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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部分

飒飒西风-第355部分

小说: 飒飒西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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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色下,他们的身形像灵动的野猫,轻盈无比。

    四人循着刘驽那雷动般的脚步声,很快追上了他,并熟练地保持五十步开外的距离。

    可过了不久,前面的刘驽似乎发觉了后面有人在跟踪,并在绕过一个屋角时,迅速消失在了四人的视野中。紧跟着,他的脚步声也不再响起。

    四人大惊,其中一人疑道:“莫非他躲起来了?”

    “小心点,慢慢跟过去。”另一人道。

    四人不约而同地从腰间拔出玄刀,蹑着脚向屋角摸了过去。

    就在四人接近屋角的同时,突然有一阵白影直向四人扑来。四人皆是身经百战的死斗之士,反应均是极快,纷纷舞刀来挡。

    可那白影宛如一阵风般,轻易穿过四人的刀光,向他们径直袭来。

    “不好,是迷药!”其中一人失声喊道。

    四人纷纷开始站不稳,身形摇摇晃晃,先后如麻袋般扑倒在屋顶上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的嘴角流着涎水,眼睛一眨一闭,整个人很快失去了知觉,在月光下如同四只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猫。

    此时一个人影从暗处探出身来,月光下只见此人的身影魁梧而高大,带疤的脸庞看上去刚毅非常。

    刘驽在四人的身旁慢慢蹲下身来,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拗断这些人的脖子。

    他伸出大手,卡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却无意间碰到一块硬物,凑近一看,只见此人的脖颈上悬挂着一块竹牌,用来穿过竹孔的细绳十分结实。

    他从此人领口扯出竹牌,月光下只见竹牌上刻着的“道德”二字清晰可见。

    他将竹牌放到鼻下闻了几闻,神情很快变得复杂,紧接着眸子里闪出光来。

    情势突变之下,他又一次决定改变自己的主意。

    他本打算在死人街上留到三更时分,然后再去打探曹嵩庙中的异常。可眼下他觉得如此走下去,只怕会再次步入敌人的圈套。

    他决定换一种思路,去一个敌人想不到的地方。若是运气够好,说不定那里会有人为他解开眼下的疑问。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自从来到长安后三年以来,他头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那么地孤独。

    “或许,这就是转机。”他在心中暗想道。

    他松开了卡住那名隐卫脖颈的手,决定放过四人一命,接着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混入死人街上嘈杂的人群中。对轻功不佳的他来说,这或许是浑水摸鱼、摆脱追踪的最好方式。

    他完全没有觉察到,就在不远处的街角里有一个青年正紧盯着他的后背看。

    青年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黑猫,猫的双眼如翡翠般碧绿。

    这个带猫的青年正是丁铁,他嘴角轻斜,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这回倒是变得聪明了!”

    他沉吟了片刻,“只是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若不是为了等阿珍,还是追上去瞧一瞧得好!”

    然而他终究脱不了身,因为根据黑猫带回来的消息,阿珍正在奔赴死人街的路上。

    带她前来的那个隐卫他早已见过,此人的名字应该是叫王具。

    “不能让阿珍有事。”他暗暗想道,同时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月光下,他黝黑而清秀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一丝紧张之色。

第五百九十节 雨夜马车() 
    夜雨冰凉,可比不上吕珍的心凉。丧亲之痛和复仇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涌动,将她折磨得面如死灰。

    她和前大内龙组隐卫、现大理寺衙役王具共乘一顶盖了油布的马车,向死人街驶来。

    拉车的马共有两匹,皆是口齿甚健,可马车奔驰的速度并不快。坐在车辕上的车夫似乎受了甚么人的嘱托,慢慢悠悠地挥着鞭子,待鞭子落到马背上时,已经是轻悄悄地发不出一丝声响。

    轿厢里,王具脸色凝重。他身负重任,必须在马车到达之前,彻底说服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少女。

    他望着面前这个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温和的关切之意。

    时间似乎凝滞,只有雨水顺着马车的棚顶在流淌。此时此刻,马车轱辘碾压过路面时发出的动静,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王叔,杀我爹的人真的是他吗?”吕珍终于开了口。

    “绝对不会有错,当时我在场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刘驽就是为了争夺龙组头领的宝座,才对吕义大哥痛下杀手。那场面你是没见,简直是惨不忍睹啊!此人下手太狠,你爹当场就气绝身亡”王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长叹了一口气,面露痛苦之色,“不瞒侄女儿说,你爹对叔叔我曾有大恩。他为人豪爽,在我落难时对我多有周济。若不是叔叔武功不济,家里又有老有小,必须忍辱负重,当时就豁出去给你爹报仇了!”

    吕珍没有说话,她紧咬着嘴唇,将一块绣花手帕紧紧地缠在葱葱手指上,纤细的指头因血脉不畅而显得苍白。

    轿厢外是磅礴的大雨声,王具一脸痛惜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少女,好似看着一朵在乱流中飘摇不定的浮萍,眼神中难掩笑意。

    他不失时机地安慰起了吕珍,“侄女儿啊,你也莫要伤心,想报仇的话总是有办法的。”说话的同时,他殷殷切切地望着眼前的少女,眼神温柔而慈祥。

    “王叔叔这样说,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吕珍终于开了口,她不再有心事继续核实这位父亲生前同僚所言的真假,转而问起具体的打算来。

    “不错,你说的很对,眼下我确实有个主意。”王具像是一个渔夫,在等到自己的猎物后,他悲伤的脸上悄悄地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去,唯剩一腔愤懑。

    在他看来,假装的悲伤不过是饵的一种,在鱼上钩之后便不再有继续留着的价值。可为了让这条鱼更加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他还需要将这饵保持一段时间,正所谓“攻心为上”。

    他继续说道:“侄女儿,你可知道,你交往的那个乞丐绝非寻常,他的武功不比刘驽差,只要你肯劝他动手,再加上有我们这些叔叔辈的人在旁给他加持,那杀了刘驽报仇绝不成问题!”

