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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宁氏才女-第121部分

小说: 宁氏才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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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喧闹的人群被驱散,热闹的河边一下子冷清起来。

    雨水砸在纸伞上,如不停歇的叩门声,一声声,显得那样的不耐烦。

    河水从远处而来,由一开始的温柔,到后边的咆哮。

    宁朝来站在河水边缘,看着河水漫过她脚背,湿了鞋袜,她以为快要卷走她了,却偏偏要扭转方向,奔涌向另一方。

    伸出一只手,接住伞上滴落下来的水柱,寒冷在掌心一点点扩散。

    她清清嗓子,唱道,

    “空枝余一抹白无暇,怎辨是残雪或月华,霁夜我独醉这杯茶,清风不还家。”

    好久没有吟唱过了,听着这温柔缱绻的陌生而又熟悉,熟悉而又不明的声音,宁朝来似笑非笑。

    腹中翻江倒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洒在脚下的雨水中,转眼被河水冲刷干净。

    宁朝来收回手,借着手上残留的雨水,不听的唱着一句——

    “霁夜我独醉这杯茶,清风不还家。”

    温柔,缱绻,不带希望的追寻求索。

    喟然长叹,经历了那么多世事浮沉,她的心里,原来还是有太叔奂一席之地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河水的激荡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该是都死了,原来天灾竟是这般骇人。

    宁朝来在原地站了许久,她说不清多久,她只感觉双腿僵硬。

    背后似有人靠近,冷冷的孤寂,偏又带着暖意。

    “我便知道你会来……”背后那人痴痴的笑了起来,说道,“为何不还家?你在,我便要还家,就如有我在,你便要还家一样。”

    宁朝来蓦然回首,那人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却自顾自的笑着,孩子的稚气未脱。

    散乱的长发柔柔的贴在额头上,平日里整整齐齐的衣衫此刻变为皱巴巴的一团,一切都那样狼狈。可太叔奂丝毫不觉得,他意是何时被河水冲走的,他也忘了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挣扎了多久。

    在生死关头,他率先想到的竟是宁朝来,迫不及待的想到的,只有宁朝来。

    “桥梁是木头做的,我借助浮木救了自己一命,也算因祸得福。”太叔奂笑着道。

    宁朝来轻笑,“太叔将军大难不死,必是有后福的人。”

    果真是真命天子么,不只是之前的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运筹帷幄,即便是落入这样危险的境地,也能活下来。

    得了天下,得了盛世,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气。

    太叔奂不知宁朝来心中的百转千回,能见到宁朝来,能知道宁朝来愿意来见他,他就欢喜。

    宁朝来曾朝他迈出了一步,不管那一步走得怎么样,终归迈出去过。

    若他们之间有百步的距离,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他来吧。

    太叔奂一步一水花,如踩在云端,绚烂得开出绝世红莲。

    他不由分说搂住宁朝来的腰肢,耳鬓厮磨一般沙哑着声音呢喃,

    “若能得朝来相伴左右,就是太叔此生最幸运的事,旁的,太叔都可以不要。”

    他的下巴搁在宁朝来肩膀上,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的碰触到宁朝来的耳朵,都是冰冷一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彼采艾兮() 
太叔奂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宁朝来可以舍了,却不能不要宁相生。Ww.

    嫁给乌氏小楼,这是她与乌氏小楼就宁相生达成的协议。

    “太叔将军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衫吧。”

    宁朝来推开太叔奂方转过身子要走,便看见太叔奂软软倒在地上。

    宁朝来伸手去扶,奈何太叔奂太沉,她手上无力,扶不起来,只好将伞撑到太叔奂头上。

    她蹲下身子,指尖颤抖着游走在太叔奂脸上。

    说起来,她从未主动摸一下这张脸,儿时她戏称的碳头,长大了,竟是争气得一点都不黑。

    宁朝来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

    雨雪缠绵一夜,终于渐小。河水漫堤,这对琉县而言,又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同在桥梁上的几个官员,有的只打捞起被泡得浮肿的尸体,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也就只有太叔奂福大命大,留得了性命,只是在河中浸泡太久,染了风寒,接连昏迷了几日,高烧不断,至今未醒。

    木神医一早又过来把一回脉,终于舒了心,道,

    “再过几个时辰便能醒来了。”

    小令看着即便在昏迷中也嘴角噙笑的太叔奂,对一边抱着一筒竹简的宁朝来道,

    “大人平日里喜怒无常,便是连睡觉都要皱眉的,看这高兴的模样,定是梦里有女公子。”

    太叔奂无恙,小令高兴得忘乎所以,他壮着胆子拿宁朝来打趣儿,无非就是想替太叔奂表明心意。

    “本官只是过来瞧瞧太叔将军的状况,太叔将军交由木神医你们二人照看,本官便先去河边看看新建的桥梁。”

    宁朝来将竹简放回桌上,负手出了太叔奂所在的厢房。

    她只会让太叔奂忧心忡忡,那笑容不是因为她,太叔奂梦里的人也不会是她。

    正如宁朝来所料想的一样,太叔奂的梦里没有宁朝来。

    “阿母,一炷香的时间还没过吗?语儿快要掉下去了。”

    一条细长的竹竿横在河上,不过垂髫的女孩只能落一只脚在竹竿上,另一只脚举至头顶。

    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到下巴上,又落入水中,衣衫头发都已湿透,身子越发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掉入河中。

