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信-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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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飞？”方达撇撇嘴，“他没事，只是在头皮上开了一个小口。”
听说安飞没有什么大碍，葛森感觉好多了，加上一杯温水下肚，身体也感觉舒服多了。
“我已经跟李主任请了假了，他让你在家里休息一天，你把安飞给打了，估计他暗地里还在偷偷高兴呢。”方达指了指高阳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给你的。”
葛森点点头，他用手摸着眼角肿起来的位置，应该是昨天晚上的混乱中被打的，他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后天周末，三天后应该不会那么明显了。”方达见葛森摸着自己被打肿的眼角，安慰他说。
“方达，”葛森突然抬起头来，他的双眼变得非常的忧郁，“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时候会不认识自己？”
方达被葛森的话说得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自己了？”
葛森点点头，“有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会觉得很陌生，好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一样。”葛森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其实他想说镜子里的人像个小丑，但是他害怕吓到方达，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方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回想了一下，虽然他和葛森不是很熟，甚至在他受伤前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从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的评价中，确实和现在面前的这个葛森有一些差距，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不是说医生让你定时回去做复查，还要做心理辅导么？你何不去试试，或许能解释得了你现在的情况。”
“我不想回那里，”葛森听到医院两个字，眼神变得有点犀利，“那里好像一个牢笼一样。”
葛森说的话让方达感到诧异，他没有想到葛森会这么排斥医院，“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去，我可以陪你去的。”
听说方达愿意陪自己去，葛森突然感到心里一阵暖意，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不知不觉的让他又想到了母亲，他的心里对母亲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眷恋感，突然，他的双眼变得灼热起来。
方达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让葛森热泪盈眶，他赶忙拿起一包纸巾递了过去，“你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母亲。”葛森接过纸巾。“你知道商场那件事吗？”
方达知道葛森所指的那场劫案，“嗯，知道。”
“那，那个劫匪你知道么？”葛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人，但是他确实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我知道一些，听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方达记得司徒勋当时跟自己说过，劫匪是因为向父亲复仇才打劫那间珠宝店的。
“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葛森的眼神又变得忧郁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害得自己差点死去的男人感兴趣。
“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可以去查查。”
“调查？他？”调查这个词从来没有在葛森的脑海里出现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随意提起的事方达会这么感兴趣，甚至愿意陪自己去调查。
“那个，”方达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卧底身份，“我的意思是去问问清楚。”
“嗯，我应该从那里开始呢？”
“我想，或许我们应该要先找到他的住址吧。”
“住址，”葛森想了想，“或许我去找找那个警察能够得到他的地址。”
警察！？方达心想，你说的不会是司徒勋吧，他记得那天喝酒，司徒勋好像提过这个案子是他负责的，方达脑子一转，“啊，对，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警察。”
“谢谢你提醒我，或许我真的应该去问问他。”葛森真诚的笑了笑。
看着葛森真诚的笑容，方达突然感到有点内疚，忙说：“今天我还要回公司，等你找到了地址，我再陪你一起去走走。”
葛森点点头，已经麻烦了方达一晚了，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应该让人家赶快回公司才行，最近经济不景气，万一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人家就不好了。“你快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
方达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别忘了。”
“嗯，帮我谢谢高阳，昨天晚上麻烦你们俩了。”葛森抱歉的说：“一会我会收拾好的。”
“不用，高阳交代了，你吃完直接走就可以了，其他的她会自己收拾的。”
“嗯。”葛森微笑的说。
方达见葛森没有什么事情后，就离开了。
葛森吃过早餐，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想起之前答应刘惠要给她画几张画的，所以他觉得回去的路上先去书店看看，他想卖几本关于绘画方面的书籍，于是他赶紧收拾好桌子，起身离去。
葛森来到以前回家的路上常常会经过的一间书店，进去后，他并没有去找关于绘画方面的书籍，反倒是被几本管理和机械原理方面的书迷住了，以至于最后他离开书店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没有一本书是和绘画有关的，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以前完全不会去翻的书感兴趣。
回到家后，葛森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借口让刘惠不要来他家，他并不想让刘惠看到自己打完架的样子，一方面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另外一方面很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他拿着手上的那几本书，他现在似乎对它们更感兴趣。
