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冬葵-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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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待我?她瞒我放走了你,文灵早就背叛了我,这样的人,我要她何用?”
冬葵怒火攻心,手掌心一阵发烫,一掌将他打在了墙上,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
“我杀了你!”冬葵愤愤道,替文灵打抱不平。
只见文灵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这世上很多不公,唯独情爱一事,将就你情我愿。既然他不愿,我又何必强求。”
只见她转身便走,每走一步,脚下都落下一滴血来。
“我就是要他记住,他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我要他带着愧疚,生生世世,都记得我!”
这才是最大的赢家。
冬葵一把扶住她,却被她推开。眼前的文灵坚强得可怕,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二人一走,夏歌便走了过来。
“王上为何要放走她们,惹怒圣颜,冒犯顶撞,难道不应处死吗!”
许宏文转身,看向她干净而精致的脸。
“你嫁给莫家一事,以为能瞒得了我多久?”许宏文突然道,却见夏歌腮边一阵绯红。
“那莫家早已没落,我是丘和家的女儿,怎么能便宜了莫家,况且莫家那少爷纨绔成性,终日流连于莺莺燕燕,将我弃之不顾。”
说罢,便作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双眸闪着泪花。
“罢了,那些都是过去事,今后你便是我一人的妻子,满城风雨,我与你同在。”
说罢,许宏文便唤来宫女。
“王后受了惊,将她扶回宫,好生伺候。”
冷殿内,孙璇被几个太监绑在了屋子的柱子上,浑身都动弹不得。
冬葵将文灵扶上了床,将孙璇从柱子上救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冬葵问。
孙璇连忙摇摇头,见床上躺着的女子,一惊,“她不是……”
还未说完,便听冬葵道,“去打点水来。”
转身便朝床上那人走去,孙璇轻轻扣上了门,嘟囔道,“她关了你这么久,你还救她干嘛。”
打开一盆水,孙璇放下就走了。
冬葵知道她所为何事,不过此时也不能向她多做解释。
文灵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冬葵小心的用帕子轻轻擦去。
那匕首插得很深,此刻必须止血。
冬葵正准备起身寻药,却被床上那人一把抓住。
“不要!”
冬葵转身,“师姐!是你教我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你为何又自己食言了。”
文灵一笑,顿时有了从前的味道。
“你救我,就是想刚让我痛苦而孤独的活在这世上,还不如放我去死,走得利落干脆。”
冬葵面上滑过一滴眼泪,却还咧嘴笑道。
“师姐难道没有什么牵挂吗?”
文灵摇头,“我唯一的牵挂,如今也成了我负重前行的累赘,那还不如放手,离开也体面。”
说罢便握紧冬葵的手,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你还记得青末吗?”
冬葵点头,道,“师姐的小跟班,我怎么会忘。”
“一定小心提防她,青末,她杀了山上所有人。”
说罢,文灵支撑着身子,握紧她的手。
见她的伤口再一次流血不止,冬葵便用手捂住。
“师姐,我不想你死。你那么好,上天都看在眼里。”
文灵却摇摇头,“我心意已定。”
“你恨我吗?”她突然问。“我因贪念儿女情爱,因此懵逼了双眼,变成了我至今都不愿看到的样子。”
“你恨我吗?”她又问,面色更白了一分。
孙璇进屋拿了一件新衣裳来,冬葵还未回答,她便断了气。
孙璇手中的衣裳也落在了地上,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冬葵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直到仅存的一丝温度也变成了冰凉,她才轻轻松开手。
“节哀。”孙璇知道二人肯定交集不浅,便将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
“这是前些年宫中赏赐的一批上等绸缎,我做了件衣裳,一直都未舍得穿。”
冬葵却不好意思去接,孙璇便一把丢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还嫌弃不成。”
冬葵望向她,“你我相识一场,我一定会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
……
成凤阁中,身穿烫金凤凰纹饰的夏歌摔完最后一个青玉瓷瓶后,才安静了下来。
侍奉她的宫女全都跪在了地上,齐声喊到,“王后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夏歌凝眸,手指紧紧地钳进了肉里,其间隐隐沁出血来。
“息怒?如何息怒!那女人分明是要我当众难堪!”
一个眉目清秀的宫女抬头,“娘娘天生丽质,端庄贤惠,别的女人再如何,也坐不上您这位置呀。”
那宫女伶牙俐齿,倒也讨得了她的欢心。
第98章 葬于白贞()
谁知下一秒,夏歌就变了脸色,怒喊道,“来人,给我拖下去,以上犯下,处以绞刑!”
那宫女一听,吓得面色一白,随后一个劲儿地朝她磕头。
“娘娘,娘娘救命啊!奴才是一心向您的呀!”
几个太监走了进来,将那宫女拖了出去。
“娘娘!饶命呀!”
直到整个宫里都安静了下来,夏歌才坐在那金丝锦绣躺椅上,红唇微张,“我就是容不得,稍有姿色的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得皇恩眷顾,莫不是忘了自己原本的根?”
一旁侍奉的宫女都吓得不轻,纷纷跪地,“奴才一心侍主,绝无攀附之心!”
