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有春天-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就这样被康子歌在千里之外“冒充”了一回,还听了一段墨朵没头没脑的心里话。
可见,“冒充”也只能冒充过型,毕竟代替不了我的全部啊。
被“冒充”的人全然不知,在这个高原的小镇上过着宁静的生活。
白天,我带着乐乐去附近的景点游玩。乐乐可开心了,他第一次看到了雪山,虽然离得那么遥远,也挡不住他心生的高远与喜悦。
他在草原上望见雄鹰飞旋,一脸崇拜的样子简直可以入画,可惜,我没有相机。
我的手机里拍了很多乐乐的照片,但是当我安静下来,一帧帧翻看欣赏的时候,却要拼命扼制自己发朋友圈的冲动。
暑假已接近尾声,朋友圈里抓紧这最后一段时间出游的一拨接着一拨,无数的蓝天白云,无数的青峰翠谷,无数的碧海沙滩,只有我,沉默到已经从那个世界消失。
而这样可以翻看朋友圈的机会,其实也已经不多了。
等这段旅行结束,前往我支教的小山村。我将连上网信号都没有,手机将只具备接打电话最多收发一下短信的功能。
突然,“叮”地一声,微信还是有人敲来的信息。
这个抓住难得机会的,是墨朵。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上微信,如果你看到留言,跟我报个平安吧。”
这个墨朵,估计往我老的手机号上打了不少电话
心中一动,那个名叫康子歌的,会不会也一样呢?
拉黑他,他有没有伤心?有没有发脾气?
还是一甩手。转身左拥右抱去了?
唉,我还是这么放不开他。躲到这么山高水远之处,思念依然可以翻山越岭,飞到市试图去寻找那个名叫康子歌的人。
给墨朵一条回复:“平安,勿念。过两天进了山就没有信号了,待我出山再见。”
“天哪,你居然回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隐居到不问世事了呢。”
墨朵的惊喜,简直要从屏幕里跳出来。
我回道:“此处信号飘忽,说没就没,你好吗?”
墨朵回:“我很好。”
有时候,“发送”按钮按得太勤也不是好事。
比如这个时候,如果墨朵一下子将话说完,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偏偏,墨朵打完“我很好”之后,点了“发送”,紧接着再输入的“蒜泥出事了”,竟如石沉大海。
因为我根本没有收到。
飘忽的信号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我已经发不出去信息,总于心死地将手里放回包里,带着乐乐回了民居。
两天后。我启程,从这里坐上两天才有一班的通进山村的汽车,颠簸了整整一天,于傍晚时分被乡里派出来的一辆马车接进了这所阿鲁小学校。
所有关于山村的想象,都会被现实击溃。
那些原始情调是属于猎奇的游客的,我面对的,只有比想象更严峻的现实。
好在,我能调整。
我的住处,在学校最好的一个小平屋子里。看不出是不是漏雨,但一定灌风。里面搭着石条子,放着简单的炊具和餐具。
小平屋子有两间,一间作为起居,一间是我和乐乐的卧室。卧室里有床,看得出是之前的老师留下的,床也已是锈迹斑斑,但是学校给配上了“最炫民族风”的床单和被子,一切看上去起码还算干净整洁。
李校长是个中年妇女,热情地替我张罗着。
后来我才知道,她其实只比我大五岁,竟然和康子歌同年呢。
这种不管遇见什么都想到“康子歌”的毛病,估计也没药可医,只能慢慢静养,等待全愈。
按城里的说法,李校长这年纪正是很受欢迎的年轻少妇,若能长得好看些、打扮得得体些,不管已婚未婚,后边都会跟着一帮小伙子。
可那是城里的说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活太艰难,李校长看上去都快五十了,完全不像三十三岁的呃妇女。
宿舍竟然有蚊帐,这解决了我最担心的事。
在这儿好好地观察了一番,突然觉得,似乎也没有我想象得可怕。
很快,开学了。
我发现我小看了阿鲁小学。虽说他每个年级只有三个班,但是他覆盖的学区却横跨了方圆几十里地,孩子们有的天不亮就起床来上学,有的索性就住在学校。
涂老师,一如既往地热爱着同学们。
不管这些同学来自城市还是乡村,家境贫寒还是显贵,我都爱着他们。
乐乐认识了很多新伙伴,一个五岁的小朋友,会混在一堆小学生中间跑来跑去做游戏,会在夜晚跟着我认真学写字,他知识面更丰富了,身体也更棒了。
只是有时候,他会抱着奥特曼坐在门口,望着绵绵群山,落寞地跟我说:“妈妈,我想涛涛哥哥了。我想吃牛排了。我做梦去游乐园了。”
他毕竟是个五岁的孩子,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出来还没好好享受,就跟着我来到这个小山村。
小山村足够山清水秀,可世外桃源是留给“不知魏晋”之人的。
对于经历过滚滚红尘的我们来说,无论是我这样的大人,还是乐乐这样的孩子,都难以做到“悠然南山下”。
晚上,我会搂着乐乐入睡。
他却更喜欢搂着他的奥特曼。
“明天妈妈会去县教育局开会,带你去县城吃牛排吧!”
其实我不知道这个县城有没有牛排,但是,它一定比阿鲁小学所在的山村要繁华。
一到县城的招待所,乐乐开心地大叫起来。
有没有牛排不要紧,乐乐看到了什么?电脑!
