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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飒飒西风-第267部分

小说: 飒飒西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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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正赶紧将这番话说给众将听,众将齐声称妙,心中暗道这位刺史不知怎么竟开了窍,能想出这等好计谋来。

    刘驽见状微微一笑,只要众将能照他的方略去做,那师兄朱温短时间内决然攻不进雍州城。

    如此一来,城外的黄巢义军就成了雍州城与外界之间的一条屏障。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他想防的外面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米斗会的那帮人,这些人个个神出鬼没,功夫高强,若是再混进一批到雍州城内来,那对他调查古坟之事将大大不利。

    他不知不觉地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没有说话。张文正不敢擅自遣散众将,只得尴尬地坐在黄梨木太师椅中,不停地搓着手。众将见状好生奇怪,他们从未见这位目高于顶的刺史大人如此局促过。

    刘驽在众人尴尬的沉默中醒转过来,接着给张文正传达了最后一句话,“没啥事了,你让这些将军都回去各司其职吧。你再派一队人去搜寻大内隐卫五名死去兄弟的遗体,带回来交给我。”

    张文正不敢不依,随即起身送走了众将,又派出十几名亲信家丁连夜出城,去寻找五名龙组隐卫的遗体。

    陈利见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意,他跟随前首领吕义数年。那个吕义虽然武功高强,控制人心的法子确实有一套,却从来不管众弟兄的死活。但凡有人因任务死在了外头,他不仅不想着收尸,反而对死者冷讥热嘲,因此寒了不少人心。

    起初吕义刚死时,陈利还对自己投靠新首领的事情感到内疚,但此时此刻,他暗暗庆幸,或许龙组这次首领确实换得对了。原先铁血冷漠的龙组可能就此一改风气,成为一帮同道志士的聚集地。

    刘驽见众将已经离开,便不再刻意摆出家仆的姿态,直接向张文正问道:“张大人,府中可有房屋,我们二人需要地方休息。”

    “好嘞!”张文正忙答道,随即向立在一旁的丫鬟们下令,“快去收拾出两间上好的厢房来,将两位老爷伺候好了,否则扣你例钱!”

    很快有两名丫鬟出列,站到刘驽和陈利面前,微微一矮身施礼,“还请两位客人跟我一起走。”

    刘驽点头答应。

    张文正见状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将这两个煞星送走了。他心中已打好主意,只要这两名丫鬟将此二人送入后院厢房睡着了,他就马上带着所有家当逃离雍州城。至于雍州城是否会陷落,并不是他愿意关心的事儿。反正只要回到了长安城内,他凭着大把的真金白银,马上就能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京城家里的那两房小妾他早已腻歪了,此次得多娶上几房才是。

第四百三十五节 不速之客() 
然而刘驽在路过他身边时,不经意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有劳了!”

    张文正直感浑身一震,肺腑中一阵说不出的翻江倒海之感。他双腿战栗,站在地上摇摇欲倒,颤声道:“大人,这……这……”

    他是个文人,实在不明白刘驽对自己施用了甚么招式,但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张刺史请留步,不用再送了!”刘驽平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刚才他这一掌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却已暗运内力,震伤了张文正的肺腑,令其无法轻易挪动半步。

    他带着陈利随两名丫鬟去了偏院的厢房,离开时自始至终未再看张文正一眼。

    就在他离开不久后,张文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头上冷汗淋漓。

    站在一旁的老仆连忙上前扶他,急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要找郎中过来?”

    张文正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条命就在刚才那两个隐卫手里,别人恐怕谁也救不了我。”

    他话虽如此说,但仍让老仆带着人星夜去寻雍州城内最好的郎中,不忘叮嘱道:“快,一定要快!“

    两名丫鬟扶着他要回卧房,他刚挪动一步,便龇牙咧嘴,“哎哟!”直感肝脏都在颤动。

    “老爷,您要紧吗?”其中一名丫鬟急切地问道。

    张文正瞄了她一眼,只觉这名新进府不久的丫鬟长得白嫩标致,若是以往非立即临幸不可,只可惜今日身受重伤,难以遂愿。

    他咳嗽了一声,鲜血从鼻腔里喷了出来,吓得那丫鬟啊啊大叫。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面露恨色,“前些天一个算命先生跟我说,说我面相好,一看就是福泽绵长的人。我这条富贵命是老天给的,这两个大内隐卫再厉害,他们能斗得过老天?”

    丫鬟望着刺史大人嘴角残留的一丝血沫,痴痴地许久没有说话。

    ……

    陈利紧跟在刘驽的身后,心中犯着嘀咕,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说。这时两人已经随着丫鬟来到了一间上好的厢房门前,丫鬟拉开房门,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屋内茶几桌案整齐,一张长榻斜放在墙边,绣有金丝的纱帐垂挂直下。在这兵临城下的雍州城,能有此等安逸的所在实属不易。

    一个丫鬟弯腰施了个万福,“两位大人,你们俩谁住这一间房?”