夏歌瞥了一眼,揶揄道,“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们嘴里吐出的话都甜,这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说罢她便抬抬手,一个眼尖儿地宫女连忙过去。
“走,看看我的小姐妹去。”
那宫女牵着她的手,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按照规矩,明日一早宫中妃嫔自会来同娘娘请安。”
夏歌白了她一眼,那宫女连忙跪在了地上。
“娘娘饶命,奴才一时多嘴,才冒犯了娘娘您,求娘娘您开恩呐。”
夏歌满脸愁容,朝她摆摆手,凤眸轻抬,“起来吧,这让人给瞧见了,指不定背后说我什么闲话呢。”
那宫女眉开眼笑,满脸谄媚,“娘娘您乃大家之女,绝世之才,举国贤德之典范。是以众人之样,传扬后宫佳话。”
叫她满嘴好话,夏歌倒也舒了心。
“记住,以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我仔细斟酌好了再开口。”
出了宫,一行人浩浩汤汤地拐进了冷殿。
孙璇还在烧着血衣,满面愁容,见王后娘娘一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在了地上。
“娘娘金安。”
夏歌却不看她,这冷殿好歹是座曾繁华一时的宫殿,大火烧死那两个狐狸精,也烧尽了这里的热闹。
望着那烫金凤翘头房檐,夏歌凝眸,先帝曾花下万金,也未能讨得骄人一笑,最后到死也未能如愿。
“这冷殿可是先皇贵妃的寝宫,怎容得几个野人来糟践!”夏歌挑眉,吩咐道,“来人!还不快给我把人带出来,本宫这都来了多久,这宫中规矩都给我抛到后脑勺了不成!”
几个侍卫闻言,便要闯进去,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道剑光逼退。
只见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红衣女子从屋中走了出来,双眸通红,手提长剑。
“我看谁敢!”冬葵凝眸,四周生出强大而令人震撼的气场。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都放耳边风吗,给我上,拿下这个妖女!”
说罢,身后几个侍卫亮出武器朝她扑去。
砰……
冬葵脚下一蹬,瞬间就跃在了几人的上空,往下一挥,绿光闪过,几人便倒了下去。
夏歌眸中却闪过一丝惊诧,这妖女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厉害了?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找人来!”
话还未说完,那剑便悬在了她的脖子上。
“丘和夏歌,从前之事,今后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日你若再得寸进尺,别怪我翻脸无情!”冬葵站在她的面前,陌生得像从未认识一般。
夏歌脸色逐渐发白,脖子上一片冰凉,浑身都吓得颤栗起来。
“快!快去叫王上!有人要谋害本宫!”
身旁的宫女却都不敢动,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把他叫来又有何用,难不成你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的剑下?”
冬葵冷眸望着她,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丘和冬葵,凭你敢杀我?你也是求和家的人,你若伤我半分,丘和家定不会轻饶你!”
“你在吓我?”冬葵逼近了她一分,凉风吹起了她散落的青丝,只听又道,“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我定不会忘,可你别忘了,你又是如何待我的,我的好姐姐?”
“你!”夏歌被她气得一时语噎,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还活着,就是至丘和家于不顾,妖族牵怒于父亲,如今丘和家已近衰落,若不是需要强大的靠山,我又怎会失了心爱的人,改嫁入这深宫?”夏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往事历历在目,却都已成过往云烟。
冬葵收回长剑,柔声道,“今日我放过你,但不代表我怕你,丘和夏歌,你若再作恶多端,我定会替老天除掉你!”
冬葵进了屋,吩咐两个太监将盖着白布的文灵抬了出来。
出了门,见夏歌还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路过她身边时,只听夏歌轻言,“我定还让你对今日所言,付出代价!”
冬葵却朝她一笑,“我等着。”
背着包袱的孙璇走来,冬葵才摆摆手,“走!送师姐上路。”
出了皇城,孙璇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只见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今日真是有惊无险啊。”
冬葵回过神来,整座皇城明明看守森严,为何今日闹出如此阵仗,几人也一路安安稳稳地走了出来。
与孙璇告别,冬葵便带着文灵的尸体上了距皇城不远的白贞山,白贞山山脉广阔,南北通透,冬葵看中此处的,并不是这美好山水,她将文灵安葬于最高处,便是要她在九尺地府亲眼看着,她生平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是如何地走向衰亡。
冬葵从袖子里拿出了钱袋,打发了两个小太监。
已是黄昏,冬葵亲自刨土,将文灵安葬于此,并立下墓碑,用剑题了文灵二字。
到了最后,她累得全身麻木起来,最后躺在那一方小土包旁。
“我知道有来世,你若下了阴曹地府,就别再走回头路。”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我一个很亲近的人,温柔漂亮,医术高超。我一直都搞不懂一切的缘故,直到最后我看见你与他抱在了一起……”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绑我上山的是她,要我为他所用的也是他,但最终,还是你偷偷放我下山,给了我生路。”冬葵呢喃,夜也不知不觉深了。
林深处不时传出几声鸟叫,冬葵被手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惊醒,抬手一看,才知道手指甲已经被泥土啃噬,整双手血肉模糊。
她缓缓起身,朝她又磕了三个头。
“我得去找他了。”
随后,便消失了踪影。
第99章 长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