    河边的亭子里有一貌美妇人有条不紊的煮着茗,闻言,只是抬头看了女孩一眼,道,

    “你不是说想要学舞吗?若吃不了苦又如何学得好舞,世上从来就没有白来的便宜。想有一技之长,想出人头地,那便好好忍着,还有半柱香的时辰。”

    这对母女,正是穆紫与司笑语,彼时穆紫尚未改变相貌,并未成为李素舞。

    四周都是翠绿的竹子,司笑语傻傻的站着,咬紧了牙关,她不能掉下去,她若掉下去,阿母又该生气,又会说她没用了。

    司笑语对李素舞,从来都是讨好的,因为李素舞从来不爱她,她想得到的每一分关爱,都得靠乞求得来。

    那是太叔奂第一次看见司笑语,讨好李素舞,卑微到了尘埃里。

    太叔奂认识的人里,没有谁不是被捧在掌心疼爱,包括他,包括宁朝来与徐少桥,他们中,没有谁会去讨好谁赐予一点温暖。

    所以,太叔奂想对司笑语好一点,虽然她是他阿母的耻辱,是他一生的耻辱,但他心疼她。

    他温柔的对她说,“凡事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你已经站了两个时辰,可以下来了。”

    太叔奂站在河边,说话时却是冷眼看着李素舞。

    李素舞见了是他,喜上眉梢,忙招手让司笑语过来,

    说道,“语儿,快过来,阿母煮好了香茗,你快过来与阿奂哥哥一起品茗。”

    太叔奂不置一词,迈步便走,他可怜司笑语,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司笑语。

    比起聪明伶俐的宁朝来,司笑语愈发愚蠢。

    太叔奂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垂怜,因为想起牙尖嘴利的宁朝来,瞬间烟消云散。

    见太叔奂走了,司笑语飞奔着来追,很快便拽住太叔奂的衣角。

    “为何要走呢,阿母煮的茗,便是父王也难得喝到的,我们回去吧,你一走,阿母又不许我喝了,阿奂,可好?”

    太叔奂本是要生硬甩开司笑的,因为她是匈奴人。

    可不知为何,看着司笑语那张粉雕玉琢的脸,看着那双澄澈眼睛中的渴求,他竟然舍不得拒绝。

    他那时想的是,分明是与宁朝来一样水灵灵的女孩,为何就能水一样柔软,而宁朝来却要像石头一样坚硬?

    他不如将司笑语当成另一个宁朝来来对待吧。

    太叔奂咧嘴一笑,伸手握住司笑语的手,折身返回。

    凉亭中,李素舞倒了一杯茶放到太叔奂面前,茶香四溢,太叔奂想也不想便将茶放到司笑语面前,妇人面露微笑,又将另一杯茶放在太叔奂面前。

    “阿奂,好香,真的好香。比羊乳好喝多了。”

    司笑语开怀的笑着,用手去摇太叔奂的手臂。

    太叔奂伸手摸了摸司笑语的脸,怜爱道,

    “茶要一点一点慢慢品才会有味道,你试一试,若是好喝,哥哥的一份也给你。”

    要是宁朝来也能偶尔无知他这样耐心的教她点什么该有多好。

    司笑语笑着点头,如获珍宝般的捧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眸子中染了一抹笑意。

    太叔奂也跟着笑了,他喜欢司笑语叫他阿奂。

    阿奂……阿奂,比太叔奂好听得多。

    之后,太叔奂作了一幅画,画的便是与仅有五岁的司笑语初见,画作得很好,可不知为何,题字却成了:那年冬日雪漫天,奂初见语。

    分明没有雪的……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想起了不少往事。太叔奂醒来时,正值正午,屋外的阳光照在积雪上,十分晃眼。

    他环视屋中一圈,见宁朝来,心中失落了一把,冷声问站在一旁的小令,“她呢?”

    这种时候,宁朝来不是应该守在他床前,等他醒来的吗?

    不,太叔奂马上后悔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奢求大多,只要宁朝来来看过他,他便觉得欢喜了。

    “她来过吗?”太叔奂问。

    太叔奂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时的紧张,他害怕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要是,他的死都不能换得宁朝来一点真心或者同情,他与宁朝来便真的缘尽了。

    “女公子每日都会过来一趟。”小令宽了太叔奂的心,又道,“朝廷给的救济银两到了,女公子出去了,刚出去不久,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要不,属下让人去请?”看深夜福利电影:okdtt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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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令说是去请宁朝来,脚却未向前挪一步,他在等太叔奂的吩咐。

    太叔奂眉头一拧,道,“让木神医过来见我,你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是。”小令应声出去。

    木神医进屋时,太叔奂已然穿戴整齐,正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也并未转头。

    木神医躬身行礼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宁朝来的身子如何?”太叔奂沉声道。

    昏迷几日,他头脑清醒了不少,似乎有些明白宁朝来所说的她最缺的是时间是什么意思。

    宁朝来肩头的伤,他看过的,不至于让木神医说出不危及性命之说。

    木神医道,“大人,女公子中毒已深,那解药……”

    太叔奂蓦地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神医,“中毒?她何时中的毒,她在将军府住了这些许日子,究竟是何时中毒的!”

    原来太叔奂根本不知道中毒一事,宁朝来竟是同时骗了他们两人!

    木神医顾不得狼狈,咚的跪倒太叔奂面前,神色尴尬,“大人,并非小人欺瞒,只是之前女公子说大人知道她中毒一事,我便真的以为大人是知道的。”

    “不要说废话!”太叔奂胸腔起伏厉害,“她何时中的毒,究竟是如何中毒的!”

    “大人可还记得初次为女公子诊治时小人所说的话?那只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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