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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鸾归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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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岁朝() 
天凤四年的秋天格外明朗,只是还不等人多在这凉爽怡人的季节中陶醉,雪就飘来了。

    冬,到了。

    风越来越凛冽,每天夜里郭圣通睡下后听着窗外好似呜咽悲嚎的凄厉风声,都得花上许久才能入睡。

    梦里面,那个执拗的声音还是在继续。

    不论郭圣通告诉他多少遍她真的不认识他也没有用,他始终在问。

    郭圣通想起母亲对父亲的痴情,心下不是不同情,

    可时日长了,她到底烦躁起来,

    郭圣通终于在又一次被缠磨的火气直冒后,怒喝着要声音滚。

    声音楞了一下,显然是被她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不耐烦惊着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郭圣通正在气头上什么都不想听。

    只要他有开口的意思,就劈头盖脸的把他一顿骂。

    声音终于沉默了下去。

    许久之后,他才低低地叹息了句什么。

    郭圣通没有听清,本不欲多问,可那声音如此苍凉,又如此些绝望,听得郭圣通心下都不忍起来,她嗫嚅了半天到底还是语气缓和了许多问他怎么了。

    声音却没有再回答。

    他彻底安静下去,也再没有入郭圣通的梦来。

    就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郭圣通有时想起都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来。

    她的日子还是如常过着。

    王自和对她的天资很是满意,郭圣通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多地被医书占据。

    等到王自和老先生良心发现的时候,已然到了腊月末。

    他捋着胡须大手一挥,说不管文讲席怎么说,他到二月初再复课。

    郭况羡慕的不行,不过想到过了年后他就学一月歇四天也就释怀了。

    母亲却开始烦恼起来。

    她告诉郭圣通,郭况在学业上进步很是迅速,最近提出来的问题母亲都有些回答不上来了。

    孩子能上进自然是好事。

    她寻思着给郭况再请一个名师大儒来好生教他,可是真定城中已经寻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母亲瞧中的,都在别人家中执教。

    那肯来的,母亲又嫌人家不入流。

    大舅母听说了母亲的烦恼,便说不若往别处去寻访。

    虽然宿儒大家多半不愿意离开故乡漂泊在外,但若是有鳏寡孤独无牵无挂的见况儿天赋不错,多半还是肯来的。

    母亲听了觉得很是有理,便笑说等回去后就遣人去。

    长辈们围炉说话,郭圣通在旁无趣,便和弟弟同着表哥退了出去。

    时值隆冬,朔风凛凛,瑞雪霏霏。

    室外严寒的紧,刘得就提议在殿内烤火玩六博。

    所谓六博乃是以六白六黑十二棋,双方相争博一局,以吃子为胜。

    郭况心智过人,很是喜爱玩六博,闻言便欣然从之。

    郭圣通玩什么都行,也无异议。

    于是摆案拿棋,分别坐下。

    先是郭圣通和刘得对弈,郭况在一旁观战。

    郭圣通从前和刘得对弈,总是输赢对半,但今日她总是赢。

    表哥这是怕她输了生气吗?

    郭圣通心下好笑,她已经很久没骄纵跋扈过了好吧?

    一局又完,她笑着站起身来:“况儿下吧。”

    刘得一愣。

    郭况已然坐了过来,倾身过来碰了刘得一下。

    “表哥,开始啊——”

    六博之戏,最易使人沉迷。

    郭况和刘得直玩到大舅母使人来唤他们回去用晚膳才停手。

    回去的时候,郭况瞧着郭圣通走在前面,便暗暗拽着刘得的衣襟示意他停一停。

    刘得止住脚步。

    “你总让着我阿姊干什么啊?”郭况问他。

    见刘得有要否认的意思,便又抢先道:“我阿姊现在不比从前了,不会输了就生气的。你这样让着她,她才玩的不自在。”

    刘得微微一愣,旋即道:“好,下回不让着桐儿了。”

    其实他还真不是故意让的,只是想到表妹输了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就不忍起来,手下不觉就放起了水来。

    他先开始被郭况点破,还颇不自在,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一样。

    但等发现郭况并没想太多,心下立马松了口气。

    郭况说完这话后,便把这事放在了脑后。

    只是有些奇怪表哥为何突然大方地把那柄镶宝石的小刀送给他了。

    不过为什么不重要,表哥愿意就行。

    郭况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表哥的礼物,把所有的一切归结于宝贵的兄弟情。

    弄得临走时,还和刘得依依惜别起来。

    “等过了岁朝,我们就再来了。”

    刘得点头,眸光明亮:“很快就到岁朝了。”

    岁朝时,家家张灯结彩,爆竹声不绝于耳,市集上货物应有尽有,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孩童们在岁朝至元宵的这半月间都不用进学,可以尽情玩耍,还能在跟着长辈赴宴时收到各种礼物。

    是以,孩子们最盼着的就是岁朝了。

    只是真到了岁朝那天,却不是那么清闲好玩。

    一大清早就得起来,待得进酒降神毕,便次列于先祖之前,上椒酒于家长。

    而后在东方太阳微露时开始喝椒柏酒,其时鞭炮声开始响起。

    正月饮酒,先小者,以小者得岁,先酒贺之。

    老人失岁,故后与酒。

    是以母亲虽是家中唯一的长辈,却是最后饮酒的。

    她落下酒杯后,便笑道:“你们又长了一岁,便得更加懂事了。”

    姐弟俩笑着应是。

    早膳时除了一应菜肴,还有桃汤、柏酒、椒酒、五辛盘这些用来避邪祈福的节日吃食。

    用过早膳后,姐弟俩便玩起投壶来。

    是时,满府上下的侍女家人子都已得着赏钱,混着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的爆竹声,一片欢腾喜庆之情渲染开来。

