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才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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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便是公子,从未有女公子一说,紫竹楼的规矩向来如此。”
启娘抱剑,双手环于胸前,理直气壮,不容置疑。
公子与女公子,不过一字之差而已,宁朝来才不放在心上。
想到清风客栈中一场打斗,宁朝来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
“师父事多,没有功夫教我,你的武功不错,不如教教我?”
“不可!”启娘回答得更是斩钉截铁,“公子的师父为玉面,怎可尊卑不分与我学习。若以后再有此说法,休怪启娘不客气。”
要不客气,还等什么以后,她现在已经够不客气了。宁朝来抱紧双臂,快步折回小道。
第五十五章 所谓伊人()
宁朝来一走,藏于竹林深处的玉面走了出来,手里摇着把玉扇,颇是仙风道骨。
启娘笑道,“这孩子聪慧,不负才女之名,明知有险而不连累他人,是个重情义的。”
“可惜啊。”玉面手里的扇子摇得更厉害,“怀大智之人定有大祸大福,欲得大福,必先遭大祸,你欣赏她的重情重义,保不准会成为让她寸步难行的绊脚石,福兮,祸兮。”
“紫玉扇乃是下一任楼主,师兄将它赠与公子,是承认了公子的身份,想将紫竹楼交到他手里?”
“是。启娘,有许多事你不知,世人也不知,只有她活着,秘密才能被挖掘,她若是死了……一切化为乌有,又有何意义。”
“阿嚏!”
才踏进府门,宁朝来狠狠打了个喷嚏,还念叨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朝来,我等你多时了。”
上阳从院子那头迎了过来。
宁朝来忙将紫玉扇与腰牌藏于袖中,上前去握住上阳的双手。
上阳嗔怪道,“你去江南可是玩得尽兴,若不是丞相催促,恐怕还不回来吧。”
“江南水土养人,确实让人心旷神怡,恍若到了人间仙境,若得了空闲,公主也当前去体会一番。”宁朝来道。
上阳仔细察看了宁朝来的神情,确定宁朝来话中没有深意,才说道,
“你们连夜赶路,一定不知道,长安几里开外,正是从江南回长安的途中的一个客栈门口,竟是躺着十具尸体,吓坏了不少人。”
宁朝来故作惊讶,“竟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没让我们赶上可真是幸事。”
“是啊,想着你差点遇上那样的事,我便担忧,见你无事,我也放心了。太子哥哥回来,我也不便出宫太久,先回去了。”
上阳拍拍宁朝来的手背,一言一行都是姐妹间才有的亲近。
宁朝来亲自将上阳送到府门口,目送上阳步行离去。
她与上阳的情谊,从上书学堂便开始了,两人走得近,关系好,从未有过争执,看似无懈可击的友情,却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好在,彼此嘘寒问暖,志趣相投,不愧姐妹二字。
宁朝来一直以来都视上阳为姐妹,她一心以为上阳因关心她而前来探望,又怎知上阳前来只是确认她受伤与否。
她“毫发无损”,上阳自然愤怒,立即去了千金阁兴师问罪。
上阳站着,靠近珠帘,李素舞被罚跪于几步开外的桌子边上。
李素舞赔笑,“公主别气坏了身子,宁朝来福大命大逃得过此劫,下一次还能有那样的运气?”
“此劫!”上阳不屑的看着面前这个低贱的妓子,“几次要她的命都被人救了,这要不是运气好,便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听出上阳话里的深意,李素舞连连磕头,“公主明鉴,我对公主忠心耿耿,一心为公主排忧解难,宁死也不会背弃公主。公主放心,自己杀人不成,我们便借刀。”
“借刀?”上阳明显生了兴趣,微缓和了神色,淡淡道,“你起来吧。”
“多谢公主。”
李素舞恭恭敬敬的再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子。
低声下气的说道,“太子回来,意在高位,陛下不愿给,二人僵持不下。朝中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丞相素来与太子一党,可不就是得罪了掌握生杀大权的陛下。”
用朝堂之争夺了宁相生的丞相之位,宁氏倒霉,宁朝来当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这样牵涉太多,稍有不慎便会被卷进争斗之中脱不了身,她的目标只是一个宁朝来,没必要费尽周折先除去宁相生。
“长安不比江南,经过了江南一行,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宁朝来,护她的周全,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杀人的计谋在江南行不通,在这里更是枉然。你说的法子太过危险,不可取,便先等等,看看事情如何发展,顺其自然罢。”
“是。”
李素舞低声应下,掩去眸中的情绪。
之后的几日,太平可,但却不算清净,因为柳兰住在相府养伤。
说是养伤,其实也就是仗着身子不舒坦,每日冲着宁朝来呼来喝去。
这会儿又嫌宁朝来端去的汤药太烫,无法入口,凡他种种,无非是死缠烂打,不让宁朝来离开寸步。
宁朝来无奈的放下汤药,“表哥,你之前任性胡闹便罢了,今日我确实有事,阿翁还在书房等我,你也知道,阿翁最厌恶等人,我若去得迟了,少不得挨一顿臭骂。药太烫的话,等凉了我再让杜鹃端来给你。”
“你骗我,之前杜鹃才说姨夫去了皇宫,不过片刻功夫怎么就回到书房了?我知道你看我碍眼,毕竟是我自讨苦吃,也不能缠着要你照顾,你放心,我这就回柳府去,不过断了三根肋骨而已,坐几日马车还死不了。”
柳兰一面说一面掀被褥,作势要走。
宁朝来急忙上前阻止,无奈的看向一旁掩口轻笑的杜鹃,道,
“既然如此,你还是让阿桥来屋里吧。”
杜鹃一走,柳兰又不依了,黑着一张脸,怪声怪气的说道,
“哟,叫人家阿桥,叫得那叫一个亲热劲儿,怎地到了我这儿,就只叫表哥,还叫得冷冰冰的,有的人阿,一颗心掰成几颗用,还大小不一。”
宁朝来嘴角一抽,瞪了一眼柳兰,这厮怪会鸡蛋里挑骨头,简直是黑白不分,只会无理取闹。
“不是我不肯,实在是表哥的名字太女孩子气了,柳兰二字,如何才能体现亲近。莫非我要叫兰兰?小兰?兰儿?不如您老随便挑一个吧,柳公子。”
宁朝来故意将柳兰儿三个字咬得极重,只要柳兰敢应,她就敢叫。
柳兰故作生气,“不许叫我柳兰儿,我立即改名字,要大气也要简单。生龙活虎,可叫柳龙柳虎;老当益壮,可叫柳壮;龙马精神,可叫柳龙马,亦或是叫柳霸。”
柳兰这小孩子的性情逗乐了宁朝来,宁朝来一个假意斥责眼神剜过去。
恰巧徐少桥满脸笑容的进了屋中。
第五十六章 在水之湄()
“此地有徐少桥,既然有桥,不如再来个岸,‘柳暗花明’也是个好兆头,柳公子有意改名,选用柳岸二字可妥?”
