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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宁氏才女-第39部分

小说: 宁氏才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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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叔奂让她颜面扫地,甚至可能误她一生,徐少桥怕,怕宁朝来自此没了出路,会埋怨太叔奂。

    因爱生恨,红尘历来如此。

    “他身陷囹圄,赔上名节尊严,值得吗?”宁朝来笑道,“你心里真正想说的该是这个。少桥,我的回答是值得的。明知得不到,不能爱,还放不下,那是因为还有的借口,待死心了,自然放下了。”

    所以,用那么大的赌注去换得一个尽早抽身也是值得的。

    死心了,便不会喜欢了。

    御花园到宫门,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走出了一个半时辰。

    宁朝来走在前,徐少桥跟在后,宁朝来驻足观望时,徐少桥沉默着。

    最后一次停步,是在宫门外。

    宁朝来看着被合上的朱红宫门,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从皇宫里出来。”

    徐少桥将宁朝来拥入怀里,双手环住宁朝来的后背。

    “你若想哭,便哭吧,无论你哭得有多丑,我都不会笑,更不会告诉别人。”

    “哪有那么多眼泪。”宁朝来笑着推开徐少桥,挥手说道,“宁朝来没有过不了的坎,你且看着我是如何高傲活着的。”

    宁朝来佯装轻松的离开,这样的情形下,她感激徐少桥的仗义,却不愿接受徐少桥的仗义。

    离她最远的人,最安全,就如太叔奂。

    可太叔奂,一点也不痛快。

    太叔奂的房间,不愿沾染丁点酒味儿,可今夜,是如何都驱散不了的酒味。

    太叔奂坐在矮桌前,用筷子将空了的酒坛一个个推倒,再敲得叮当作响。

    他指着小令,说道,

    “少桥,我想方设法欺骗乌氏小楼,以为事事都在我的掌控当中,只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说那柳兰有什么好的,他不过是有钱罢了,可我,可我什么都有,宁相为何就是瞧不起我?”

    小令道,“大人,你醉了。”

    “我没醉,少桥,我真的没醉!”太叔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拍着胸脯道,“我从没有醉过,我可是千杯不醉。少桥啊,你说那柳兰有什么好的,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宁相就是喜欢他呢。”

    小令还是道,“大人,你醉了。”

    “不不不。”太叔奂伸出两只手胡乱比划,“我想是我记错了,明日才是百花宴,我得先去找宁相。”

    太叔侯站在房门口,看着两颊酡红的太叔奂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拽住他的袖子。

    桌上的酒坛,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他回来便一直在喝酒?”

    小令点头,他试着阻拦,没有拦住,想换下烈酒,太叔奂又不允。

    “分明不是我的错,可人人都觉得是我不要宁朝来!宁相啊,宁朝来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她一定以为我说话不做数,说娶她还临时变卦。”

    太叔奂改为抱着太叔侯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若不是亲眼所见,太叔侯都不信脚下这个泪流满面,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人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知子莫若父,外人说太叔奂对宁朝来无意,只有太叔侯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喜欢宁朝来。

    眼神也好,行为举止也好,都在围着宁朝来转。

    可惜,他们二人,有缘无份。

    太叔奂抱着太叔侯大腿的两只手渐渐松开,双眼阖上,嘴里不停嘟哝着宁朝来,该是睡着了。

    两人将人扶到床上躺着,小令摇头,他跟在太叔奂身边也有不少日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太叔奂喝得烂醉如泥,竟还会酒后失言。

    太叔侯在皇宫目睹了因太叔奂而起的一出闹剧,本想来问问太叔奂是不是真的如丹阳所言,是误会宁朝来了。

    可现在看来,没有误会,没有怀疑,只有难言的苦衷。

    “醉了也好。”太叔侯叹气。

    醉了至少还能睡个安稳觉。

第八十九章 王室靡盬() 
劝说司笑语回匈奴,乌氏小楼说了一宿的好话。

    五更天时候,司笑语终于点了头。

    贺赖送司笑语回房后再回到大堂,乌氏小楼已经坐在圈椅上打起了瞌睡。

    “王子,再不睡,天快亮了。”

    乌氏小楼坐正身子,打了个哈欠。

    贺赖坐到一边,兴高采烈的说,

    “王子,你走以后,百花宴上出了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皇帝疯了还是那丹阳公主死了?”乌氏小楼兴趣索然。

    他现在只关心怎么拒绝赐婚,迎娶他女子。

    “太叔奂当众拒绝了一个叫什么来的女子,那女子被丹阳好生侮辱。”

    贺赖越说越来劲,没想到大汉的女子如此有趣,一个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说起话来可不得了。

    太叔奂一掌拍在贺赖肩膀上,“太叔奂拒绝别人与你有何关系,我让你打听的人呢?”

    贺赖讪讪的闭上嘴。

    “你说我要你何用?”乌氏小楼头疼。

    “我不是说了吗?”贺赖很是无辜,“太叔奂拒绝了那个叫什么来的女子,就是她呀。”

    “宁朝来?”乌氏小楼恍然大悟。

    他就说什么样的女子能与太叔奂走得那么近,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戏弄他。

    原来她就是名动天下的丞相千金,长安才女宁朝来!

    让他好找。

    “你方才说太叔奂与丹阳侮辱可她?”乌氏小楼一巴掌打在桌上,桌上的酒杯震了一震。

    “王子,幸好太叔奂拒绝了,丹阳公主再一侮辱,没人敢娶她,她就会心甘情愿跟着王子去匈奴了。”

    这是好事,他不该生气,反而要感谢太叔奂与丹阳。

    “胡说八道!”乌氏小楼又狠狠拍了一掌,桌上的杯子跳起、落下,好不惊险。

    乌氏小楼冷笑,“我看上的猎物,有的是办法得手,用不上别人施舍。他们敢给她难堪,就是给我难堪,难道我还要感激涕零?”

