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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鸾归桐-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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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前尘() 
她捧着肚子勉强向诸将行了一礼:“既如此,一切便都托付给诸位了。”

    诸将不敢受,忙还礼,“主母言重,余将竭尽全力。”

    出了议事殿,寒风扑面而来,风雪仍未转小。

    阴郁的天穹上,黑沉沉的云层缓慢艰难地挪动着。

    廊下积雪比之来时厚了一寸不止,侍女们撑开伞,搀扶着她出了庭院到门口登车离去。

    诸将目送至看不见人影了方才折返,彼此对望间都瞧见了浓重的赞誉之色。

    若是将来事可成,主母当为一代贤后。

    她所出嫡长子,想必更是不凡。

    汉室复兴委实大有希望!

    …………

    郭圣通终于回到住处时,已将近暮时。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万物都被冻噤声了。

    她劳心劳力了一下午,一回来便歪在软榻上,连话都不想说。

    常夏上前问道:“夫人是这会用饭,还是过会?”

    她等了许久才等到回答,“过会吧,厨下若是炖的有鸡汤,用鸡汤给我下一碗面饼就成,旁的都不要。”

    这是累的狠了,若不是肚子里有孩子,只怕饭都不想吃了。

    常夏应是,本想吩咐小侍女去,但想了想还是拿了伞亲自往厨下去了。

    她要去问问齐越宝能不能做些什么开胃的来。

    越是艰难时候,越该吃好。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

    常夏走得飞快,她尽量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可有时人的脑子真由不得自己做主,越是不想思量的越往上浮。

    君候到底是死是活?

    倘若活着,这会在哪呢?

    什么时候能传个准信回来?

    倘若死了,夫人真要让将军们去迎主公侄子吗?

    那将来夫人和孩子可如何自处?

    光是想想都闹心极了。

    她一没注意,脚底打了下滑,差点摔了一跤。

    她气性上来,狠狠地跺了一脚,喃喃低语道:“连你也要欺负我?”

    泄愤过后,她又忍不住想哭。

    夫人再有两月就得临盆了,怎么就赶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的事?

    要是翁主在,夫人还能有个人商量商量,如今什么都听将军们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常夏心事重重地到了东厨,刚收了伞,刘大江便笑着迎了出来:“这么大雪,您怎么亲自来了?”

    常夏道:“夫人胃口不好,想来看看齐庖人能不能做几道开胃菜。”

    “我师傅在里间忙活着呢,您快请进。”刘大江满脸乐呵呵。

    在他看来,齐越宝……不是……师傅还真行了大运了。

    夫人离开邯郸宫时点名叫齐越宝跟着走,他刘大江也跟着沾光了,他们一时半会地总算是性命无忧了。

    如今夫人身边的心腹侍女又亲自来点菜,可见师傅在夫人心中真是有些分量了。

    将来再伺候好了小公子,那一辈子都跟着妥了。

    刘大江想想就乐开了花。

    常夏勉强一笑,由刘大江领着往里进。

    厨下正忙得热火朝天,君候失踪的事他们没地方知道,个个脸上都喜庆的很。

    齐越宝眼尖,不用刘大江叫就看见了常夏,他忙净了手到常夏跟前来。

    常夏把郭圣通的交待说了,又问他有没有什么开胃菜。

    …………

    常夏和齐越宝说定了晚膳菜式后,天色彻底暗下来了。

    其实还只到酉时初,但漫天黑云衬得像到了戌时般。

    她接过刘大江递来的宫灯,照着亮疾步往回赶。

    常夏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间吵嚷的声音。

    她心道不好,忙小跑起来。

    她撩开珠帘一看,是羽年在发脾气抱不平。

    “……夫人,那建策侯委实欺人太甚了……说什么迎君候侄子……君候定是被乱军冲散了……即便……也没有您腹中骨肉亲啊……平时忠心耿耿地,一到这时候真叫人寒心……”

    羽年的话也正中常夏心怀,可怎么能这个时候在夫人面前给夫人添堵呢?

    这丫头,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她本有心上前叫羽年别再说了,但再一想,她们这些打小就伺候夫人的人,若都都不为夫人忿忿不平,又还有谁为夫人说话?

    一味叫夫人憋着,也不是个好法子。

    还不如叫她们说说,夫人听着也纾解情绪了。

    毕竟她们即便说的不对,也总是一片关切。

    只是可惜她们人微言轻,除了抱怨什么都做不了。

    常夏上前拽了拽羽年,“你声音小些,震得我耳朵都疼。”

    羽年正说得火大,丝毫没注意到这个,经了常夏一提醒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

    她抿了抿嘴,缓和下情绪,“夫人,要不要写信给夫人?”

    郭圣通摇头。

    常夏忍不住道:“那写信给大王或临邑侯也行啊。”

    大舅二舅?

    写信给他们又能如何?

    逼迫诸将不要去迎刘章?

    没有意义。

    她方才在议事殿说的话真是一片肺腑之言,怎么她们都以为她是无奈为之呢?

    把这一切交托给刘秀侄子,是最好的选择,想必刘秀也是愿意的。

    她所忧愁的是刘秀到底是生是死。

    前世时他也曾失踪过吗?

    还是这是今生的转变?

