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遇乱世-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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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清晨,空气清新袭人,特别是白玉台阶两旁的白玉兰和紫玉兰,出淡淡的幽香,可是面对这如此沉重的气氛,这个清晨真是让人觉得压抑无比。
韩德让眼里似有泪光,他这样静静地看着萧绰,萧绰也看着他,可是萧绰的眼神却如此地空洞,仿佛韩德让是个透明之物,一眼就能望穿他,然后看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
要是向韩德让说的自己是辽国重臣之女,马上就要嫁给辽国皇帝,那么自己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的呢?况且,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大草原之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人长得其貌不扬,那人自己对他却是那么的亲切,那人给自己披了件披风——那人就在这院中。
萧绰突然一眼看到了院中的霍隽,不禁眼睛一亮,原来那不是梦,昨夜就是此人在救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精神这么恍忽?
韩德让道:“萧妹妹,你想起来了吗?你真的忘记过去的事了吗?”
萧绰却突然一闪身,闪开韩德让高大的身影,看向霍隽,她道:“昨天是你救得我吗?”
霍隽突然一纵跃,跃到了萧绰的面前,他道:“臭丫头,老子救过你岂止一次,难道你都忘了?你是真的忘了,还是装相?难不成为了在此享受故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韩德让突然伸手一拦,对霍隽怒道:”就是你这个丑鬼,萧妹妹才有如此下场,我在和萧妹妹走之前一定要先把你杀了。“说罢,提着大棍跃到了院中,用大棍点指霍隽道:”丑鬼,我不愿意伤到萧妹妹,你离他远点,下来受死。“
突然,在韩德让的背后有一声音道:“哎呀,霍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凭白无故的把萧小姐挟持到江南呢?而且,还带到了王家山庄,你不知道原先的庄主柴宗庆找她还她不到呢,你却给送去,安的什么心啊?”
韩德让缓缓转过身,看到说话的正是秋水静,人群中他们四人简直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还有四人旁边那个女孩子,也是英姿飒爽,虽然是宫女装束,可是气质高贵。
韩德让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春秋四友少要挑拨离间,你们做的事当我不知道?”说罢,从怀中一掏,春秋四友和春红以为韩德让要拿暗器,下意识地一闪。
可是,韩德让却从他那长袍中取出了一摞面具,他单手把面具托起,一翻手,那些面具依次地掉落到了青石地上,‘当当当’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都不由得向着那面具望去,霍隽居高临下,看得清楚,那八具面具是铁制,上面具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图案,霍隽知道,那是雁荡山八鬼的面具,他们八鬼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人在面具在,如今,面具都跑了韩德让手中,可见雁荡山八鬼是完了。
果然韩德让对春秋四友道:“不打听明白我能来到这里吗?是这八个鬼告诉你们我萧妹妹长得像你们那昏君的皇后?为了你们昏君你们做出这不择手段之事,我岂能饶过你们?”
突然间,韩德让的背后,一尖利的声音道:“我说你这个混帐驴球球的,吹了半天了,老子就不信,你能走出这皇宫,这些人摞落也压死你。”
韩德让没有回答霍隽地话,却仰天大笑,突然盘龙棍冲着寝殿房脊上一指,道:“我既然没拿着你们那个昏君做要挟,根本就不怕你们暗算。”
霍隽抬头一看,原来,寝殿房脊上已经站了一排弓箭手,齐刷刷地对准了韩德让。此时的唐主在寝殿之内,也许他还在睡觉,也许他早已被保护着从后门逃走。总之,唐主是安全的,这些弓箭手就不怕伤到无辜。
韩德让根本没把这些弓箭手放在眼里,他一转身,对春秋四友道:“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把萧妹妹骗来,你们到底怕不怕武林人耻笑?”
冬风冷突然道:“姓韩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讲武林道义!我们做的事虽然不算光明磊落,可也总比你强,你本是汉人,却做了契丹人的走狗,为契丹人卖命,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韩德让生平就因为此事在契丹人面前自卑,在汉人面前抬不起头,最忌别人提此事,今天竟然有人当面说了出来,立时虎目圆睁,他道:“你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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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春夏秋毙()
韩德让生平就因为此事在契丹人面前自卑,在汉人面前抬不起头,最忌别人提此事,今天竟然有人当面说了出来,立时虎目圆睁,他道:“你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
冬风冷道:“哼,我就是春秋四友当中的老四,冬风冷,你要杀便杀,难不成我是从小吓大的,来吧!”说罢,左掌上扬,右掌斜按,摆了个“犀牛望月”的招式,准备出击。>≧
韩德让冷笑一声,猛然间盘龙棍一举,连人带棍带着风声向着冬风冷砸去。此时的士兵们围得太密,而且谁也没能想到韩德让在院子中间,竟然能够一下子纵到人群当中。