而且是可以上网的电脑!
算起来,我离开市已有三个月了,冬天即将来临,因为生活太过简单,是季节提醒了我岁月的流逝,而非生活本身。
但这台电脑,一下子将我拉到世界面前。
三个月,我何止是离开市三个月,我根本是离开了世界三个月。
等乐乐打完游戏,到了规定的入睡时间后,他被我勒令去睡觉。乐乐睡着后,我的手终于颤抖着,握上了已经不太灵敏的鼠标。
网速很慢,开一个网页需要很久,可我此刻却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只要能看到那些来自大千世界的信息,宁愿等上一个世纪。
不用问,我只想看康子歌。
我得庆幸,他是个名人,他是个经常上财经版的名人。
刚刚输入他的名字,就看到了一条最新新闻:慕天集团与丰氏集团联手,拿下市老市政府地块,诞生新“地王”。在房地产业又一轮牛市的时候,“地王”是一个很敏感的字眼,更别说还跟“政府”带上了关系。
我却悄悄舒了一口气。
我离开的第一个目标终于达成。慕天和丰氏还是合作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的合作经过重新谈判之后,修改了多少条款。但我知道,那些曾经对康子歌产生巨大潜在威胁的所谓证据,在这个新的合作公司成立之后,变得一文不值了。
图片上,康子歌依旧是那么俊朗帅气,他与丰晴签约的那一幕,被无数媒体当作金童玉女的黄金组合来,只有我知道,这对“金童玉女”背后,是怎样的相互提防和牵制。
有利益牵绊的男女,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感情很牢固,只要利益还存在,感情就可以假装存在。
终于忍不住,我三个月来,又一次打开了微信。
我曾经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和市的熟人们联系,所以故意删除了微信,后来去了阿鲁小学,那里没有上网信号,彻底安静了几个月。
可是坐在这小招待所,望着康子歌那张熟悉的脸在电脑上出现,那些甜蜜的、伤感的往事一件一件又袭上心头。
他一切都还好吗?为什么
为什么照片上,左手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再也忍不住。删除了可以再下载啊。反正那么多流量,今明两天不用掉,回去也是浪费,你都个网都没有,要么蜘蛛网。
不管了,赶紧下了微信,登录。
三四个月没有打开的微信,一片静悄悄地。
我依然找到墨朵,试探地发了一条微信。
“亲爱的,我又来了!”
不知道墨朵是不是正好没随身带着手机,反正,她是在我等到花儿都快谢了、心儿都快碎了时候的回的消息。
“天哪!!!我没有看错吧!!!芳芳!!!”
“我的天,你感叹号是批发的么,发起来这么大方?”
“啊啊!!你怎么还是那么开心啊!!!”
“我干嘛不能开心,难道要天天哭才正常?”
“也对,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要哭。”
“这话什么意思?”恕我没有听懂。
墨朵却回:“你可真恨心,将康总丢下就走。”
“我哪里是丢,他又不是东西呸呸呸,他是东西,哈哈。”
“还有心情笑。你那不是东西的东西,差点就弄坏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们都以为你来了肯定哭得很震撼。”
“弄坏了?”我吓了一跳,我那“不是东西的东西”,肯定说的就是康子歌啊。康子歌哪里会被弄坏?“你别吓我啊,我胆小。”
墨朵终于回:“他去机场追你,在车场高速上车祸。”
我一个眩晕,拎着手机就偷偷躲了出去,站在高原的星空下打电话。
虽然是陌生的号陌,可墨朵却好像料到了一定是我,在听到我颤抖的一“喂”之后,立刻到:“芳芳吗?你这是躲到哪里去了?虽说你走之前说要支教,可我总觉得找不到你好不方便啊啊啊!”
慕天和丰氏的合作刚刚开始,看起来一切还顺利,我绝不能功亏一篑。
墨朵早就说过,要让我这次的支教更有价值,不能白白牺牲,所以我得忍着,绝不能告诉她真相。
“墨朵,是我!”
“啊,果然是你!”墨朵在电话那一头欢呼雀跃,“终于等到你电话了,不行不行,我得把这个电话号码存下来”
我哪有功夫听她闲扯。
急着问:“刚刚你说康子歌出车祸。怎么回事?”
墨朵噼里啪啦的性子,是几辈子改不了:“还不是你!就你离开那天,他追到机场去了,结果路上出了车祸,昏迷送进了医院,所以没追上你!”
“后来呢?”我急得差点跺脚,再一想,刚刚还看到新闻的呀,似乎手上的确戴着一个什么东西,但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好,起码没有毁容啊!
心突然一惊。车祸后毁容和失忆不是如影随行吗?
“墨朵”我心惊胆颤,连说话声音也无比颤抖,“他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墨朵在电话那边笑出声来:“你乱想什么啊!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你当失忆这么容易?想失就失?”
这倒也是,现实生活中见过几个失忆的啊,还不如骨折的多呢。
“哦哦,那就好,我这也是急的急的现在怎么样了?”
墨朵吊完我的胃口,终于也开始干点儿人事了。
“说严重也挺严重,手臂骨折,脑部震荡和。好在,一切都挺过来了。”
我终于说道:“我今天来县城,终于可以上网了,然后就看到了他和丰晴的签约新闻。”
“哎,这回康总真心不容易,今天去签约,手臂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