    耳边侍女们还在为她建言,她知道她们是好心,但这会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去和她们解释。

    她只想安静地坐一会。

    她瞧着她们的嘴一张一合,渐渐那声音消散了,有什么暌违已久的东西划过了她的脑海。

    她浑身一震,下意识闭上了眼。

    “……以贵人有母仪之美……宜立为后……而固辞弗敢当……列于媵妾……”

    “固辞后位?她是伟大贤淑了,可怎么没人问我要不要她让?”

    “……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怎么在你娶我时,没能容我固辞呢?”

    “……如今说得这一切都是我贪心得来的……我宁愿嫁给旁人……”

    “她委屈?是,她是委屈,可她也不傻……当时情景,诸将群臣容得她说不吗?一个新兴的政权经得起再一次折腾吗?”

    “……她贤明远播,她母仪天下……那我这么多年陪你历经艰辛,给你生儿育女,又算什么呢?骄纵猖狂?这可真给我涨见识了!”

    “我是占了她的地方,可你们从来也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

    “我想说不,从在真定时就想说不!”

    “对不起她的,从来都是你!可世人偏偏把一切罪责都安在我头上!”

    “……难怪吕后后来要把天下都握在手中,因为良人不良,只有权力是永恒的……”

    “……生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管他死后怎生评判?”

第两百二十六章 退兵() 
愤懑的指责声像一张绵密的大网紧紧把郭圣通罩住。

    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梦境。

    她跪在冰凉坚硬的白玉地砖上笑请刘秀废后,他气得拂袖而去。

    她颓然侧躺下来,掩面无声痛哭。

    地上太冷,她双膝又麻木酸痛,哭到后来差点喘不上来气。

    偏生耳边的愤懑怨愤之声还在继续,她头都快被念炸了。

    她怒不可遏,霍然睁开眼喝道:“好了!谁离了谁活不得?”

    耳边的聒噪声戛然而止,潮水般地退去。

    她的耳根终于清静了,她长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常夏和羽年瞠目结舌地望着她,见她睁眼忙低下头去。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她楞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常夏和羽年以为她在呵斥她们。

    她有心解释,但又没法开口。

    告诉她们,刘秀以后会废她?她怨念太深重生了?

    那她们是该高兴还是悲愤抑或恐惧?

    她双手藏在宽大的袍袖下,缓缓攥成拳,“传膳吧。”

    常夏和羽年飞快抬起眼帘瞟了她一眼,见她情绪转好,忙躬身退了出去。

    用过晚膳后,郭圣通心不在焉地听了半卷书便躺下了。

    屋里惯例留着一盏灯,昏暗温馨的光影扑到帐前,榻里一片幽微。

    她躺到三更的打更声响起也没有睡着。

    她望着帐子顶,心里又流淌过暮间那响在耳边的话。

    为什么要说刘秀委屈了那个女子?

    听意思,她原本就该是皇后?

    可一个贵人宜立为后,把她这个嫡妻原配放到哪去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是那贵人坚持不从,她郭圣通才能被立为皇后?

    高祖从前那般宠爱戚夫人,也不敢弃吕后而封其为后?

    刘秀得多爱那贵人啊!

    爱到觉得不该得她的东西她没得着都是委屈了她!

    连带着郭圣通都对不起她!

    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也不知什么时候这贵人才会出现。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前世输在什么人手底下。

    恨那贵人吗?

    不恨。

    怨命不好吗?

    也不怨。

    这样乱世中,能锦衣玉食地活到现在已经胜过无数人了不是吗?

    情之一字,最是误人,没有了也好。

    她活下去的指望还多的很不是吗?

    母亲,弟弟,还有这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手轻柔地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

    前世时,她都能被奉为太后。

    今生,又有何不可?

    但说到这个,她的不解更重了。

    她既做到了太后,那她前世便是胜者。

    那贵人再受宠又如何?

    还不是下一个戚夫人?

    她该畅快才是啊,哪来的执拗?

    她究竟为什么要重生?

    …………

    夜里睡的虽晚,但郭圣通记挂着城外形势,第二日仍是起了个大早。

    用过早膳后,她本还想去议事殿。

    但想去想去究竟还是作罢了。

    她又不懂带兵打仗,还扛着这么个大肚子,去了除了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

    昨日里说了全权托付给吴汉,便要用人不疑。

    她逼迫自己沉住气,可等着消息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

    就像看天吃饭的农夫一样,谁知道今天是响晴还是下大雪?

    那都没准的事。

    不对。

    这比喻还不恰当,农夫侍弄土地久了,猜天气十次还能猜中七八次呢。

    “立夏不下,旱到麦罢……立夏不下雨,犁耙高挂起……”

    刘秀不还曾教过她民谚来看天象吗?

    她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

    “常夏,接着昨天的给我念……”

    …………

    听了一天书听得头昏脑涨后,到暮间终于有消息传来。

    敌军见守军镇定自若,虽灌了满耳朵刘秀失踪的谣言,但究竟不敢轻信。

    双方对峙了一个白天,到底也还是没用兵。

    这一天便算是混过去了。

    吴汉还传信说,已经查明王丰和耿弇也失踪了。

    刘秀倘若是失散于乱军之中,很有可能和他们在一起。

    郭圣通舒了口气,微微安心了些。

    她还是盼着他活着的。

    她不能把前世的怨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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