18、安飞被杀（）
5月5日晴
今天是五月难得的好天气，所有人都和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葛森脸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虽然大家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的，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除了方达和高阳，其他人则因为安飞的关系，都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葛森并没有去和安飞道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打心眼里对他十分反感，所以他干脆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前两天他买的那几本书。
“今天上午的会议准备好了吗？”李主任板着脸过来问高阳和方达，“安飞呢？有没有见到他，一大早就不见人。”李主任虽然面有不悦，但也只能是稍微抱怨几句。
“会议资料准备好了，一会我们就去会议室安排。”高阳扁扁嘴。
李主任四下望了一下，说：“真是的，不知道要开会吗，跑那里去了？”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实在不行，我来讲吧。”说完他生气的一甩手走了。
“切，为啥不在安飞面前说。”高阳瞪了李主任的背影一眼。
“我先去布置会议室，这有份资料，你打印好了带过来吧，记得要装订好，免得一会老李又发飙。”高阳等李主任走没影了才对方达说。
方达正看着前方的欧阳琴，自从那天和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发现，欧阳琴明显比以前颓废了许多，而且再没有见她涂过那种血红色一样的口红了。
“哦，好。”方达听见高阳在叫自己，连忙答应。
高阳见方达又在偷偷的看着欧阳琴，把头一扭，独自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唉”方达叫了一声，但是高阳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今天他们要去的会议室是公司最大的一间会议室，位于他们这栋楼的顶层，几乎占了三分一个楼层，可以同时容纳好几十人一起开会。
方达装订好资料就往会议室的方向赶过去，正巧碰到高阳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怎么了？忘拿什么了？”方达问。
“我忘记拿钥匙了。”高阳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向他吐了吐舌头。
会议室的钥匙是由办公室统一管理的，方达见高阳刚才直接就往会议室去了，本来想提醒她的，怕她忘记了去办公室拿钥匙，结果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下还真的忘记了。
“你先去门口等我吧，我去拿钥匙。”说完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都堆到了方达手上，自己往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方达来到门口，他抱着一堆文件靠在门口，心里开始琢磨起是不是应该把照片的事情直接跟欧阳琴说的时候，高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怎么了？钥匙呢？”方达见高阳空着手会回来，就问。
“管钥匙的老赵说昨天安飞借了要是之后就没有还回去。”高阳上气不及下气的用双手撑着膝盖说：“不知道安飞现在在哪？”
“打个电话试试？”
“嗯。”高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飞的电话。
接着一阵微弱的电话铃声从会议室里面传了出来，“你听？”方达指着会议室的大门说：“里面好像有手机响。”
高阳连忙把手机从自己耳朵边移开，“真的呀，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安飞不会是早来了吧？”高阳又仔细的听了一下，始抱怨起来，“他怎么不接电话啊？马上就要开会了。”
方达放下手中的资料，开始用手敲门，可是会议室里面除了手机铃声在响以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不会是把手机掉到里面了吧？”
“那怎么办？一会人就来了。”
“我到隔壁去看看。”
会议室的隔壁就是厕所，方达发现厕所的窗户和会议室的窗户就挨在一起，他把自己的上半身使劲往外伸，还好会议室的窗户没有贴玻璃纸，方达几乎是用脚勾着厕所隔板才能勉强看到会议室里面最接近主讲台的那块，他看了一会，好像看到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半个头斜靠着椅背，方达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那是安飞？
方达迅速从厕所回到会议室门口，高阳正蹲在那里打电话，见方达急急忙忙的出来，连忙问：“怎么样？有人在里面吗？”
“赶快找人把门打开，里面有人。”方达一边使劲推门，一边急促的让高阳去找人来开门。
会议室的门是实木双开门，非常的重，任方达怎么努力，门都丝毫没有半点被打开的意思，最后他只好一屁股坐在门口，等高阳找人来开门。
不一会，方达见高阳和管钥匙的老赵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老赵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备用钥匙叮叮当当的往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檫着额头。
门开了之后，三人立刻傻眼了，方达看到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人正是安飞，他脸色灰白，表情狰狞，嘴角的血液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头上被葛森用瓶子敲破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都不要靠近，”方达第一个反应就是安飞被人谋杀了，“高阳，快去报警。”
老赵早就被吓得瘫在了门口的地上，高阳被方达一提醒，马上转身出门去。方达小心的靠近安飞，避免一不小心破坏了现场的证据。方达见安飞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嘴角和鼻口都有少许的血液渗出，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滚落在不远的地方，他身上的衣物只有少许的褶痕，死前应该没有发生过激烈的搏斗，方达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矿泉水瓶子上。
“应该是中毒。”方达喃喃自语到，他检查完尸体四周，再来到大门口，门口并没有被损坏过的痕迹。
这时候，高阳跑了回来，“警察马上就到了。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打斗的痕迹，门也没有被损坏的痕迹。”
“自杀么？”
“不可能。”方达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这种人，实在是找不到自杀的理由。
“那是谁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