    “是。”贺赖赔笑。

    乌氏小楼护短,他,容不得别人丁点的伤害。

    宁朝来,他要定了。

    百花宴虽波折,好在过去了。

    “就是就是,听说就是人家嫌弃了。”

    “那往后可怎么过,听说许多人都听着的。”

    “难怪大人气病了。”

    屋外有几个丫头嘀嘀咕咕,将还在睡梦中的宁朝来吵醒。

    很快听杜鹃骂了起来——

    “一大早的就开始嚼舌根,事情都做完了是不是?要是让小姐听见了,小心我将你们舌头拔了拿去喂狗!”

    “杜鹃。”宁朝来喊了一声。

    杜鹃推门,猫着腰进来,笑呵呵道,

    “小姐这就醒了,要不多睡一会儿,昨夜照顾大人辛苦了。”

    宁朝来摆手,道,“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你使出吓唬人的手段了,说是要将人舌头拔了。”

    “还不是那几个新来的丫头,只说话不做事,我再不管管,她们愈发得寸进尺。”

    “只说话不做事……她们说了什么?”

    “乡下来得小丫头不知事,胡言乱语的话哪里信得。”杜鹃刻意扯开话题,道,“小姐,今日外边冷,就不要出门了,省得冻坏身子相爷又该心疼。”

    杜鹃想要隐瞒什么,宁朝来心里有数,昨夜在百官面前已丢尽颜面,区区流言算不了什么,她只是想听听,百姓心里的她是何种不堪。

    宁朝来掀开被褥走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衫,往桌边的凳子上一坐,冷声道,

    “让她们进来。”

    “小姐……”杜鹃不愿去,那些话她听了都觉得生气,怎么能让宁朝来听。

    宁朝来一拍桌子,“我让你去你就去!别让我自己去问。”

    杜鹃满面愁容的将几个丫头带进了屋中。

    那三个丫头年纪尚小,最小的大约只有六七岁,年长的也不过十岁。

    见到宁朝来,竟都是跪了下去。

    宁朝来倒了一杯茶放到面前,笑看着几个丫头,柔声道,

    “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好奇你们方才说了什么,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绝不会为难你们。”

    三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宁朝来的话当了真。

    年长的丫头说,“今儿早上许多人都在说,昨日……”

    “咳咳!”杜鹃狠狠咳嗽两声。

    “再敢弄出一点动静你就出去。”宁朝来看着杜鹃,有她在一边恐吓,那三个胆小的丫头什么都不敢说。

    杜鹃识相的伸出手捂住嘴巴。

    年长的丫头说,“他们说昨日百花宴上,议郎大人不要小姐,是因为小姐在千金阁有相好的。”

    “还有没有别的?”宁朝来问。

    丫头答,“还说小姐因为被议郎大人拒绝,面上过不去才答应嫁给柳公子。”

    最年幼的丫头脆生生的补了一句,“小姐自个儿下贱还嫌弃柳公子身份不够,其实配不上柳公子的是小姐。”

    “放肆!”宁朝来拍案而起。

    下贱,她们说的,是她下贱。

    她何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高高在上的宁朝来也会与下贱这样的词儿沾上边。

    “小姐饶命,奴婢错了。”

    三个丫头泫然若泣,伏在地上的小小身子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都出去吧。”宁朝来无力道。

    她们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她觉得耻辱,觉得不甘,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不堪。

    “小姐。”杜鹃走上前去,心疼道,

    “小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太叔奂拒绝,是他有眼无珠,终有他后悔的一天,世人说三道四,是他们愚蠢。天下之大,谁娶了小姐都是他的福分,谁敢说小姐配不上柳公子。”

    “可是,不仅他们,连我自己也觉得我配不上表哥。”宁朝来哂笑。

    柳兰还是江南首富的独子,依旧清清白白,腰缠万贯,她却臭名昭著,遭人耻笑。

    配不上的人,确实是她。

第九十章 不遑启处() 
“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不过是市井小民的无稽之谈,小姐别因此气坏了身子,大人一定会严惩那些造谣生事的人。”

    听了杜鹃的话,宁朝来嘲讽的笑了笑。

    一不是谣言,她确实入了千金阁的大门,二,既然是流言蜚语,能以这样快的速度传入寻常百姓耳中,便不是轻易能处理好的。

    结局如何,她都是自作自受,可怜宁相生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阿翁醒了没有?”

    “醒了,此时在书房里,说是让小姐醒了就过去。”

    宁朝来匆匆梳洗过后,去了书房。

    宁相生坐在圈椅上,身上搭了张厚实的绒毯,整个人掩盖在毯子里,比平日苍老不少。

    他对宁朝来挥挥手,笑着道,

    “朝来,过来。”

    宁朝来跪在宁相生面前,头贴在宁相生膝盖上。

    “朝来,今日事情演变成这样,你怨不怨太叔奂?”

    宁相生揉揉宁朝来的秀发。

    宁朝来摇头,是她一厢情愿,不关太叔奂的事,哪里有理由怨恨。

    “好。”宁相生叹气,“怨也好,不怨也好。”

    怨,宁朝来便不会再纠缠太叔奂,二人断了往来,是为最好。

    不怨,是他让太叔奂拒绝的,宁朝来本就不该怨。

    “来,朝来。”宁相生牵起宁朝来的手,走到了书桌旁,从桌子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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