乐熹出声道:“你伤了伯兮大哥两次,可是伯兮大哥都没有和你计较,现在还特地将你接回来,如果你还说他想害你,我是不相信的。”

    “我没有说他害我,从始至终是我对不起他,可是!”凤久语气一凛,加重了音调,卷着浓浓的恨意道,“扪心自问,他又对得起南楚百姓吗?对得起我母妃对得起皇兄吗?”

    乐熹缓缓垂下了头,又抬眼看着凤久,神情老成地不像往日的她,“姐姐,就算他负了天下人,可他从未负过你,爷爷说过,人最重要的就是活着,其余的都没什么要紧的。”

    凤久震惊地张大了嘴,一是为了她这姐姐二字,二是为了她后半句话,正抖着嗓子要说些什么,晋远懒散却又嘹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子……马车备好了,就在门口等着呢。”

    凤久慌忙追过去查看,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再回头时,乐熹的人影也不见了,脑袋里飘来荡去的便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瞎嚷嚷什么。”礼楚撇了他一眼,丢下这句话便钻进了马车。

    “我……”晋远一头雾水地看着马车远去,呐呐道,“在自己家里都不能大声说话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马跑地飞快,马车因此震荡的厉害,礼楚神游的思绪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不知道走在这条路上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许赔上所有人的命都不见得成功。

    可是,马希范帝崩前的交托礼楚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忍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匡扶新帝重复南楚。

    若不是五年前的那场会川大战,他身受重伤导致整个计划不得不搁浅,否则凭他的血性怎么也不愿错过那最容易成事的五年。

    “马车里的是礼楚公子吗?”马车骤然停下,李迅急如风火的声音跟着便传了进来。

    礼楚掀帘探头道:“李头领,出什么事了?”

    “进宫了再说吧,皇上在等你。”李迅跳下马,伸手将礼楚拉出了马车,又将他送上半人多高的骏马,牵转过身,叮嘱道,“公子坐好了。”

    马嘶声后,胯下的骏马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往前奔去,礼楚虽早就听闻此马不可多得的稀世憾物,可日行千里,奔腾于黄沙泥流之中仍不逊色,今日一试才知名不虚传。

    不过这一路也是累的够呛,到了宫门口礼楚力道虚乏险些连人带马撞到宫墙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到底还是强维持着一丝风度下马了。

    “好马。”礼楚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夸赞道。

    早已等在宫门口的盛折却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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