那些兵士们忙举枪刺来,可是哪里来得及,枪还没等举起,已被一种强大的劲风逼得倒飞了起来,人群竟然立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过道。
而冬风冷就明晃晃地呈现在韩德让眼前。此时,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冬风冷没有武器,而此时轻功用不上,他的‘犀牛望月’地架式也只有虚招子,真要是打起来,一点内力也用不上。
此时他一闪身,与此同时,春红的一把棋子已袭向韩德让的各个穴道,而秋水静的铁箫也向着韩德让的面门飞去,他这一下,根本没指望能把韩德让打中,只是想让韩德让闪躲的功夫而冬风冷好有机会闪开。
可是,谁知韩德让竟然不躲不闪,眼瞧着一堆棋子撞击到他身上出‘呯呯呯’地声音,就像撞到了一件牛皮鼓上,又反弹了回来,而那些棋子四处飞溅,近前的兵丁立时中招。
倾刻间,只听得兵丁们“哎呀”、“妈呀”“我的天啊”“疼啊”,这些惨痛地叫喊之声连成一片。而秋水静的那根铁箫,已在韩德让举棍之时,他的身体稍稍往前一蹿,那铁箫没打到面门,而是打到了他的前胸。
而冬风冷再闪躲,他没有轻功动作也是慢些,就在此时,身旁一人拽了他一下,与此同时,只听‘噗’地一声闷响,紧接着‘咣当’一声。
冬风冷回头一看,竟是夏至长,是他拽了自己一把,那夏至长从右肩到背腰处,斜着被韩德让的盘龙棍划了一道,夏至长斜着被一分为二,因为这一棍实在是太快,鲜血竟然没有流出,而在夏至长倒在时,鲜血才喷泻而出。
冬风冷‘嚎’地一声,痛叫出来,他痛得差一点没晕过去。可是,此时哪里容得他痛哭流涕?韩德让第二棍紧接就到,韩德让连步子都没有移一下,他只是轻轻一扫,轻蔑地一哼。
多年以后,冬风冷依然记得韩德让此时的表情,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一天,这种轻蔑地羞辱,简直比死还难受,就算是每每和别人说话时,脑子里也会突然出现韩德让的这一笑。
此时的冬风冷,要是在平时使个‘旱地拔葱’,身子一跃,或许就能躲过韩德让的一扫。可是,他已失去内力,刚刚恢复一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飞跃起来的,而他又不愿意像狗一样使个‘就地十八滚’,因为他看到韩德让的眼神后,就已决定,绝不能再往地上一趴躲过一棍,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苟且偷生,更不能做这些下贱地动作偷生。
当即,冬风冷把眼睛一闭,可是这眼还没等闭上,一股力道在自己身上一扑,冬风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根本没有防备,就势摔倒在上,而一只大手顺势在他脚上一推,冬风冷就被在光华的青石上蹿出数丈。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冬风冷突然翻转身子观看,原来是春长,他脸朝下,后腰已经被砸成了一个鹅蛋大的窟窿,鲜血汩汩地流着。看不到春长的表情,想来是极其痛苦的。
冬风冷还没来得及哭,就见韩德让的第三棍已经使来,这时,秋水静已经如燕子一样跃到韩德让的眼前,他大头朝下,双掌并齐,使了一招‘白雁落沙滩’,直奔着韩德让的面门而来。
秋水静知道,韩德让的招数一招连着一招绝不给人留有喘息的空间,此时的秋水静他的铁箫早已被磕飞了,就算还在手中,他那铁箫也绝不能和韩德让的盘龙棍硬拼的。
如今春秋四友中倾刻间已死了两个,此刻只有秋水静的内力还有,就算是晚上时分和霍隽斗了一仗,也终究内力没有多大的损失。
秋水静还没等韩德让打第三棍,就已先致人,使出绝招,向着韩德让面门袭来。韩德让果然停下盘龙棍,突然间迎面单手向着秋水静地双掌对去。
‘啪’地一声巨响,就好像凭空中响了一声巨雷一样。冬风冷抬眼看到,却见秋水静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又如被射中一箭的大雁,直直地落到了寝宫院外的地上。
韩德让哪里肯冬风冷留有喘息,甚至冬风冷还没等站起来,兵丁们还没反应过来,韩德让的第三棍就到了。
可就在韩德让举起大棍,刚要往下砸的千均一之时,一把棋子如一团茸球,奔着韩德让的面门袭去,那是春红不等韩德让出第三招时就飞出的棋子。
她知道上一回飞出棋子之时,全打到了韩德让的身上,而韩德让不躲不闪,那棋子全被磕飞。而这次,春红飞出的黑白棋子是呈皮球状,而且直奔着韩德让的面门。
这下韩德让不躲也不行,就算是这些棋子袭到他脸上,还和击到他身上一样,能被弹了回来,可是,必竟眼前视线阻挡也不得不闪身。
春红手法慢了一些,她本来是没等韩德让出第三招时,就已把棋子飞出,可是,棋子到了韩德让面门时,韩德让已经把盘龙棍举起来了,好在春红这一招还是非常有效的,韩德让果然一变招,把要砸下的盘龙棍改了一招‘怀抱琵琶’,很随意地往怀中一挡。
只听得‘霹霹啪啪‘之声,那些棋子全都飞崩出去,场外又是惨叫声不断,不少的兵丁又中了棋子。
这时,只听一高昂地声音清晰地从寝宫围墙上方传来,那声音道:“还不快快撤出去,留在这里当靶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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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大将仁肇()
这时,只听一高昂地声音清晰地从寝宫围墙上方传来,那声音道:“还不快快撤出去,留在这里当靶子做什么?”
这个声音简直是如雷贯耳,声音中又带着毋庸置疑地成份,人们不由得向上观瞧,就连韩德让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上瞧去。
寝宫墙上早已站定一人,跟韩德让面对面,正拉弓抽箭,描准韩德让随时准备放箭。
韩德让见此人年纪在四十上下,头戴八宝圈金盔,身挂银装甲,面似冠玉,剑眉入鬓,二目有神,五缮黑须飘撤前胸,说不出的威风,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冬风冷突然大喊道:“林将军,唐主还在寝殿内。你先去救唐主吧!”
原来此人就是镇守金陵,南唐大将林仁肇。林仁肇生性刚强坚毅,武艺高强,而且身材魁梧,身上刺有虎形纹身,且力大无穷,人送绰号’林虎子‘。
林仁肇是南唐第一猛将,善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