说话的不是徐少桥,而是他身后的太叔奂。
此时的太叔奂,锋眉剑目甚是俊朗,嘴角弯弯带着几分快意。
真应了古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说。
宁朝来这一细看才惊觉,太叔奂再不是当初年少可爱,被她打趣儿调笑的碳头了。
此间翩翩少年,风华无双,卓绝无二,喜怒嗔痴皆有人记挂在心上。
重新活了十三年,终归赶不上他的成长。
自马被投毒以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已久,倒是没想过还有太叔奂登门的一日。
“阿来,想什么呢?药都冷了,喂我。”
柳兰摇摇宁朝来的袖子,嘟嘴卖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宁朝来温柔一笑,用汤勺将汁药喂入柳兰口中。
想来也可笑,太叔奂对她的救命之恩全然不放在心上,她却有以身相许的念头。
若他喜欢她,她喜不自胜,可她明知,他心里有旁人。
宁朝来掏出手绢,细细去柳兰唇上的残留的药汁,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照顾柳兰好几日,她已经习惯了。
旁边的两人却是神色微变,且不说宁朝来不辞劳苦、事必躬亲、如同妻子般的照顾,单是那声脆生生的阿来也是他们不曾听过的亲昵。
“今日早朝,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太叔奂看向宁朝来的脸,见宁朝来一副淡然的模样,似是没有反对,这才说道,“希望你能入宫教习丹阳公主吟诗作画,我们前来,是问问你的意思。”
太叔奂话说得客气,可总是免不了针锋相对、不容拒绝的意味在其中。
宁朝来的身子明显一僵,这件事她在江南便已经说明,她不为官。他是没听懂还是宁可没听到?
徐少桥开口解释,
“不为官,只是教习,这其间允许自由出入皇宫,不受宫中礼仪限制,且丹阳公主会以礼相待。最的是,朝来不必每日都进宫,还是有许多闲暇时间的。”
柳兰握住宁朝来的玉手,软绵绵道,
“陛下只是随口一说,未必就是真的要怎样,不说四海内,单是长安城中的有才之人比比皆是,又不是非我家阿来不可。何况,我家阿来又不是闲着无事,她还得悉心照顾我。”
柳兰左一个我家阿来,右一个我家阿来,话说得暧昧,的确含了私心。
他生平最羡慕与不愿看见的,便是与宁朝来青梅竹马的太叔奂与徐少桥了。
有这样的好机会,逞逞口舌之能也无可厚非。
太叔奂与徐少桥皆看向宁朝来,等着宁朝来的答复,或者说是反应。
“是,旁人都不及你,你受伤,我定然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否则,你若有了差池,我岂不悔恨终生。”
宁朝来往柳兰嘴角放了一个蜜果,语笑嫣然。
这便是承认她对柳兰有意?
此时,就连柳兰的目光也落到了她身上。
三双明亮的眸子让宁朝来生出锋芒在背之感,她便是如此轻易的说出了一句情话,在他们眼里,她是率性还是轻浮?
“嗐,不过一句戏言而已,又不是第一天相识,你们何苦当真。”
宁朝来若无其事的起身,将药碗搁下。
她说是戏言,不管说者有心还是无心,听者都当真了。
“朝来,去与不去你倒是给句明白话呀。”
徐少桥盯着宁朝来被柳兰握过的手,眼睛都直了。
他知道宁朝来不会同意还来这一遭,不过是想看看宁朝来,没成想居然看到……怎能不让他伤怀。
宁朝来道,“若是陛下问我去不去,我便不去,若是议郎大人问我去不去,我便去。”
“呵。”柳兰竟是无言以对。
还说她不喜欢太叔奂,这心偏得,已经不需要想了,是个人都能明白。
万人之上一朝国君的金口玉言,竟是不如太叔奂一句话。
太叔奂也吃惊,待想想,便明白了。
他救宁朝来两次,宁朝来欠她两个承诺。
莫说只是要她进宫去教授公主,就算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辞。
他乎她的谢意,只是不让她多了压力,她倒好,巴巴的赶着还。
他便如此轻贱,不值得放在心上?太叔奂也恼了,
“宁家女公子,有经世之才,不愿造福黎民百姓,有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