    “你说的是丁铁吗?”吕珍定定地望着他,表情虽略显意外,却看不出惊讶的样子,“王叔,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武功高强的,他这个人很可怜,看上去不像是个厉害的人!”

    王具哈哈一笑,双手啪地一声拍在自己膝盖上,“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那是因为他在你面前藏得太深了,使你难见庐山真面目啊!不瞒侄女儿你说,其实叔叔我在夔王殿下面前也算是个红人,殿下曾经跟我说起过,那个丁铁可是身怀绝技,曾经在雍州城外和刘驽大斗过一场呢,并且略占上风!”

    “王叔叔,你现在不是大理寺的人吗,甚么时候又成了夔王的手下?”吕珍大惑不解。

    王具摸了摸脑袋,继而在车厢中向华清池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侄女儿,这你就不懂了,你王叔叔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哪。一朝入隐庄,终生都是夔王座下门徒!我虽然如今身在衙门,可是心儿从未离开过隐卫龙组,也从未离开过夔王老人家的身边!”

    “哦,我有些明白了。可……可是丁铁,他……他从未在我面前说起过他会武功,让他帮我报仇,恐怕不可能吧。”吕珍有些结结巴巴,并未深究这位叔叔所谓的“至情至性”。

    王具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向坐在对面的少女凑近身子,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俗话说,父母恩,比天大。难道你连杀父之仇都不想报了吗!?”吓得吕珍身子一颤。

    他冷哼一声,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少女,“没有想到吕义大哥英雄豪杰一世,却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的女儿!算了,今天的话算是叔叔我白说了,枉我为了吕大哥的仇空费了这番心思!”

    “不,不,王叔叔,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吕珍连连摆手,神情中透着惊慌,“父亲的仇一定要报,但是……但是……”

    她只不过是个刚懂世事的弱女子,何曾被别人扣过这么大的罪名,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该说甚是好。

    “找丁铁,让他帮你报仇!”王具轻轻拍了拍少女颤抖的肩膀,鼓励道:“若是叔叔我没有猜错,那小子该是看上你了!”

    “叔叔!”吕珍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位中年叔叔,双腮略红。她实在没有想到此人会毫无顾忌地当着自己的面,戳破自己那层羞涩的窗户纸。她恨不得此刻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再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她并未苛责这位叔叔,而是停止了说话,轿厢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终究只是个少女,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羞耻。

    王具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是她已经被自己说动,心中略感得意,问道:“怎样,想通了吗?侄女儿。”

    这一次,吕珍羞耻过后竟显得意外地平静,她点了点头,许久之后方才说道:“王叔叔,我能单独和丁铁见上一面吧?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此番急急地催我出门,应该就是送我来和他见面的吧?”

    王具一愣,继而笑道:“这你都猜到了,果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当然可以,我一个当叔叔的人,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小两口呢。”

    经他如此一说,吕珍的脸愈发红了,她低着头,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领子里。

    “嘿嘿!”王具心中暗笑,他似乎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年轻的自己。

    那时他仗着一身俊功夫刚进入大内隐卫,整日鲜衣怒马,快意恩仇,凡是在街边遇上个钟意的姑娘,肯定会专挑些轻薄话儿去逗,恨不得将其逗得羞死。

    而那些姑娘见他一身绣鱼服装束,不仅不生他的气,往往还肯听从于他。同样的招数他屡试不爽,常常抱得美人归,便连他现在的浑家,也是他那时候赚下的。只可惜他年轻时时常流连烟花巷,惹下一身病根,至今膝下无子,也算是他此生不多的缺憾之一了。

    “那时候的日子真是快活啊,可惜天下大乱,一切都远去不复返了。”他暗叹道,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嘴唇,死死盯着对面的少女,想道:“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那老婆子不能生养。此女长得玲珑可爱,我又膝下无子,需续香火。待此番事情过后,该当寻个机会将她娶了作一房妾才是。”

    吕珍有着作为少女的敏感,很快觉察出轿厢中微妙的气氛。她抬起头,避开王具意味深长的目光,有些尴尬地向四处张望。雨水不时扑打开帘子,将轿厢壁打得透湿。吊在轿厢顶上的是一盏昏黄的灯笼,随着马车的颠簸不停地摇晃。

    灯光将佩戴在王具胸口的一块竹牌映得格外地清楚,竹牌上书“道德”二字。

第五百九十一节 四十七巷() 
    “王叔叔,你的这块牌子哪里来的?”为了打破车厢内尴尬的气氛,吕珍开了口。

    “侄女儿你眼光可真灵,这可是别人帮忙叔叔求来的,有圣人亲自开过光呢,很灵的。”王具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了胸前的竹牌,宛若捧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般珍重。

    “那这上面的‘道德’二字又作何解?”吕珍继续问道。

    “道法自然,莫有不从;凡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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