    另一个丫鬟生怕两位隐卫大人误会,赶紧又补了句,“我们这里上房有好几间,管够两位大人住。大人若是看着不满意,我们还可以换一间。”

    陈利看了眼四周,见无可疑痕迹,便道:“嗯,你们都下去吧,我们二人要一间房就够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两人同住一间房容易互相照应,以防不测。

    “不用了,你还是另住一间吧。”刘驽笑道。

    “大人,这……”陈利望了眼身边站着的两个丫鬟,有些话不便出口。

    刘驽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间房,对两个丫鬟说道:“把那间屋门也打开。”

    两个丫鬟依言照做,又将两间屋内的床褥打理整齐,将香炉里的熏香也换成了一支新的,而后施礼告别。

    陈利迟迟不肯进自己的那间房,“大人,张文正刚才吃了你那一掌,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刘驽点了点头,“你在隔壁的厢房里不要睡得太沉,一有情况,咱们随时互相支应。”他伸手拍了拍陈利的肩膀,“放心吧,今夜不会有大问题。”

    陈利听了他的这番话后方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接着又刻意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无异样,这才与刘驽告安,关上了屋门。

    刘驽听见那砰地屋门关闭的声音,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施展轻身功夫,纵身上了屋顶,只见夜色中树枝摇曳,一切景象都显得静谧而幽森。他连越过几间房顶,最终在刺史府后院居中的一间大屋顶上停了下来。

    “殿下跟了我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他冷声说道。

    “哦?你怎能知道我在这里?”在离他不远处,一团白烟闪过,烟雾散去后现出夔王婀娜多姿的身影。夔王的神色中有几分惊讶,同时带有让人难以觉察的小小失落。

    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借着月光摩挲细察,“你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或许我该杀了你才对。”

    “殿下若要杀我,应该先定了我的罪。”刘驽不卑不亢。

    “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夔王似乎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我除掉吕义、提审孙钰的事情在朝廷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可殿下却一直不过问。因此解释只有一个,殿下绝不是不过问,而是在亲自过问,所以才没有惊扰其他人。我既然来了雍州,殿下定然不会放心,势必要跟着我一起过来。所以我心里一直明白,殿下你始终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刘驽平静地解释道。

    “极好,极好!”夔王双手打起了节拍,清脆而动听,“你的解释很合理,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理由,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罢了。”

    刘驽微微一笑,“看起来殿下始终不肯信任于我。”

    夔王清秀的脸上柳眉一挑,”你既然知道我不肯信任你,你还不将陈义这等好手留在身边,难道就一点不害怕吗?“

    刘驽将脸转向一边,“以殿下的风格,见了你的人多半讨不了好去。陈义即便在这里,也不过是在殿下的剑下多一条亡魂罢了。”

    “哦,你竟是这样想?”夔王稍稍睁大了眼睛,即便是夜色中,也能看清他的眸子透亮如水,像极了明眸善睐的风情少女。

    “所以殿下如果有甚么指教,我一个人来听就足够了。”刘驽依旧不慌不忙。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甚么要打伤张文正?”夔王将手中的佩剑挥出,剑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张文正若走,雍州城必会陷落,到那时不仅本城百姓会遭难,连长安城也会失去南方的门户,危在旦夕。”刘驽思索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呵呵,不见得吧。”夔王突然出其不意地将剑指到了刘驽的脖颈间,“你的心思很清楚,你在打城里那座古坟的主意!”

第四百三十六节 诱导恫吓() 
刘驽想躲开,然而事实告诉他这几乎不可能,两者武功之间的巨大差距让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他强忍着顶在喉结处的剑锋,“殿下,你何必如此?”

    夔王冷冷一笑,俊秀的脸上尽是冰霜之色。他抬眼朝四周望了望,幽幽地叹了口气,“刘驽啊刘驽,我以赤诚之心待你,昭昭好似明月,奈何我这轮明月却照了你这条臭沟渠。”

    他诡黠地一笑,身形忽地一闪,从刘驽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驽见状心生不妙,随即直感头顶有凉风透来,急忙抬头,只见一道剑光凌空削来,于是窜身向旁闪躲,可终究未能来得及,仍被利剑削中了脸颊。

    顺着剑痕划过的方向,一道血线随即出现在他的左脸上。即便他面色黝黑,鲜红的血色仍显得煞为夺目。

    一剑刚过,另一剑从刁钻的角度朝他刺来。

    这一剑没有声音,来势极缓。若是他稍不注意,恐怕要被刺中心口,立时毙命。

    他情急之下,双足发力来了个后空翻,本期能将剑锋避开。怎料那剑锋好似黏在他身上一般,竟随着他的身形而动。

    只见剑势一变,由上劈改为斜削,剑锋沿着他的面颊划过,细细的血花由剑刃从创口带出,飞扬而起,留下的伤痕与上一道交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斜斜的十字。

    这一击之后,剑锋又一次消失。

    刘驽紧握拳头,大气不敢出,时刻提防对手的下一次突袭。

    时间如此静悄悄地过去,直至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夔王再没有出现,与此人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把神鬼莫测的剑。

    刘驽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借着从敞开的窗户射进的月光,隐约看见摆在屋中央圆桌上的铜烛台。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擦亮了火,双手因为紧张而略微有些发抖。他几次三番尝试,方才成功将火焰对准了烛芯,将其点燃。

    就在蜡烛点亮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随之亮堂了起来。他发觉夔王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圆桌的对面,双手撑颊,姿态像极了清丽脱俗的纯真少女。

    “你……”刘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后连退出几步。

    他对此人神出鬼没的能耐感到震惊。

    夔王显然对他眼中流露出的惊恐之色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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