    等到晚上,用过丰盛的晚膳后,一家人便围炉闲聊。

    因着是过年,母亲也不要求姐弟俩早睡早起。

    一家人闲聊到三更过才睡,第二日巳时才起。

    在家中用过午饭后,母亲就叫准备车马去真定王宫。

    大舅母亲自迎在宫门外,见着母亲下车笑着上前来牵郭圣通和郭况的手嘘寒问暖。

    大舅母一身朱红色,很是显肤白。

    母亲便夸了又夸。

    大舅母一路都很高兴。

    郭圣通也跟着笑。

    可是笑着笑着想起之前猛然冒出来的对大舅母的预感,她的笑容就淡下去了。

第56章 心慕() 
大舅母真的子嗣上如此艰难吗?

    不说大舅母如何地喜欢孩子,便是表哥也是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弟弟或妹妹跟他作伴。

    可是命运真的要如此弄人吗?

    郭圣通望着走在前面和母亲言笑晏晏的大舅母,心下没来由地有些难过起来。

    是不是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完美?

    就像母亲和父亲那般恩爱情深,却要天人相隔。

    就像二舅身份尊贵,风流倜傥,却到现在都是形单影只。

    那么,她命运上不完美的部分又会是什么呢?

    她心下惴惴然地随着母亲进到了庆华殿,满殿喧哗扑面而来,脸上才不由被这热闹喜庆带起了些笑容。

    午膳后,表哥领着他们姐弟俩去踏雪赏梅。

    虽然冷的很,却着实很有一番清雅意境。

    越梅半拆轻寒里,冰清淡薄笼蓝水。

    郭况赏还不够,又吩咐着侍女折了几枝说是要画下来。

    晚上,大舅见着郭况的画便逗他说能不能把这画送给他?

    郭况很是大方,“大舅您喜欢那就给您,我再画就好了。”

    哄得大舅眉开眼笑,一把抱起他夸他说况儿真有孝心。

    因着过年大舅和大舅母苦留,当天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歇在王宫中。

    晚上的时候,郭况本来闹腾着要玩六博,但郭圣通总觉得这一天下来表哥有些奇奇怪怪的,总是盯着她看。

    她的目光一扫过去,他又立马转过头去,先开始还弄得郭圣通以为是她自己多心了。

    几次之后,郭圣通终于确定了她没有眼花,便私下里问表哥是不是有事跟他说?

    表哥摇头。

    在这之后表哥便不再时不时偷瞄她了,但郭圣通总觉得心下有些怪别扭的。

    是以,她便推说累了,随着长辈们一起在大殿中看了一晚上的弄剑与踏杯舞。

    壮夫弄剑不弄丸,上下青光慑人寒。

    长袖应随笙鼓乐,跳踏圆杯舞君前。

    衣袂飘飘身姿轻盈的长袖舞女在五个覆杯上翩翩起舞,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

    郭圣通渐渐就看迷了。

    等着终于撑不住想睡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了,她哈欠连连地被母亲赶着去睡了。

    大舅还怕她不高兴,哄她说早些睡,喜欢看明日叫宫中乐坊再演来。

    郭圣通笑着应好。

    她还住在自小住惯了的听玉轩中。

    半夜里似乎下起大雪来,狂风尖锐呼啸地拍打着窗棂。

    常夏怕她害怕,悄无声息地抱了被子睡到她床前的脚踏上来和她作伴。

    郭圣通睡的很沉,半点都不知道。

    第二日起来见着架子床前睡了一个人还陡然吓了一跳。

    常夏见她懵然无知,便道:“昨夜风刮的跟小孩哭似地,婢子怕您半夜吓醒了睡不着,就挪到这了。”

    她笑着道:“幸好您不像以前那样浅眠,昨夜睡的很实沉,看来安神香用久了着实有些效果。”

    郭圣通本来没觉出什么来,但经她这么一说倒发现还真是。

    她从前很容易惊醒,醒了就得辗转反侧好一阵子才能睡着。

    是因为这一阵子远离了那个奇怪的梦境了吗?

    想到那个风流天成的男子和他那凄凉绝望的声音,郭圣通眸中没来由地暗了暗。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又去了别人的梦中寻人?

    他想找的究竟是谁呢?

    郭圣通洗漱更衣后,便由常夏和羽年服侍着往大舅母寝宫去。

    从听玉轩往东一转,用不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见着大舅母寝宫。

    红黑相间的宫殿,古朴大方,威严壮观。

    瓦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在朝阳辉映中晃得人睁不开眼。

    宫人们穿得厚厚地,正在庭中廊下扫雪。

    这样寒冷的天气,郭圣通在室外是话都不愿意多说的。

    她只想赶快进到殿中,守着暖炉喝杯热饮。

    可偏偏有人在她要踏入殿内时叫住了她。

    “桐儿——”

    是表哥。

    郭圣通只得收住脚步回头,本想张嘴就说外面冷有什么话进去说。

    但等见着表哥身旁站着来拜年相访的甄璇,她的话咽了回去。

    表哥笑着和她道:“国相女公子说她的病是桐儿最先瞧出来的,正想谢谢你呢。”

    说着便看向甄璇。

    刘得因着教养的好,虽然还只有十一岁,站在那却已经很有一番气派了。

    所谓翩翩少年,大抵如此吧。

    甄璇从前来王宫还真没见过王世子,只是听父亲和母亲多有夸赞,心下本就好奇。

    这次来碰见,才发现父母所言果然非虚。

    王世子生的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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